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光还未大亮,沈昊正沉浸在睡梦之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紧接着便是沈树辉那洪亮的嗓门,
“大儿砸!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床!”
沈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觉得眼皮沉得抬不起来,他摸索着抓过床头的手机,眯着眼睛瞅了瞅时间,顿时发出一声哀嚎,
“啊——!老爹,这才六点半啊!都告诉你了我是长睡眠者,我得睡够十小时才行!”
站在门外的沈树辉回头瞥了一眼客厅墙壁上的时钟,不依不饶,“你昨天几点睡的?”
沈昊那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从屋内闷闷的传出,“十二点!”
“那你要是睡够十个小时,中午还去不去酒店吃饭了?还商不商量你和雯雯的婚事了?”沈树辉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沈昊在床上翻了个身,把枕头紧紧抱在怀里,脸埋进柔软的面料中,声音懒洋洋的,
“那都是个形式,你们老一辈的商量就好,我俩都没意见!”
“去你奶奶个腿的!”沈树辉气得踢了踢门框,发出“咚咚”两声,“自己一辈子的大事还让我们拿主意?我们可以提意见,但主要还得你自己拍板!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去酒店把菜定了!”
沈昊长长的叹了口气,认命般的从床上坐起,他挠了挠乱成鸡窝的头发,对着门外喊道,“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起来!”
十分钟后,沈昊顶着一头乱发,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晃悠到客厅,还没等他完全清醒,就正撞上母亲王玉梅那审视的目光
她正坐在餐桌前,怀中抱着鲁班,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沈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啊——刚睡醒,洗把脸精神精神去!”
“站住!”王玉梅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不大却自带威严,
沈昊的脚步顿时定在原地,转回头讪讪一笑,几乎在同一时刻,母子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雯雯送我的包是怎么回事?”
“妈,我真不是要打雯雯,就是发个视频,跟风玩玩,”
话音落下,两人都愣住了,又是不约而同,
“等等!”
“你先说!”
沈昊缩了缩脖子,活像只受惊的鹌鹑,“我没事,我俩就是闹着玩的,还是你先说吧,”
王玉梅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把怀里的鲁班扔在地上,开口问道,
“雯雯送我的那两个包到底多少钱?昨天你李姨的闺女去麻将馆找她,说我那包是什么仕马篮子,一个就要四五万?!”
沈昊低着头,小声嘀咕道,“爱马仕的菜篮子,”
“对对对,就是什么马的!”王玉梅的音调不自觉的提高了八度,“这玩意到底多少钱?”
“人家不都告诉你了,”沈昊的声音越来越小,
王玉梅闻言皱起了眉头,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还轻轻拍了拍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不行,这包这么贵我不能要,”
“哎呀,”沈昊无奈的叹了口气,“雯雯买都买了,你就收下吧,再说这个颜色正适合你们这个年纪背,”
“你说谁这个年纪呢?!”王玉梅立刻瞪起了眼睛,
沈昊赶紧举手投降,“我胡说八道的!总之你就好好收着,平时打个麻将、买个菜什么的就背着,多实用,”
“那不行,”王玉梅像是突然得到了什么传家宝似的,抱着包包就往卧室走,“我得找个防尘袋给它装起来,可不能弄脏了!”
沈昊哭笑不得,“那包本来就是装东西的,你还把它装起来?”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沈树辉,这时才凑近沈昊,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的压低声音说道,
“你看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沈昊转头看向父亲,语气平淡的说道,“你那个皮夹克,四万二,”
“……那你不早说!”沈树辉瞪了沈昊一眼,连忙快步朝卧室走去,“媳妇,我那皮夹克别叠!找个防尘袋挂着!”
而卧室里,王玉梅已经翻箱倒柜的找起了合适的包装袋,嘴里还念念有词,“放哪里好呢?得防潮防尘,这可是雯雯送我的......”
她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将手中的包包在床上放好,一个箭步冲出门外,将刚刚走到门口的沈树辉推到一边,“沈昊!刚才你说的打雯雯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昊无奈的摊了摊手,“妈呀,那就是个网络热梗,闹着玩的,我哪敢打她呀!”
“谅你也不敢”,王玉梅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卧室寻找时候放包包的位置,
…………
中午十一点多,X县最大的酒店,三合酒店,九楼,天缘包厢外,
沈昊一家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一进门,沈树辉就被眼前直径六米的大型圆桌震住了,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沈昊,没好气的压低声音,“你带麦克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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