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突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像朵被雨水打蔫的白蔷薇:“姐姐一定是觉得我太笨了,是我不够优秀才拖累这个家了……” 她颤抖着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胎记,“小时候你说想要这个胎记,妈妈就把我按在手术台上,要不是爸爸拦着……”
母亲的眼泪 “唰” 地掉下来,蹲下身将紫菱搂进怀里:“都是妈妈的错!当年就不该让你俩学一样的舞蹈……” 她转头用怨毒的眼神剜我,“绿萍,你看看你,亲妹妹都被你逼成什么样了!”
我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发卡,金属边缘还沾着紫菱的发丝。记忆突然翻涌 —— 原着里这个发卡,正是紫菱栽赃绿萍 “家暴” 的关键道具。指尖骤然收紧,我突然噗嗤笑出声:“妈,您还记得上个月紫菱偷您项链的事吗?”
紫菱猛地抬头,瞳孔地震。母亲的手僵在半空:“姐姐,你、你说什么胡话!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呢?”
“就是那条镶蓝宝石的项链啊。” 我慢悠悠把玩着发卡,故意让金属反光晃过紫菱惊恐的脸,“当时她哭着说被小偷抢了,结果在她的娃娃屋里找到时,连包装盒上的价签都没撕。” 我突然逼近紫菱,在她耳边低语:“要不要我现在去翻你床底的百宝箱?看看还有多少‘不小心’藏起来的宝贝?”
紫菱突然剧烈呕吐起来,胆汁溅在母亲裙摆上。她虚弱地抓住母亲的手:“妈妈…… 我难受……”
母亲慌了神,抱起紫菱就往门口冲,临走前还不忘回头骂我:“绿萍!你给我等着!你就这样容不下你妹妹吗?”
门重重摔上的瞬间,我终于收起笑容。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紫菱仓皇逃离时掉落的珍珠耳坠,泛着冷冷的光。
门摔上的声响还在客厅回荡,我听见母亲慌乱的脚步声顺着楼梯向上,夹杂着紫菱刻意放轻的呻吟。“宝贝别怕,妈妈这就叫家庭医生……” 妈妈舜涓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与方才斥责我的凶狠判若两人。
我站在玄关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门把手。珍珠耳坠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突然被阴影笼罩 —— 父亲汪展鹏夹着公文包,神色疲惫地推门而入。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水渍、凌乱的发卡,眉头皱成川字:“舜涓,怎么回事?家里进贼了啊?”
“比进贼还糟心!” 舜涓的高跟鞋声急促地从楼梯传来,真丝睡袍下摆还沾着呕吐物的痕迹,“绿萍今天发了疯,非说紫菱要害她!” 她扑进丈夫怀里,声音里带着委屈的鼻音,“你是没看见,菱菱被她吓得都吐了……”
汪展鹏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目光掠过我攥紧的拳头:“绿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的声音沉稳却透着不容置疑,“你是姐姐,又是舞蹈比赛的种子选手,怎么能和妹妹计较?”
我盯着父亲西装上崭新的袖扣 —— 那分明是紫菱去年生日时送的 “礼物”,嘴角泛起冷笑:“计较?您知道紫菱偷了妈妈的蓝宝石项链吗?”
“住口!” 舜涓突然尖叫,指甲深深掐进汪展鹏的胳膊,“菱菱那么单纯的孩子,怎么会做这种事?你成绩好、舞蹈好,样样拔尖,为什么就不能让着妹妹?” 她突然红了眼眶,“我和你爸还指望你照顾她一辈子,可你……”
汪展鹏拍了拍妻子的手背,重新戴上眼镜:“绿萍,你妹妹身体弱,从小就敏感。” 他的声音像块裹着糖衣的冰,“你是姐姐,要学会承担责任。”
我正要开口反驳,汪展鹏突然抬手止住我:“还记得你十二岁拿全市舞蹈金奖那天吗?” 他语气变得柔和,却让我后背发凉,“你妹妹在台下哭得抽气,不是因为高兴,而是觉得自己永远比不上你。” 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冰锥,“这些年,你享受着全家的骄傲,就不能分一点包容给她?”
舜涓擦着眼泪,抓起茶几上的相框 —— 那是紫菱初中毕业照,她站在最边上,笑得怯生生的。“你看看,菱菱多自卑啊!” 她声音陡然拔高,“上次家长会,老师说她总一个人坐在角落!你作为姐姐,就不能多陪陪她?”
“所以她偷东西、陷害我,都是因为我不够关心她?” 我攥紧裙角,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那您知道她往我舞鞋里倒硫酸,是想毁了我的比赛吗?”
“够了!” 汪展鹏重重拍桌,震得相框里的玻璃 “咔” 地裂开,“舞鞋的事肯定是误会!紫菱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会做这种事?” 他起身逼近,身上的古龙水味混着烟味压得我喘不过气,“你现在要做的,是在比赛前好好安抚你妹妹,而不是在这里推卸责任!”
舜涓突然抓起沙发上的毛毯,往我肩上一扔:“去给你妹妹送过去,她刚才吐得浑身发冷。” 她的眼神里满是厌恶,“别以为拿了几个奖就了不起,这个家容不得你这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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