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秘书监,众人仍难掩激动,个个兴高采烈摩拳擦掌。只有曾夫子沉声道:“殿下,方案虽过,但执行层面既广又多,我们秘书监恐怕人手不够。”
“嗯呢,所以我们要会借力,找外援。”
“如何借力?”
“礼部现在长官空缺,我打算请陛下让我借调礼部人员一用。”夏芷澜笑道:“至于外援嘛,恐怕我们要搞一场轰轰烈烈的选秀啦!”
“选秀?”陆季等人丈二摸不着头脑,“这……选秀不是向来选妃子么?殿下你想招亲啊?”
“非也,此选秀非彼选秀。“夏芷澜解释道:“我打算搞一次‘京城有学问’选秀,激发全民参与,通过比拼诗文、书画、策论、算术、才艺等等,最后选出综合学问最高人的出来。”
“考学问……百姓会愿意?”赵谏问道。
曾夫子也有些担忧:“今年九品中正选才刚过,这般折腾怕扰乱秩序。而且女子参与学问竞赛,更是前所未闻。”
夏芷澜起身踱步:“这就对了!这叫‘流量密码’!用公开竞赛吸引全城关注,既能挖掘人才,还能破除百姓对朝廷选才的不好印象。我们可以分初赛、复赛、决赛,设置趣味关卡——比如‘飞花令’对抗、‘算盘速算’挑战!”
乔慷愣住了:“飞花令……是指对诗抢答?”
夏芷澜点头:“对!还有分组赛,设必答、抢答环节,增加互动性!冠军奖励黄金 御赐‘京城学霸’称号,保准全民疯抢报名!”
曾夫子若有所思:“如若设计得当,倒能打破选才局限……女子若展才华,或许可推动女学发展?”
夏芷澜兴奋道:“没错!我们要打造‘知识盛宴’,让老百姓觉得读书有趣又有利!宣传用告示加街头快报,甚至搞‘人气投票’环节,让民众决定复活选手!”
“可是,”许桦突然在一旁怯怯地问道:“殿下,这选秀选出来的人,要如何安置呢?”
夏芷澜眼睛一亮,答道:“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新成立的国子监也急需大批人才,这选秀选出来的人如果愿意,就来秘书监和国子监任职,再给他们设立考核期,通过考核后就可转为吏部登记正式官职——就跟你们五位一样。”
她转而又说道:“如果他不想当官,有才华的文士可以让他们着书立说,传播学问;有奇思妙想的工匠可以让他们搞发明创造,推动发展。咱们要打破常规,给有学问的人更多机会。”
龙展鹏在一旁听完,苦笑一声:“殿下这思维,属实让人跟不上啊,但确实是妙!”
曾夫子轻笑道:“若真能激发学子热情……我愿全力协助殿下设计考题!”
夏芷澜眉毛一挑,道:“那就这么定了!三天后张榜告示,让全京城看看咱们的‘选秀革命’!”
萧太尉府内,吏部尚书吴华朔正在向老太尉汇报此次洛阳弊案处罚官员情况。
“礼部人员三去其一!”萧太尉拿小木棍逗了一下笼子里的鹦鹉:“尚书、侍郎都被拿下,礼部现在人员空缺很大啊!”
“皇上今儿个叫我拟定礼部待补名单,您看……”吴华朔低眉道:“要不要放自己人?”
萧太尉忽然扔掉手中木棍,白了他一眼,道:“你那些门生,一个都别往上凑。若此刻塞进名单,明日便可能成了韩司徒案的余烬!”
吴华朔喉头滚动,指甲掐进掌心:“可礼部尚书之位空悬,若安插自己的人,日后议事……”
“日后?”萧太尉忽地冷笑,指尖叩击案上密信,“韩司徒倒台才刚开始,皇上这是要拆整个结党窝!四品以上的职位,全部推荐无党派的老实人,最好连中立的都算不上——要那种谁提起来都无味,扔了也不心疼的。”
萧太尉甩了甩袖袍,继续说道:“这般做,既堵了皇上的口,又让御史台查无可查!”
吴尚书瞳孔骤缩,这才悟透老太尉的算计:自己急着安插“自己人”,反倒成了暴露在外的靶子。萧太尉起身踱步,袖子扫过地图:“尚书之位,你别给名单。皇上若逼你,就推荀天誉……你明白的吧。”
“学生明白。”吴华朔低声道:“那荀天誉是荀老司空的族侄,在祠部缩了十年,老爷子不关照,既不沾韩党,又没势力树根。他上去,既堵了皇上的口,又是个随时能掀的棋子。”
萧太尉转过身,眼底精光乍现:“把荀司空拉入局,总好过皇上只盯着我们一家——又若日后皇上要动他,咱们顺势推个‘失察’之责,倒还能捞回几个被查的旧人……”
吴华朔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老太尉的谋划:看似退让,实则布下层层后手。
萧太尉复又落座,慢悠悠抚着檀木案上的暗纹:“记住,此刻最紧要的不是抢位,而是……让皇上以为,咱们是他最干净的刀。”
酉时,夏芷澜处理完秘书监的事情,回到了王府。碧游赶紧告知荀姑娘来拜访了,在书房里等。
夏芷澜忙走进书房,但见荀若楠倚在案边,笑意盈盈。她今日穿了杏黄裙衫,发间缀着四季海棠花,衬得眉眼愈发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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