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系统比我还不靠谱 第4章 臭名远扬之计

“快活林”赌坊位于青云县西区最混乱的一条巷子里，门脸不大，挂着一块被油烟熏得发黑的牌匾，门口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眼神凶狠的汉子，显然是看场子的打手。

还未靠近，一股混合着汗臭、烟草和劣质酒水的浑浊气味就扑面而来，其间还夹杂着赌徒们兴奋的嚎叫、沮丧的咒骂以及骰子碰撞的清脆声响。

李文渊在巷口停下脚步，做了几次深呼吸，努力平复有些过快的心跳。他摸了摸怀里那个用破布包裹的“特殊抵押品”，罐体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概率学、心理洞察、新手运气…还有这个罐子。”他在心里默默复盘，“成败在此一举了。”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唯一的、洗得发白的旧长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是个马上要饿死的穷鬼，虽然这很难。然后，他挺直脊背，脸上挂起一种混杂着几分落魄、几分故作镇定，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神秘”表情，迈步朝着赌坊门口走去。

“站住！”一个打手伸出粗壮的胳膊拦住了他，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鄙夷，“干什么的？这里也是你这种穷酸能来的地方？”

另一个打手也凑过来，捏着鼻子，皱眉道：“什么味儿？你小子身上怎么一股怪味？”

李文渊心里一紧，是县衙那边残留的味道，还是…怀里的罐子渗出来了？他强作镇定，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刻意压低的、带着点沙哑的嗓音说道：“怎么？开门做生意，还挑客人？我听说快活林是青云县手眼通天的地方，莫非也怕我这身无分文的穷书生？”

他这话带着点激将，又暗示自己“身无分文”但似乎另有依仗。

那两个打手对视一眼，有些拿不准。这年头，有些落拓的读书人确实脾气古怪，说不定真有什么门道。

“没钱你来赌什么？滚远点！”第一个打手虽然语气依旧不善，但胳膊稍微放下了一点。

李文渊趁机上前半步，从怀里掏出那个用破布包裹的罐子，并没有完全揭开，只是露出一个缝隙，让那股独特而霸道的“风味”若有若无地飘散出一丝。

“谁说我没钱？”他声音带着一种神秘的蛊惑力，“我以此物做抵押，换些本金，小玩几把，如何？”

那打手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脸色瞬间就变了！那味道…难以形容，直冲天灵盖，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他惊恐地看着李文渊手里那个不起眼的布包，仿佛那是什么剧毒之物。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打手连连后退，另一个也闻到了，同样脸色发白。

“此乃家传秘宝，‘聚运罐’。”李文渊信口胡诌，表情高深莫测，“内蕴玄机，可汇聚四方财运。只是…气息独特，非有缘人不能承受。我以此物抵押一两银子，赢了便赎回，输了…此物便归你们快活林所有。”

他故意将罐子又往前递了递。

“拿走！快拿走！”两个打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捂着鼻子，如临大敌。他们在这赌坊见多了三教九流，耍赖的、拼命的、装神弄鬼的都有，可拿着这么“有味道”的东西来抵押的，绝对是头一个！这玩意儿要是拿进去，还不把整个赌坊的客人都熏跑了？

其中一个打手忍着恶心，飞快地从腰包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差不多有一两，像扔烫手山芋一样丢给李文渊：“给你给你！快滚！拿着你的‘聚运罐’滚远点！别让我们再看到你！”

李文渊一把接住银子，入手微沉，心中狂喜！成功了！

他立刻将罐子重新包好，塞回怀里，对着两个脸色发青的打手拱了拱手：“多谢！待我赢了钱，必来赎回此宝！”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就走，脚步飞快，仿佛生怕对方反悔。

直到走出那条巷子，确认没人追来，他才靠在一面墙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刚才那一刻，简直比面对最刁钻的客户还要刺激。

他摊开手，看着掌心那块小小的碎银子，在夕阳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虽然来得如此奇葩，如此不靠谱，但确确实实是他用智慧和勇气（以及系统的坑爹道具）换来的。

【叮！临时辅助任务【空罐搏金】完成！】

【奖励发放：系统能量 3，随机R级物品——【口吐莲花符（一次性）】*1，解锁“初级博弈心理学”知识碎片。】

【当前系统能量：5\/100。】

一股关于赌徒心理、庄家手段、基本概率计算的零碎知识涌入脑海，同时他感觉到怀里多了一张轻飘飘的、仿佛纸片一样的东西。

“口吐莲花符？”李文渊心中一动，这名字听起来…好像有点用？

他没有立刻去研究新得到的奖励，当务之急是离开这是非之地，并且好好利用这来之不易的一两银子。

他先去米铺买了些最便宜的米，又去杂货店买了点油盐和一小块猪油，甚至还奢侈地买了一小包饴糖。一两银子很快缩水大半，但看着手里这些实实在在的物资，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他刻意绕开了县衙正门，从后巷溜了回去。他不想再刺激那些邻居脆弱的神经。

生火，淘米，熬粥。

当米香混合着猪油的香气从破锅里飘出来时，李文渊感觉自己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这是穿越以来，第一顿像样的，由自己亲手做的饭。

他盛了一碗稠粥，就着咸菜，慢慢地吃着。粥很烫，味道也很简单，但他却觉得无比满足。

填饱肚子后，他才有空仔细查看系统的奖励。

【口吐莲花符（一次性）】：R级物品。使用后，可在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内，使宿主的口才得到显着提升，言语更具说服力与感染力，易于获得他人（尤其是智力水平一般或以下者）的好感与信任。注意：效果结束后，可能会引发轻微的听觉疲劳或逻辑混乱（对听众而言）。

“好东西啊！”李文渊眼睛一亮。这简直就是谈判、忽悠、扯皮的利器！虽然有点副作用，但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

至于“初级博弈心理学”的知识碎片，也让他对赌坊里的那些门道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以后或许还能用上。

能量也涨到了5点，虽然距离解锁高级功能还遥遥无期，但总算是个好的开始。

夜色渐深，破旧的县衙里，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烟火气和暖意。

李文渊躺在硬板床上，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更夫梆子声，心中思绪翻腾。

今天，他靠着系统的“坑爹”选项和自身的急智，成功化解了地痞的逼债，还搞到了启动资金。过程虽然曲折离奇，甚至有些狼狈，但结果是好的。

“臭名远扬…”他喃喃自语。经过赌坊门口这一遭，他这“瘟神”兼“拿着怪味罐子的怪人”的名声，恐怕要在西区那片传开了。这固然带来了很多不便，但似乎…也能成为一种另类的保护色？至少那些地痞流氓，短时间内应该不敢轻易来招惹他了。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他摸了摸怀里那张轻飘飘的【口吐莲花符】，又看了看墙角那两个空罐子。

“系统虽然坑爹，但给出的东西，只要用对了地方，似乎…也未必全是坏事？”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以及对未来的一丝茫然和更多的期待，李文渊渐渐沉入了梦乡。

他不知道的是，关于“前县令李文渊身怀异宝，气息逼人，连快活林的打手都不敢招惹”的传言，正在青云县的底层角落里，悄然扩散开来。

他的“臭名远扬之计”，正在以一种他未曾预料的方式，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