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洞深处,那间因“野蛮施工”而意外暴露的密室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了千年尘埃与丹药飞灰的古老气息。
陈狗剩蹲在冰凉的地面上,像个发现了新大陆的考古学家,脸上写满了狂喜与期待。
他刚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尊被他视为“大型烧水壶”的古朴丹炉挪开,露出了下方那个隐藏的、巴掌大小的方形暗格。
“哟,还有压箱底的宝贝?”
他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将暗格打开。只见暗格之内,一块早已褪色的明黄色丝绸之上,静静地躺着两件东西——
一枚通体温润、散发着淡淡药香的古朴玉简,和一本用不知名妖兽皮制成的、厚厚的、边角已经磨损的古旧笔记。
“看来院长的私藏,都在这里了。”
陈狗剩将这两件看起来就“年份十足”的“老古董”,缓缓地捧在了手心。
他首先拿起了那本兽皮笔记。笔记入手沉重,封皮因年代久远而变得有些僵硬,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道道被岁月侵蚀的、深浅不一的划痕。
“嗯,院长的日记本?还是无字的,看来是高级货,带**保护功能的。”
他嘟囔着,将笔记翻开。
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用一种极其隽秀却又力透纸背的笔迹写下的小字。字里行间,充满了对丹道的痴迷与一个修行者最后的悔恨。
这是青云宗一位不知名的前辈长老,在此地隐居、冲击筑基失败后,留下的毕生心血。
然而,这字里行间浸透了悲凉与不甘的遗书,在陈狗剩的眼中,却自动转化成了另一番模样。
“工作日志啊,”他将笔记凑到眼前,借着萤石散发的柔和白光,一脸严肃地“阅读”起来,“让我看看,院长平时都在忙些什么。”
他翻到第一页,上面用朱砂清晰地写着一行字:“丹道万千,殊途同归,唯精与纯二字而已。”
“哦,开篇明义,企业文化宣讲。”陈狗剩点点头,“‘药要好,疗效才好’,一个意思,我懂。”
他继续往后翻,看到了一段详细的丹方描述。
“以地火之精,融百年玄冰草,辅以三味真火,九转九炼,可得清心丸,涤荡心魔,固本培元。”
陈狗剩看得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美食家”发现新菜谱时的惊喜。
“原来当院长这么辛苦,天天研究怎么给病友配药啊。”
他咂了咂嘴,一脸的敬佩。
“‘地火之精’?是说用煤气灶的小火慢炖吗?‘百年玄冰草’?这个肯定是高级薄荷叶了。‘清心丸’……哦,这是在研究怎么做薄荷糖啊!
‘涤荡心魔’?嗯,肯定是给那些情绪不稳定的狂躁症病友吃的,这个好,这个好。”
他觉得自己掌握了一项全新的“烹饪技能”,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就在他专心致志地“阅读”这本“菜谱”时,他体内那个一直默默潜伏的系统,像一个最高效的扫描仪,悄无声息地将这本丹道笔记上的所有内容——
那些精妙的丹方、独到的见解、以及无数次失败后总结出的宝贵经验——尽数记录、复制,并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进行扭曲、优化,储存在了他那混乱识海的最深处。
他对此毫无察觉。
他只是觉得,这本“菜谱”的内容有点深奥,看得他有些头晕。
他继续往后翻,笔记的最后几页,字迹变得潦草而又疯狂,仿佛书写者在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进行着无声的控诉。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然筑基之途,如登天之梯,一步一劫。吾穷尽百年,搜罗万方,终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也……恨!恨!恨!”
字里行间,那股不甘与绝望,几乎要透纸而出。
陈狗剩看着这段充满了负能量的文字,脸上的兴奋与好奇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资深病友”对“不幸同事”的深深同情。
“唉……”他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惋惜。
“看来,咱们这位老院长,最后也没评上职称啊。”
在他看来,这段关于冲击筑基失败、身死道消的血泪控诉,不过是一个兢兢业业的老干部,在退休前评职称失败,最终郁郁而终的悲惨故事。
“可怜,可怜。”
他将这本“悲情的院长日记”小心翼翼地合上,郑重地放进自己的储物袋,觉得应该为这位“值得尊敬的老前辈”保留最后的“**”。
收拾好“日记”,他又将目光投向了那枚静静躺在地上的、通体温润的古朴玉简。
“日记看完了,该看看院长的遗物了。”
他将玉简捡了起来,学着之前的样子,随手将其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这一次,涌入他脑海的,不再是晦涩难懂的“菜谱”或“悲情故事”。
而是一幅清晰无比的、三维立体的……地图!
地图的范围,正是整个青云宗外门。上面用红色的线条,详细地标注出了一条极其隐秘的、通往某个被重重禁制保护的区域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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