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成仙 第14章 双生断魂草

本章故事梗概：阿木爷以异变寒星草药泥救治铁牛，反引魔眼苏醒。采药婆婆藤甲驱毒失败，星斑婴儿寒潮失控。危急时刻，小石头胎记与星斑共鸣，短暂压制寒潮。阿木爷吞服燃命膏，以焚身之力镇压魔眼，最终力竭而亡，遗体旁破土生出赤金猎阳参。

本章梗概诗：

*灵药染血生异变，稚子星掌引寒潮。*

*藤甲浸毒封喉急，老猎咳血燃命膏。*

石村东头，铁牛的石屋。

浓烈的草药焦糊味、血腥气与那股令人作呕的硫磺腐臭味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将阿木爷枯槁的身影拉长扭曲在土墙上，如同垂死挣扎的困兽。

小石头被顺子和石叔架着，几乎是拖进了屋里。他浑身湿透，冰冷刺骨，左足底胎记边缘那圈淡金色纹路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裸露的手臂皮肤上布满了奇异的淡红色瘀痕，时而滚烫时而冰凉。他气息微弱，嘴唇乌紫，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炕上昏迷不醒的铁牛，用尽力气将怀中那个沾满冰冷淤泥、透出微弱乳白荧光的兽皮袋塞给阿木爷。

“药…寒星草…” 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急切。

阿木爷浑浊的老眼爆发出最后的光彩！他枯瘦如柴、沾着黑脓污迹的手，用前所未有的敏捷接过兽皮袋。解开袋口，一股清冽的、仿佛能涤荡一切污秽的寒气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袋中静静躺着三株形态奇特的草药：细长的茎秆如同凝固的月光，叶片呈细长的星芒状，通体散发着柔和却坚定的**乳白色荧光**，正是救命灵药——寒星草！

然而，阿木爷的目光瞬间凝固！只见其中一株最大的寒星草，其洁白的根须和靠近根部的茎秆上，赫然沾染着几片**已经干涸、呈现出诡异淡金与幽蓝交织色泽的血迹**！那是小石头在潭底重伤时渗出的、蕴含混沌之力的血液！

更让阿木爷心头剧震的是，这沾染了异血的寒星草，其散发的乳白色荧光深处，似乎隐隐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极其微弱的幽蓝色泽**，如同冰层下流动的暗河！它散发出的寒气，似乎也变得更加…**霸道**？

“阿木爷！快啊！”顺子看着铁牛愈发灰败的脸色和胸口那不断渗出腥臭黑脓、**边缘已开始向心脏方向蔓延出蛛网般黑紫色细纹**的伤口，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时间紧迫！阿木爷压下心头那抹强烈的不安，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救命毒和索命毒，常是同一味药。”** 此刻，没有选择！他枯指如飞，掐下那株沾染异血的寒星草顶端最精华的三片星芒叶，顾不上清洗上面的血迹和淤泥，直接放入一个**粗陶药臼**中。又从腰间一个油亮的小皮囊里倒出几粒**晒干的赤阳果籽**（性烈如火，可驱寒毒，但用量极考究），一同放入。

他抓起沉重的**青石药杵**，开始以一种奇特的、带着某种韵律的节奏奋力捣药。石杵与陶臼碰撞，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咚、咚”声。每一次下捣，他手臂上松弛的皮肤都随之颤抖，额角青筋毕露，浑浊的汗珠混合着溅起的药汁，滴落在陶臼边缘，留下**一圈圈深绿与淡蓝交织的湿痕**。

药成！深绿色的七叶莲药泥中，混杂着捣碎的寒星草叶（那淡金幽蓝的血迹已融入其中），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泛着微弱蓝芒的墨绿色**，散发出更加浓烈也更加复杂的药气——清冽中带着一丝霸道的寒，苦涩里又透着一股奇异的腥甜。

阿木爷深吸一口气，枯指沾满这异变的药泥，小心翼翼地、带着一丝决绝，涂抹向铁牛胸口那三道深可见骨、黑紫蔓延的爪痕！

“滋——！”

这一次，声响格外刺耳！不再是轻微的滋啦声，而是如同滚油泼雪！药泥接触伤口的瞬间，黑紫色的肿胀皮肉剧烈地**抽搐、翻滚**起来！一股更加浓烈、带着刺骨冰寒的**幽蓝雾气**猛地从伤口处升腾而起！雾气中，那些原本缓慢渗出的粘稠黑脓，竟如同活物般扭曲、凝结，在伤口表面迅速形成了一层**覆盖着诡异幽蓝纹路的黑色硬痂**！

“呃啊——！” 昏迷中的铁牛发出野兽般的痛苦嘶吼，整个身体如同被扔进冰窟般剧烈地**痉挛、弓起**！他胸口那层新生的蓝纹黑痂下，肌肉疯狂地**鼓胀、收缩**，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挣扎！

阿木爷脸色剧变！这不是解毒！这异变的药力，正在与那源自山猪王的诡异蓝毒发生更加激烈、更加危险的冲突！那幽蓝的纹路，如同活着的诅咒，正沿着伤口向心脏和周身血脉疯狂侵蚀！

**“这草…不对！”** 阿木爷失声低吼，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绝望的神色。他猛地看向手中药臼里那残留的、泛着蓝芒的墨绿色药泥，又看向那株根须带血的寒星草，最后目光落在小石头手臂上那奇异的瘀痕和足底若隐若现的金边胎记上…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心中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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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头，采药婆婆的茅屋。**

屋内的气氛同样降至冰点。狗剩躺在简陋的草席上，身体间歇性地剧烈抽搐，脖颈处那两个细小的孔洞周围，青黑色的毒纹如同蛛网般已经蔓延到了下颌和锁骨，呼吸微弱得几不可闻。他娘瘫坐在一旁，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采药婆婆靠坐在墙角，脸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她右臂的衣袖被高高挽起，露出小臂。被鬼面蛛毒液沾染的鹿皮连接处，伤口周围一大片皮肤已经变成了**死寂的灰黑色**，并且这灰黑色正如同滴入宣纸的墨汁，缓慢却坚定地向四周扩散！伤口中心，几道**幽蓝色的细线**如同毒蛇般向心脏方向蜿蜒，每延伸一分，都带来刺骨的冰寒和致命的麻痹感！她整条右臂如同浸在万载寒冰中，沉重、冰冷、失去知觉，连左手指尖都开始微微发麻。

她尝试用仅存的左手，将刚从后山瘴气谷拼死采回的七叶莲挤出汁液，混合着几种解毒的草药粉末，涂抹在伤口上。然而——

“滋…”

微弱的声响中，药汁刚一接触那灰黑色的皮肤，瞬间就被冻结成一层**淡蓝色的薄冰**！不仅毫无效果，那幽蓝色的细线反而如同被刺激，蔓延的速度**陡然加快**！

“婆婆！”旁边的妇人看着那蔓延的幽蓝细线，吓得面无人色。

婆婆额上冷汗涔涔，嘴唇乌紫。她看着自己迅速恶化的伤口，又看向奄奄一息的狗剩，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苦涩与不甘。**“险地里的救命草最毒——能解毒的，往往更要命。”** 她低估了那鬼面蛛毒液的诡异，也高估了七叶莲的药效，或者说，这毒…似乎发生了某种异变？

就在这时——

“呜——呜——”

一阵极其突兀、凄厉如同鬼哭的风声，毫无征兆地在石村上空响起！紧接着，一股**猛烈的、带着刺骨冰寒的狂风**，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拍打在茅屋的木板门上！

“哐当！” 门板被猛地吹开，撞在土墙上！

屋内的油灯火焰疯狂摇曳，几乎熄灭！温度在瞬间骤降！地面、墙角、甚至水缸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好冷！”抱着婴儿（翠婶刚产下的新生儿）的妇人猛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将襁褓裹得更紧。

然而，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在她怀中安睡的婴儿，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刺骨寒风刺激，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初生婴儿本该纯净无垢的眼眸，此刻却**冰冷得如同寒潭深渊**！更骇人的是，他那小小的、紧握着的左手，竟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

掌心朝上，七点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的**淡蓝色星斑**，在昏暗摇曳的油灯光下，骤然爆发出**清晰而冰冷的幽蓝光芒**！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细碎冰晶**的**惨白色寒潮**，以婴儿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啊！”抱着婴儿的妇人首当其冲，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寒意瞬间穿透襁褓，直刺骨髓！她尖叫一声，双手几乎冻僵，本能地松开了婴儿！

襁褓掉落！婴儿小小的身体悬浮在离地尺许的空中！他小小的左手掌心星斑光芒大盛，幽蓝的光晕笼罩全身！那股惨白色的寒潮变得更加汹涌澎湃，如同决堤的冰河，以茅屋为中心，疯狂地向整个石村席卷而去！

茅草屋顶瞬间挂满冰棱！墙壁上的泥灰簌簌剥落，露出里面结霜的土胚！屋内的水缸“咔嚓”一声，被彻底冻裂！狗剩娘脸上的泪痕瞬间凝结成冰线！连采药婆婆伤口蔓延的幽蓝细线，似乎都在这极致的寒潮中**变得更加活跃**！

灶膛里昨夜残留的、本已冷却的灰烬，在这突如其来的寒潮侵袭下，表面竟也迅速覆盖了一层**晶莹的白霜**！几粒未被完全烧尽的黑色炭核，在白霜下闪烁着**绝望的暗红微光**，如同被冰封的余烬。

“妖…妖孽啊！” 目睹这恐怖一幕的妇人瘫软在地，指着悬浮在空中、散发幽蓝光芒的婴儿，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失声。

采药婆婆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右臂的剧毒和寒潮的侵袭让她浑身僵硬。她死死盯着婴儿掌心那妖异的星斑，感受着那与寒潭底部同源的、令人灵魂冻结的阴寒之气，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如同冰锥刺入脑海：**这孩子…这星斑…是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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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村东头，铁牛石屋。**

屋外，惨白色的寒潮席卷而至！狂风裹挟着冰晶，狠狠拍打着门窗！屋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火塘里本就微弱的炭火“噗”地一声彻底熄灭，扬起一片带着火星的白色灰烬！

“怎么回事？！” 顺子冻得牙齿打颤，惊恐地看向窗外。

阿木爷也感受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蕴含不祥的刺骨冰寒！更让他心头狂跳的是，炕上铁牛胸口那层覆盖着幽蓝纹路的黑痂，在这寒潮的刺激下，幽蓝光芒竟然也**猛地一亮**！黑痂下肌肉的蠕动更加疯狂，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体而出！铁牛的痉挛加剧，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嗬嗬”怪响，乌紫的嘴唇边溢出更多带着冰碴的黑血！

双劫并发！药毒冲突未解，寒潮索命又至！

阿木爷猛地看向气息微弱、蜷缩在墙角草堆里瑟瑟发抖的小石头，又看向窗外那席卷天地的惨白寒潮，浑浊的老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只剩下玉石俱焚的决绝！

“咳…咳咳咳！” 他猛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剧咳，咳得弯下腰去，暗红色的血沫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凝结成**一粒粒暗红的冰珠**。

他颤抖着，用那双沾满铁牛黑脓和药泥、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从贴身处最里层，摸出一个用**陈年蛇蜕**紧紧包裹、只有拇指大小的东西。剥开层层蛇蜕，露出一小截**暗红色、油脂浸润、如同凝固血块般的东西**——正是猎人搏命时用来吊住最后一口气的禁忌之物，**百年老山参混合熊王心头精血秘炼的“燃命膏”**！

燃命膏秘炼法——取百年老山参最精华的参须，以秘法熬炼成膏，再融入猎杀十年以上熊王时、趁其心头热血未凝之际取出的三滴最精纯心头血，混合野蜂王浆、烈阳草籽等至阳药材，在冬至日极寒天气下，置于雷击木炭火上文火煨烤七日七夜，期间需猎人以自身精血为引，不断诵念古猎咒。膏成后色如凝血，性烈如火，蕴含狂暴生机，可瞬间点燃垂死者残存命元，爆发出远超极限的力量，但代价是…燃尽寿元！

“娃儿…撑住…” 阿木爷看向小石头，眼中是最后的慈祥与嘱托。随即，他眼中厉色一闪，毫不犹豫地将那一小截暗红色的“燃命膏”塞入口中，狠狠嚼碎！

“咕咚！” 咽下！

瞬间！

一股**狂暴炽热到极点的洪流**在阿木爷干瘪衰老的体内炸开！他佝偻的身躯猛地挺直，枯槁的脸上涌起不正常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潮红**！浑浊的老眼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一股强大的、带着惨烈气息的生命力轰然爆发，竟暂时驱散了周围的寒潮，在屋内形成一小片**炽热的力场**！

他不再看那异变的药泥和铁牛恐怖的伤口，而是猛地转身，枯瘦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的双手，直接抓向那株沾染了小石头混沌之血的寒星草！他要亲自尝药！以这燃命换来的力量，强行镇压药性与毒性，为铁牛，为石村，搏那一线真正的生机！

同时，他那燃命爆发的炽热气息，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穿透了席卷的寒潮，隐隐指向了村西头那幽蓝光芒爆发、寒潮最盛的方向！那是…祸源？

石村，在双生劫难中，濒临破碎的边缘！

阿木爷燃命搏生，小石头虚弱濒死，铁牛药毒缠身，新生儿异变成源，婆婆身中剧毒…生机，究竟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