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学妹,您看这片柔性薄膜组件,转化率已经突破 28%,比去年同期提升了三个百分点。” 司马青川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指尖划过监控屏上跳动的蓝色曲线,额前的碎发随着手势轻轻晃动。我站在新能源开发部门的中试车间里,白色工服上沾着细微的硅粉,目光追随着他指向的方向,耳边是机械臂运转的低鸣。
车间顶部的光伏板折射着正午的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是我本月第三次来部门巡视,每次司马青川都像提前做足了功课,从材料研发到量产成本,每个数据都记得精准无误。此刻他正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片半透明的薄膜样品,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我的手背:“这种钙钛矿材料稳定性还在优化,不过量产线已经完成调试,下个月就能试生产。”
我接过样品对着光端详,薄膜轻薄得几乎没有重量,却承载着整个部门大半年的心血。“成本控制得怎么样?” 我刻意移开视线,避开他过于灼热的目光。上次部门聚餐,他在 KTV 角落里默默帮我挡了三杯酒,后来又借口顺路送我回家,一路都在讲新能源政策,直到楼下才局促地说句 “晚安”。
“比预期低 12%,主要是回收工艺有了突破。” 司马青川立刻切换到工作模式,打开平板展示成本分析表,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绿萍学妹,您看这里,我们和回收厂合作开发了闭环技术,不仅能降低原料成本,还能减少 90% 的废弃物排放。” 他的眼睛亮得像车间里的 LED 灯,说起技术突破时的专注,让我想起刚入职时的自己。
陪同巡视的部门主任适时补充:“司马主管可是我们部门的技术核心,去年光专利就申请了八项。” 司马青川闻言耳尖微微泛红,连忙摆手:“都是团队的功劳,实验室的同事们更辛苦。” 这种谦逊反而让我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 在这个急功近利的行业里,能沉下心做研发的人已经不多了。
巡视到储能实验室时,司马青川突然停下脚步,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装置:“这是我利用午休时间做的小型储能器,续航能达到普通充电宝的三倍,您要是不嫌弃……”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递过来的手还带着些许颤抖。我接过装置打量,外壳是磨砂金属材质,上面刻着细小的 “SCQ” 缩写,显然是他的亲手制作。
“很实用,谢谢司马学长。” 我把储能器放进随身的公文包,注意到他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走出实验室时,主任接了个紧急电话先行离开,走廊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司马青川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手指反复摩挲着工牌挂绳,几次欲言又止。
“司马学长,你还有事吗?”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涨红的脸颊。车间的轰鸣声渐渐远去,走廊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司马青川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混杂着紧张与坚定:“绿萍学妹,我……”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像是在鼓足勇气,“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很不合适,您是集团领导,我是下属……” 他的目光躲闪着,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从一开始在学校里,我就对你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可那时,你有未婚夫,我也只能把自己的感情深埋心底。可是,现在,你恢复单身了,我觉得自己又有机会了。从您去年来部门视察,问我那个关于光伏并网稳定性的问题开始,我就……”
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公文包里的储能器硌着掌心,温热的触感却让我想起楚濂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 那是个定制的钢笔,后来却出现在另一个女人的朋友圈里。
“绿萍学妹,我想成为您的男朋友。” 司马青川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我知道您现在肯定觉得很突然,也知道您把工作看得很重,可是我真的……” 他的眼神无比真诚,像个等待审判的孩子,“我可以等,等您什么时候想考虑感情了,我一直都在。”
“司马学长,” 我刻意加重了称呼,试图拉开距离,“我现在的重心完全在工作上,新能源项目正处于关键期,我没有精力考虑其他事情。” 这话半真半假,项目确实紧张,但更让我恐惧的是那段被楚濂背叛的过往 —— 他也曾说过会等我,却在我加班加点忙项目时,和我的竞争对手暗通款曲。
司马青川却像是没听出我的拒绝,眼神反而更加坚定:“我明白,项目比什么都重要。” 他往前迈了一小步,声音放得轻柔,“我可以帮您分担,不管是技术难题还是项目协调,只要您需要,我随时都在。晚上您加班,我可以给您带夜宵;周末您要去考察场地,我可以提前做好攻略;就算只是想找人聊聊工作,我也能陪您到很晚。”
他的话像细密的针,轻轻刺着我早已结痂的伤口。楚濂以前也总说 “我帮你”,可最后他帮的,是把我的项目方案泄露给了竞争对手。我攥紧了公文包的带子,指节泛白:“司马学长,你没必要这样,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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