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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变 第7章 炼原始铁矿石,巧将难为无工具之悲

作者:玉彬先生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3 10:53:31

星辰花与代码的温度·第二篇(第一章·鹿肉余温和铁的念想)

最后一块鹿肉串被三冬啃得干干净净,连木枝上的油星都被她用舌头舔了一遍,小姑娘抱着肚子瘫坐在草堆上,眼睛弯成了月牙:“二哥,今天的肉真好吃,比以前哥哥烤的兔子肉还香。”

五特把剩下的木枝扔进火堆,火星“噼啪”溅起来,映着他的脸。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是圆滚滚的——这是他附身在二冬身上后,第一次吃得这么饱,胃里暖暖的,不像之前空落落的发慌。灵智核里还残留着肉香的信号,和阿姆洛坦星营养膏的“能量味”完全不同,带着烟火气,带着“活着”的实感。

“以前总觉得吃饭麻烦,现在才知道,吃饱是这么舒服。”五特在心里嘀咕。他想起二冬的记忆碎片——这孩子从小就没吃过几顿饱饭,每次找到吃的,都先塞给三冬,自己只吃一点点,所以身体里藏着个“有吃的就多吃”的本能,现在连带着他这个机器人灵智,都觉得“使劲吃”是天经地义的事。

“得多吃点,才能长壮,才能保护三冬。”五特摸了摸三冬的头,把她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这是二冬记忆里常做的动作,现在做起来格外自然。

茅草屋的门虚掩着,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却没听到邻居家的动静。五特想起二冬的记忆:这村子里的人都穷,去年冬天冻死饿死了不少人,邻居们不是不心疼他们兄妹俩,只是家家都自顾不暇。有次三冬发烧,隔壁的王婶偷偷送过半块红薯,转头就被自家汉子骂了半天——不是狠心,是实在没余粮。

“这样也好,省得有人来问鹿肉的事。”五特松了口气。他站起身,走到屋角的小鹿尸体旁——刚才只割了能烤的肉,剩下的骨架和没剔干净的肉还能再弄弄,鹿皮也得收拾,可不能浪费。

他从墙角拿起那块石头刀,又找了块干净的树叶,蹲下来开始剔骨头上的肉。石头刀还是钝,不过他已经摸出了窍门——用灵智核在刀刃上裹一层薄能量膜,虽然费点能量,但剔肉快多了。三冬凑过来,小手拿着树叶,帮他接剔下来的碎肉,小声问:“二哥,这些肉要留着吗?”

“嗯,”五特点点头,把碎肉放进陶罐里,“留着明天吃,吃不完的可以拿到镇上换点盐,或者换块布给你做新衣服。”他是从二冬的记忆里看到的——镇上有个小集市,村民们会拿自家种的菜、打的猎物去换东西,盐和布都是稀罕物。

三冬眼睛一亮:“真的能换新衣服吗?我想要和小花一样的花布。”小花是村里唯一有花布衣服的孩子,三冬每次看到都要偷偷多看两眼。

“能,”五特笑着说,“等二哥把鹿皮收拾好,晒干了也能换钱,到时候给你买花布,再给你买块糖。”他在二冬的记忆里见过“糖”——是镇上杂货铺卖的硬块糖,甜丝丝的,二冬只在五岁那年吃过一次,到现在都记着味道。

三冬高兴得拍手,又赶紧捂住嘴,怕声音太大吵到邻居。五特看着她的笑脸,手里的动作更快了——他得赶紧把这些东西收拾好,不能辜负这孩子的期待。

剔完肉,他把肉分成两份:一份装在陶罐里,明天吃;另一份用树叶包好,放在通风的屋檐下,能晾干保存几天。然后他拿起鹿皮,走到屋门口的水桶旁——桶里还有半桶水,是二冬早上挑的。他把鹿皮泡在水里,按照资料里的方法,用石头反复捶打,去掉上面的血污和脂肪。

鹿皮又厚又重,捶打起来格外费劲,五特的胳膊很快就酸了。他偷偷往胳膊里注入一点能量,胳膊瞬间就不酸了,继续捶打时,力道也稳了不少。三冬蹲在旁边,小手拿着小石子,也跟着在鹿皮上敲敲打打,像个小帮手。

“二哥,鹿皮晒干了真的能做衣服吗?”三冬问。

“能,”五特点点头,“晒干了再用藤蔓缝一缝,就能做件厚衣服,冬天穿就不冷了。以前哥哥是不是给你做过兔皮小袄?”

三冬点点头,眼睛有点红:“嗯,哥哥做的小袄暖暖的,就是去年冬天破了,现在不能穿了。”

五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摸了摸三冬的头:“二哥给你做件鹿皮袄,比哥哥做的还暖和,好不好?”

三冬用力点头,小手抱住他的胳膊:“嗯!二哥最好了。”

收拾完鹿皮,已经是半夜了。五特把鹿皮晾在屋檐下的绳子上,又把剩下的鹿骨收起来——资料里说骨头能熬汤,还能磨成粉当调料,总之不能浪费。做完这些,他才带着三冬躺在草堆上——草堆有点硬,铺着一块破旧的麻布,却比宇宙里的冰冷好多了。

三冬很快就睡着了,小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呼吸轻轻的。五特却没睡着,他闭上眼睛,启动灵智核的“记忆读取”功能——这次不是零碎地看,而是要把二冬所有的记忆都过一遍,像翻一本书一样,从开头读到结尾。

记忆里的画面慢慢流淌:二冬三岁时,跟着爹娘去山里采野菜,娘把最大的野菜团子塞给他;五岁时,爹在山里被野兽咬伤,没挺过来,娘抱着他和三冬哭了一整夜;六岁时,冬天特别冷,娘把最后一点粮食给了他们兄妹,自己冻饿而死;去年冬天,哥哥大冬把最后一块红薯塞给他们,自己躺在草堆里再也没醒来……还有村里的事,镇上的事,哪些野菜能吃,哪些地方有猎物,哪些人能打交道,哪些人要躲开……

“原来这孩子吃过这么多苦。”五特的意识里泛起一阵酸涩。他以前总觉得机器人的战争很残酷,现在才知道,人类的生存,也一样不容易。

记忆读到最后,五特的注意力停在了“铁”上——二冬的记忆里,镇上有个铁匠铺,铁匠铺里有“铁”,铁匠用铁能打出镰刀、锄头,还有锋利的刀。二冬曾经偷偷趴在铁匠铺的窗户上看,觉得铁做的刀特别厉害,能一下砍断树枝,不像他的石头刀,连鹿皮都剔不动。

“铁……”五特在心里默念。他想起自己的灵智核是纯铬的,铬比铁还坚硬,可现在附身在人类身体里,连块铁都没有。没有铁,就没有锋利的刀,没有好用的工具,以后打猎、种地都不方便,更别说种星辰花——星辰花的种植需要翻土,需要工具,总不能用手刨吧?

“必须弄到铁。”五特握紧了拳头。他是二万年以后的高级灵智机器人,灵智核里存着无数先进技术,现在却被一块铁难住,说出去也太磕碜了。

他开始在资料库里搜索“获取铁的方法”——阿姆洛坦星的人类是怎么从矿石里提炼铁的?有没有简单的方法,适合这个原始的年代?资料里的方法很多,有复杂的高炉炼铁,也有简单的土法炼铁,甚至还有“找天然铁”的方法——有些陨石里含有天然铁,虽然少,但足够打把小刀了。

“陨石……”五特想起自己飘在宇宙里时,见过无数陨石,可这颗蓝色星球上的陨石在哪里?二冬的记忆里没有相关的信息,看来得自己去找。

他又想起镇上的铁匠铺——或许可以用鹿肉或者鹿皮换点铁?二冬的记忆里,铁匠铺的铁匠爱吃肉,要是拿块鹿肉去换,说不定能换点铁块,或者让铁匠帮忙把石头刀换成铁刀。

“明天先把肉和鹿皮处理好,然后去镇上看看。”五特在心里打定主意。他得尽快弄到铁,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尽快让自己和三冬过上好日子——不仅是为了活下去,更是为了那些藏在灵智核里的记忆,为了莱昂的期待,为了启明的愿望,为了那朵还没种下的星辰花。

月光从茅草屋的缝隙里照进来,落在三冬的脸上,像一层薄薄的霜。五特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三冬睡得更舒服些。他能听到外面的风声,能听到屋檐下鹿皮被风吹动的声音,能感受到身边三冬的体温——这些都是真实的,是属于这颗蓝色星球的,属于“二冬”和“三冬”的,也属于他这个来自阿姆洛坦星的灵智核。

“莱昂教授,启明老前辈,”五特在心里轻声说,“我现在知道该做什么了。我会弄到铁,会照顾好三冬,会慢慢攒够力气,等着种下星辰花的那一天。这里虽然原始,却有值得守护的东西,有活下去的意义,这就是我找的家。”

风还在吹,月光还在照,草堆上的两个孩子安静地睡着,一个带着二万年的记忆,一个抱着对明天的期待。而在他们身边,屋檐下的鹿皮轻轻晃动,陶罐里的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像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在等待着发芽的春天。

星辰花与代码的温度·第二篇(第二章·集市的铜钱与铬甲的念想)

天刚蒙蒙亮,茅草屋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五特拎着装满鹿肉的布袋子(昨晚用破旧的麻布缝的),低头看了看还在草堆上熟睡的三冬——小姑娘眉头皱着,好像在做什么梦,小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五特轻轻把衣角从她手里抽出来,又把草堆往她身边拢了拢,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屋。

“乖乖在家等二哥,晚上给你带糖回来。”他对着屋里轻声说,转身朝着镇上的方向走去。

路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有点凉,五特却走得飞快——二冬的记忆里,镇上的集市早上最热闹,买东西的人多,鹿肉新鲜,能卖个好价钱。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得买袋米,买口锅(之前的陶罐裂了,总不能一直烤着吃),再买床薄被子(三冬晚上总踢被子,草堆太硬了),剩下的钱得攒着,说不定能换点铁块。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镇上的影子——土黄色的围墙,门口有两个背着弓箭的士兵(二冬的记忆里,这是镇上的守卫,一般不拦小孩)。五特跟着人流走进镇里,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路边的摊位上摆着新鲜的蔬菜、晒干的草药、手工做的篮子,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混在一起,比阿姆洛坦星的交易市场热闹多了。

他找了个靠边的位置,把布袋子放在地上,打开袋子——里面的鹿肉切成了小块,用树叶包着,还带着淡淡的肉香。很快就有人围过来,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妇人蹲下来,拿起一块鹿肉闻了闻,问:“小孩,这鹿肉怎么卖?新鲜吗?”

五特想起路上问的价格,赶紧说:“新鲜的,昨天刚打的,十五文一斤。”

妇人皱了皱眉:“有点贵啊,别家都卖十四文。”

“我这肉好,没肥的,都是瘦肉,给孩子吃最好了。”五特学着记忆里小贩的样子,说着早就想好的话——他扫描过鹿肉,脂肪含量低,蛋白质高,确实适合孩子吃。

妇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袋子里的鹿肉,又看了看他瘦小的样子,最终点了点头:“行,给我称两斤,要是不好吃,下次我可不买了。”

五特赶紧点头,从布袋子里掏出二冬留下的小秤(是大冬以前用过的,有点旧,却还能用),小心翼翼地称了两斤,递给妇人。妇人付了三十文钱,铜钱放在手里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的凉意。

有了第一个顾客,后面的生意就好做了。鹿肉新鲜,价格公道,不到一个时辰,袋子里的鹿肉就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小块。五特正准备收摊,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走过来,问:“剩下的鹿肉多少钱?我全要了。”

“这是最后一块,大概半斤,您给七文钱就行。”五特说。

男人爽快地付了钱,接过鹿肉,看了他一眼,问:“小孩,这鹿肉真是你自己打的?”

五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说:“是……是我捡的,别人打的,死在山上了,我就拖回来卖了。”

男人笑了笑,没再多问,转身走了。五特松了口气,赶紧把钱收起来,数了数——一共二百一十文,比他预想的多。

接下来就是采购。他先去了粮铺,买了一袋十斤的米,花了五十文;然后去了杂货铺,在堆得半人高的铁器和陶器中间,找到了一口粗糙的青铜锅——锅底带着没打磨干净的铜锈,边缘还有几道浅浅的锤痕,一看就是手工打的,却比裂了缝的陶罐强太多,花了三十文;再买了一床薄被子(是粗麻布做的,里面塞的是芦花,却比草堆暖和),花了二十文;最后,他想起答应三冬的糖,买了两块硬块糖,花了五文。

算下来,一共花了一百零五文,还剩下一百零五文。五特把钱小心地揣在怀里,又摸了摸——铜钱是青铜做的,软软的,用指甲掐一下都能留下印子,连这口粗糙的青铜锅都带着“软”的质感,别说做刀了,连块好用的工具都做不了。

“这金属也太差劲了。”五特忍不住吐槽,“阿姆洛坦星的青铜都比这硬,更别说铬了。”他想起自己的灵智核——纯铬的,坚硬又耐用,可现在别说铬了,连块像样的铁都没有,连口规整的青铜锅都找不到。

离开集市,五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了条远路——他想看看路上有没有铁矿。二冬的记忆里,山里有“黑石头”,能烧火,不知道是不是铁矿。他启动灵智核的扫描功能,对着路边的石头扫了一圈——都是普通的花岗岩、石灰岩,没有铁矿的信号。

“看来铁矿不好找啊。”五特有点失望,正准备继续走,突然听到草丛里传来“簌簌”的声音。他停下来,慢慢走过去,拨开草丛——里面有一只小兔子,浑身雪白,只有耳朵尖是粉色的,正缩在草丛里发抖。

“小兔子?”五特眼睛一亮。他想起三冬的记忆里,以前大冬给她抓过小兔子,可惜后来饿死了。他慢慢蹲下来,伸出手——小兔子吓得缩成一团,却没跑。五特轻轻抓住它的耳朵,把它抱了起来:“跟我回家吧,先养着,等三冬高兴高兴,要是没吃的了,再……”

说到一半,他停住了——灵智核里突然闪过开福的影子,开福以前总说“机器人要保护小动物”,虽然他现在是人类,可这个念头还是挥之不去。“算了,先养着吧,总能找到吃的。”五特把小兔子揣进怀里,用布袋子裹住,免得它着凉。

路上的风有点大,五特把怀里的小兔子抱得更紧了。他一边走,一边想起了启明——那个为了救他,和铬甲王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老机器人。启明的身体被铬甲王打碎了,可他把自己的记忆、阿姆洛坦星的资料,都装进了五特的灵智核里。

“启明老前辈,”五特在心里轻声说,“要是您还在,肯定能想到办法弄到铁,弄到铬,对吧?您以前总说,只要有初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他想起自己的愿望——弄一个全金属铬的变身机器人,把启明的记忆复制进去,让启明“复活”;还要找到开福的灵智核(开福在战争里被打散了,五特一直相信他还活着),也给开福弄一个新身体。可现在,别说铬了,连铁都没有,连口像样的青铜锅都得凑活,这个愿望好像遥不可及。

“不过没关系,”五特握紧了拳头,“以前在宇宙里飘了那么久,我都没放弃,现在有了身体,有了三冬,有了家,更不能放弃。慢慢来,先弄到铁,再找铬矿,总有一天,我能让您和开福都回来,能让阿姆洛坦星的故事,让星辰花的初心,一直传下去。”

怀里的小兔子动了动,好像在回应他。五特低头笑了笑,加快了脚步——家里还有三冬在等着,等着他带回去的糖,等着他带回去的新被子,等着他拎回来的那口粗糙却能煮热饭的青铜锅。

走到茅草屋门口时,五特远远就看到三冬坐在门槛上,小手撑着下巴,朝着路上望。看到他回来,小姑娘一下子跳起来,跑过来抓住他的衣角:“二哥,你回来啦!有没有带糖?”

五特从怀里掏出两块糖,递给她一块:“给,慢点吃,别噎着。”

三冬接过糖,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舔了一口,眼睛一下子亮了:“好甜!二哥,你也吃。”她把剩下的一块糖递到五特嘴边。

五特咬了一小口,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像阿姆洛坦星的星辰花蜂蜜。他笑着说:“好吃吧?以后二哥经常给你买。”

他把怀里的小兔子抱出来,递给三冬:“还有这个,给你养着,叫它小白好不好?”

三冬接过小兔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眼睛里满是惊喜:“小白?好可爱!二哥,它会不会饿啊?我去给它找野菜吃。”

看着三冬抱着小兔子跑向草地的背影,五特心里暖暖的。他拎起手里的米袋、青铜锅和被子,走进茅草屋——把米倒进米缸,把那口带着铜锈的青铜锅稳稳放在土灶上,摸了摸锅沿的锤痕,好像能想象出铁匠敲打金属的样子;再把被子铺在草堆上,蓬松的芦花让硬邦邦的草堆瞬间软和了不少。做完这些,他靠在门框上,看着外面的阳光,看着三冬和小白的身影,心里的失落慢慢被填满了。

“启明老前辈,开福,”五特在心里说,“你们看,我现在有了新的家人,有了能煮热饭的青铜锅,有了要守护的人。我会好好活下去,会慢慢实现愿望,会让星辰花在这里开花,会让你们的初心,永远都在。”

阳光洒在茅草屋上,带着温暖的温度;三冬的笑声飘在风里,带着甜甜的味道;怀里的铜钱虽然软,却能买到米和被子,能换来一口能做饭的青铜锅;怀里的小兔子虽然小,却能给三冬带来快乐。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像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在阳光和雨露的滋养下,慢慢长出了嫩芽。而五特知道,只要他不放弃,这颗嫩芽,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会开出属于阿姆洛坦星,也属于这颗蓝色星球的星辰花。

星辰花与代码的温度·第二篇(第三章·土灶炊烟与后山的铁屑)

土灶里的柴火“噼啪”响着,火苗舔着粗糙的青铜锅底,锅里的米饭香慢慢飘出来——这是五特第一次煮米饭,按照二冬记忆里的步骤,先把米淘洗干净(陶罐里剩下的水刚好够用),再加水漫过米面一指节,然后架在火上煮。他蹲在灶台边,时不时掀开锅盖看看,生怕煮糊了。

三冬坐在草堆上,怀里抱着小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青铜锅,小声问:“二哥,米饭什么时候能好啊?闻着好香。”

五特摸了摸她的头,把锅里的鹿肉块翻了翻——昨天剩下的鹿肉切成了小块,和野菜一起扔进锅里,现在已经炖得软烂,油星浮在水面上,混着米饭的香气,比昨天的烤肉更勾人。“快了,再等一会儿,米饭开花了就能吃。”

他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调出启明的资料——下午趁三冬抱着小白玩的时候,他把灵智核里“金属锻造”的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从青铜提纯到铁器锻打,每一步都记得清清楚楚。资料里说,这个时代只有青铜器物,铁是稀有金属,大多来自陨铁或前人遗留的碎铁,想得到铁,最根本的办法是找到铁矿,自己提炼,可铁矿难寻,提炼更是需要复杂步骤。

“说起来简单,找矿和炼铁才是最难的。”五特在心里嘀咕。他想起二冬的记忆——镇上的铁匠铺里挂着零星的铁制小工具,老板总说铁“金贵”,却从没说过哪里能找到铁矿,看来这东西确实稀罕。

“二哥,你在想什么呀?”三冬拽了拽他的衣角,“是不是米饭要糊了?”

五特回过神,赶紧掀开锅盖——米饭刚好煮开花,米粒胖乎乎的,沾着鹿肉的油香,野菜也炖得软软的。“好了,可以吃了。”他拿起木勺(二冬家里唯一的餐具,是用木头刻的),把饭菜盛进两个破陶碗里,递给三冬一碗,“小心烫。”

三冬接过碗,吹了吹,舀起一勺米饭放进嘴里,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吃!比野菜好吃多了!”她吃得飞快,嘴角沾了米粒也顾不上擦,很快就把碗里的饭菜吃了个精光,还把碗底舔了一遍。

五特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软软的——这孩子以前连饱饭都吃不上,现在一碗米饭加鹿肉就高兴成这样。他把自己碗里的鹿肉夹给三冬,说:“慢点吃,还有呢,不够二哥再给你盛。”

三冬摇摇头,把碗推给他:“二哥吃,我饱了。只要天天能吃饱,我就满足了,不用吃这么好的。”

五特的鼻子有点酸,他把鹿肉重新夹回三冬碗里,假装生气地说:“让你吃你就吃,二哥是男子汉,要多吃点才能长壮,才能保护你。”

三冬低下头,小声说:“二哥真好。”她拿起筷子,慢慢吃着碗里的鹿肉,眼泪掉进碗里,却赶紧用袖子擦掉,怕五特看见。

吃完晚饭,五特把碗和青铜锅洗干净(水省着用,洗完的水还能浇门口的野菜),又把剩下的饭菜放进陶罐里盖好——明天早上还能吃一顿。他擦了擦手,对三冬说:“二哥去后山看看,能不能捡点有用的东西,你在家好好待着,谁来了都别开门,知道吗?”

三冬攥紧了怀里的小白,手指泛白,却还是用力点头:“二哥早点回来,我等你。”

五特摸了摸她的头,拿起墙角的木棒(下午特意找的粗树枝,磨尖了一头,能防身也能扒拉草丛),快步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天已经擦黑了,山里的风有点凉,他启动灵智核的“夜视”功能——瞳孔里闪过一丝淡蓝色的光,周围的景物瞬间变得清晰,连草丛里的虫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茅草屋里,随着五特的脚步声远去,最后一点光也被夜色吞掉。三冬抱着小白缩在屋角的草堆旁,小手紧紧捂着耳朵——外面的风声像哭,树枝晃动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张牙舞爪的怪物。她不敢出声,只能把脸埋在小白柔软的毛里,小声念叨:“二哥快回来,二哥快回来……”小白好像懂她的害怕,轻轻蹭着她的手心,暖暖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心了一点。

“先找找有没有能炼铁的矿石。”山路上的五特握着木棒,沿着后山的小路慢慢走,一边走一边扒拉路边的草丛——启明的资料里说,赤铁矿是炼铁的好材料,颜色暗红,带着金属光泽,只要能找到,攒够数量就能尝试提炼。他扒了一片又一片草丛,只捡到几块碎陶片,连一点矿石的影子都没有。

“难道这附近真的没有铁矿?”五特有点着急。没有铁,连把锋利的小刀都没有,以后打猎、挖野菜都不方便,更别说实现那些计划了。

他继续往前走,走到一片松树林里,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咕咕”的声音。五特抬头一看——松树枝上有个鸟窝,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他爬上树(二冬的身体常年爬树,很灵活),伸手摸了摸鸟窝——里面有三个鸟蛋,温热的,比鸡蛋小一点,带着褐色的斑点。

“鸟蛋!”五特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把鸟蛋揣进怀里(用麻布包着,免得碰碎),“明天给三冬做蛋吃,她肯定高兴。”他从树上下来,心里的失落少了点——虽然没找到矿石,却捡到了鸟蛋,也不算白来。

他继续在山里转,不知不觉走到了后山的深处。突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咸味——不是海水的咸,是盐的味道。五特心里一动,顺着味道往前走,走到一处山涧边,水流很细,石头上结着一层白色的粉末。他蹲下来,用手指蘸了一点粉末放进嘴里——咸的!是盐!

“太好了,不用买盐了!”五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想起启明的资料里说,有些山涧的水里含有盐分,长时间蒸发后,石头上就会结出“岩盐”,虽然不如镇上卖的盐精细,却能吃。他赶紧找了块平整的石头,把上面的盐刮下来,放进带来的小布袋里——刮了半天,刮了小半袋,足够吃几天了。

“有盐了,有鸟蛋了,要是能找到赤铁矿就好了。”五特把盐袋揣好,准备往回走,突然看到不远处的乱石堆里,闪着一点暗红色的光泽。他走过去,用木棒拨开碎石——是一小块暗红色的石头,表面粗糙,却带着启明资料里描述的赤铁矿特征。

“这是……赤铁矿!”五特心里一紧,赶紧启动灵智核的扫描功能——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矿石成分:赤铁矿,铁含量约45%,可用于炼铁,当前数量过少,需大量积累。”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五特激动得握紧了拳头,他赶紧把这块赤铁矿捡起来,又在周围仔细扒拉——陆续找到三四小块,加起来只有拇指大小,确实少得可怜,可这已经让他看到了希望。捧着这些赤铁矿,他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先把矿石攒着,每天都来后山找,等攒够一定数量,再照着启明的资料学炼铁;现在这点太少,连练手都不够,得慢慢找,总有一天能攒够,到时候就能自己炼铁做工具,比现在用石头刀、木棒省事多了。

他抱着布袋,脚步比来时快了一倍——心里全是三冬缩在屋角的样子,怕她害怕,更想早点把鸟蛋和赤铁矿拿给她看。

茅草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缩在屋角的三冬猛地抬起头,眼里还带着未干的泪。看到是五特,她一下子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二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害怕……”

五特赶紧把她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哄:“对不起,二哥回来晚了,以后不带你一个人在家了。你看,二哥捡到了好东西。”他把怀里的鸟蛋拿出来,轻轻放在她手里,“明天给你做蛋羹吃,软软的,可香了。还有这个。”

他打开布袋,把里面的盐和赤铁矿倒在地上——白色的盐粒闪着光,暗红色的矿石带着粗糙的质感,在从门外漏进来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特别。三冬的眼泪慢慢止住了,她摸了摸温热的鸟蛋,又戳了戳硬硬的矿石,小声问:“二哥,这小石头是什么呀?”

五特蹲下来,把一块赤铁矿递到她面前:“这是赤铁矿,攒多了以后能炼成铁,做成小刀。等二哥攒够了矿石,就给你打把小小的刀,比石头刀锋利,以后你出去挖野菜,就不用怕被树枝勾破手了。现在这点还不够,以后二哥每天都去后山找,慢慢攒,好不好?”

三冬捏着矿石,重重点头:“好!我帮二哥一起攒,以后每天我跟你去后山,帮你找小石头!”

五特心里一暖,摸了摸她的头:“好啊,等你再长大点,咱们就一起去。”他把盐和赤铁矿收起来,分别放进陶罐和贴身的小布袋里(怕被小白碰丢)。他铺好薄被子,抱着三冬和小白一起躺进去——三冬紧紧贴着他的胳膊,小白蜷缩在两人中间,暖暖的温度驱散了所有害怕。

很快,三冬就在他身边睡着了,呼吸轻轻的。五特却没睡,他在脑海里一遍遍盘算着攒矿的计划:明天吃完早饭就去后山,顺着今天的路线再仔细找一遍;以后每天都抽时间来后山,扩大搜索范围;等矿石攒得差不多,就研究启明资料里的炼铁步骤,一步步来……每一步都在心里过了好几遍,生怕出一点错。

“启明老前辈,”他在心里轻声说,“我找到赤铁矿了,虽然现在很少,但我会慢慢攒。等有了铁工具,我能更快照顾好三冬,也能慢慢朝着目标走。您放心,我不会放弃的。”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照在五特贴身的小布袋上,隐约映出矿石的轮廓。茅草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三冬浅浅的呼吸声,和偶尔从门外传来的风声。一切都在慢慢朝着好的方向走,像藏在泥土里的种子,正悄悄攒着力气,等着破土而出的那天。

星辰花与代码的温度·第二篇(第四章·木轮与铜钉的心事)

晨光刚漫过山顶的松树,茅草屋里就有了动静。三冬是被怀里的小白拱醒的,小兽用湿乎乎的鼻子蹭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响。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时,五特已经不在草堆上——门口传来“沙沙”的声音,是他在给昨天捡的赤铁矿分类,把大小差不多的矿石归拢到一起,用麻布小心包好。

“二哥。”三冬小声喊。五特回过头,手里还捏着块指甲盖大的矿石,阳光落在他脸上,能看清额角沾的草屑。“醒啦?”他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锅里温着昨天的剩饭,还有鸟蛋,我去煮蛋羹。”

灶台里的柴火又燃了起来,这次五特没像昨天那样频繁掀锅盖。他蹲在灶台边,看着火苗舔舐陶锅的底部,脑子里却全是昨晚的念头——昨天从后山回来的路上,他特意绕到山脚的小路走,看到有镇上的人背着半袋粮食往山里走,脚步沉得几乎迈不开;还有个妇人提着竹筐,里面的野菜蔫蔫的,走几步就停下来揉腰。

“没有工具,连走路都费力气。”五特戳了戳灶灰里的小石子,灵智核里突然跳出来“轮轴原理”的资料,紧接着就是木制推车的结构图——有带辐条的轮子,有能放东西的车架,还有方便推的把手。可资料里的推车用了铆钉固定,这些现在都做不到。

“二哥,蛋羹好了吗?”三冬抱着小白凑过来,小脑袋歪着看陶锅。五特回过神,掀开锅盖——嫩黄的蛋羹颤巍巍的,飘着淡淡的香气。他用木勺舀了小半碗,吹凉了递过去:“小心烫,慢慢吃。”

三冬用木勺挖了一勺放进嘴里,眼睛弯成了月牙:“比昨天的鹿肉还好吃!”小白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像是也想吃。五特笑着把自己碗里的蛋羹拨了一半给她:“吃吧,锅里还有。”

等三冬吃完,五特把剩下的饭菜打包好,又把盐和赤铁矿收进陶罐。他拿起墙角的木棒,对三冬说:“今天二哥去后山找矿石,顺便砍点木头,你在家乖乖的,要是有人敲门,不管是谁都别开,知道吗?”

三冬攥着他的衣角不放,手指紧紧抠着麻布的纹路:“二哥,我想跟你一起去。我能帮你找小石头,还能帮你捡树枝。”她仰着头,眼睛里满是恳求,连小白都跟着“呜呜”叫了两声,像是在帮她说话。

五特蹲下来,看着她脸上还没消的睡痕,心里软了——昨天让她一个人在家,回来时她眼里的眼泪还没干,现在怎么忍心再把她留下。“那你要跟紧二哥,不许乱跑,也不许碰草丛里的虫子,知道吗?”

三冬立刻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连小白都被她抱得更紧了。

两人一兽顺着小路往后山走,晨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三冬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指着路边的小花问五特是什么,看到蝴蝶飞过去,就忍不住追两步,又赶紧跑回五特身边。

“二哥你看!”走到一片灌木丛前,三冬突然拽住五特,指着灌木丛里的东西——是几颗红色的野果,圆溜溜的,像小珠子。五特走过去,用灵智核扫了一下,确认没毒,才摘了一颗递给三冬:“能吃,甜的。”

三冬咬了一口,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好甜!二哥也吃。”她把剩下的野果都摘下来,放在手心里,一颗一颗喂给五特。阳光落在她的手背上,能看清细小的绒毛,五特心里暖暖的,好像连找矿石的着急都淡了点。

走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到了昨天发现赤铁矿的乱石堆。五特让三冬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把小白放在她怀里:“你就在这儿等着,二哥去那边找矿石,要是有事就喊我,别走远。”

三冬乖乖点头,抱着小白坐在石头上,眼睛盯着五特的背影。五特扒拉着乱石堆,时不时能找到小块的赤铁矿,每找到一块,他就举起来给三冬看,三冬就会笑着拍手:“二哥好厉害!”

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五特的麻布包里已经装了小半袋矿石。他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看向不远处的树林——那里有几棵粗细合适的松树,树干直,没有太多枝桠,正好用来做推车的材料。

他走过去,用木棒在树干上敲了敲,确认木质够结实。可没有斧头,怎么砍树?五特皱着眉,灵智核里的资料开始翻涌——有了,用火烧!先在树干底部砍出一道缺口,然后往缺口里塞柴火,烧到树干差不多脆了,再用木棒撬,就能把树弄倒。

他找来干燥的树枝和枯草,在松树底部挖了个小坑,把柴火塞进去点燃。火苗慢慢舔舐着树干,冒出淡淡的黑烟。三冬抱着小白走过来,站在离火苗不远的地方:“二哥,你在做什么呀?”

“砍树,”五特一边往火里添树枝,一边说,“砍了树,咱们做个能放东西的车子,以后你背东西就不用那么累了。”

三冬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想起了什么:“镇上的王爷爷有个木车,能放好多东西,可是他的车好重,推起来好费劲。”

五特点点头——那应该是没有轮轴的简易木车,只是把木板钉在两个圆木上,推起来自然费劲。“咱们做的车,推着不费劲。”他笑着说,眼里却有点没底——没有合适的铆钉,怎么把木板和轮子固定在一起?

火苗烧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树干底部开始发黑,有了裂纹。五特用木棒顶住树干,用力一撬——“咔嚓”一声,松树晃了晃,慢慢倒了下来,惊飞了树上的小鸟。三冬吓得赶紧抱住小白,却还是忍不住笑着拍手:“树倒啦!二哥好厉害!”

五特把树干上的枝桠砍下来,留着当柴火烧,然后用木棒把树干劈成两段粗圆木(做轮子)和几块长木条(做车架)——没有斧头,只能一点一点劈,手心很快就磨红了。三冬看到了,跑过来用小手帮他揉手心:“二哥,疼不疼?”

“不疼,”五特笑着把她的小手拿开,“二哥是男子汉,这点疼不算什么。”他把劈好的木头堆在一起,用麻布包好,又把找好的矿石放进去,沉甸甸的一包。

“该回去了,”五特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下午咱们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找些能用的青铜料。”

回去的路上,三冬走得有点累,五特就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提着麻布包。三冬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问:“二哥,咱们做的车,真的能推着不费劲吗?”

“能,”五特点点头,“等做好了,咱们把矿石放在车上,不用背,推着就走,省好多力气。”

三冬笑了,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暖暖的呼吸落在他的脖子上:“那太好了,以后二哥就不用那么累了。”

回到茅草屋,五特把木头和矿石放在门口,然后去灶台烧水。三冬抱着小白坐在草堆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突然说:“二哥,昨天我梦到有个很大的车,能装好多好多东西,你推着车,我坐在车上,小白也坐在车上,咱们一起去后山找小石头。”

五特端着水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会实现的,很快就能实现。”

下午,五特把茅草屋的门关好,带着三冬往镇上走。镇上比山里热闹多了,有卖粮食的,有卖野菜的,还有铁匠铺里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三冬紧紧抓着五特的手,眼睛里满是好奇,却不敢乱看——以前二冬很少带她来镇上,说镇上人多,怕把她弄丢了。

五特先带着她走到铁匠铺门口,铺子门口挂着几把青铜锄头和镰刀,还有一把磨得发亮的青铜刀,刀身窄长,刀刃锋利。铁匠是个满脸胡茬的男人,正坐在打铁炉前,手里拿着铁锤敲打着一块青铜。

“大叔,请问您这儿的青铜刀能换吗?”五特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礼貌点。

铁匠抬起头,看了看五特,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三冬,皱着眉问:“换刀?你有什么能换的?”

五特摸了摸怀里的麻布包——里面只有几块鹿肉干,还是昨天剩下的。他把鹿肉干拿出来,递过去:“大叔,这些够吗?我只要这把小刀。”

铁匠看了看鹿肉干,又看了看那把青铜刀,摆摆手:“不够,这点肉干顶多换半块青铜片。”

“大叔,”三冬突然拽了拽铁匠的衣角,小声说,“我们有小石头,是红色的,能一起换吗?”她指的是五特找的赤铁矿,以为那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铁匠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那玩意儿不值钱,山里到处都是。”他看了看五特眼里的恳切,又看了看三冬期待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把青铜刀递过来:“算了,刀给你,下次有肉了,记得给我送来。”

五特赶紧道谢,接过青铜刀——冰凉的刀身握在手里,这就是做推车铆钉的关键。

离开铁匠铺,五特带着三冬在镇上转了转。他特意走到有木车的人家门口,假装路过,仔细看木车的结构——那是个很简单的木车,车架是两块木板拼的,轮子就是两个圆木,用绳子绑在车架上,推起来的时候,圆木在地上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听起来就很费劲。

“原来真的没有轮轴,连固定的铆钉都没有。”五特在心里想,“用绳子绑肯定不结实,得用木头做铆,把青铜刀磨快了挖木头就行。”

走到镇上的粮食铺门口,五特停下来——铺子里的粮食堆得高高的,有小米,有麦子,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谷物。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手里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算着账。

五特走过去,小声问:“掌柜的,请问这些粮食怎么卖?”

掌柜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小米一斤换两张鹿皮,麦子一斤换三张鹿皮,你要哪种?”

五特心里一沉——他们现在连一张完整的鹿皮都没有,更别说换粮食了。他想起昨天在山里看到的野果,还有后山的野菜,或许可以采些野果和野菜来镇上卖,换点粮食,说不定还能换些青铜料。

“二哥,咱们走吧,”三冬拉了拉他的手,“这里的粮食好贵,咱们还是去后山找野果吃吧。”

五特点点头,带着她往镇外走。路上,他看到有个妇人在卖野菜,竹筐里的野菜绿油油的,很快就被人买走了。还有个小孩在卖野果,篮子里的野果红彤彤的,不一会儿就卖了大半。

“赚钱不难,难的是怎么长久。”五特在心里想,“先做好推车,有了推车,就能多采些野果和野菜,多换些粮食;等攒够了材料,再找更多的赤铁矿,慢慢炼铁……”

回到茅草屋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五特把青铜刀放在石头上磨了磨——刀刃本就锋利,磨了几下更是闪着寒光。他拿起下午砍回来的粗圆木,先在圆木侧面画了个圆圈(用烧焦的树枝画的),然后握着青铜刀,一点一点往圆木里挖——刀身窄,正好能挖出道道深痕,木屑随着刀刃的动作往下掉,很快就挖出来一个浅浅的圆坑。

“二哥,你在挖木头吗?”三冬凑过来,蹲在旁边看,小白也跟着趴在她脚边,歪着脑袋看圆木。

“嗯,”五特一边挖一边说,“把木头挖空点做轮子,再挖些小孔,把细木棍钉进去当铆,这样车架和轮子就能固定住了。”他手里没停,青铜刀顺着画好的线挖,圆坑慢慢变深,边缘也越来越规整。

挖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第一个圆木的中心终于挖空了大半,变成了一个空心的轮子雏形。五特换了块细木条,用青铜刀把木条的一端削尖,又把轮子边缘需要固定的地方挖了几个小孔——孔的大小比细木条略小一点。他拿起削好的木条,对准小孔用力一敲,木条“咔嚓”一声钉进孔里,露出的部分再用刀削平,一个简易的木铆就做好了。

“这样就结实了。”五特试着掰了掰木铆,木条牢牢嵌在轮子里,纹丝不动。

三冬看得眼睛发亮:“二哥好厉害!这样轮子就不会掉了对吗?”

“对,”五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等把车架和轮子都用木铆钉好,推起来就稳当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五特点燃了松明子,放在陶罐里,微弱的光照亮了茅草屋的一角。他继续握着青铜刀忙活——挖第二个轮子的空心,削更多的细木条做木铆,偶尔停下来揉一揉发酸的手腕。三冬坐在他身边,抱着小白,时不时帮他捡掉在地上的木屑,小声说:“二哥,累了就歇会儿吧。”

“快好了,”五特摇摇头,手里的青铜刀还在继续挖木头,“早点做好,咱们明天就能用推车拉矿石了。”

“二哥,你看!”三冬突然指着门口,“有星星!”

五特抬起头,看向门口——夜幕已经降临,天空中布满了星星,一闪一闪的,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钻。三冬抱着小白站起来,走到门口,仰着头看星星:“以前我娘说,星星是天上的灯,照亮咱们回家的路。”

五特走过去,站在她身边,看着天上的星星。他伸手牵住三冬的手,轻声说:“是啊,星星会照亮咱们回家的路。”

三冬转过头,看着他,眼睛里映着星星的光:“二哥,等咱们的车做好了,咱们推着车去后山,晚上看星星好不好?”

“好,”五特点点头,“等车做好了,咱们就去。”

回到草堆旁,五特把做好的轮子和木铆放在一边,然后开始准备晚饭。晚上还是吃剩饭和野菜,只是他把剩下的鹿肉干切成小块,放进锅里一起煮。三冬坐在草堆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突然说:“二哥,今天镇上的人都好忙,他们是不是都在赚钱呀?”

五特把锅里的饭菜盛出来,递给她一碗:“是呀,赚钱才能买粮食,才能活下去。”

三冬挖了一勺饭放进嘴里,慢慢嚼着:“那咱们也赚钱,赚好多好多钱,买好多好多粮食,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五特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好,咱们一起赚钱。”

吃完晚饭,五特把碗洗干净,又坐回木头旁——第二个轮子才挖了一半,他想趁着松明子的光多做一点。三冬打了个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小白趴在她怀里,已经睡着了,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困了就先睡,”五特对她说,“二哥一会儿就来陪你。”

三冬点点头,抱着小白躺进草堆里,很快就发出了浅浅的呼吸声。五特看着她的睡颜,手里的青铜刀握得更稳了——他在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计划:早上把两个轮子挖好,做好所有木铆;下午把车架和轮子用木铆钉在一起,试试能不能推;晚上再去后山捡些松枝,准备第二天的柴火……

“没有现成的铆钉,就用青铜刀挖木头做木铆;没有复杂的工具,就一点点慢慢做。”五特在心里对自己说,“总会做好的,只要能让三冬不用再受苦,再难都值得。”

窗外的星星更亮了,月光透过茅草屋顶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五特握着青铜刀的手上,也落在旁边堆着的木头和赤铁矿上——一切都在慢慢往前赶,像正在成型的木车,一步一步,朝着能让日子变好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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