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微笑是假的 第248章 下水道蓝藻

鼠潮的嘶鸣和爪子刮擦水泥地面的噪音汇成一片死亡的浪潮，几乎要将周默他们的耳膜撕裂。冰冷的、带着腐烂腥臊气的风已经扑到脸上，陈正甚至能看清冲在最前面那只巨鼠口中滴落的、泛着不祥黄光的涎水。

“靠墙！别散开！”陈正嘶吼着，警棍横在胸前，身体本能地寻找着背靠的支撑点，试图用狭窄的地形稍微抵挡这无孔不入的洪流。老K手忙脚乱地拍打着他那台彻底罢工、冒着青烟的“微波炉香水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娘。林柚死死抱着黑屏的接收器，脸色惨白如纸。陈小乐把装着金元宝的笼子护在怀里，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绝望地看着自己“特攻队”的背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哗啦！

一声沉闷的、如同破水袋爆裂的声响，突兀地从众人头顶传来！

一大片冰冷、粘稠、散发着刺鼻腥味的液体，兜头盖脸地浇了下来！这液体不是水，更像是某种凝胶，带着一种诡异的幽蓝色泽，劈头盖脸淋了周默五人一身，也浇在了冲在最前面的鼠群头上！

“呕——！”陈小乐第一个没忍住，直接干呕起来。这味道太冲了，像是腐烂的海藻混合着廉价消毒液和铁锈，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被蓝色粘液浇中的老鼠，如同被滚烫的开水泼到，猛地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它们疯狂地甩头、抓挠自己的皮毛，那浑浊的暗红色眼睛在粘液覆盖下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瞬间失去了焦距。原本整齐划一的冲锋阵型，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壁，前排老鼠痛苦翻滚，后排老鼠被阻隔、踩踏，鼠群瞬间乱成了一锅沸腾的、吱哇乱叫的黑色粥！

“上面！漏水了！”周默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粘稠蓝液，忍着强烈的恶心和皮肤上传来的轻微灼刺感，手电光猛地向上扫去。

只见泄洪道顶壁一处锈蚀严重的接缝处，正汩汩地渗出这种散发着幽蓝微光的粘稠液体。液体滴落在下方的污水中，晕开一圈圈诡异的、带着微弱磷光的涟漪。这光芒在绝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妖异。

“是那鬼东西！”老K也顾不上骂娘了，他抹了把脸上的蓝液，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又伸出粗糙的手指捻了捻，浑浊的老眼里突然爆出一丝精光，“嘶…有点意思！这玩意儿……不是单纯的污水！”

鼠群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雨”打得措手不及，混乱在蔓延。虽然秦瞳的指令似乎还在强行驱动着鼠王，但它显然也受到了蓝液的影响，动作变得迟缓而暴躁，发出的指令尖啸也带上了痛苦的嘶哑。鼠群的攻势为之一滞！

“趁现在！退！往左边岔道退！”周默当机立断，指向鼠群攻击方向左侧一条更狭窄、看起来也更干燥些的支管道。那管道入口被一堆废弃的滤网和杂物半掩着，刚才被鼠群忽略了。

没人犹豫。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恶心和恐惧。五个人连滚带爬，踩着湿滑粘腻的地面，在混乱鼠群的缝隙中，狼狈不堪地冲进了那条狭窄的支管道。陈正殿后，用警棍狠狠扫开几只试图追咬的巨鼠，最后奋力将半扇锈蚀的铁皮门板扯过来，勉强堵住了入口。

“顶住！”陈正喘着粗气，用肩膀死死抵住门板。外面传来老鼠疯狂抓挠和撞击铁皮的噪音，砰砰作响，但暂时被挡在了外面。暂时安全了。

管道内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铁皮门板不堪重负的呻吟。手电光柱在狭窄的空间里晃动，照亮了彼此狼狈不堪的模样——浑身沾满了散发着幽蓝微光的粘稠液体，像是刚从某个外星生物的消化液里爬出来。

“我……我的金元宝专用特调香水……全毁了……”陈小乐带着哭腔，看着自己那个被蓝液浸透、标签模糊的喷雾瓶，又心疼地检查笼子里同样被淋成“蓝精灵”、正瑟瑟发抖的金元宝。金元宝原本金灿灿的毛被染成了诡异的蓝绿色，还在微微发着光，活像个会喘气的夜光钥匙扣。

“香水？”老K嗤笑一声，他正小心翼翼地从自己沾满蓝液的工装裤膝盖部位，刮下一小团比较浓稠的凝胶状物质，放在手心仔细端详。幽蓝的微光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显得有几分神秘。“小崽子，你那玩意儿跟这个比，就是花露水！”他用手指捻开那团凝胶，里面似乎包裹着无数极其微小的、闪烁着更明亮蓝绿色光芒的颗粒。“看见没？活的！这蓝光不是染料，是这里面养着的……某种藻类？还是微生物？”

林柚也凑了过来，她强忍着恶心，从背包侧袋掏出一个小小的、带放大功能的便携式LEd检测灯（原本是检查电路板焊点用的），照向老K手心那团粘液。在强光放大下，粘液里无数细小的、如同微缩星辰般的蓝绿色光点清晰可见，它们似乎在缓慢地蠕动、增殖。“老天……真的是生物光源！像是某种……极端环境下的发光藻类？或者……基因改造过的？”她声音里充满了震惊。

“发光藻？”周默皱着眉，也刮下一点自己胳膊上的蓝液，那微弱却顽固的光晕在黑暗的管道里异常显眼，“疗养院的下水道里，养着会发光的藻类？这又是什么邪门研究？”

“管它什么研究！”老K的眼睛越来越亮，像发现了金矿的淘金客。他麻利地扯下自己那个已经报废的“微波炉香水机”上一个小巧的、用来装浓缩信息素替换液的不锈钢容器，小心翼翼地将刮下来的、富含发光颗粒的粘稠蓝液刮进去。“这玩意儿，可比咱们那点破LEd灯珠强多了！纯天然！无污染！亮度足！关键是——”他晃了晃小罐子，里面的蓝液发出咕嘟声，光芒也随之摇曳，“它自个儿就能亮！不需要额外供电！”

“K叔，您想干嘛？”陈小乐看着老K那副狂热的表情，有点发毛。

“干嘛？”老K嘿嘿一笑，露出被劣质烟草熏黄的牙齿，“给咱的‘眼睛’升级换代啊！”他变戏法似的从他那巨大的、同样沾满蓝液的帆布工具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结构简陋、用胶带缠着几个迷你螺旋桨的微型无人机——这玩意儿看起来像是用玩具四轴飞行器和旧手机摄像头拼凑的，充满了老K式的粗犷风格。“这破玩意儿，夜视功能就是个摆设，稍微暗点就抓瞎！电池还死沉！”

他拧开无人机的简易电池仓盖子，里面是几节普通的五号电池。“看好了！”他拿起那个装着发光蓝液的小不锈钢罐，又找出一小段废弃的硅胶管和一个小型手动喷枪（原本是用来给电路板喷三防漆的），开始进行极其粗暴的改装。他把硅胶管一头插进蓝液罐，一头连上手动喷枪的喷嘴，然后用绝缘胶带把整个装置歪歪扭扭地绑在了无人机原本用于挂载微型探照灯的位置。

“K叔……这能行吗？”林柚看得目瞪口呆，“这藻……不会死吗？而且，怎么控制发光？”

“死？这玩意儿能在下水道活得好好的，命硬着呢！至于控制？”老K得意地晃了晃手动喷枪的压柄，“看见没？按一下，喷一点，光就亮一点！纯手动调光！节能环保！比那啥智能App控制靠谱多了！老子给它起个名——‘蓝藻探照灯’！”

他三下五除二装好，启动无人机。微型螺旋桨发出蚊子般的嗡嗡声，简陋的无人机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老K对准无人机下方一块相对干净的地面，小心翼翼地按了一下手动喷枪的压柄。

嗤——！

一小股散发着浓郁腥味的幽蓝粘液被精准地喷射到地面上。粘液中的发光藻类瞬间被激活，落地处立刻晕开一小片明亮、柔和的蓝绿色光斑，如同在黑暗的地面点起了一盏小小的、活着的生物灯！光芒虽然不算刺眼，但在绝对的黑暗中，足以清晰地照亮周围一小片区域，而且光质非常柔和自然，不像LEd灯那样死板刺眼。

“成了！”老K兴奋地一拍大腿，结果拍了一手粘乎乎的蓝液，他也不在乎，“看见没？移动生物光源！指哪亮哪！”

周默看着地上那片幽幽的蓝光，又看看老K手里那架简陋却充满奇思妙想的无人机，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丝。陈小乐也暂时忘了心疼他的香水，好奇地盯着那发光的粘液：“这……这要是喷人身上……”

“喷人身上？”老K嘿嘿坏笑，“那就成‘萤火虫人’了！保证比广场上卖的那些荧光棒拉风一百倍！”

暂时脱离了鼠群的直接威胁，这小小的科技（或者说生物技术）胜利带来了一丝喘息。他们利用这架简陋的“蓝藻无人机”探路，在狭窄复杂的支管道里艰难前行。无人机嗡嗡地飞在前面，老K时不时按一下喷枪，在关键的分岔口或者坑洼处喷上一小坨发光粘液作为标记，幽幽的蓝绿光点成了黑暗迷宫里的指路明灯。虽然气味依旧难闻，但至少不用在完全的黑暗中摸索了。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隐约传来了水流声和……一阵极其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咚咚锵，咚咚锵，还夹杂着嘹亮而整齐划一的口号声？

“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一个穿透力极强的女声通过劣质大喇叭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充满生命力的热情。

“什么动静？”陈正警惕地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周默示意老K控制无人机飞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无人机穿过一段向上的、堆满建筑垃圾的斜坡，前方管道壁出现了一个破损的、被杂草半掩的出口。无人机小心翼翼地飞了出去。

镜头传回的画面（老K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简陋的图传影像）让管道里的五个人都愣住了。

外面，豁然开朗。是一个老旧社区的小型下沉式广场。时间显然已是夜晚，但广场上灯火通明——不是路灯，而是几十位穿着统一鲜艳玫红色绸缎舞服、挥舞着荧光扇子的大妈们！她们排着整齐的方阵，在领舞大妈充满激情的口号和动作带领下，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红色娘子军》舞曲（不知为何切歌了），跳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气势磅礴。周围还零星站着几个摇扇子纳凉的老头，和几个追逐打闹的孩子。

“呃……广场舞？”林柚嘴角抽了抽，这画风转变得也太突然了。

“是出口！”陈正指着无人机画面里广场边缘的阶梯，“上去就是地面！老居民区！”

希望瞬间点燃！他们终于找到了离开这噩梦般地下迷宫的出口！

五人精神一振，加快速度向出口爬去。老K也操控着无人机返回，准备收回。就在无人机即将飞回破损管道口时，老K手一抖（也可能是粘液弄湿了遥控器），多按了几下喷枪压柄。

嗤！嗤！嗤！

好几股粘稠的蓝液被胡乱喷出，大部分落在了出口附近的杂草和水泥地上，晕开几小片显眼的蓝绿光斑。还有一小股，不偏不倚，正好喷在了破损管道口内侧边缘一块突出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挡板上。

“哎哟，手滑！”老K嘟囔了一句，也没太在意，赶紧把无人机收了回来。那点蓝液在黑暗中幽幽发光，像个不起眼的标记。

五人费力地从狭窄的管道口钻出来，滚落在广场边缘的杂草丛中。重见天日（虽然是夜晚的灯光）的感觉让每个人都想欢呼。他们身上沾满的蓝液在广场的灯光下不那么显眼了，但走近了还是能闻到那股怪味，皮肤上也残留着淡淡的蓝绿色荧光。

“快走！先离开这儿！”周默低声道，只想尽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找个地方清理干净再从长计议。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混入广场边缘的阴影，悄悄溜走时——

一道鬼魅般的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无声无息地从广场另一侧高大的行道树阴影中滑出，目标极其明确，直扑落在队伍最后、正小心护着金元宝笼子的陈小乐！

黑影速度极快，动作带着一种非人的流畅感，在震耳欲聋的广场舞音乐和人群的喧嚣掩护下，几乎完美地隐藏了行迹。他身上穿着一套深灰色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特殊材质紧身衣，脸上戴着只露出冰冷双眼的黑色面罩——正是蜂巢的商业间谍，秦瞳！

他显然一直潜伏在附近，等待他们离开地下的时机！他手中反握着一把造型奇特、闪烁着高频蓝光的短刃，一看就不是凡品，目标直指陈小乐怀中的笼子——他要毁掉金元宝这个关键的生物锚点！

“小乐小心！”周默第一个发现，惊骇出声！

陈正反应也是极快，怒吼一声，警棍带着风声就朝黑影砸去！

但秦瞳的动作更快！他如同未卜先知般微微侧身，警棍擦着他的衣角掠过。他手腕一翻，那高频蓝光短刃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目标不变，依旧刺向笼子！

眼看笼子就要被刺穿，金元宝危在旦夕——

千钧一发之际！

秦瞳的脚，为了完成这个高难度的突刺动作，精准地踩在了管道口内侧那块被老K不小心喷上了发光蓝藻粘液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挡板边缘！

滋溜——！

那粘液滑腻无比！而且，在秦瞳踩踏的瞬间，粘液中蕴含的发光藻类似乎受到了压力刺激，瞬间爆发出比平时明亮数倍的蓝绿色光芒！

“嗯？！”秦瞳只感觉脚下一滑，如同踩在了抹了油的冰面上！他超强的平衡能力让他没有摔倒，但突刺的动作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严重变形，短刃“噌”的一声擦着笼子的边缘划过，只在金属栏杆上留下一道焦痕。更要命的是，他脚底沾染了一大片那发光粘液！深灰色的吸光紧身衣，脚踝部位瞬间被染上了一块极其醒目、在昏暗光线下幽幽发亮的蓝绿色！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瞳的动作停滞了零点几秒。他低头看向自己发光的脚踝，冰冷的眼神里第一次闪过一丝错愕和难以置信。

就是这零点几秒！

“姐妹们！快看那边！！” 一个穿透力极强的、属于领舞大妈的声音，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带着狂喜响起，瞬间压过了舞曲！

所有正在激情演绎“战士的责任重”的大妈们，动作整齐划一地一滞，几十双眼睛如同探照灯般，“唰”地一下聚焦在秦瞳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聚焦在他那只在黑暗中幽幽散发着梦幻般蓝绿色光芒的脚踝上！

那光芒，在周围大妈们手里挥舞的、五毛钱一根的劣质荧光棒和荧光扇子的衬托下，简直如同夜明珠掉进了玻璃珠堆里！璀璨！夺目！充满了高级感！

“哎哟喂！新到的荧光棒成精啦？！还会自己动！”领舞大妈眼睛放光，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了八度，“高科技啊！姐妹们！抓住它！别让它跑了！正好配咱们下一首《灯火里的中国》！！”

下一瞬间，震耳欲聋的《红色娘子军》舞曲戛然而止。

紧接着，充满恢弘与深情的《灯火里的中国》前奏响起！

“灯火里的中国~青春婀娜~灯火里的中国~胸怀辽阔……”

伴随着深情款款的歌声，几十位被“高级荧光棒精”点燃了无穷热情的玫红色身影，如同被激活的战斗人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与速度！她们挥舞着荧光扇子，呐喊着，带着发现猎物的兴奋，从四面八方朝着那只“发光的脚踝”猛扑过来！

“拦住它！”

“别跑啊宝贝儿！”

“给我当道具！我给你c位！”

场面瞬间失控！原本庄严的舞阵变成了围猎场。秦瞳那身引以为傲的、能融入夜色的吸光紧身衣，此刻因为脚踝上那块醒目的发光源，成了最显眼的靶子！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和敏捷，在几十位广场舞大妈形成的、毫无章法却又密不透风的“人肉包围网”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滚开！”秦瞳试图用短刃逼退，但他面对的是一双双闪烁着对“顶级荧光道具”狂热渴望的眼睛和悍不畏死的擒拿手！一个大妈直接抱住了他发光的脚踝！

“嘿！这手感！还是热乎的！高级货！”大妈惊喜地喊道。

另一个大妈一把薅住了他紧身衣的后领子：“哎哟，这料子滑溜！跟条大泥鳅似的！”

秦瞳彻底懵了。冰冷的眼神被一种混杂着荒谬、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混乱取代。他如同掉进了食人鱼池，被几十双热情洋溢的手拉扯着、推搡着。一个身材格外魁梧的大妈，凭借绝对的力量优势，一把从后面死死箍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他那条发光的腿，兴奋地大喊：

“姐妹们！接住！传起来！咱们来个‘人形荧光棒’空中传递！为灯火里的中国——添光加彩！！”

“好——！！！” 回应她的是山呼海啸般的应和。

“灯火荡漾着心中的歌~~”

在《灯火里的中国》深情悠扬的副歌**部分，秦瞳，这位蜂巢公司冷酷而高效的王牌间谍，如同一个特大号的人形荧光棒，被热情似火的大妈们高高举起！他那只散发着幽幽蓝绿光芒的脚踝，成了广场上最耀眼的焦点，随着大妈们整齐划一的舞步和充满力量的传递动作，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梦幻而……屈辱的发光弧线。

他试图挣扎，但在绝对的数量和广场舞大妈们那深不可测的、源于生活的擒拿技巧面前，所有的格斗术都成了花拳绣腿。面罩下的脸，大概已经扭曲到了极致。他就像一艘陷入粉色狂潮漩涡的小船，只能随着“灯火里的大妈”起伏、摇晃。

周默、陈正、老K、林柚、陈小乐，五人彻底石化在广场边缘的阴影里，嘴巴张得能塞下金元宝。眼前这荒诞绝伦、却又充满了鲜活市井生命力的画面，比地下泄洪道的鼠群还要具有冲击力。

老K最先反应过来，他捅了捅旁边的陈正，憋着笑，声音都在抖：“陈……陈警官……那个……扰乱公共秩序……破坏……呃……破坏广场舞和谐场面……算不算……算不算违法？要……要管吗？”

陈正看着在“人形荧光棒”状态下被大妈们挥舞得快要散架的秦瞳，嘴角剧烈地抽搐着，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算……见义勇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