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汪驰母亲的病房出来,午后的阳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玻璃窗,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影,空气中还残留着消毒水淡淡的味道。我轻轻舒了口气,刚才在病房里,汪驰母亲虽然依旧认不太清人,但在看到我带来的旧照片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光,还含糊地念叨着 “绿萍丫头”,这让我心里多了几分慰藉。汪驰送我到走廊口,反复道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照顾母亲,集团那边会随时给他提供支持。
刚转身准备离开,就看到走廊尽头一个穿着蓝色保洁服的身影正弯腰擦拭着扶手,动作略显笨拙。医院里人来人往,保洁人员穿梭其中本是再寻常不过的场景,可不知为何,那个身影让我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我放慢脚步,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的侧脸上 —— 略显蜡黄的皮肤,眼角细细的皱纹,还有那轮廓依稀熟悉的下颌线,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影子突然清晰起来。
就在这时,保洁员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直起身转头看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手里的抹布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唇嗫嚅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朱依琳?是你?” 我试探着叫出了这个名字,心中满是惊讶。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个穿着朴素保洁服、眼神黯淡的女人,会是高中时那个飞扬跋扈、浑身带着优越感的校长千金朱依琳。
朱依琳猛地回过神,慌忙弯腰捡起地上的抹布,双手紧紧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她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沙哑:“汪…… 汪绿萍?”
我走到她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高中时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些关于朱依琳的片段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那时的她,穿着最新款的名牌衣服,身边总是围着一群趋炎附势的同学,走到哪里都像个 “小霸王”,稍不顺心就对同学颐指气使,甚至拉帮结派霸凌弱小。
我至今还记得,高二那年的一个下午,我路过学校后山的小树林,无意间看到朱依琳正带着两个女生围着同班的贫困生林晓雨。林晓雨手里的书本被扔在地上,朱依琳踩着书本,嘴里还说着刻薄的话:“穷酸鬼,还敢跟我抢奖学金名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穿得这么寒酸,也好意思来上学?”
林晓雨眼圈通红,却倔强地不肯低头,小声反驳:“奖学金是凭成绩争取的,不是靠家世背景。何况,这是学校发给我的,说明学校也认可我!”
“凭成绩?还认可你?呸!” 朱依琳冷笑一声,伸手推了林晓雨一把,林晓雨踉跄着差点摔倒,“我告诉你,在这个学校,我说谁能拿奖学金,谁就能拿!你再敢顶嘴,我就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
看到这一幕,我实在无法袖手旁观,快步走过去,把林晓雨护在身后,看着朱依琳说道:“朱依琳,欺负同学算什么本事?奖学金评定有明确的标准,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而且你这样霸凌同学,就不怕被老师知道吗?”
朱依琳没想到会有人敢出来阻拦她,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汪绿萍?我教训我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少多管闲事!”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你仗势欺人的地方。” 我毫不示弱地看着她,“林晓雨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不应该这样对她。赶紧把她的书本捡起来,向她道歉。”
“道歉?” 朱依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双手叉腰,脸上满是不屑,“我朱依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给人道歉过。汪绿萍,你别以为自己成绩好就了不起,信不信我让你在学校不好过?”
说完,她就想上前推我,却被赶来的班主任制止了。班主任早就对朱依琳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这次亲眼撞见,十分生气,把我们都叫到了办公室。本以为朱依琳会收敛一些,没想到她回去后就记恨上了我,开始计划着对我进行霸凌。
可她刚要行动,就从别人口中得知,我的父亲是汪氏集团董事长汪展鹏,而我不仅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位置,还是学校舞蹈队的领舞,多次代表学校参加比赛拿奖,是各科老师眼中的得意门生,更是老师们的 “团宠”。反观她自己,成绩常年垫底,上课睡觉、逃课是家常便饭,还经常惹是生非,劣迹斑斑。
得知这些情况后,朱依琳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浇灭,她虽然跋扈,但也知道惹不起我和我的家庭,不敢再对我动手。可她心里的恨意却丝毫未减,于是便开始在学校里四处造谣中伤我,说我是靠父亲的关系才拿到各种荣誉,说我在背后耍手段排挤同学,甚至编造出我私生活混乱的谣言。
那些谣言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虽然大多数同学都知道是假的,但还是给我带来了不少困扰。父亲汪展鹏得知此事后,非常生气,直接找来了律师,准备追究朱依琳的法律责任。校长迫于压力,严厉批评了自己的这个娇娇女朱依琳,朱依琳的父母也亲自带着她来我家道歉。看着她低着头,极不情愿地说出 “对不起” 三个字时,我心里没有丝毫痛快,只觉得她既可悲又可笑。最后,朱依琳因为多次违反校规校纪,加上造谣中伤同学造成了恶劣影响,被学校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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