指间江湖 第15章 暗流初现

剿匪归来的第二日，逍遥派后山一片宁静，仿佛昨日的短暂风波未曾发生。

叶枫依旧雷打不动地在晨曦微露时起身，于院中修炼“剑心通明”。与昨日不同的是，经过黑风坳小试锋芒，他感觉自身心神与剑意的融合似乎更加顺畅了一丝。那缕源自“镇岳”的古老剑意，不再仅仅是被动回应，偶尔会主动流转，滋养他的经脉，锤炼他的神识。

他并指如剑，于空中缓缓划动，并无特定招式，只是随心所欲，感受着意念与那微弱剑意交织流转的韵律。指尖过处，空气发出极其细微的、仿佛布帛被无形之力割裂的嗤嗤声。三丈外一株野草，无风自动，悄然断为两截。

“意”之运用，愈发纯熟了。

叶小凡也早早爬起来，嘿哈嘿哈地挥舞着他的阔剑，尝试将《裂地斧法》中的猛力劈砍与自身特点结合，虽然依旧显得有些笨拙滑稽，但一招一式间蕴含的力量却不容小觑，剑风呼啸，刮得地面尘土飞扬。

欧阳博文被吵得睡不着，打着哈欠倚在门框上，看着院里修炼的两人，撇嘴嘀咕：“两个修炼疯子……”但眼神里却没什么不耐烦，反而带着几分观察和思索。他出身世家，见识广博，能看出叶枫那看似简单的指划中蕴含的极高境界，也能看出叶小凡那莽撞招式下飞速增长的实力。这逍遥派，或者说天池老人教出来的弟子，果然都有些门道。

紫芯则细心整理着她的药草，偶尔抬眼看向院中，目光尤其在叶枫身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她精通医理，对人的气息变化最为敏感。她能感觉到，叶枫周身的气息越发内敛，却也越发深邃，如同藏于匣中的美玉，温润光华渐显。

上午，四人依旧前往藏经洞。叶枫直接钻入了“前辈札记”石室，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剑心通明”或师祖乾坤子的只言片语。叶小凡则跑去了“锻体”和“力术”石室，继续他的“一力降十会”之路。欧阳博文对正经武功秘籍兴趣不大，倒是溜达到了“杂览”和“地理志”石室，翻看起一些江湖轶闻和风物志，看得津津有味。紫芯则对“药理”和“毒经”石室流连忘返。

平静而充实的日子又过了两日。

这天午后，欧阳博文正拿着一本记载西域风情的杂书看得入神，忽然轻“咦”一声，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欧阳，看到什么好玩的了？”叶小凡刚好凑过来，嘴里叼着根草茎。

欧阳博文合上书，手指无意识地敲着书面，懒散的表情收敛了些，低声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一段关于西域蛇人族的记载，觉得有些蹊跷。”

“蛇人族？那些怪家伙怎么了？”叶小凡一听到这个就来气。

“书上说，蛇人族虽阴狠毒辣，但极其重视血脉传承和部落传统，通常只在西域沙漠绿洲活动，极少大规模深入中原。即便接取暗杀买卖，也多是针对西域境内的目标。”欧阳博文沉吟道，“上次袭击我们的那几个蛇人，看其装扮和手段，在族中地位应该不低，绝非普通佣兵。能驱使这等精锐不远千里潜入北地深处……这代价和背后牵扯，恐怕非同小可。”

叶小凡听得似懂非懂：“就是说，请他们来的幕后黑手，很有钱很有势？”

“不止。”欧阳博文摇摇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更重要的是目的。若只是为了截杀我们这几个‘送信的’，似乎不必动用如此罕见且昂贵的战力。他们的目标，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特别。”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正在不远处静心阅读的叶枫。

叶小凡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挠挠头：“枫哥是挺特别的……但也不至于让那些家伙这么大动干戈吧？”

“谁知道呢。”欧阳博文耸耸肩，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眼底的思索却未散去。

又过了片刻，紫芯也从“药理”石室走了出来，秀眉微蹙，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紫芯姐姐，怎么了？”叶小凡凑过去问道。

紫芯轻声道：“方才看到一卷关于西域异毒的记载，其中提到蛇人族常用的一种混合蛇毒，毒性猛烈，见血封喉，但其解药中需要一味名为‘沙棠果’的药材，只生长在西域极深处的特定绿洲，极难采摘保存，中原罕见。”

她顿了顿，看向众人：“那日在荒驿，被蛇人毒刃所伤的护卫，伤势稳定得比预期要快很多。我原以为是他们自身抗性较强，加之救治及时。但如今细想，那蛇毒似乎……并未完全发挥出记载中的威力。”

欧阳博文折扇一顿：“你的意思是？”

“有两种可能。”紫芯分析道，“一，袭击我们的蛇人使用的并非最顶级的蛇毒；二……”她语气微凝，“有人提前给那位护卫服用过具有广谱抗毒效果的药物，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蛇毒发作。”

“提前服用？”叶小凡瞪大了眼睛，“谁会给一个普通护卫提前吃抗毒药？难道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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