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修罗：我靠污染成圣 第21章 首杀祭傀儡

腐毒沼泽的夜，死寂被打破，又被更深沉的恐怖笼罩。

污秽之眼——那悬浮在枯木林深处、纯粹由粘稠污秽能量构成的巨大旋涡，其核心惨绿色的光点死死“盯”着荆青冥和他身旁刚刚成型的枯木卫雏形。源自更高位格存在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泥浆，沉甸甸地压在荆青冥的每一寸血肉和灵魂上。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腐朽甜腥味，吸入肺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虫在啃噬。

荆青冥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左眼深处的黑莲印记疯狂旋转，竭力抵御着这股足以碾碎筑基修士的精神冲击。他能感觉到自己与周围污秽能量的联系变得艰涩滞重，仿佛经脉被无形的锁链束缚。

“呃……”他身旁，那具由刺客转化而来、刚刚凝聚成型的枯木卫雏形，反应更为剧烈。它那覆盖着死灰色木质甲壳的躯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如同老旧的木门在狂风中呻吟。眼眶中那两团由刺客怨念压缩而成的幽绿魂火，更是如同狂风中的残烛，剧烈摇曳、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构成核心的那团痛苦怨念光球，在这绝对的威压下瑟瑟发抖，传递出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警告！高维污染源精神威压冲击！】

【宿主精神屏障强度下降至72%！枯木傀儡‘痛苦核心’稳定性下降至65%！】

【检测到规则扭曲力场生成！空间结构稳定性降低！建议立刻脱离！】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尖锐，如同钢针扎入脑海。

逃！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面对这种完全超出理解范畴的存在，硬抗等同于自杀！荆青冥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意念疯狂催动体内黑莲！

“给我开！”

他低吼一声，试图强行撕开一丝空间缝隙，利用对污秽能量的亲和力进行短距离挪移。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脱身之法！

然而，就在他意念全力催动黑莲的瞬间——

污秽之眼的注视焦点，似乎发生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偏移。

那巨大的旋涡核心，惨绿色的光点微微转动，越过了荆青冥，落在了他身旁那尊半跪在地、散发着同样污秽气息、却显得无比“低劣”和“粗糙”的枯木卫雏形上。

旋涡的旋转似乎放缓了一丝，那股毁灭性的威压也出现了一个极其短暂、微不可察的波动。并非减弱，更像是……某种审视？一种源自同源的、更高层次存在对低等造物的观察？如同巨龙俯瞰一只沾染了自身气息的蝼蚁。

就在这一瞬间！

“吼——！！！”

枯木卫眼眶中那两团剧烈摇曳、濒临熄灭的幽绿魂火，骤然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凶戾光芒！构成它核心的、被束缚压缩的刺客怨念，在这股足以将其彻底碾碎的恐怖威压刺激下，非但没有崩溃，反而如同被彻底点燃的、浸透了猛火油的干柴，爆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那是一种纯粹的、被死亡和痛苦逼到绝境的野兽本能！一种对一切威胁、对自身存在本身的绝望反击！一种源自“痛苦核心”最原始、最本源的凶性！

根本不需要荆青冥下达任何指令！甚至可以说，这反应完全超出了荆青冥的掌控！

“咚！”

枯木卫猛地从泥泞中站直了它魁梧粗壮的身躯！覆盖着厚实死灰木甲的躯体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它那巨大的、由数根尖锐枯木扭曲融合而成的右臂手爪，骤然紧握成拳！手臂关节处的木质瘤节在巨力挤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下一刻，它用尽全身的力量——这股力量源于它刚刚凝聚的污秽死气，更源于核心中那被彻底点燃的怨毒与疯狂——将巨大的枯木拳头，狠狠地、毫无花哨地砸进了脚下粘稠腥臭的沼泽泥浆！

“轰！！！”

泥浆如同炸开一般，墨绿色的污水和腐臭的淤泥四溅飞射！一个直径数尺的深坑瞬间出现在它脚下！一股肉眼可见的、夹杂着墨绿色污秽死气的冲击波，以枯木卫为中心，呈扇形朝着枯木林深处那只污秽之眼的方向，猛烈爆发开来！

冲击波所过之处，泥浆翻腾如沸，腐朽的枯木残骸被震成齑粉，连浓稠得化不开的瘴气都被短暂地排开、撕裂！这股力量层次远低于污秽之眼，但其核心蕴含的那股源自濒死刺客的极致怨念和枯木卫初生凶魂的悍戾，却形成了一道独特的、充满攻击性的精神波纹，带着一股“蝼蚁亦敢向天鸣”的悲壮与疯狂，狠狠撞向了那漩涡中心的惨绿色光点！

“嘶——！！！”

一个无法形容、仿佛亿万亡魂在腐朽的青铜巨钟内疯狂摩擦嘶吼的尖锐嘶鸣，猛地从那污秽之眼中爆发出来！这嘶鸣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

“噗！”荆青冥如遭重击，眼前瞬间漆黑一片，耳中只剩下尖锐的嗡鸣！大脑仿佛被无数根烧红的铁钎贯穿搅动，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他体内的黑莲印记剧烈震动，发出抵御的嗡鸣，莲叶边缘甚至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嘴角、鼻孔甚至眼角渗出！

污秽之眼，被彻底激怒了！

旋涡旋转速度陡然加快！核心的惨绿色光点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如同地狱的魔瞳睁开！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混乱、仿佛要将空间都撕裂的污秽能量在旋涡中急速汇聚、压缩！粘稠如沥青的墨绿色液体如同瀑布般从漩涡边缘垂落，滴落在沼泽上，“嗤嗤”声中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孔洞！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光线变得怪异，近处的几棵枯树仿佛被无形的手揉捏，枝干呈现出违反物理规律的弯曲！

毁灭性的攻击，即将降临！

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的帷幕，带着污秽之眼被亵渎后的滔天怒火，轰然压下！

那急速汇聚压缩的污秽能量，在漩涡中心凝聚成一个令人心悸的墨绿色光团，散发出毁灭性的波动。空间扭曲加剧，光线被吞噬，连声音都仿佛被隔绝了，只剩下灵魂层面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尖啸！

荆青冥强忍着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和七窍流血的眩晕感，挣扎着站稳。左眼黑莲印记疯狂运转，丝丝缕缕的污秽能量被强行抽取，修补着受损的精神屏障。他看到枯木卫在发出那惊天一击后，庞大的身躯僵立在原地，眼眶中的幽绿魂火剧烈跳动，仿佛在刚才的爆发中耗尽了力气，又仿佛被更高位格的怒火震慑。它那粗糙的木质拳头还深深陷在泥坑里。

“系统！锁定目标濒死有机体！启动‘有机体转化’程序！最大功率！”荆青冥几乎是嘶吼着在脑海中下达指令！他清楚，枯木卫的雏形状态极不稳定，在污秽之眼的下一波攻击下必然灰飞烟灭！唯一的生路，就是在攻击降临前，强行完成转化，让枯木卫拥有更强的承受力，甚至……成为盾牌！

【指令确认！目标：濒临能量溃散的低级污秽傀儡雏形！】

【开始扫描目标结构...结构濒临崩解！】

【开始分析能量残留...核心怨念活性激增，可引导！】

【开始引导污秽能量重塑...警告！外部高维污染源干扰严重！】

【建议：引导目标‘痛苦核心’吸收转化外部威压逸散能量！风险：核心过载崩溃概率85%！】 系统的提示冰冷而急促。

吸收外部威压逸散能量？荆青冥瞳孔一缩！这简直是火中取栗！但眼下，别无选择！

“引导！过载崩溃也比现在就死强！”荆青冥狠声道，同时将体内黑莲的力量催动到极致，疯狂抽取着周围沼泽的污秽瘴气，化作一道道粘稠的墨绿色能量流，注入枯木卫濒临崩溃的躯壳！

“吼！”枯木卫似乎感应到了荆青冥的意图，以及那注入体内的、同源却更加精纯的能量。它眼眶中的幽绿魂火猛地再次炽亮！核心处的怨念光球如同心脏般剧烈搏动起来！一股疯狂的吸力从核心爆发，不仅贪婪地吞噬着荆青冥注入的能量，更如同张开巨口的凶兽，主动去捕捉、撕扯那从污秽之眼方向逸散过来的、混乱而恐怖的威压气息！

“嗡——！”

枯木卫的躯体剧烈震颤起来！构成躯体的死灰色木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深沉、厚重，表面的纹理变得更加虬结狰狞，如同覆盖上了一层金属般的冷硬光泽。关节处的木质尖刺和瘤节也在“咔嚓”声中变得更加粗大锐利。背脊上那三根指向天空的黑色荆棘，更是疯狂生长，尖端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它在变强！在荆青冥不计代价的能量注入和它自身疯狂吞噬外部威压逸散能量的双重作用下，枯木卫的转化进程被强行加速推进！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凶戾、更加沉重的气息从它身上弥漫开来！

然而，代价也是巨大的！

“呃啊啊——！”荆青冥发出痛苦的闷哼。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强行撑开的容器，不仅要承受疯狂抽取污秽能量带来的经脉胀痛，更要分担枯木卫核心吸收外部威压时传递过来的、如同亿万根钢针攒刺灵魂般的剧痛！那是污秽之眼威压中蕴含的混乱、扭曲、充满恶意的精神污染！

他左眼的视野开始模糊，黑莲印记的光芒变得明暗不定。眼前开始闪过无数混乱、血腥、充满绝望的碎片幻象——那是刺客残留的记忆碎片，在核心怨念被强行催化的过程中，被威压污染后疯狂涌现！

他看到了刺客临死前那刻骨的怨恨与不甘：“林师兄……为我报仇……”；看到了刺客腰间那块黑色木牌爆发的刺目白光（元婴级护身符）；看到了林风那张英俊却带着阴冷算计的脸；甚至看到了苏清漪在退婚当日，碾碎青冥草时，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复杂……

“守住心神！引导能量！压制杂念！”系统冰冷的提示如同警钟在脑海中炸响。

荆青冥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带来一丝清明。他强行将那些混乱的幻象压下，将全部意念集中在枯木卫的转化上。他能“看”到，枯木卫的核心——那团被压缩的怨念光球，正在疯狂膨胀，表面布满了不稳定的能量电弧，如同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外部污秽之眼逸散的威压能量，对它而言既是补品，更是剧毒！

就在这时！

污秽之眼的蓄力完成了！

旋涡中心的墨绿色光团骤然收缩，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洞穿虚空的墨绿色射线！射线无声无息，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橡皮擦抹过，留下一道道扭曲、蠕动的黑色裂痕！速度超越了思维，目标直指——枯木卫！这个胆敢挑衅高维存在的低劣造物！

死亡降临！

“就是现在！枯木卫！挡！”荆青冥目眦欲裂，用尽最后一丝精神力对枯木卫下达了指令！

“吼——！！”

枯木卫眼眶中的幽绿魂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核心处的怨念光球更是疯狂搏动，几乎要破体而出！它猛地将深陷泥坑的拳头拔出，带起漫天腥臭的泥浆！巨大的身躯以一种与体型不符的迅猛，悍然转身，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全身的死灰色木质甲壳瞬间亮起一层凝实的墨绿色光晕！那三根背脊荆棘更是如同标枪般竖起，尖端直指袭来的死亡射线！

它没有躲闪，而是选择了硬撼！用这刚刚被强行催化、充满不稳定能量的身躯，为它的创造者——荆青冥——争取一线生机！

“轰！！！！！！！”

墨绿色的死亡射线精准地、毫无花哨地轰击在枯木卫交叉的双臂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只有一种物质被瞬间湮灭、分解、同化的诡异声响！

“滋滋滋——噗！”

枯木卫双臂上那层凝实的墨绿色光晕如同脆弱的肥皂泡般瞬间破碎！构成手臂的坚硬死灰色木质，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分解！那墨绿色的射线如同贪婪的巨蟒，疯狂地吞噬着枯木卫的躯体，从双臂向躯干蔓延！

枯木卫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如同狂风中的枯树。它眼眶中的幽绿魂火疯狂跳动，传递出难以言喻的痛苦，但核心处的怨念光球却爆发出更加疯狂、更加执拗的抵抗意志！它核心疯狂运转，一边拼命吸收、转化着死亡射线中蕴含的恐怖能量（哪怕只能转化一丝），一边将这股转化来的、狂暴到极点的污秽死气，混合着自身被分解的物质，强行凝聚！

“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木质生长声响起！

在死亡射线疯狂消融枯木卫双臂的同时，它身体的其他部位，尤其是双腿、背脊和未被射线直接命中的区域，在核心能量的强行催化下，木质变得更加厚实、更加狰狞！关节处的尖刺疯狂生长变长！背脊上的三根荆棘更是暴涨，如同三柄墨绿色的骨质巨刃！一股混合着毁灭与新生的、混乱而狂暴的气息，从这具正被分解又同时被强化的躯体上爆发出来！

荆青冥看得心惊肉跳！这简直是刀尖上的舞蹈！枯木卫在利用污秽之眼的攻击进行最后的、也是最危险的淬炼！它在死亡边缘强行完成最终的形态固化！

“撑住！”荆青冥低吼，不顾自身经脉欲裂的痛楚，再次强行抽取大量污秽能量注入枯木卫未被射线波及的核心区域，为其提供支撑！

“滋滋滋——轰！”

枯木卫的双臂连同小半个胸膛，在死亡射线的持续轰击下，最终彻底化为飞灰！然而，就在这毁灭性的能量即将触及它核心怨念光球的刹那——

“嗡——！”

枯木卫核心处那压缩到极致的怨念光球，混合着荆青冥注入的最后一股精纯能量，以及它自身强行转化的一丝污秽之眼射线能量，猛地爆发开来！一股深沉、凝练、带着无尽痛苦与毁灭气息的墨绿色光柱，从它残破的躯干中心，悍然喷薄而出！

这并非反击，而是核心能量在生死关头的最后宣泄！

“轰隆——！！！”

两股性质同源却截然不同的污秽能量——一股是污秽之眼高维纯净的毁灭射线，一股是枯木卫核心低维狂暴的怨念死气——在枯木卫残躯前不到三尺的地方，轰然对撞！

没有想象中惊天动地的爆炸，反而像两种强酸互相侵蚀消融！空间剧烈扭曲，形成一个短暂存在、不断塌缩又膨胀的墨绿色能量球体！无数细密的黑色空间裂缝如同蛛网般在球体表面蔓延闪烁！恐怖的湮灭性能量疯狂对冲、消磨！

“噗！”荆青冥如遭重锤，被逸散出的冲击波狠狠掀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一棵巨大的枯木树干上，口中鲜血狂喷。他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左眼的黑莲印记光芒黯淡到了极点，视野一片血红。

污秽之眼似乎也没料到这低劣造物的核心爆发会如此顽强，那巨大的旋涡猛地一滞，惨绿色的光点剧烈闪烁了一下，显然也受到了一丝冲击。死亡射线被强行中断！

而那湮灭能量球体只存在了短短一瞬，便因为能量耗尽而彻底消散。原地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边缘光滑如同琉璃的圆形坑洞，以及……一具残缺却散发着惊人凶戾气息的躯体！

枯木卫！

它的双臂和部分胸膛彻底消失了，断面光滑焦黑。但它的残躯却如同经历了千锤百炼的金属，死灰色的木质呈现出一种深沉的、近乎金属的暗黑色泽，表面流淌着粘稠如液态金属般的墨绿色光晕。双腿粗壮得如同古树盘根，膝盖和脚踝处的尖刺如同短矛。背脊上那三根暴涨的荆棘骨刃，更是长达丈许，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如同三柄来自地狱的收割之镰！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头部。原本粗糙的木质平面，在核心能量冲击下，五官位置竟被能量强行蚀刻出三个深邃的孔洞——两个眼眶和一个类似口部的裂痕！眼眶中，那两团幽绿魂火并未熄灭，反而在剧烈的波动后，凝聚成两簇更加凝练、更加冰冷、燃烧着纯粹毁灭**的幽绿色火焰！那火焰的核心，怨念光球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缓缓旋转、如同黑洞般吞噬着周围光线的墨绿色能量漩涡——那是它彻底固化的、融合了刺客怨念、污秽死气以及一丝污秽之眼威压能量的“痛苦核心”！

一股沉重、死寂、却又蕴含着狂暴凶戾与毁灭气息的威压，如同苏醒的远古凶兽，从这具残缺的躯体上弥漫开来！它缓缓抬起那没有五官的、只剩下三个幽深孔洞的“脸”，两簇冰冷的魂火死死锁定着枯木林深处那巨大的污秽旋涡！

它活过来了！并且完成了最终的、残酷的蜕变！以自身部分躯体为代价，硬抗了污秽之眼一击，并在湮灭中新生！

“成功了……枯木卫……”荆青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抹去嘴角的血迹，左眼黑莲印记微微闪烁，与枯木卫核心那团墨绿色的能量旋涡建立起一种冰冷、坚固、如同钢铁锁链般的联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枯木卫的状态——虽然残缺，但力量比雏形时强大了数倍不止！更关键的是，核心稳固无比，充满了对毁灭的渴望和对创造者（荆青冥）的绝对服从！

污秽之眼似乎被彻底激怒了。被一个刚刚诞生的、残缺的低等造物挡住攻击，甚至自身还被其核心爆发的能量冲击到（哪怕微不足道），这无疑是巨大的亵渎！

“嘶——！！！”

更加尖锐、更加充满毁灭意志的嘶鸣再次响起！整个枯木林都在颤抖！污秽之眼的旋涡开始剧烈旋转，更多的粘稠污秽能量从沼泽深处被抽取出来，显然在准备下一次攻击！而且，这一次的威能，必将远超之前！

荆青冥心中一凛。枯木卫虽强，但面对污秽之眼的本体攻击，绝无可能再挡下一次！

“枯木卫！回来！”荆青冥毫不犹豫地下令。枯木卫是他重要的战力，绝不能折损在这里！

然而，就在他下令的同时，他的目光被枯木卫脚下——那个被湮灭能量轰击出来的深坑边缘吸引住了。

深坑边缘，泥土和腐朽的植物根系被湮灭能量灼烧得一片焦黑。但在那焦黑之中，却有几处地方，隐隐透出微弱却异常稳固的……暗金色光芒？

那光芒极其微弱，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却勾勒出一些极其复杂、带着亘古气息的纹路轮廓。这些纹路似乎并非刻画在泥土上，而是从更深的地底透射上来！更让荆青冥心头狂跳的是，当他左眼的黑莲印记聚焦过去时，竟然感觉到一丝微弱却精纯的……空间波动？以及一种与污秽能量隐隐对抗、却又似乎同源共生的奇异能量！

【警告！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能量性质：古老、稳固、蕴含微弱封印之力！】

【分析：疑似古阵残留节点！坐标与宿主血脉记忆碎片（花仙祖地）存在微弱共鸣！】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古阵？！荆青冥脑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难道这片腐毒沼泽之下，真的隐藏着通往“枯萎秘境”的入口？或者……是某个被遗忘的封印之地？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污秽之眼会盘踞在此，它很可能是在看守或者试图侵蚀这处节点！

就在这时！

“吼！”枯木卫似乎也察觉到了荆青冥的发现，它猛地发出一声低吼，不再是之前的疯狂，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警惕。它残缺的身躯微微转向那个深坑，幽绿的魂火死死盯着那些透出暗金光芒的纹路，传递出一种厌恶却又渴望靠近的复杂情绪。

而污秽之眼似乎也察觉到了荆青冥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深坑！它那正在汇聚能量的旋涡猛地一顿，随即爆发出更加狂暴的愤怒！仿佛荆青冥发现了它最大的秘密！

“不好！”荆青冥暗道不妙！

“枯木卫！掩护！我们撤！”荆青冥当机立断！现在不是探索的时候！他需要立刻离开这个险地！

“吼！”枯木卫瞬间执行命令。它猛地抬起仅存的左臂（右臂已毁），巨大的枯木手爪张开！掌心那团墨绿色的“痛苦核心”能量猛地旋转，一股强大的吸力爆发！顿时，周围沼泽中的腐臭泥浆、枯枝败叶、甚至弥漫的瘴气，都被强行吸附过来，在它身前瞬间凝聚成一面厚重、粘稠、不断蠕动的墨绿色污泥巨盾！

同时，它背脊上的三根荆棘骨刃猛地插入地面，如同三根巨大的锚钉，牢牢固定住它的身躯！

“走！”荆青冥毫不迟疑，在黑莲印记的指引下，强行撕开一丝空间波动，身体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朝着远离污秽之眼和古阵节点的方向疾射而去！

“嘶——轰！！！”

污秽之眼的下一波攻击，一道更加粗壮、毁灭性的墨绿色光柱，狠狠轰击在枯木卫凝聚的污泥巨盾上！

巨盾瞬间被洞穿、蒸发大半！狂暴的能量冲击狠狠撞在枯木卫残缺的身躯上！

“咔嚓！轰隆！”

枯木卫那粗壮如同古树盘根的双腿，在恐怖的冲击力下寸寸断裂！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巨石，向后狠狠倒飞出去，重重砸落在数十丈外的泥沼中，溅起漫天腥臭的泥浆！它体表的墨绿色光晕瞬间黯淡下去，眼眶中的魂火也微弱了许多，但核心那团墨绿色的能量旋涡依旧顽强地旋转着，并未熄灭！

荆青冥的心猛地一揪，但他知道枯木卫的核心未毁，只要核心还在，就能修复！他头也不回，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借助沼泽复杂的地形和弥漫的瘴气，几个闪烁便消失在黑暗深处。

污秽之眼似乎对逃离的小虫子兴趣不大，或者更在意那暴露出来的古阵节点。它那巨大的旋涡缓缓转动，惨绿色的光点重新落回那个深坑，粘稠的污秽能量如同活物般，开始朝着那几处透出暗金光芒的纹路侵蚀、覆盖而去。嘶鸣声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不安的意味。

沼泽深处，只剩下倒伏的枯木卫残躯，在冰冷的泥沼中，眼眶中幽绿的魂火如同鬼火般微弱闪烁。而在它被轰飞前最后立足的深坑边缘，那些暗金色的古老纹路，在污秽能量的覆盖下，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透出最后一丝微光。

荆青冥回首望了一眼那片被恐怖威压笼罩的区域，左眼黑莲印记深深烙印下那深坑边缘的暗金纹路和枯木卫最后倒下的方位。刺客腰间的黑色木牌（刑堂长老信物）在刚才的冲击中从荆青冥怀中滑落，掉在泥里，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牌面上隐约浮现出几个扭曲的、与深坑纹路有几分相似的符文印记，随即又隐没不见。

首杀祭傀儡，险死还生。枯木卫初成，虽残犹悍。而那深坑中的秘密，如同黑暗中埋下的种子，只待时机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