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斗士 第5章 打造武器

陈母颤抖着手为林杰包扎肩头的抓伤，指腹轻轻擦去少年额角的冷汗：“忍一忍，上了药就不痛了。”她手边的铜盆里，浸着草药的水已染成暗红，空气中弥漫着艾草混着血腥味的气息。林杰望着眼前这位鬓角染霜的妇人，喉咙突然发紧——自从灾难爆发，他和林婷早已习惯在荒野中自生自灭，这样细致入微的关怀，恍若隔世。

“把这个喝了。”陈父将温热的草药汤递到林婷手中，搪瓷缸上还印着二十年前的卡通图案。少女捧着缸子的指尖微微发白，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泛红的眼眶。当老人用粗糙的手掌替她掖了掖外套领口时，那些在废墟里辗转求生的日夜，那些强撑着咽下的泪水，突然都化作酸涩涌上心头。

守在窗边的刘江瞥见这一幕，不自觉地摩挲着斩马刀刀的刀柄。陈默正在整理从便利店仓库翻出的物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角落里的兄妹俩。他看见林婷偷偷往陈母口袋里塞了颗不知从哪留着的水果糖，看见林杰默默把最厚实的毛毯铺在陈父睡觉的纸箱旁，这些无声的举动，让这间充斥着霉味的房间里，渐渐有了家的温度。

深夜，林杰起身替守夜的陈默换岗。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洒进来，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谢谢。”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怕惊醒什么，“还有...替我和林婷，谢谢叔叔阿姨。”陈默望着远处蠢蠢欲动的猫群，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他知道，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有些羁绊正在悄然生长，如同废墟中倔强绽放的野花，坚韧而温暖。

晨光透过。小楼的破窗斜斜洒入，林婷正蹲在墙角仔细研磨草药，陈母在一旁轻声指点，偶尔伸手调整她握杵的姿势。林杰擦拭猎枪的动作顿了顿，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喉头不由得发紧。短短几日，这个临时拼凑的小队，已然成了他和妹妹失却已久的“家”。

“该出发了。”陈默背起背包，目光扫过众人。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在将水壶收进包内时，刻意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刘江踹开挡在门口的碎木，斩马刀划出寒光：“东边三公里有座商场，或许能找到更多物资。”队伍鱼贯而出，陈默走在最前方，苗刀紧握在掌心。他能感觉到林杰的目光偶尔落在自己背上，那眼神里没有怀疑，只有警惕的本能，但这足以让陈默的神经紧绷。

行进途中，林婷突然指着路边的野果惊喜道：“这种果子能吃！”她伸手去够枝头，却因个子不够踉跄了一下。陈父立刻上前托住她的手肘，稳稳摘下几颗果子：“以后要摘高处的东西，叫我来。”看着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林婷眼眶微微泛红。

当队伍在废弃的公交站台稍作休息时，林杰默默坐到陈默身旁。“你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拿出有用的东西。”少年擦拭着匕首，语气看似漫不经心，“之前的燃烧瓶，还有那些草药。”陈默的手指在袖中攥紧玉佩，面上却依旧平静：“运气好罢了，都是之前在废墟里找到藏起来的。”

夜幕降临时，众人在商场的保安室落脚。陈默假意翻找背包，实则从空间中取出几块压缩饼干，分给众人时特意解释：“最后存货了，省着点吃。”林婷接过饼干，眼神里满是感激：“谢谢，要不是你......”她的话被陈默笑着打断：“是大家一起的功劳。”

腐叶在苗刀与斩马刀的劈砍下飞溅，陈默与刘江并肩而行，刀刃划破晨雾时发出细微的嗡鸣。当那栋印着卡通爪印的宠物医院轮廓出现在视野里，两人同时顿住脚步——破碎的落地玻璃上，暗红血迹蜿蜒成诡异的图腾，金属门牌歪斜地挂着，\"萌宠乐园\"四个字被血渍糊成狰狞的色块。

\"血腥味不对。\"刘江的斩马刀轻轻点地，刀身映出医院内部翻倒的诊疗台，\"不像是普通变异兽的狩猎痕迹。\"陈默握紧苗刀，靴底碾过台阶上半干的脑浆，黏腻的触感让他胃部抽搐。门框上三道平行抓痕深得见木，宽度足有成人手掌。

队伍鱼贯而入时，林婷突然捂住嘴后退半步。诊疗室中央，七具人类骸骨堆叠成诡异的金字塔，每具骨架的指骨都被整齐掰断，如同某种献祭仪式。陈父陈母下意识将林婷护在身后，陈默却注意到墙角储物柜的玻璃裂痕——那里摆着三支闪着冷光的动物麻醉枪，枪托处还粘着几缕银灰色兽毛。

\"别碰！\"林杰的警告晚了一步。陈默已经用刀尖挑起一支麻醉枪，金属表面凝结的黑色黏液突然沸腾，化作数十只指甲盖大小的甲虫。他苗刀急挥，甲虫在刀风下炸成绿烟，空气中瞬间弥漫起腐肉烧焦的恶臭。

\"是噬金虫。\"林杰的声音发颤，举起猎枪瞄准储物柜深处，\"它们会吞噬金属......\"话音未落，整面储物柜轰然倒塌，无数甲虫裹挟着三支完整的麻醉枪倾泻而出。陈默瞳孔骤缩，看见甲虫群中蜷缩着一只形似腊肠犬的变异生物——它的脊椎骨穿透皮肤长成骨刺，七只眼睛分布在扭曲的头颅两侧，此刻正用分叉的舌头舔舐麻醉枪的扳机。

刘江的斩马刀率先劈出，刀光闪过之处甲虫纷纷爆裂。陈默趁机甩出绳索缠住变异兽的后腿，却见那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骨刺突然喷射出紫色毒雾。千钧一发之际，林杰用刘冮给的弓弩谢爆了怪物的左眼，陈默顺势将三支麻醉枪踢向林婷：\"接住！这是我们唯一的远程麻醉武器！\"

当最后一只噬械虫被火焰吞噬，众人望着满地狼藉。陈默擦拭着麻醉枪上的黏液，发现枪管内侧刻着细小的编号——p-07。这个编号，与他空间里藏着的某份机密文件中的实验代号，竟完全吻合。

紫色毒雾在半空翻涌，变异兽扭曲的面孔因剧痛而更加狰狞。陈默深吸一口气，丹田处蛰伏的真气骤然运转，经脉中仿佛有滚烫的岩浆奔涌。他握紧苗刀，真气顺着掌心纹路注入刀身，精钢锻造的刀身瞬间泛起银白色光晕，刀刃周围的空气竟扭曲出细微的波纹。

“喝！”陈默暴喝一声，苗刀裹挟着破空之声斩出。璀璨刀光撕裂毒雾，所过之处发出刺耳的尖啸。变异兽惊恐地想要躲避，却被真气形成的威压牢牢锁定。锋利的苗刀毫无阻碍地切入它扭曲的躯体，带着真气的刀锋瞬间将怪物斩成两截。浓稠的黑血溅落在地，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而被斩断的怪物肢体还在不断抽搐。

“小默！”陈父满脸担忧地冲上前，却在看到儿子完好无损后松了口气。刘江收起斩马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好小子，这身手越来越利落了。”

陈默喘着粗气，将还在微微发烫的苗刀收入刀鞘。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终落在被甲虫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储物柜上。“那里可能还有东西。”他抬脚踢开一只试图偷袭的噬金虫，用苗刀挑开残破的柜门。

锈蚀的金属抽屉里，几支老式猎枪静静躺着，虽然表面布满灰尘和黏液，但保存得还算完好。陈默小心地将猎枪取出，又在抽屉夹层摸到了油纸包裹的子弹。“五支猎枪，三十六发子弹。”他清点完后看向众人，“虽然不多，但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林杰立刻上前接过猎枪仔细检查，手指摩挲着枪膛：“都是好货，成色还新。”林婷则蹲下身，将子弹小心地分装到布囊里。陈默转身时，偷偷将怪物晶体收入空间——这个秘密，他始终守得严实。

陈默的手指刚触到破碎的门框，地面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铁链拖地的哗啦声从宠物医院深处炸开，夹杂着金属扭曲的吱呀响。当那团黑影撞破手术室门的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凝固了——足有两米高的变异犬佝偻着脊背，脊椎骨刺穿透皮肤支棱成锯齿状，脖颈处的铁链连着半块混凝土墙，每一步都在地面犁出深沟。

“什么怪物！”陈默握紧苗刀，真气在经脉里沸腾。变异犬的独眼扫过众人，喉间滚出夹杂铁锈味的低吼，断尾处渗出的黑血滴在碎裂的瓷砖上，瞬间腐蚀出蓝焰。

刘江的斩马刀已经出鞘，刀身映出变异犬獠牙上的倒钩：“我缠住它，你找机会攻击关节！”话音未落，变异犬突然暴起，铁链如钢鞭般抽向陈默。陈默旋身躲开，刀锋擦着鼻尖划过，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小心它的声波攻击！”林杰突然大喊。陈默瞳孔骤缩，只见变异犬喉间泛起诡异的紫光，空气瞬间扭曲。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推开身旁的林婷，自己却被音波震得气血翻涌，耳膜剧痛。刘江的斩马刀劈在变异犬侧腹，却像是砍在橡胶上，只激起腥臭的黏液。

“用麻醉枪！”陈母的声音穿透混乱。林婷颤抖着扣动扳机，麻醉针却被骨刺弹开。变异犬受激狂吼，铁链横扫而来，陈默借力跃上它的脊背，苗刀直指后颈的晶体状凸起——那是所有变异兽的弱点。变异犬疯狂甩动身体，陈默死死抓住骨刺，真气顺着刀柄喷涌而出，刀刃终于刺破坚韧的表皮。

与此同时，刘江的斩马刀狠狠劈在变异犬后腿关节，骨骼碎裂声中，怪物轰然倒地。陈默凝聚全部真气，苗刀带着璀璨刀光刺入变异犬头部，紫光爆闪的瞬间，变异犬发出濒死的哀鸣，陈默苗刀一转一挑一枚核桃大小的晶体飞出，表面流转着诡异的荧光。

众人瘫坐在地，听着变异犬的心跳逐渐消失。陈默捡起晶体，触感冰凉如金属，内部隐约可见犬类骨骼的虚影。刘江擦着汗凑近，刀刃上还沾着变异犬的黏液：“我想试一下能把这变异犬身上材料制作一套防护力超强的作战服”

血腥味在潮湿的空气中凝结成霜。刘江蹲在变异犬的残骸旁，斩马刀轻轻划开那层泛着紫光的兽皮。真气顺着刀锋流转，竟将坚韧如钢的皮革切割得如同绸缎，切割处还泛着细密的电光，滋滋作响。他拾起一块骨骼碎片，指节叩击时发出清脆的金属鸣响，“这骨头比钛合金还硬，用来加固护具再好不过。”

林婷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着满地狼藉的材料，“真的能做成作战服？”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怀疑。

刘江没有回答，只是将兽皮平铺在破旧的手术台上，从背包里取出一套银针。这些银针是他几种异兽牙所造，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他运起功法，指尖凝出一缕真气，如丝线般缠绕在银针上，开始缝合兽皮。每一针落下，都伴随着微弱的光芒闪烁，仿佛在为皮革注入新的生命。

三天后，一套黑色作战服终于完成。兽皮经过特殊处理，表面泛着哑光，如同流动的夜色。骨骼被切割成细小的鳞片，嵌入皮革作为护心镜和护膝，走动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最特别的是袖口处的铁链，与变异犬脖颈处的材质相同，必要时可以甩出作为武器。

“试试。”刘江将作战服递给林婷。少女穿上后，衣服自动贴合身形，活动自如。她试着踢腿、翻滚，惊讶地发现原本沉重的护具完全不影响动作，反而在发力时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反震力，增强了攻击效果。

“还没完。”刘江拿起一根粗大的兽牙，又拾起半截铁链。他将兽牙固定在铁链一端，运起真气反复淬炼。火花四溅中，兽牙与铁链逐渐融合，形成一把独特的唐横刀。刀身布满天然的纹路，在阳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泽，握柄处的铁链还可以灵活拆卸，变成软鞭使用。

“拿着。”刘江将唐横刀抛给林婷。少女接过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掌心传来，刀身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震颤。她下意识地挥舞了两下，破空声尖锐刺耳，“这...这太厉害了！”

刘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露出难得的笑容，“以后遇到危险，这套装备应该能保你周全。”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找到答案。”

夜色中，林婷抚摸着作战服上的鳞片，握紧了手中的唐横刀。远处传来变异生物的嘶吼，却不再让她感到恐惧——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哥哥身后的女孩了。

林婷挥舞唐横刀的破空声还在耳畔回荡，林杰握着猎枪的手指无意识收紧，金属枪身被攥得微微发烫。当妹妹兴奋地展示铁链软鞭的机关时，他别过脸去，却在瞥见窗玻璃映出的自己时，猛地将猎枪往肩上一甩：“刘哥，能不能......也帮我做把趁手的近战兵器？”

刘江擦拭斩马刀的动作顿住，抬头望向少年紧绷的下颌线。自从妹妹穿上特制作战服，林杰就总不自觉地站在阴影里，此刻月光斜斜切过他刻意挺直的脊背，暴露出那股强撑的倔强。“行啊。”刘江踢开脚边的兽骨碎片，“想要什么样的？”

“柳叶刀！”林杰几乎是脱口而出，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滚动，“我以前在医科教材上见过，刀身弧度特别适合近身搏斗。”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半截生锈的钢尺，在地面画出细长的弧线，“就像这样，刀刃开三血槽，刀柄缠防滑藤条......”

陈默蹲下身检查麻醉枪，余光却留意着少年发亮的眼睛。自从灾难爆发，林杰总是把猎枪攥得死紧，仿佛那是维系安全感的最后绳索。此刻他描绘刀刃弧度时的专注，倒让陈默想起物资匮乏的初期，林杰偷偷用弹壳打磨箭头的模样。

“材料不够。”刘江的话让林杰肩膀一垮，却见他突然扯下腰间的兽牙匕首，“但这颗犬齿的硬度够了。”真气顺着他掌心纹路注入匕首，原本青黑色的兽牙竟泛起琥珀色的光泽，“不过得等三天，我需要用真气把它的韧性重新锻造出来。”

三天后的清晨，金属淬火的刺啦声惊醒了众人。林杰冲出门时，正看见刘江将一把还冒着热气的长刀浸入药桶。水面炸开墨色涟漪，待刀身完全冷却，柳叶般的刀身竟流转着诡异的紫光——那是变异犬骨骼与兽牙融合后的独特纹路。

“试试。”刘江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林杰颤抖着接过刀柄，藤条缠绕的握柄还带着体温，刀刃划破空气的瞬间，他听见了细微的蜂鸣。当刀锋削过一旁的钢筋，切口处平整如镜，断面还凝结着细小的冰晶。

“刘哥，这......”林杰的声音发颤。刘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向堆积如山的物资：“省着点用，下次可没这么好的材料了。”没人看见他藏在袖中的手掌，因过度使用真气而渗出细密的血珠。

晨光中，林杰抚摸着刀身上的血槽，突然想起妹妹穿上作战服那晚，陈默偷偷往他背包里塞了两包止痛药。原来在这摇摇欲坠的末世，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