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发深沉。月光如霜,将小院的轮廓勾勒得一片清冷。
陈狗剩正准备回屋,研究一下那本被他视为“医院规章制度手册”的任平之日记。
学习一下“游戏规则”,突然,他耸了耸鼻子。
一股若有若无的、极其熟悉的香气,顺着夜风,悠悠地飘了过来。
那香味,甜腻中带着一丝勾人的魅惑,像极了他记忆深处,某个“业务能力不行”的护士身上的味道。
“嗯?”他歪着脑袋,一脸的困惑。
“医院又换新的空气清新剂了?这味道……怎么有点上头?”
就在他疑惑的瞬间,一道鬼祟的、纤细的身影。
像黑夜中的一只紫色蝴蝶,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所有负责监视的弟子的目光,悄然潜入了他的院子。
来人一袭早已洗得发白的杂役服饰,却依旧难掩其妖娆的身段。
月光下,那张本该娇媚动人的俏脸,此刻却因刻骨的仇恨而显得有几分苍白与扭曲。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空荡荡的右袖,在夜风中无力地摆动,像一道无法愈合的、血淋淋的伤疤。
正是柳烟!
那个在破庙之中,本想采补陈狗剩,却反被系统同化、被无意识反采、被数名杂役轮番侵犯、最终被斩断一臂、侥幸逃生的第一个女修!
她没有死。
在这座被封锁的“牢笼”里,她像一头最坚韧、也最恶毒的孤狼。
躲在最阴暗的角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将所有的屈辱与痛苦,都化为了足以焚尽一切的滔天怨毒!
她的修为,竟也在这种极端情绪的刺激下,不降反升,硬生生突破到了炼气七层的境界!
她听闻了陈狗剩“出山”的消息,听闻了他即将参加宗门小比的传闻。
于是,她来了。
带着她耗费了巨大代价、从一处古修遗骸上得到的、能短暂压制那诡异“污染”之力的秘法,前来复仇!
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她要将这个毁了她一切的疯子,也变成她的炉鼎,将他身上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气运、所有的生机,都榨得一干二净!
陈狗剩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有点眼熟的“新邻居”,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资深病友”看到新病友时的热情与好奇。
“咦?这位护士姐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他走上前,好奇地打量着柳烟那张因仇恨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又耸了耸鼻子。
“你这香水味……和我上次在灶房里遇到的那个、后来虚脱了的护士长身上的味道,有点像啊。你们是同一个牌子的?”
柳烟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
灶房?虚脱的护士长?
难道……除了自己,还有别的女人也遭了他的毒手?!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嫉妒与愤怒的火焰,在她心中轰然爆燃!
让她那本就因秘法而紧绷的道心,都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痕。
但她终究还是强行压了下去。
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辜、仿佛只是在单纯好奇香水品牌的疯子。
那双本该充满了怨毒的眸子里,缓缓地,一点点地,挤出了一丝我见犹怜的、楚楚可怜的媚意。
“小师弟……”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与颤抖。
“或许……我们曾在梦里见过吧。”
她一步步地、踉踉跄跄地靠近,那张苍白的俏脸上,写满了无助与柔弱。
“师姐……师姐被妖兽所伤……灵力耗尽,无处可去……师弟,能……能让师姐在你这里,歇歇脚吗?”
陈狗剩看着她那副“林黛玉”般的娇弱模样,又看了看她那空荡荡的右袖,心中的警惕瞬间化为了“优秀病友”对“工伤同事”的深深同情。
“唉,真可怜。”他摇了摇头。
“看来这医院的医闹真的很严重,不仅有暴力查房,连护士长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落下了终身残疾。”
他觉得,自己作为一名“有爱心的优秀病员”,有责任、也有义务,为这位“不幸的同事”提供人道主义援助。
“行吧,行吧。”他大方地挥了挥手,“我这‘高级病房’虽然小了点,但多个床位还是没问题的。不过我可说好了,房租水电得AA制啊。”
“多谢……多谢师弟。”柳烟眼中闪过一丝得计的喜色,脚下一个踉跄,恰到好处地,朝着陈狗剩的怀里倒去。
陈狗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扶。
“喂!你别碰瓷啊!医药费我可不报销!”
就在他扶住柳烟那冰凉的手臂,即将发生直接接触的瞬间——
柳烟的眼中,猛地爆射出两道淬了毒的、血红色的寒芒!
就是现在!
她体内那门早已准备多时的、以燃烧自身部分精元为代价的诡异秘法,轰然运转!
一股无形的、充满了死寂与隔绝气息的灰色光晕,瞬间将她与陈狗剩接触的那片皮肤笼罩!
系统,那股本该在接触瞬间便悍然爆发的、无形的“污染”之力,在接触到这层灰色光晕的刹那,竟像被投入了一片死寂的泥沼,微微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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