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清理工作比原剧中顺利得多。
多了一把锋利的刀——肖恩。
他像一头压抑着怒火的公牛,将失去秦酒的痛苦和末世带来的所有憋闷,全都倾泻在了那些蹒跚而行的行尸身上。
他的枪法精准,动作迅猛,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狠厉。
也多了一个难以预测的变数——莫尔。
他虽然依旧嘴臭,满口粗话,但当行尸靠近时,他那柄自制的铁刺棍总能刁钻地敲碎它们的头颅。
更重要的是,他对付行尸有种天生的、近乎本能的直觉,有他和他那沉默但有效的弟弟达里尔配合,外围的清理效率惊人。
最关键的是,赫谢尔没有失去他的腿。
那是在清理C区牢房时发生的意外。原本紧闭的铁门因锈蚀而松动,一只行尸猛地扑出,直冲向正在检查隔壁牢房水管的赫谢尔。
老农场主反应不及,猎枪卡在狭窄的走廊里无法及时调转。
“赫谢尔!”
瑞克的警告声与枪声几乎同时响起,但角度不佳,子弹只擦过了行尸的肩膀。
就在那腐烂的牙齿即将咬上赫谢尔小腿的千钧一发之际,是肖恩率先发现的危险,他暴喝一声:“蹲下!”
同时,原本在走廊另一端清理的莫尔,几乎是本能地将手中的铁刺棍如投枪般掷出——
“噗嗤!”
生锈的铁棍精准地贯穿了行尸的胸腔,巨大的冲击力将它带得向后踉跄,恰好为达里尔那支从不落空的弩箭创造了完美的时机。
箭矢破空,正中眉心。
赫谢尔惊魂未定地坐倒在地,脸色惨白,裤腿上只沾了些许污秽,双腿完好无损。
他看着那只近在咫尺的行尸,又看向合作救了他的肖恩和莫尔——这两个他原本最不信任的人,眼神中的固执与隔阂,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松动。
物理上的清理是顺利的。
几个区域的牢房被逐一扫清,铁门被重新加固,内院被清理出来,甚至找到了一个储存尚可的物资仓库。
一个具备坚固围墙、独立水源和潜在种植空间的堡垒已初具雏形。
这本该是值得欢呼雀跃的成就。
但气氛却低迷得如同乔治亚州永不散去的潮湿闷热。
空地上,堆积着秦酒提前在农场收集来的物资。
格伦默默清点着罐头和瓶装水,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活力,只是机械地记录着。
T-Dog正在帮忙加固一扇铁门,沉重的敲击声在空旷的监狱里回荡,更添几分寂寥。
卡罗尔搂着索菲亚,坐在一个相对干净的台阶上。
索菲亚小声问:“妈妈,秦酒姐姐会找到我们吗?”
卡罗尔紧了紧手臂,没有回答,只是红着眼圈看向远处那个娇小的身影从未占据过的空间,仿佛那里有一个无形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声音和希望。
达里尔是最沉默的那个。
他几乎不与人交流,只是不停地做事,检查陷阱,扩大搜索范围,身上带着比行尸更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的每一次外出归来,眼神都会在人群中迅速扫过,然后那仅存的一点微光便会熄灭,变得更加阴沉。
瑞克站在刚刚升起的小型篝火旁,试图鼓舞士气。
“我们做到了!这里很坚固,有围墙,有水。”
“我们可以在这里重建,可以活下去!”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那股不容置疑的领袖气质,但仔细听,却能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空洞。
他的蓝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不仅仅是因为连日的疲惫。
回应他的是寥寥的、疲惫的附和。
肖恩靠在一堵墙边,用一块破布擦拭着他的猎刀,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不知是在嘲讽瑞克的发言,还是在嘲讽这该死的、夺走一切(包括他隐秘的希望)的世界。
他偶尔会瞥一眼秦酒曾经喜欢待的角落,那个看似柔弱,眼神却总能看透一切的东方女孩。
她的消失,某种程度上也打破了他内心某种微妙的平衡。
就在这片压抑的寂静中,瑞克走到了自己的背包前,默默地开始整理。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仿佛每一样物品都承载着难以言说的重量。
当他将手伸进背包底部时,指尖触到了一个用柔软布料包裹着的小小硬物。
他的动作猛然顿住。
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一瞬。
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着呼吸,将那个小包裹掏了出来。
是一块干净的、洗得发白的手帕,折叠得整整齐齐。
他认得这块手帕,是秦酒之前找他帮忙清洗伤口时用过的。
他粗糙的手指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一层层掀开手帕。
里面是几颗色彩斑斓的、在这个灰暗世界里显得格外刺眼,甚至有些残忍的水果硬糖。
糖纸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微弱却执拗的光芒,红的、黄的、绿的……
像她曾经存在于这个团队中的色彩——总是试图在绝望的底色上,点缀一点不合时宜却让人无法抗拒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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