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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鬼眼道士我的阴债有点多 > 第99章 禁忌真相,祖父的保险柜

地窖的砖缝里还卡着那张poS机小票,边缘卷曲,像被火燎过的舌头。陈三槐没看它,只是把阴阳剪往香囊里一塞,指尖碰到了那半枚铜钱——还在渗血,温的,像是刚从谁手腕上割下来的。

他抬起脚,鞋底那块补丁压过小票。砖面“咔”地陷下去半寸。

数据流从纸屑里钻出来,缠上脚踝,冰凉,带着电流的麻。右眼立刻开始漏水,血混着泪,滴在道袍上,烧出几个小洞。他没动,等那股劲过去,等系统读完他的权限。

读完了。

“信用土地:服务终止。”电子音从地底传来,干巴巴的,像村口喇叭播报殡葬优惠。

他低头,把舌尖咬破,血顺着牙缝流到下巴。然后抬起手,用剪子刃口在脚踝上一划,数据流断了,像根被踩扁的面条,抽搐两下,缩回砖缝。

石砖按节奏往下沉,三短一长,再三短。不是密码,是心跳。

他知道这频率。昨晚在时间夹缝里,她胸口没跳,但他记住了那串数字。67.3。不是心跳,是程序模拟的余温。

阶梯往下,没有灯,但墙壁自己亮了。灰白的光,像是从石头里渗出来的。两侧岩壁浮着人影,嘴在动,听不见声音。他右眼又开始流泪,血珠落地,拼出两个字:“勿入”。

字刚成形,就被阶梯吞了。

他继续走。

越往下,空气越重,像是背着一口旧棺材在爬。香囊里的东西硌得肋骨疼——齿轮、算盘、烧焦的纸鞋、铜钱。他没去摸,怕一碰,哪件就先报废。

走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现一道门。不是铁的,也不是石的,像是用账本叠成的,一页页泛黄纸张压成板,边角还贴着“已核销”“作废”“待审”的标签。

门缝里漏出光,绿的,像功德井底那种数据流的颜色。

他伸手推。

门没开。

门上浮出一行字:陈氏血脉,双生为契。

他盯着看了两秒,从袖子里抽出统帅令,往门上一拍。没反应。

又掏出算盘,弹了下珠子。也没反应。

最后,他把手掌按上去,指甲一划,血顺着掌纹流下去,渗进纸页。

门开了。

里面不是房间,是一条通道。两边墙面上全是刻痕,歪歪扭扭,像是临死前抓出来的。

“我愿减寿十年,换儿子平安。”

“判官说债可延,需献童男童女各七。”

“我不是贪官,我是被陆离拿账本逼的!”

“槐哥,我对不起你,那笔阳寿转走时,我签字了。”

每读一句,左眼就闪一下。他看见饿鬼道里有个穿道袍的老头在抢纸钱,被一群孤魂踩在脚下;看见刀山狱里有人爬到一半,肠子挂在尖刺上,还在往上蹭;看见一个年轻人跪在判官台前,背后站着穿西装的道士,手里拿着笔,往生死簿上写什么。

他闭上右眼,只用左眼往前走。

鞋底那块AJ纸鞋的残片还在发烫。他想起来,那是林守拙早年做的,说是“限量款”,结果被王寡妇拿去烧给早夭的儿子。后来纸鞋在井底烧焦,券面写着“租约生效”。

现在,他也成了租户。

通道尽头是个保险柜。老式的,铁皮包木,四角镶铜,柜门上没锁孔,只刻着一行小字:“父债子偿,兄替弟亡,唯换位者,得见天光。”

他盯着那行字,笑了下。

“所以不是我还债,是你还债?”

没等回音,他割开手掌,血滴在柜面。铁皮吸血,像块干透的海绵。柜门“咔”地弹开。

里面分两层。

第一层空的。

第二层躺着一张纸。泛黄,边角烧焦,和他在苏联沉船里见过的保险柜残留痕迹一模一样。他记得那艘船沉了三十年,船上运的是地府废弃的账本备份。

他把纸抽出来。

契约。

标题是:“陈氏代偿协议(永久有效)”。

内容很短:

“自陈氏入阴籍之日起,每代必出一人为地府清账,一人为人间敛财。二者血脉相连,命格互锁,不得同生,不得同死。若欲破契,须二者于功德银行核心互换身份,以真身入幽冥者承债,以凡躯留阳世者掌权。打破禁忌者,须立誓永不回头。”

他读到这儿,纸开始褪色。

字一个个消失,像是被什么东西从背面擦掉。他赶紧往下看。

“打破禁忌者,须以真身入幽冥,代祖承债——”

话没读完,整张纸“轰”地自燃。

火是蓝的,烧得快,不留灰。只剩两个字浮在空中:“互换”。

他站着没动。

香囊里那半枚铜钱突然发烫。他掏出来,两半拼好,“槐”字完整,血从缝隙里渗出来,顺着铜钱边缘流下,在空中画出新的字迹:

“一人在地府还债,一人在人间挣钱。你祖父是前者,你太爷爷选你为后者。但你已见过幽冥,触过阴债,血脉已启。若不互换,三年内阳寿尽,阴魂亦不得入轮回。”

他把铜钱贴在残烬上。

血丝蔓延,勾勒出完整契约最后一行:

“互换之日,即为陈氏脱离奴役之时。签字者:陈太公,陈守业,杨石头(见证)。”

他念完,抬头。

通道顶端,不知何时多了个东西。

水晶的,雕成笑脸,像庙里供的福神。但那眉眼,那嘴角上扬的弧度,他认得。

太爷爷。

水晶突然眨了下眼。

嘴动了。

没声音。

但他看清了。

三个字:“快点来。”

他低头,把契约残烬塞回保险柜。柜门自动关上,纸页消失,仿佛从未存在。

他转身,往回走。

阶梯还在下沉,但速度慢了。两侧岩壁的人影越来越多,挤在一起,像是排队等烧纸。他右眼不断流泪,血珠落地,不再成字,而是化作一个个小点,连成线,指向通道入口。

他知道那是祖先在指路。

不是拦他。

是送他。

走到中途,香囊突然震动。

他掏出来一看,那枚齿轮正在发烫,表面浮出一行小字:“信用土地:临时通道将于三分钟后关闭。”

他没说话,加快脚步。

阶梯开始上升,像电梯反向运行。头顶的光越来越亮,不再是节能灯的绿,而是地窖里那种昏黄的烛光。

他看见了门框。

那张poS小票还在,但已经发黑,像被火烧过。

他一步跨出。

脚落地时,香囊里的算盘突然响了一下。

不是弹珠,是某种频率的震动。

他掏出来一看,算盘珠子排成一行数字:7.15。

七月半。

租约到期日。

他把算盘塞回去,顺手摸了摸鬓角。

纸灰还在,沾着,像永远扫不掉的雪。

他抬头,看向地窖门口。

门开着。

门外站着一头驴。

黑白花的,左耳缺了角,是他那头被夜巡鬼差偷配通行证、后来在奈何桥头直播带货的驴。

驴嘴里叼着一张纸。

他走过去,驴把纸吐出来。

是张小票。

打印内容:“阴德提现成功。余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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