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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斗士 第45章 天空之城

作者:金钩钓金鲤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4 04:02:44

陈默立于营地最高处,闭上双眼,神识如一张无形巨网轰然铺开。原本模糊的感知瞬间清晰,三千米范围内的一切如同被掀开面纱,尽数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微风拂过远处的枯树,每一片飘落的枯叶轨迹、变异兽在灌木丛中穿梭时压弯的枝桠、甚至安全区角落里老鼠啃食残渣的细微声响,都毫无遗漏地传入他的意识。他“看”到三公里外的血刃会据点内,首领正把玩着染血的匕首,商议着下一次劫掠计划;也“见”到流民窟深处,几个孩子蜷缩在破布堆里,分食着半块硬得硌牙的饼。

神识继续延伸,穿过钢筋水泥的废墟,掠过变异植物丛生的街道。当触及一处隐蔽的地下室时,陈默的精神陡然一振——那里囚禁着十几名被铁链锁住的异能者,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墙面溅满暗红的血渍。地下室角落,几个戴着兜帽的人正围着一个巨大的容器,容器内漂浮着散发诡异光芒的晶核,他们低声交谈的内容,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陈默耳中。

他“注视”着安全区外的荒野,感知到二十公里外有一群变异狼群正在集结,头狼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獠牙间滴落的涎水腐蚀着地面。而在更远处的山林中,一株千年古树正在苏醒,枝干上的眼睛状纹路缓缓睁开,释放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收回神识的瞬间,陈默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如此庞大的感知范围,即便是筑基期五层的修为,也让他感到一阵疲惫。但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却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从今以后,这片区域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将逃不过他的眼睛,无论是威胁还是机遇,都将尽在掌握。

陈默的神识如蛛网状渗入安全区地底,潮湿的霉味、铁锈的腥气与腐肉的恶臭顺着精神触角涌入意识。当触及某个深埋地下的密室时,他的心脏猛地收缩——墙壁上交错的管道正汩汩流淌着暗绿色液体,数十个浸泡在玻璃舱中的活人肢体扭曲,皮肤下隆起诡异的黑色脉络,宛如被寄生的傀儡。

“加大神经毒素剂量。”戴着青铜面具的实验者用镊子夹起一枚幽紫色晶体,晶体表面爬满蠕动的丝线,“这批试验品的抗药性太差,必须在晶核反噬前完成基因融合。”他的声音混着机械扩音器的电流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

陈默的“视线”扫过墙角的铁笼,三个孩童蜷缩在血泊中,最小的女孩脖颈处插着半截注射器,双眼无神地望着头顶摇曳的紫色灯光。当实验者的手术刀划开一名中年男子的胸膛时,陈默清晰地“听”到肋骨断裂的脆响,以及那人口中模糊的呜咽:“求...求你们放了我女儿...”

更深处的实验台上,堆叠着数十具干瘪的尸体,他们的胸腔被掏空,取而代之的是跳动的机械装置。实验者们穿着的防护服上印着深渊组织标志性的六芒星图案,他们将**的心脏取出,放入盛满荧光液体的容器,看着心脏在液体中疯狂抽搐,发出兴奋的怪笑。

“这次的变异兽基因融合很成功!”一名实验者扯下尸体手臂上的电极,断口处渗出蓝色血液,“通知总部,我们可以批量生产半人半兽的战争兵器了!”话音未落,陈默的神识突然剧烈震颤——某个培养舱中的“实验品”竟缓缓睁开眼睛,那双布满血丝的瞳孔里,倒映着他无形的神识波动。

实验室内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所有的青铜面具同时转向陈默神识的方向。“有外人窥探!启动空间屏蔽装置!”为首的实验者将晶体狠狠砸向地面,整个地下室的空间开始扭曲,陈默的神识如被利刃切割,剧痛让他踉跄后退。收回神识的瞬间,他看到最后一幕:培养舱中的“怪物”冲破玻璃,利爪穿透了最近的实验者,鲜血溅满了印有六芒星的墙壁。

陈默周身银芒大盛,空间法则在他指尖流转,苗王空间的入口如同黑洞般在营地中央展开。小白、小雪与玲玲感受到主人的怒火,毛发根根倒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他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将坐标锁定在希望之城的训练场。

陈默裹挟着凛冽的气势突然出现在训练场中央。正在训练的魔神特种部队和异能军团战士们瞬间摆出防御阵型,待看清来人是陈默后,所有人齐声行礼:“长官!”

“深渊组织在安全区用活人做实验!”陈默的声音冰冷如霜,周身的冰焰不受控制地爆发,将训练场的地面烧出一层冰霜,“随我出征,敌人一个不留!”

刘能和刘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前者挥舞着战斧大喊:“魔神特种部队,三分钟内集结完毕!”后者则迅速指挥异能军团:“土系、水系异能者优先,准备封锁战场!”

短短几分钟,三百多名魔神特种部队精锐战士踏入苗王空间,随后六百多名异能军团战士也进入苗王空间。陈默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的对深渊组织杀意更盛。他再次调动空间坐标,目标直指安全区最隐蔽的角落。

夜色如墨,安全区笼罩在一片死寂中。突然,在一片隐蔽的空旷区,魔神特种部队的队员们手持特制武器,如同天降神兵般出现在安全区内,随后魔神特种部队立即控制各个制高点。异能军团的战士紧随其后,土系异能者瞬间筑起高墙,将整个安全区分割成数个独立区域;水系异能者召唤出巨大的水幕,将试图逃跑的人拦住。

黑鸦帮残余势力的据点内,帮众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冰系异能者冻结在原地;血刃会的成员刚掏出武器,就被风系异能者的利刃贯穿咽喉。陈默如鬼魅般穿梭在建筑群中,所到之处,空间扭曲,敌人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撕碎。

“发生了什么?!”安全区的各个势力首领惊慌失措地冲出据点,却发现自己的领地早已被军队控制并向他们发出命令,待在原地,不准随意移动。他们看着那些身着统一军装、眼神冰冷的战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苗依依站在营地门口,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她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军队,更没想到陈默竟能在短时间内调集如此规模的力量。当她看到陈默带领部队朝着深渊组织的地下实验室逼近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安心。

此刻的安全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喧嚣与混乱,取而代之的是军队严明的纪律和令人窒息的威压。陈默站在安全区中央,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四周:“给我搜,一个都不要放过!”随着他的命令,一场针对深渊组织的清剿行动正式展开。

陈默正指挥部队围剿深渊组织外围据点时,神识突然捕捉到一道急速移动的暗紫色光芒。那气息带着腐肉般的恶臭,在扭曲的空间裂隙中若隐若现——是个空间系异能者,正试图撕开维度裂缝逃离。

“想跑?”陈默嘴角勾起冷笑,周身银纹暴涨。他抬手虚握,方圆百米内的空间瞬间凝固,逃跑者的身影如同被定格在琥珀中的昆虫,四肢保持着撕裂虚空的姿势,连发丝都不再飘动。紧接着,空间开始折叠重组,那人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挤”到陈默身前,重重摔落在地。

深渊组织的高手踉跄着爬起,青铜面具下传来沙哑的嘶吼:“你敢动我?深渊大人会将你...”话音未落,陈默的冰焰已缠绕上他的脚踝,瞬间将皮肉灼烧成焦炭。与此同时,银色空间锁链从地面窜出,如同活物般缠住他的四肢和脖颈。

“我给你三秒。”陈默缓步逼近,威压如实质般压得对方跪地,“说出所有实验目的数据和据点位置,否则...”话未说完,他屈指弹向对方膝盖,空间震荡波轰然炸开,那人的双腿瞬间扭曲成麻花状,惨叫声响彻夜空。

高手剧烈抽搐着,面具滑落露出半张腐烂的脸:“你...不可能...”“是吗?”陈默的瞳孔泛起银芒,一根由空间之力凝成的尖刺抵住对方眉心,“那就让我自己找答案。”尖刺刺入的刹那,他的神识如汹涌的潮水般强行灌入对方识海。

识海中,扭曲的记忆碎片疯狂翻涌。陈默“看”到深渊组织的黑袍首领在祭坛前吟唱,数百名活人被钉在六芒星阵中,鲜血浇灌出散发黑雾的魔晶;“听”到他们讨论将实验体改造成“深渊傀儡”,计划用这批怪物攻破各大人类据点;甚至“触摸”到那些浸泡在绿色液体中的婴孩,他们尚未成型的身体上布满触须状的组织。

当陈默抽离神识时,高手的七窍已渗出黑血,空洞的双眼中残留着极度的恐惧。他的大脑在神识冲击下彻底崩溃,嘴里不断重复着:“深渊...降临...吞噬...”陈默嫌恶地甩开他的脖颈,那具残破的躯体瘫倒在地,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通知所有人。”陈默转身对赶来的周恒说道,声音冷得能冻结骨髓,“除了活人实验的证据,其他全部摧毁。至于那个黑袍首领...”他望向安全区深处某个方向,那里隐约传来诡异的吟唱声,“我亲自解决。”

周恒刚要应声,安全区深处的吟唱声突然拔高,原本散落在空气中的黑雾如受到牵引般急速汇聚,在夜空里凝成一道旋转的黑色漩涡。陈默瞳孔骤缩——那漩涡中心隐约可见扭曲的空间纹路,显然是深渊组织在强行开启维度通道。

“守住外围,任何人不准靠近漩涡半径一公里内。”陈默话音未落,身形已化作一道银色流光射向漩涡。空间之力在他脚下炸开涟漪,每一次闪烁都跨越百米距离,冰焰在指尖跳跃成幽蓝火环,将扑面而来的黑雾灼烧得滋滋作响。

漩涡下方的祭坛早已不是记忆碎片中那般简陋。原本的六芒星阵被拓宽数十倍,边缘刻满蠕动的血色符文,三百余名黑袍教徒跪成环形,正用匕首划开胸口,将鲜血注入阵眼。而祭坛中央,黑袍首领背对着他悬浮在半空,宽大的袍摆上绣着的骷髅头正随着吟唱声开合着嘴。

“来得比预想中快。”首领缓缓转身,兜帽下露出一张被黑雾半遮的脸,唯有那双金色竖瞳在黑暗中格外刺目,“陈默,空间系的天才,本该是最完美的‘容器’。”

“容器?”陈默冷笑一声,挥手甩出三道空间刃,却被首领身前突然浮现的黑雾屏障弹开,“你们用活人精血喂养的魔晶,就是为了打开通道?”

“不只是打开。”首领抬起右手,掌心托着一颗拳头大的黑色晶石,里面隐约有无数人脸在挣扎,“这是‘深渊之核’,用九百九十九个空间系异能者的心脏炼化而成,足够让深渊意志降临人间了。”

话音刚落,祭坛边缘的教徒突然集体自爆,鲜血如瀑布般浇在阵眼上。深渊之核骤然爆发出刺目黑光,漩涡中伸下无数根触须状的黑色锁链,朝着陈默缠来。他足尖点地,周身银纹暴涨成球形屏障,锁链撞在上面发出金属断裂般的脆响,却依旧锲而不舍地蠕动着。

“你以为空间之力能抵挡深渊?”首领的声音带着癫狂的笑意,“看看这些锁链——它们来自更高维度的虚空,能吞噬一切能量。”

陈默没有应答,而是突然将空间之力压缩成针尖大小,猛地刺入脚下的祭坛符文。银色涟漪顺着符文扩散,原本鲜红的纹路瞬间冻结成银白色。首领脸色微变,那些正往深渊之核汇聚的血色能量突然停滞,漩涡的旋转速度明显放缓。

“空间凝滞对符文有效,却拦不住我。”首领身影突然虚化,下一秒已出现在陈默身后,黑雾凝成的利爪直取他后心。陈默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左手冰焰右手空间刺,冰火两道力量在他掌心交织成螺旋状,硬生生将袭来的黑雾撕裂出一道缺口。

缺口处露出首领藏在黑袍下的身体——那根本不是人类的躯体,而是由无数触须编织成的人形,胸口位置嵌着的深渊之核正不断跳动,每一次搏动都让周围空间泛起涟漪。

“原来你早就不是活人了。”陈默眼中银芒更盛,“是用自己的身体喂养了深渊之核?”

首领被说中要害,怒吼着拍出漫天黑雾,却见陈默突然原地消失。下一秒,祭坛上空响起空间破碎的锐鸣,无数银色碎片如流星雨般坠落,每一片碎片都带着凝滞空间的力量,将黑雾钉在半空无法动弹。这是陈默压箱底的绝技——空间坍缩,以自身为中心制造微型黑洞,强行撕碎周围一切物质。

黑雾屏障在坍缩力场中寸寸碎裂,首领的触须躯体开始扭曲变形,他疯狂地将深渊之核举过头顶,试图引爆核心同归于尽。但陈默比他更快——一道由空间之力凝成的银色巨手从虚空伸出,五指如山脉般落下,精准地攥住了那颗跳动的黑色晶石。

“不!”首领发出非人的嘶吼,触须疯狂抽打银手,却被瞬间冻结成冰晶。陈默缓步走到他面前,指尖凝聚的空间尖刺抵住深渊之核:“你说这东西吞噬了九百九十九个空间系异能者?那今天,就让它尝尝被空间之力反噬的滋味。”

尖刺刺入的刹那,陈默将毕生修为凝聚的空间之力尽数灌入。深渊之核剧烈震颤,里面挣扎的人脸突然齐齐转向首领,发出凄厉的尖啸。那些原本属于异能者的力量在核心内部疯狂冲撞,黑色晶石表面迅速布满裂纹,最终在一声惊天动地的爆鸣声中化作齑粉。

首领的触须躯体随着核心碎裂而崩溃,化作无数黑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唯有他那枚金色竖瞳留在原地,被陈默用冰焰包裹起来——这是深渊意志降临的唯一证明。

祭坛的黑色漩涡随着核心毁灭而渐渐消散,周恒带着部队赶到时,只看到陈默站在布满冰晶的祭坛中央,手里捏着一枚燃烧着幽蓝火焰的金色瞳孔。

“都处理干净了?”陈默转过身,银纹在他周身缓缓隐去。

“所有据点已摧毁,活人实验的证据全部封存。”周恒递过一份记录册,“只是...刚才的爆炸惊动了安全区居民,需要对外公布情况。”

陈默望着手中不断挣扎的瞳孔,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就说,深渊组织主谋已伏诛。至于这东西...”他屈指一弹,冰焰瞬间将瞳孔烧成灰烬,“从不存在。”

夜空里的血腥味渐渐被清风吹散,远处传来幸存者的欢呼。陈默抬头望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指尖残留的空间之力仍在微微发烫——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深渊的阴影或许还藏在某个维度,但只要空间之力还在,他就会一直守下去。

晨曦漫过安全区的断壁残垣时,陈默正站在祭坛废墟前。银纹褪去的手腕上,一道新添的伤口正缓缓愈合——那是深渊首领最后一道触须划开的,伤口里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黑雾,被他用空间之力一点点绞碎。

“陈队,西边仓库发现二十七个活的实验体。”周恒的声音带着难掩的颤抖,“都是孩子,最小的看着才刚会爬。”

陈默转身时,正撞见两个士兵抬着担架跑过。担架上的女孩约莫七八岁,脊背皮肤下凸起着蚯蚓般的青色脉络,她睁着一双没有瞳孔的灰白眼睛,小手无意识地抓挠着空气,嘴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那是深渊组织用触须组织改造的痕迹,陈默在识海中见过更可怖的形态——那些没能撑过改造的婴孩,最终会化作祭坛下蠕动的肉团。

“把所有实验体集中到医疗站。”陈默的声音比晨露更冷,“让老林准备净化法阵,用圣银草汁浸泡过的符文布裹住他们,别让黑雾扩散。”

老林是安全区里最年长的阵法师,据说祖上曾是驱魔人。此刻他正蹲在医疗站的石屋前,用狼毫笔蘸着朱砂在黄纸上画符。看到陈默进来,他浑浊的眼睛亮了亮,举起一张画好的符文:“这‘镇魂符’掺了十年份的圣银草,能暂时压住孩子们体内的邪祟,只是...”他顿了顿,指了指石屋里传来的微弱啼哭,“根子里的东西,怕是除不掉了。”

陈默没说话,径直走进石屋。二十七个孩子躺在铺着干草的石床上,有的浑身长满细密的鳞片,有的后颈凸起角状的硬块,最小的那个男婴正啃着自己布满吸盘的手指,嘴角淌着绿色的涎水。当陈默的影子落在床沿时,所有孩子突然停止动作,齐刷刷转向他,眼睛里翻涌着与年龄不符的黑色雾气。

“别怕。”陈默蹲下身,指尖凝聚起一缕柔和的银色空间之力,轻轻点在男婴的额头上。那股力量没有攻击性,只是像温水般包裹住婴孩体内躁动的黑雾。男婴愣了愣,突然咯咯笑起来,吸盘手指抓住陈默的袖口,不再啃咬自己。

这一幕让守在旁边的护士红了眼眶:“陈队,他们...还能变回来吗?”

陈默没回答。他能凝固空间,能撕裂维度,却抹不去这些孩子身体里被种下的深渊印记。就像他左肩上那道十年前留下的疤痕——那时他还是个刚觉醒异能的少年,眼睁睁看着队友被深渊傀儡撕碎,疤痕至今在阴雨天会渗出黑血,提醒他深渊从未真正远离。

“老林,法阵准备好了吗?”陈默站起身时,石屋外传来阵阵乌鸦的聒噪。他抬头望向屋顶,十几只黑鸦正歪着头盯着石屋,眼珠是诡异的纯黑色。

“邪物探子。”老林拄着拐杖走出屋,将一张燃烧的符纸扔向空中,“祭坛虽毁,深渊的爪牙还藏在暗处呢。”符纸化作金色火焰,黑鸦群惊飞而起,却在半空被无形的空间壁垒挡住,瞬间被火焰烧成灰烬。

就在这时,医疗站后方的仓库突然传来巨响。陈默闪身过去时,正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灰衣的少年从仓库天窗跃出,他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触须的女婴,后背的衣服被撕开,露出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那是被深渊傀儡袭击的伤口,此刻正冒着黑烟。

“放下她!”陈默扬手想凝固空间,却在看清少年脸的瞬间停住了动作。少年左眼角有颗朱砂痣,像极了他十年前牺牲的队友阿武。

少年却像没听见,抱着女婴冲向安全区边缘的密林。陈默追上去时,看到他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住,小心翼翼地将女婴放进树洞,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用布包着的东西——那是半块发霉的麦饼,他掰了一小块塞进女婴嘴里,自己则啃着更硬的碎屑。

“她叫安安,是我在据点的笼子里认识的。”少年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他们说她是‘完美容器’,要等深渊降临那天献给首领。”他转过身,后背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我知道我活不成了,求你...别让她变成怪物。”

陈默看着他后背蔓延的黑雾,突然想起阿武当年也是这样——为了掩护队友撤退,故意让傀儡抓伤自己,在彻底变异前引爆了身上的炸弹。他伸出手,银色空间之力如流水般包裹住少年的伤口:“不会的。”

少年愣住了,随即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里混着黑色絮状物:“我偷听到...据点地下还有个密室,藏着能清除印记的‘净魂花’,就在...”话没说完,他突然睁大眼睛,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堆黑色的粉末,只留下那颗朱砂痣般的血点,在粉末中闪了闪。

陈默将那堆粉末埋进老槐树的根须里,转身走向树洞。安安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那些触须状的组织在接触到他指尖的银芒时,竟微微蜷缩起来。他抱起女婴时,发现树洞里还藏着个布偶——是用破旧的黑袍碎片缝的,眼睛是两颗红色的浆果,歪歪扭扭,却看得出来缝得很用心。

“净魂花吗?”陈默低头看了看安安,她正用没长触须的小手抓他的衣领,“等着,我会找到的。”

远处,周恒带着人清理完最后一处据点,正朝这边挥手。陈默抱着安安往回走,晨光照在他银纹渐隐的手腕上,也照在安安渐渐褪去触须的小手上。密林深处,老槐树的根须悄悄缠绕住那堆黑色粉末,枝头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陈默抱着安安回到医疗站时,老林正蹲在法阵前叹气。石屋里的孩子们大多陷入了昏睡,只有那个后颈长硬块的男孩醒着,正用指甲一下下抠着石壁,指甲缝里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这法阵只能镇住表面的邪祟。”老林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黄符组成的光圈泛起微弱的金光,“你看那孩子的影子。”陈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男孩的影子在石壁上扭曲成爪状,与他本人的动作完全脱节。

安安突然在怀里动了动,小手指着窗外。陈默转头,看见周恒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捧着个沾满泥土的木盒。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清冽的香气漫进石屋,孩子们身上的黑雾竟微微退缩了几分。

“在据点密室找到的,”周恒的声音带着激动,“盒子底下刻着‘净魂’二字,里面的干花和少年说的净魂花对上了!”

老林眼睛猛地睁大,扑过去抓起一朵干花。那花瓣呈半透明的白色,脉络里隐约有银光流动,凑近了闻,香气里带着淡淡的草木腥气。“是它!古籍里记载的净魂花,十年才开一朵,能涤荡邪祟!”他突然顿住,手指抚过花瓣上的焦痕,“可惜...只剩半朵是完好的。”

陈默看向石屋里的二十七个孩子,半朵净魂花显然不够。安安这时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在他胸口抓挠,那里正放着从深渊首领身上留下的金色竖瞳灰烬——被冰焰烧过的灰烬竟在发光,像撒了一把碎星。

“或许...有办法。”陈默将灰烬倒在掌心,银色空间之力缓缓包裹上去。灰烬在他掌心旋转成小漩涡,与净魂花的香气相遇时,突然迸发出柔和的白光。老林惊呼一声:“空间之力能催化它!这是...天地灵气与空间法则的共鸣!”

陈默立刻让周恒取来二十七个陶罐,每个罐子里铺上一片圣银草叶。他捏起一点灰烬掺进净魂花碎末,再注入一缕空间之力,罐中瞬间腾起白色雾气,香气比刚才浓郁了十倍不止。

当雾气注入孩子们体内时,石屋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呻吟。那个长鳞片的女孩皮肤泛起红光,鳞片像雪花般簌簌脱落;后颈长硬块的男孩疼得打滚,硬块裂开后掉出一颗黑色的小石子,落地便化作青烟。安安是最后一个,当雾气碰到她的触须时,那些组织发出滋滋的响声,渐渐缩成细小的肉粒,最终隐没在皮肤下。

处理完所有孩子,天已经擦黑。陈默坐在医疗站门口的石阶上,看着周恒指挥士兵加固安全区的围墙。老林端来一碗热汤,汤里飘着几片净魂花的花瓣:“尝尝?这花不仅能驱邪,还能安神。”

汤刚入口,陈默突然皱眉看向安全区外的密林。那里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不是野兽的动静,倒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东西在行走。周恒立刻举起武器,却被陈默按住——他的神识已经探到了来者。

那人从树影里走出来时,周恒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个浑身裹着绷带的女人,怀里抱着个用黑袍裹住的东西,绷带缝隙里渗出黑色的血,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带黑雾的脚印。

“我是...深渊组织的医师。”女人的声音气若游丝,解开黑袍露出里面的玻璃罐,罐中泡着株完整的净魂花,根茎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首领死后,所有医师都会被傀儡撕碎...我偷了最后一株花,跑了三天三夜...”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绷带下的皮肤开始溃烂:“那些孩子...不该变成怪物...就像我女儿...”女人从怀里掏出块玉佩,上面刻着个“安”字,“她要是活着,该和安安一样大了。”

玉佩落地的瞬间,女人化作了一滩黑水,只有那罐净魂花还完好地放在地上。陈默捡起玉佩,发现背面刻着个模糊的“苏”字

夜风掠过安全区,带来远处麦田的清香。陈默将玉佩放进安安的襁褓,看着她抓着玉佩咯咯直笑。老林在一旁收拾着符纸,突然哼起了古老的歌谣,说是祖辈传下来的驱邪曲。周恒走过时,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他说刚接到消息,周边几个据点的幸存者都在往这边汇合。

陈默抬头望向星空,深渊留下的黑雾已经散去,露出几颗明亮的星星。他摸了摸左肩上的疤痕,那里今晚没有渗血,反而有种暖暖的感觉。或许就像老林说的,邪祟再凶,也敌不过人心底的那点光——是少年藏在树洞里的麦饼,是医师临死前护着的花,是每个幸存者眼里不灭的希望。

安安这时打了个哈欠,小手紧紧攥着玉佩。陈默抱着她站起身,往临时搭建的育婴房走去。明天,他该教孩子们认认安全区外的麦田了,那些青绿色的麦穗,总比石墙上的血痕好看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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