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那份烫金关税清单的手指,深深嵌进掌心的珍珠手链里。南洋珍珠特有的温润触感,此刻却像淬了冰 —— 这是父亲汪展鹏卸任汪氏集团董事长前亲手交给我的礼物,他说汪氏的根在华国,就像珍珠贝总要把珍珠孕育在故土的洋流里。
“王副总理,” 我的声音比预想中平稳,只是放在会议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清单边缘的火漆印,“漂亮国驻华使馆昨晚三点发的照会,连让我们喘口气的时间都不肯给。” 指尖划过 “300%” 这个数字时,我忽然想起上周在慕尼黑车展上,漂亮国车企总裁那句阴阳怪气的话:“汪小姐,东方企业还是该守好自己的本分。”
张副总将一份市场分析报告推到我面前,我却没看 —— 那些数据早已刻在脑子里:汪氏的固态电池在漂亮国市场占有率刚突破 17%,正是他们急眼的症结。“汪董事长,他们还冻结了我们在奥国的海外仓,说怀疑我们的电池组里有‘特殊芯片’。” 张副总的声音发颤,我按住他的手背,那上面还留着去年为赶工烫伤的疤痕。
王副总理的手指在文件上敲出沉稳的节奏,像老式座钟的摆锤,总能在慌乱时让人安定。“绿萍,你父亲当年顶着制裁把生产线迁回滨海新区,就是看准了华国这片土地能长出硬骨头。” 他抬眼时,目光里有我熟悉的笃定,“他们要卡脖子,我们就把脖子挺得更直。”
李部长展开反制清单的瞬间,我看见大豆进口数据旁标着红色五角星 —— 那是我上个月在政协会议上提过的建议,没想到国家早已备着后手。“这些年漂亮国对我们的玉米加征关税时,可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轻声说,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海疆万里图》,画里的浪花永远朝着东方奔涌。
李部长忽然朝我扬了扬下巴:“绿萍,你上个月在政协提案里说,要联合长三角车企建共享实验室?”
我下意识挺直脊背:“是的,现在新能源产业单打独斗太难。我想联合比亚迪、蔚来这些企业,把各自的专利池打通,就算这次没被漂亮国针对,这步棋也得走。”
王副总理从文件堆里抬起头,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你们民营企业能有这样的格局,比什么都强。这样,发改委下周组织个座谈会,你牵头把方案细化一下,政府给你们搭台。”
“谢谢副总理!” 我刚要起身,却被他抬手按住。
“先别急着谢。” 王副总理拉开抽屉,取出份泛黄的剪报,“这是你父亲 1998 年接受《华国经济报》采访的报道,他说‘企业做大了,就不是自家的了,是国家的’。你现在做的,跟他当年想的一模一样。”
张副总在旁边轻轻拽我衣袖,我知道他想说海外仓的损失,但此刻我更在意另一件事:“王副总理,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协调中科院的材料研究所,帮我们攻克正极材料的卡脖子技术?就算这次关税降下来,漂亮国迟早还会用别的手段。”
李部长眼睛一亮:“这正是我们想说的。商务部已经跟中科院沟通过,他们愿意开放实验室,你们派工程师过去驻场研发。费用方面……”
“费用汪氏承担七成!” 我打断他的话,指尖在会议桌上敲出清脆的节奏,“国家的钱要用在更关键的地方。我们算过账,只要技术突破,半年就能回本。”
王副总理忽然笑出声:“你父亲当年建电池厂时,也是这么跟银行拍胸脯的。行,就按你说的办。另外,外交部会帮你们对接‘一带一路’的经销商,奥国的海外仓冻了没关系,咱们去东南亚建更大的!”
我望着墙上的华国地图,忽然注意到滨海新区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出来。那是父亲迁厂时的选址,如今已经发展成新能源产业集群。“其实我更想把生产线往内陆迁一些,” 我伸手点了点地图上的成渝地区,“那边有人才储备,还能带动中西部就业。漂亮国想让我们困在沿海,咱们偏要把根扎得更深。”
“好一个‘扎得更深’!” 王副总理让秘书拿来笔,“你把具体规划写下来,我带给发改委的同志看看。记住,华国的市场足够大,东方不亮西方亮。”
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海外事业部发来的消息:东南亚经销商主动提出分担奥国仓的损失。我把屏幕转向各位领导,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那句话 —— 江河之所以能成其大,是因为它善处下游。
新闻发布会开始前,我站在商务部走廊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举着相机的记者们。手机震动,是汪氏集团资助的一个贫困生发来的视频:她在学校组织的 “我为祖国点赞” 活动里,举着汪氏电池组装的小台灯。
我对着屏幕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转身时撞见王副总理,他笑着递来一颗大白兔奶糖:“你绿萍,父亲以前开会总带这个,说甜滋味能顶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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