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通报刘柯、赵伟、孙强私吞助学扶贫款项的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办公室修改新一批助学款的拨付方案,办公室的玻璃门突然被 “砰” 地一声推开,一个穿着华贵连衣裙、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正是刘柯的爱人 —— 林慧。
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 地走到我的办公桌前,双手往桌上一撑,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溅:“汪绿萍!你是不是疯了?就因为一点破钱,你就要把刘柯送进监狱?你忘了你父亲汪展鹏在世时,我们两家是什么关系了吗?”
我放下手中的钢笔,抬头看向她,语气平静:“林阿姨,请坐。有话我们慢慢说,没必要这么激动。”
“我坐不下去!” 林慧猛地甩开我递过去的水杯,杯子摔在地上,水渍顺着桌腿流到地上,“刘柯在汪氏干了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倒好,一句话就把他的工作辞了,还报警抓他,你这是要毁了我们家啊!”
我看着地上的碎玻璃,眉头微蹙,却依旧保持着冷静:“林阿姨,刘柯不是因为‘一点破钱’被处分,他挪用了 80 万助学扶贫资金,其中 50 万是黔西南州助学点的基建款,30 万是学生的伙食费。这些钱是用来给孩子们建校舍、买饭菜的,不是用来给他儿子交留学保证金、还炒股欠款的。”
“那又怎么样?” 林慧眼睛一瞪,语气蛮横,“不就是借一点钱用用吗?等刘柯缓过劲来,还回去不就行了?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吗?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背后说我们家刘柯的坏话,我们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立足?”
“借?” 我拿起桌上的银行流水和房产证复印件,推到她面前,“林阿姨,您看清楚了。50 万基建款到账当天,就有 30 万转到了刘柯儿子的留学保证金账户,15 万还了他的炒股欠款,剩下的 5 万被赵伟拿去买了房子。这不是‘借’,是挪用公款,是犯罪!而且,从去年 12 月到今年 3 月,他们已经连续三次挪用助学款,累计金额超过 120 万,若不是我们及时发现,还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要受影响。”
林慧扫了一眼桌上的证据,却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更加激动:“绿萍,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父亲在世时,每次公司遇到困难,都是刘柯冲在前面帮着解决!现在你父亲走了,你刚坐上董事长的位置,就这么对我们这些老熟人,你对得起你父亲的在天之灵吗?”
她这话像是一根刺,扎得我心里一阵不舒服,但我知道,不能因为旧情就放弃原则。我深吸一口气,语气依旧坚定:“林阿姨,我父亲在世时,最看重的就是‘诚信’二字。他常说,汪氏集团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不贪小利、坚守底线。刘柯确实帮过汪氏,但这不能成为他挪用助学款的理由。如果我因为旧情就放过他,才是真的对不起我父亲,对不起那些信任汪氏、等待资助的孩子。”
“你少拿你父亲说事!” 林慧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我看你就是现在掌权了,地位稳了,就不念故人了,想拿我们老人来立威!故意拿刘柯当靶子,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董事长的厉害!绿萍,我警告你,你赶紧把报警撤了,把刘柯的工作恢复了,不然我就去找媒体,说你公报私仇,打压老员工!”
“您要找媒体,我不拦着。” 我拿起电话,按下了内线,“但我必须提醒您,媒体报道需要事实依据。我这里有刘柯挪用公款的所有证据,包括银行流水、转账记录、赵伟和孙强的口供,还有黔西南州助学点孩子们的证词。如果您真的去找媒体,最后丢脸的,只会是您和刘柯。”
林慧看着我冷静的样子,又看了看我手中的电话,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威胁:“绿萍,我们两家毕竟是老交情了。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再给刘柯一次机会。他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要是撤了案,我们家愿意把挪用的钱都还上,还可以多捐 20 万给助学点,就当是补偿。”
“林阿姨,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是法律不给面子,是那些孩子不给面子。” 我放下电话,眼神里满是坚定,“刘柯挪用的不仅仅是钱,更是孩子们的希望。黔西南州有个叫小宇的男孩,因为校舍没建好,每天要走两小时山路去上学,冬天天不亮就要出门,手脚都冻裂了。还有个叫萌萌的女孩,因为伙食费被挪用,每天中午只能吃一个馒头,人瘦得像根豆芽菜。这些孩子的苦,不是您一句‘还上钱’就能弥补的。”
林慧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愣了半天,突然哭了起来:“绿萍,我知道刘柯错了,可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他要是进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我心里也有些不忍,但我知道,不能心软。我递给她一张纸巾,语气缓和了一些:“林阿姨,我理解您的难处。但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刘柯现在主动认罪、退赃,还能争取从轻处罚。如果您真的为他好,就应该劝他配合调查,而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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