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学：从斑纹到王字 第123章 开年第一战

夜色深沉，南城外群山之中。那座隐于密林的小筑里。

此刻并肩立于庭前的二人，沈浪与皇甫，面上犹带宴席残留的醉意，眼神却清明如寒潭。他们负手望天，但见夜空之下，秦易的剑意纵横捭阖，将满天星斗都搅得流转不定。

皇甫脸上不时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终究按捺不住，脱口道：“沈兄，你这可真是时来运转了！”

沈浪闻言，胸膛不自觉地挺高了几分，心中暗喜：哪有孩子天天挨打的说法。

皇甫话锋一转：“这届学子中，不是有个叫甘霸的天才吗？他如今实力如何？”

沈浪漫不经心地答道：“幻剑尚未突破二十之数。”

须知幻剑修炼每逢整数便是一道难关。

沈浪言下之意，纵使是甘霸这等天骄，连同段良在内，历经三月苦修，也未能跨越幻剑二十这道门槛。

至于暖心阁的四人帮，如今以长歌的十六把幻剑为首，刘苏仅得十三。

而这个数字，秦易早在数月前便已达成。然而此刻，在夜色下凌空起舞的秦易，身周已然环绕着二十四把幻剑。

这般数量虽已令人侧目，但若仅止于此，剑城中那些天赋卓绝之辈倒也不难企及。

真正令皇甫动容的是，眼前这位年轻剑士不仅幻剑数量冠绝同辈，更难得的是每一道剑意都凝练如实质。

尤其是那几道看似随性而为的剑芒，实则暗合天道韵律，隐约透出返璞归真的意境。

皇甫眸光微沉，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易儿的情况，知晓者几何？”

沈浪略作沉吟，脑海中闪过其余四位度孙的身影，又想起那位便宜徒弟：“约莫……七八人知晓，”

他轻描淡写地答道。

然而沈浪目光幽深地凝视着皇甫，眼底闪过一丝凛冽寒芒，他唇角微扬，语气却冷得令人发颤：“皇甫兄……你说我该不该杀你灭口呢？”

皇甫浑身一颤，强撑着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沈，沈兄说笑了……”

说话间，他下意识地拍了拍对方胸膛，却在触及沈浪冰冷的目光时，掌心一片湿冷。

四品甲等对四品乙等，更遑论此处还是对方的地盘。若沈浪当真起了杀心，他皇甫今日怕是……

思及此，皇甫连忙堆起满脸笑意，声音都透着几分讨好：“沈兄莫非忘了？你我可是并称医道双璧啊！当年连斗儿那般棘手的病症，不也是被我二人联手攻克？这天下还有什么是我们解决不了的？”

然而沈浪眉峰骤然一紧，指节不自觉握响：“糟了，我竟忘了还有一人知晓此事。”

皇甫闻言，紧绷的后背不着痕迹地松了松——原来杀机并非冲着自己。

他心下了然：“沈兄多虑了。莫老在阿依部落德高望重，身为驯兽宗师，最是懂得雄鹰不啄同巢之羽的道理的。”

见沈浪眼底阴翳未散，皇甫倾身向前，压低声音：“那些古部能绵延千年，靠的就是不该听的充耳不闻，不该说的三缄其口的祖训。”

沈浪突然放声大笑，仿佛要借此掩饰方才的失态：“皇甫兄想岔了！我沈浪行事，岂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

皇甫没好气地斜睨了对方一眼——方才那股凌厉杀气，分明就是要杀人灭口的架势。

略过这个插曲，他正色问道：“沈兄，说说你的推断吧。”

原来沈浪得知皇甫来到西川后，便迫不及待地传信相邀，信中尽是“甚是想念”之类的客套话，催促他快马加鞭赶赴剑城，为的就是秦易那古怪的病症。

沈浪将自己近三个月来，多达六十余次的诊治记录一一道来。

皇甫听罢，又亲自验证了其中关键之处，结果却让两人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

此刻皇甫心中不免懊悔答应来这万剑山。所幸此次诊治并未对外公开，否则他苦心经营多年的神医之名，怕是要毁于一旦。

只见他眉头神色间尽是凝重。

终是沈浪按捺不住性子，剑眉微蹙道：“皇甫兄，如何？可有些眉目了？”

皇甫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沈浪再三催促，终是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道：“沈兄，这等怪异病症我也是头一遭遇见。若真能一眼看破，我皇甫也不会在无双城蹉跎岁月了。”

沈浪自知方才失态，却也无可奈何。

这两个月来他殚精竭虑，却始终不得其法。只是这病势若再拖延下去，只怕要酿成大祸。

翌日清晨，薄雾未散。天公似也知晓午后将有一场惊世之战，竟在晌午时分拨云见日，现出一轮骄阳。

昨日与三位外来的青年才俊有约，恰逢久未踏足竞技场，倒也是个难得的机缘。

秦易换上剑袍，信步而出。

方一照面，那几只狼崽子便主动迎上前来。更令人意外的是，那位生着粉嫩狐耳的桃子竟匍匐在地，作势欲请秦易骑乘。

只是瞥见珊姑娘那凌厉如刀的眼神，秦易只得讪讪作罢。

四人同行，倒是与斗最为投契。这少年一见秦易便盛赞其剑袍加身，英姿勃发，倒叫素来洒脱的秦易难得显出几分赧然。

途中众人不免抱怨各自师傅不近人情——仗着御空之术了得，竟抛下他们先行前往赛场。

抵达竞技场时，挑战三杰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震撼之色。

珊不禁感叹道：“没想到以先进着称的万剑山，竟还保留着如此古朴典雅的建筑。”

简短道别后，几人无需排队便顺利入场。秦易凭着记忆循着上次的路线，径直朝学子观看台走去。

他本自信满满，绝无可能走错。然而当从通道走出的刹那，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恍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方向感——这不可能走错啊？

只见通道两侧早已人头攒动，清一色都是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他们服饰各异却皆显不凡，举手投足间尽显名门风范。

更令秦易愕然的是，这些男子个个身材挺拔，竟都比他高出整整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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