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斗士 第83章 战星际海盗

突然，警报声尖锐地刺破舰舱的宁静，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瞬间将陈默三人脸上的期待割裂。阿奇在主控台前急促操作，眼里满是焦灼：“坐标x73，Y91，十二艘改装战舰组成的舰队正在高速逼近，航速每秒180公里，目标直指泽尔星大气层！”

屏幕上陡然跳出的三维模拟图让人心头一沉。那些战舰的外壳布满狰狞的锈迹，像是被啃噬过的金属骸骨，舰首悬画着一面黑旗，旗面上的骷髅头正咧着嘴，眼眶里跳动着暗红色的光——那是“碎星海盗团”的标志，泽尔星系里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三百年前他们就游荡在这片星域，以掠夺资源、奴役星球为生，泽尔星的老人们总说，碎星团的战舰飞过的地方，连光苔都会枯萎。

“他们怎么敢？”凌苍猛地攥紧了腰间的长剑，剑鞘上的符文因灵力激荡而亮起，“泽尔星加入星际联邦后，联邦舰队明明在周边布了防线！”

“防线在三小时前失去了信号。”阿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调出了另一段数据，“刚刚截获的通讯显示，他们突破了联邦的巡逻队，像是早就知道泽尔星的防御弱点……”

话音未落，舰舱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嗡鸣。陈默快步走到舷窗边，心脏猛地一缩——琉璃城的透明管道里，那些原本像萤火虫般闪烁的绿色光苔灯正在剧烈摇曳，像是被狂风惊扰的烛火。他看见管道里的泽尔人纷纷停下脚步，蓝皮肤的脸上褪去了往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固的恐慌。

有个抱着星果的小泽尔人仰着头，手指颤抖地指向天空，蓝色的瞳孔里映出远处大气层边缘泛起的涟漪——那是海盗舰队撕开空间的征兆。他身边的母亲突然尖叫一声，猛地将孩子搂进怀里，转身就往管道尽头的避难舱跑。这一声尖叫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连锁反应。

“是碎星团！他们回来了！”不知是谁在管道里喊了一声，声音因恐惧而变调。下一秒，整个琉璃城仿佛被按下了混乱的开关。透明管道里的悬浮车开始不受控制地冲撞，原本有序流动的人群变成了奔逃的洪流，蓝皮肤的人们挤在一起，有的在哭喊着寻找家人，有的则徒劳地拍打着管道壁，像是想把自己嵌进那坚硬的水晶里。

科学院的停机坪上，刚刚还在为陈默送行的学生们瞬间慌了神。有个扎着双辫的小姑娘手里的水晶星星“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瓣，她盯着碎片看了两秒，突然“哇”地哭了出来：“妈妈说，碎星团会把我们抓去当燃料……”旁边的男孩想安慰她，嘴唇动了动，却只是抿紧了嘴，眼圈憋得发蓝。莱拉猛地将孩子们护在身后，蓝皮肤因愤怒和恐惧而微微发亮，可她握着光苔灯的手，指节却在不住地颤抖。

守护者广场上的混乱更甚。原本对着塑像敬礼的民众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纷纷四散奔逃。有人不小心撞倒了摆满光苔花的祭台，那些象征感恩的花朵滚落一地，被慌乱的脚步碾成了绿色的汁液。红拂女的水晶裙在阳光下依旧闪烁，可此刻那光芒落在奔逃的人群身上，竟显得有些刺眼——三百年前先辈们守护的星球，此刻正被恐惧重新笼罩。

凯伦教授站在观测台上，手里的拐杖“笃笃”地敲着地面，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们怎么敢……联邦的承诺呢？”他身旁的莱拉死死咬着嘴唇，蓝色的手指深深掐进了自己的胳膊，科里则在一旁疯狂地操作着通讯器，试图联系联邦舰队，可屏幕上始终只有刺目的雪花。

“警报！海盗舰队距离大气层还有500公里！”阿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绝望，“泽尔星的防御系统启动失败，他们的能量核心被干扰了！”

陈默的目光扫过舷窗外的混乱，琉璃城的管道里已经出现了踩踏的迹象，有个老人被挤得摔倒在地，周围的人却只顾着自己奔逃。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看向明瑶真人和凌苍：“不能让他们得逞。”

明瑶真人拂尘一摆，白色的流苏在空中划出坚定的弧线：“碎星团的战舰外壳虽然坚固，但防御阵法是弱项，我可以用灵力暂时瘫痪他们的主炮。”

“我去截断他们的退路。”凌苍长剑出鞘，寒光映亮了他的眼睛，“当年师父说过，对付海盗，就得比他们更狠。”

陈默点头，手指在主控台上飞快滑动，调出了探测舰的武器系统：“阿奇，把泽尔星的防御图和海盗舰队的资料同步给我们。莱拉他们在观测台，让所有民众尽快进入地下避难所，告诉他们，地球的舰队虽然没来，但我们在。”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舷窗外，此刻琉璃城的光苔灯已经熄灭了大半，只剩下零星的绿光在黑暗中颤抖，像濒死的萤火。但陈默知道，恐惧不会持续太久——当年红拂女能在裂隙前炸开符箓，今天他们就能在星空下竖起防线。

“出发。”他沉声说道，指尖按下了启动键。探测舰猛地震颤了一下，调转方向，迎着那十二艘狰狞的海盗战舰，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舰舱里，迷你金圣停止了啃食光苔干，金色的毛发根根竖起，虫煞的玉佩则剧烈搏动起来，像是在呼应着即将到来的厮杀。

而在他们身后，泽尔星的大气层边缘，碎星海盗团的黑旗正越来越近，阴影一点点吞噬着那颗蓝色的星球。管道里的哭喊声、广场上的奔逃声、观测台上的急促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恐惧的交响。但陈默知道，这曲交响乐不会持续太久，因为守护的信念，从来都比恐惧更有力量。

“泽尔星第三舰队请求支援！重复，我们的左翼被击穿了！”通讯频道里传来泽尔星士兵变调的嘶吼，下一秒就被刺耳的电流声吞没。陈默盯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那些代表泽尔星军队的信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像被狂风卷走的火星。

阿奇调出的监控画面让人脊背发凉。泽尔星的防御基地里，穿着蓝色军装的士兵们正慌不择路地往逃生舱里挤，有人为了争夺一个座位大打出手，蓝色的血液溅在银白色的舱门上，像绽开的诡异花朵。指挥中心的控制台前空无一人，只有信号灯在徒劳地闪烁，桌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旁边散落着没吃完的星果干——显然，指挥官早已弃阵而逃。

“他们的作战系统彻底瘫痪了。”阿奇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卡顿，“三百年没经历过战争，武器库的门锁都锈死了，有艘巡逻舰甚至忘了怎么启动护盾，刚升空就被海盗的主炮轰成了碎片。”

舷窗外的混乱正以更狰狞的面目铺展开来。琉璃城的透明管道里，原本有序的交通系统彻底崩溃，悬浮车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有辆豪华悬浮车为了抢道，硬生生撞翻了三辆民用舱，蓝色的碎片混着光苔灯的绿液溅满管道，像一幅被打翻的调色盘。而那辆豪华车的主人——陈默认出是泽尔星的财政部长，正透过车窗疯狂地按着通讯器，嘴里喊着“让开！都给我让开！”，全然不顾身后哀嚎的民众。

更远处的太空港已经成了人间炼狱。数十艘私人飞船挤在起飞跑道上，引擎的轰鸣声震得地面发颤。有艘镀金的游艇为了插队，竟直接撞向前面的运输舰，巨大的爆炸将周围的飞船掀飞出去，火焰舔舐着透明的穹顶，映得下方奔逃的人群脸色惨白。那些没能抢到飞船的富人正围着港口警卫撒泼，有人挥舞着晶卡嘶吼“我给你十倍的钱！让我上去！”，有人则试图翻越围栏，却被慌乱的卫兵用电击枪打倒在地。

而普通民众的处境更令人心惊。地下避难所的入口早已被挤得水泄不通，有个抱着婴儿的母亲被人群推得险些摔倒，怀里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蓝皮肤的小脸憋得发紫。旁边有个老人举着拐杖想维持秩序，却被一个年轻人粗暴地推开：“老东西滚开！别挡着路！”老人踉跄着后退，拐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看着眼前混乱的人群，浑浊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三百年的和平，早已磨掉了泽尔星人骨子里的团结。

科学院的实验室里，原本存放珍贵样本的冰柜被撬开，有人抱着冷冻的星果罐头往外跑，有人则把价值连城的实验设备砸得粉碎，仿佛这样就能驱散恐惧。莱拉和科里正试图组织学生转移，却被一群抢不到物资的暴徒拦住，有个满脸横肉的泽尔人一把夺过科里怀里的光苔菌株，狠狠摔在地上：“都要完蛋了，留着这些破草有什么用！”绿色的菌液溅在科里的蓝脸上，他气得浑身发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检测到政府高官的专舰正在脱离轨道。”阿奇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屏幕上跳出一艘银白色的大型飞船，正不顾一切地冲破大气层，身后还跟着十几艘小型护航舰——那是泽尔星的核心官员们，他们抛弃了自己的民众，选择独自逃亡。

陈默的拳头猛地砸在主控台上，指节泛白。舷窗外，有个小泽尔人正趴在透明管道上，对着逐渐远去的高官专舰伸出手，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茫然，他大概还不明白，那些平日里在广场上说着“会永远守护你们”的人，此刻正头也不回地奔向安全地带。而更远处的贫民窟里，已经传来了枪声——有人开始趁乱抢劫，原本和睦的邻里此刻正拿着简陋的武器互相提防，蓝色的街道上，绿色的光苔灯碎片和红色的星果汁液混在一起，像一幅被揉皱的绝望画卷。

“泽尔星的通讯系统彻底中断了。”明瑶真人看着屏幕上的雪花，声音凝重，“没人指挥，没人组织，他们……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凌苍的剑“嗡”地一声震颤起来，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艘嚣张远去的高官专舰，又看了看下方混乱的城市，突然低喝一声：“这群懦夫！”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调出了探测舰的全部火力参数。舷窗外，碎星海盗团的黑旗已经清晰可见，而泽尔星的天空下，恐惧正像瘟疫一样蔓延——有钱人和官员在逃亡，军队在溃散，民众在自相残杀。三百年的和平像一层脆弱的琉璃，被海盗的战舰轻易撞得粉碎，露出底下早已腐朽的骨架。

但他的目光扫过守护者广场，那里有几个身影没有逃。凯伦教授正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将摔落的光苔花重新摆好；莱拉把学生们护在红拂女的塑像后，蓝色的脸上写满倔强；还有那个举着“朋友”画作的小泽尔人，正用稚嫩的手擦拭着塑像底座的灰尘。

陈默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通讯按钮，声音透过探测舰的扩音器传遍泽尔星的每一个角落：“泽尔星的民众听着，我是地球来的陈默。你们的军队可以逃，官员可以逃，但我们不会。当年红拂女守护这里，今天我们也会。”

他的声音穿过混乱的城市，落在那些惶恐的耳朵里。有个正在抢劫的泽尔人愣住了，手里的星果罐头“啪”地掉在地上；避难所前的人群停止了推搡，纷纷抬头望向天空；实验室里的莱拉猛地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

陈默看着屏幕上逐渐靠近的海盗舰队，又看了看下方开始安静下来的星球，握紧了拳头。或许泽尔星的军队已经崩塌，政府已经逃亡，但只要还有人愿意相信“守护”这两个字，这场仗就还有得打。

“明瑶前辈，凌苍兄，”他的声音沉稳下来，“准备作战。”说毕，进入魔神战斗机甲驾驶舱，启动战斗机甲离开探测舰。

魔神战斗机甲的引擎在真空里划出幽蓝的轨迹，陈默透过驾驶舱的全息屏俯瞰泽尔星——那颗蓝色星球的大气层边缘还残留着混乱的能量波纹，像被揉皱的绸缎。他心念一动打开苗王小世界出口，指尖在控制面板上轻点：“阿奇，已打开出口通道，坐标锁定海盗舰队航线前方三光年处，呈口袋阵分布。”

“通道已就绪，联合舰队待命。”阿奇的声音带着电流的嗡鸣，屏幕上突然绽开一道银白的裂隙，无数光点从裂隙中涌出来，在黑暗里迅速舒展成战舰的轮廓——那是地球联合舰队，三十艘“开拓者号”主力舰呈雁形排开，侧翼的二十艘“猎隼”护卫舰像出鞘的匕首，舰首的华夏龙纹在星光下泛着冷光。

“陈默，这排场够大的啊！”通讯频道里传来潘红甜甜的声音，她正坐在旗舰“麒麟号”的指挥椅上，手指敲着面前的战术屏，“舰队和战斗机甲改造后没实战，这帮小子手都痒了，刚出通道就想冲上去啃海盗的装甲！”

陈默调整机甲姿态，魔神战斗机甲的肩甲展开，露出内置的离子炮：“让他们憋着。碎星团的战舰外壳是废弃的联邦军用水晶钢，正面硬刚吃亏，潘工，你带‘开拓者’舰队守左翼，把他们往陨石带里引。”

“得嘞！”潘红笑了一声，“刘江，听见没？给护卫舰发信号，别他妈追着海盗的尾焰打，按陈默说的，左翼航道清出来，留三个暗礁区当陷阱！”

“收到！”刘江的声音紧随其后，“猎隼小队已转向，正在布设反物质地雷，坐标已同步给您。”

陈默看着屏幕上逐渐成型的阵型，指尖划过虚拟沙盘：“凌苍兄，明瑶前辈，你们带十艘‘猎隼’绕到右翼，海盗舰队的通讯频率我破解了，等他们进入陨石带，就用灵力干扰他们的导航系统。”

“放心。”明瑶真人的声音带着清冽的穿透力，她乘坐的“青鸾号”护卫舰正灵活地穿梭在小行星之间，“老道刚在舰身布了‘锁灵阵’，保证他们的引擎比老牛拉车还慢。”

凌苍的“斩月号”已经摸到了海盗舰队的侧后方，长剑形状的舰身泛着寒光：“等他们乱了阵脚，我直接劈了他们的旗舰。当年师父说过，打蛇得打七寸。”

“别急着砍。”陈默突然开口，魔神机甲的头部转向海盗舰队驶来的方向——十二艘锈迹斑斑的战舰正在加速，黑旗上的骷髅头在星光下忽明忽暗，“碎星团的旗舰‘噬星者’有隐形护盾，凌苍兄，你先打掉他们的副舰，逼旗舰启动护盾，潘工再用‘麒麟号’的主炮轰他们的能量节点。”

“这战术够阴的！”潘红吹了声口哨，“我这就调主炮充能，保证一炮让他们的护盾变成烟花。”

陈默的目光落在沙盘上的红点集群，那些代表海盗的光点正一头扎进预设的口袋阵：“所有人听着，这不是演习。在我们的身后小世界里的亲人在看着，三百年前的先辈在看着。”他顿了顿，魔神机甲的离子炮开始充能，“记住我们为什么要造这支舰队——不是为了掠夺，是为了守护。开火！”

“猎隼小队收到！”

“开拓者舰队充能完毕！”

“青鸾号阵法启动！”

反物质地雷的引爆像一串骤然绽开的死亡烟花，在陨石带的缝隙里炸开刺目的白光。海盗先锋舰的引擎刚喷吐出淡紫色的尾焰，就被冲击波狠狠掀翻，水晶钢外壳像被捏碎的玻璃般剥落，暴露在外的能源管道“滋滋”冒着电火花，舱内传来海盗撕心裂肺的惨叫，却在真空里连一丝回音都留不下。三秒后，整艘战舰在连锁爆炸中坍缩成一团火球，炽热的气浪裹挟着金属碎片撞向旁边的陨石，激起漫天碎石雨。

“妈的！这群杂碎还有点脑子！”潘红的骂声在通讯频道里炸响，“‘噬星者’的护盾启动了，能量读数比情报里高三成！”

陈默操控魔神机甲避开一块呼啸而来的陨石，肩甲的离子炮正锁定一艘试图绕后的海盗护卫舰：“他们的护盾发生器在舰桥下方，凌苍，用‘斩月号’的光刃削掉他们的右舷炮塔，逼他们转移能量！”

“收到！”凌苍的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锐利，“斩月号”突然从陨石的阴影里冲出，舰首凝聚的光刃长达百米，像一把烧红的长刀，精准地劈在海盗旗舰的右舷。只听“滋啦”一声，炮塔连同一排能量管道被整个削掉，绿色的冷却液在太空中凝成无数冰晶，护盾的光芒明显黯淡了几分。

“就是现在！”陈默猛地按下发射键，离子炮的蓝光瞬间贯穿了一艘海盗舰的引擎舱。那艘战舰像被掐灭的蜡烛，骤然失去动力，旋转着撞向另一艘友舰。两艘船的残骸绞在一起，又被随后赶来的“开拓者号”主炮轰成齑粉，碎片溅在“开拓者号”的能量护盾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左翼有漏网之鱼！”潘红的吼声里带着急怒，“三号舰被打穿了侧舱，伤亡……正在统计！”

陈默转头望去，只见一艘海盗舰正拖着黑烟冲向“开拓者三号舰”，舰首的撞角闪烁着金属寒光。他刚想调动机甲支援，却见“猎隼七号”突然从斜刺里冲出，用舰首巨大的粒子炮 对海盗舰进行猛烈攻击，“轰”的一声巨响，海盗舰变成了星空中一朵闪亮的烟花。

“真是好样的！”明瑶真人的声音带着颤抖，“青鸾号”的灵力阵突然爆发，无数道白色光丝缠住剩余的海盗舰，像捆住猎物的绳索。“陈默，他们想自爆！”

陈默眼神一凛，魔神机甲突然加速，双手展开的光束剑交叉成十字，瞬间切开了一艘海盗舰的核心舱。那艘船的自爆程序被强行中断，却在剧烈的能量紊乱中四分五裂，有块碎片擦着机甲的驾驶舱飞过，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还有两艘！”阿奇的声音带着急促的警报音，“他们在发送求救信号！”

“让他们发。”陈默的声音冷得像太空的温度，“潘红，用引力弹把他们困在陨石群里，我要活的……不，我要他们知道什么叫代价。”

“收到！”潘红的声音里没了之前的兴奋，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开拓者舰队，引力弹准备，三、二、一——发射！”

“妈的！哪来的舰队？！”“噬星者”旗舰的舰桥里，海盗首领疤脸猛地拍碎了面前的控制台，绿色的冷却液溅在他布满伤疤的脸上，“泽尔星那群软脚虾什么时候有这等火力？！”

舷窗外，反物质地雷的白光还未散尽，一艘海盗先锋舰的残骸正像被撕碎的纸鸢般飘远。疤脸的副手，一个独眼的瘦高个，正对着通讯器嘶吼：“各舰听着！是伏击！左舷编队散开，用‘死亡烟花’清出航道！”

所谓的“死亡烟花”，是海盗们惯用的阴招——将废弃的引擎燃料与反物质混合，制成简易炸弹抛向敌阵。只见三艘海盗舰突然打开货舱，无数枚闪烁着红光的炸弹像蝗虫般涌出，在太空中炸开成片的暗红色火团。

“他们想用人海战术！”潘红的吼声在联合舰队的频道里炸响，“开拓者舰队，启动双层护盾！猎隼小队，用电磁脉冲弹瘫痪他们的炸弹引信！”

“收到！”刘江的声音紧随其后，二十艘“猎隼”护卫舰突然拉升，舰尾喷出的电磁脉冲像无形的网，瞬间笼罩了整片区域。那些“死亡烟花”的引信被强行干扰，在太空中哑火，成了无害的金属碎片。

疤脸的独眼猛地瞪大，他抓起望远镜，死死盯着那艘冲在最前面的华夏龙纹战舰：“开炮！给老子轰烂那艘船！”

“噬星者”的主炮骤然亮起，一道暗紫色的光束直扑“麒麟号”。然而光束撞在“麒麟号”的能量护盾上，只激起一圈淡淡的涟漪，连护盾的光芒都未曾黯淡。

“这他妈是什么鬼护盾？！”疤脸的声音变了调，他清楚记得，泽尔星的防御炮连他们的副舰护盾都打不穿。

就在这时，一艘海盗护卫舰的舰长在通讯频道里尖叫：“首领！我们的反物质鱼雷……被他们的战斗机甲截住了！”

疤脸抬头，只见一道银灰色的身影在太空中穿梭，双手展开的光束剑舞成一片光网，那些足以炸毁巡洋舰的反物质鱼雷，竟被他像切西瓜般劈成了无害的能量团。那是陈默的魔神机甲，肩甲的离子炮每一次闪烁，就有一艘海盗舰在蓝光中解体。

“打他！给老子集中火力打那台机甲！”疤脸红着眼嘶吼。

三艘海盗舰同时调转炮口，密集的光束和炮弹像暴雨般砸向魔神机甲。陈默却不闪不避，机甲突然展开背后的推进器，像一道银色闪电，瞬间冲到一艘海盗舰的腹下。光束剑垂直刺入，从舰首贯穿到舰尾，那艘船像被剖开的鱼，内部的管线和尸体在太空中漂浮，与冰冷的陨石碎片混在一起。

“首领！右舷舰队全灭了！”独眼副手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的光刃舰……像切黄油一样砍我们的船！”

疤脸转头，正看见“斩月号”的光刃劈开最后一艘侧卫舰，绿色的舰体残骸在光刃下像融化的巧克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撞上的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猛虎。

“撤退！快撤退！”疤脸终于慌了，“向黑巢星域求援！我们……”

他的话没能说完。“麒麟号”的主炮再次亮起，这一次，耀眼的光束精准地命中了“噬星者”的引擎舱。护盾像破碎的镜子般消散，整艘旗舰失去平衡，旋转着撞向一颗巨大的陨石。

陈默驾驶机甲悬浮在陨石带上方，看着那艘曾经不可一世的海盗旗舰在陨石的撞击下逐渐解体。通讯频道里传来潘红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最后一艘海盗舰投降了，陈默……要留活口吗？”

陈默沉默地看着太空中漂浮的残骸，那里有地球士兵的头盔，也有海盗的断肢。他想起“猎隼七号”舰长最后的嘶吼，缓缓握紧了操纵杆：“告诉他们，泽尔星的土地不埋杂碎。”

机甲的光束剑再次亮起，像一道划破黑暗的裁决之光。远处，泽尔星的蓝色光晕在星光下静静流淌，而这片刚刚结束厮杀的星域，只剩下冰冷的金属残骸和无声的死亡。

数十枚暗灰色的引力弹在太空中炸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引力场。剩余的两艘海盗舰像陷入泥潭的野兽，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舰身被引力场撕扯得咯吱作响，舱内传来海盗绝望的哭喊：“我们投降！我们有情报！我们知道其他海盗团的位置！”

陈默看着屏幕上那两艘瑟瑟发抖的战舰，又瞥了一眼受伤“猎隼七号”——那艘失去动力护卫舰正缓缓飘向泽尔星，像一颗坠落的流星。他握紧操纵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阿奇，立即派出救援船救援猎隼七号告诉海盗，联合舰队不接受沾满鲜血的情报。”

“他们说……愿意交出所有赃物，求我们留条活路……”

“活路？”陈默的声音透过机甲的扩音器传出，冰冷地回荡在太空中，“被你们抢走家人的民众，被你们炸伤的‘猎隼七号’船员，他们有活路吗？”他顿了顿，光束剑再次亮起，“自毁，或者被碾碎。选一个。”

通讯频道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海盗们崩溃的哭嚎。片刻后，其中一艘船突然启动开足马力企图撞向联合舰队战舰，被三艘联合舰队战舰炮火击中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他们选择了自杀式袭击。另一艘船还在犹豫，却被“麒麟号”的主炮直接命中，瞬间化为尘埃。

陈默的战斗机甲悬停在战场中央，魔神机甲的外壳沾满了黑色的油污和暗红色的血迹（那是海盗的血在真空中凝固的痕迹）。远处，泽尔星的光苔灯重新亮起，像一片温柔的星海，可眼前的战场却只有冰冷的残骸和死寂的黑暗。

“伤亡统计出来了。”潘红的声音低沉得像叹息，“猎隼七号牺牲一名战士，开拓者三号舰重伤，十七人受伤，新研发的能量转换防护装甲起了很大的保护作用。”

陈默看着屏幕上被救援船拖动缓缓飘移的“猎隼七号”，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能量波动，像亡魂的低语。他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驾驶舱里的温度不知何时变得很低：“通知后勤舰，回收残骸，标记牺牲者的姓名。”

“凌苍兄，明瑶前辈，”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检查战舰损伤，半小时后……回家。”

太空中只剩下战舰引擎的嗡鸣和残骸碰撞的轻响，那些曾经嚣张的黑旗早已化为灰烬，只有地球联合舰队的龙纹在星光下沉默地闪烁，像在为牺牲者默哀。战争的残酷从来不是胜利的欢呼，而是那些再也回不了家的名字，和幸存者心头永远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