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江湖 第132章 天路诡现，山河异变

社稷坛上的死寂并未持续太久。

那炸裂的能量核心虽被多方分流，但其最初汇聚的王朝气运与众生念力实在太过庞大，即便只是残余的波动和仪式本身引发的法则动荡，也带来了肉眼可见的、堪称恐怖的异变！

首先发生变化的是祭坛上的三人——皇帝周睿宗、国师玄幽、以及尚未远离的天机子。

只见周睿宗身上那原本因操劳国事而生的些许白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亮泽，脸上细微的皱纹瞬间抚平，略显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澈锐利，整个人的精气神骤然拔高，仿佛时光在他身上倒流了三十年！从一个威严的中年帝王，变回了一个英姿勃发、锐意进取的青年模样！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变得充满力量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覆盖。返老还童固然是千古帝王梦寐以求之事，但这代价，是难以估量的国运消耗！

国师玄幽的变化则更为内敛，却更令人心惊。他周身那原本就深邃如渊的气息，此刻更是变得缥缈莫测，仿佛与周围天地彻底融为一体，一举一动都隐隐引动法则共鸣，其道行修为，显然在刚才的变故中得到了难以想象的裨益，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而天机子，虽然他谋划的“星炬”未能完全点燃，但显然也从中截取了不少好处。他原本深邃的眼眸中，此刻竟有点点星芒流转，仿佛真的将一片星空纳入了眼中，气息变得更加晦涩、非人。他抬头望天，对自身的变化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对那未竟的计划耿耿于怀。

然而，最令人骇然的异变，发生在天空之上！

只见那因能量炸裂而扭曲破碎的虚空并未完全平复，反而在祭坛正上方的高天之上，缓缓凝聚成一条……模糊不清、似真似幻、蜿蜒通向无尽苍穹深处的诡异路径！

那路径并非实体，由不断扭曲变幻的灰白色雾气构成，时而清晰，显露出一些根本无法理解的、扭曲的几何结构和无法名状的黯淡光影；时而模糊，仿佛只是海市蜃楼般的错觉。它静静地悬挂在那里，散发着一种冰冷、死寂、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诡异气息！

这便是天机子所谓的“真实之路”？虽然只是半成品，甚至可能只是一个扭曲的投影，但其出现本身，就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范畴！

“那……那是什么？”有官员惊恐地指着天空，吓得瘫软在地。

就连见多识广的六大掌门，看着那条诡异的天路，也感到一阵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和排斥。

“非仙非魔，非人非妖……此路，大不祥！”了凡大师双手合十，面色无比凝重。

逍遥子眉头紧锁：“此物似能扰动天地法则，长久存在，恐非天下之福。”

就在众人被天空异象所慑之时，大地之上，更直接的灾难开始显现！

祭天大典，本质上是一场对王朝气运的疯狂透支和献祭！如今气运被强行分流，虽避免了最极端的后果，但巨大的亏空已然造成！

轰隆隆……

众人脚下的大地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并非地震，而是仿佛整个京城的“根基”都在晃动！

远处，隐约传来百姓惊恐的哭喊声。

“快看！皇城……皇城的城墙好像在变矮？”有眼尖的侍卫惊叫道。

众人望去，果然发现京城那巍峨的城墙，其散发出的那种历经岁月沉淀、固若金汤的“意”，似乎正在减弱，墙体本身虽未崩塌，却给人一种“虚弱”了的感觉。

这还仅仅是开始。

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乃至数日里，更惊人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疯狂传来：

——神州境内，多处丰饶之地禾苗莫名枯死，河流水位骤降，仿佛土地失去了“养分”。

——边境之地，原本已臣服的东夷人部落开始蠢蠢欲动，边境线隐隐有不稳的迹象。

——各地官府上报，库银税收莫名出现亏空，账目无误，但银两仿佛“蒸发”。

——天下各地，陆续出现小范围的地动、山崩、瘟疫等灾害，频率远超以往。

——更有甚者，有边军急报，说看到已故的英灵在边境徘徊，似在哭泣！

这一切的异象，都指向一个事实：大周王朝的国运，被严重削弱了！山河失色，社稷动摇！

“逆天而行，强夺气运，果然遭至天谴反噬……”欧阳问天望着天空那诡异的灰白路径和远处传来的噩耗，喃喃自语，老脸上满是悲悯。

皇帝周睿宗看着自己年轻的双手，再听到各地传来的噩耗，脸上的喜悦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阴沉和一丝……悔意？他或许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青春，但他的帝国，却因此陷入了动荡。

天机子却对各地的灾祸恍若未闻，他只是痴迷地望着天空那条虚幻的“天路”，口中喃喃：“还不够……还差得远……但至少……路标已经点亮……”

玄幽国师则默默掐算着，神色变幻不定，不知在谋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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