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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华传奇 第285章 她不动刀,却比谁都先砍下了头

作者:初杨续写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2 11:46:37

太医院后堂的青砖缝里渗着潮气,大医正跪坐在满地狼藉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诏书边缘被他攥出褶皱,“千医议政令”五个字像烧红的铁,烫得他指尖发颤。

昨日西市药商联名递状的场景在眼前闪回——那些往日里给他送参茸的老东西,如今竟举着“按效定价”的木牌堵在府门口,管家说他们嘴里喊的都是“苏姑娘说过,药材该论救了多少人,不是攀了哪个官”。

“大人!”小药童撞开半掩的门,腰间铜铃叮铃作响,“千医议会的人到了前堂,说要...要查近十年的疫情档案。”

大医正扶着案几站起来,绣着仙鹤的官服下摆扫过地上的诏书。

他望着梁上褪色的“妙手回春”匾额,突然想起三年前陇西送来的加急文书——那叠染着血渍的纸被他锁在暗格里,和二十箱辽东野山参的地契压在一起。

“查吧。”他扯了扯衣襟,喉结滚动两下,“去把钥匙拿给他们。”话音未落,后堂窗纸“唰”地被风掀起,穿堂风卷着诏书扑到他脚边,墨迹未干的“令”字正好对着他的靴底。

同一时刻,宣政殿偏厅里,杜仲正将一卷泛黄的纸页摊在檀木案上。

他玄色衣袍上的药草纹随着动作轻晃,青铜令符在案头投下菱形阴影。“殿下,”他抬头看向萧无衍,“首轮审查定在辰时三刻,原太医院院正已经带到。”

萧无衍倚着廊柱,指尖摩挲着腰间玄铁虎符。

晨光透过廊下的紫藤花棚落在他脸上,将眼底的冷意染成暗紫:“审的时候开着殿门。”他抬手指向偏厅外的空地,“让所有候审的医官都站在阶下听着。”

秦九领命而去,靴跟叩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苏锦言站在廊角,望着萧无衍轮廓分明的侧脸,忽然想起前世刑场那碗毒酒——那时她也这样望着天空,却只看得见乌云。

此刻紫藤花落在她发间,她伸手接住,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凉丝丝的,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摸她脸的温度。

“苏姑娘。”杜仲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他指节抵着摊开的纸页,眼底燃着簇小火,“这是去年陇西瘟疫的密报,臣让人从院正私宅暗格里搜出来的。”

苏锦言俯身查看,纸页边缘有暗红的痕迹,是干涸的血。

她认得这种纸,是陇西边军专用的报急文书。“他压了三个月。”她指尖划过文末的日期,“从春寒到夏汛,足够让疫病顺着商队传到三个州。”

廊外突然传来喧哗。秦九的声音像淬了冰:“带院正上堂。”

苏锦言转身时,正看见原太医院院正被两个持令医者架着进来。

他昔日油光水滑的胡须乱成草窠,官服前襟沾着饭渍——显然是从被窝里直接拖来的。

见到萧无衍,他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声音发颤:“王爷明鉴,老臣对医道一片赤诚......”

“赤诚?”杜仲拍案而起,震得案上的纸页簌簌作响。

他抓起那卷陇西密报甩在院正面前,“去年三月初七,陇西卫送来急报说清水镇死了十七人,症状与肺瘟相似。

你压下文书,回函说’未确认疫情‘。“他又抽出另一卷画轴,”这是臣让人去陇西解剖三十七具尸体的图——肺叶发黑,气管里全是血沫,分明是肺瘟!“

院正的脸瞬间煞白。

他盯着地上的解剖图,喉结动了动:“老臣...老臣是怕引起恐慌......”

“恐慌?”杜仲冷笑一声,从袖中抖出一叠染着草汁的纸,“这是陇西百姓的血书,他们跪在医馆门口求药,你让人把大门锁了,说‘太医院的药要留给贵人’。”他抓起其中一页举高,纸上暗红色的指印还带着毛边,“这是个刚失去母亲的孩子按的,他说他娘咽气前还在喊‘太医院的大夫快来’。”

殿外传来抽气声。

苏锦言看见阶下候审的医官们开始交头接耳,有个年轻医者攥紧了腰间的药囊,指节泛白。

院正突然扑过去抓那叠血书,却被秦九一脚踹回原地。

他额头撞在案角,血珠顺着眉骨往下淌,声音带着哭腔:“那些草民懂什么!

肺瘟要用人参吊命,参价涨了三倍,太医院哪有那么多银子......“

“所以你收了参商的好处,故意拖延,等参价涨到十倍再开仓放药?”萧无衍开口了,声音像冬夜的刀,“上个月有人在你私宅地窖里发现三十箱野山参,其中五箱的封条还盖着‘陇西参行’的印。”

院正的嘴张成o型,血丝从眼底漫出来。

他突然剧烈咳嗽,手捂着胸口向后倒去——苏锦言看见他指缝里渗出黑血,是急火攻心引发的内出血。

“传太医!”秦九吼了一嗓子,又觉不对,嗤笑一声,“哦,太医院的人都在阶下候审呢。”

两个持令医者上前按住院正,其中一个取出银针在他膻中穴扎了两针。

院正呛出一口黑血,白眼翻得只剩眼白,彻底昏了过去。

萧无衍冲秦九抬了抬下巴:“把审案过程录成卷轴,送各州府城门口挂着放。”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阶下脸色发白的医官们,“让百姓看看,他们求了一辈子的‘太医院圣手’,到底在忙着救谁。”

三日后,陇西郡城门口的梧桐树上挂起了青铜卷轴。

百姓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当院正的丑态和解剖图投在白绢上时,人群里炸开了锅。

有老妇举着儿子的灵位哭嚎:“我儿就是喝了太医院发的假药死的!”有少年抄起石块砸向街角的“太素堂”——那是原太医院院正侄子开的医馆,牌匾上的金漆还没干。

苏锦言站在济世庐二楼的木窗前,望着街上汹涌的人潮。

楼下药童跑上来报:“姑娘,有个卖草药的老伯说要揭发他东家,说那家伙把发霉的陈皮当新货卖。”她转身时,看见杜仲抱着一摞竹简走进来,发梢还沾着晨露:“苏姑娘,《千医行规十律》的草稿出来了,您看看这条——‘医者若明知药物造假而不报,视为同谋论处’。”

“好。”苏锦言接过竹简,指尖划过新刻的字迹,“再加一条:’药商定价需公示成本,每味药材救了多少人,要记在账上。

’“她望向窗外,有个穿粗布衫的年轻医者正跪在”太素堂“废墟前,把散落的药材一株株捡起来,”让底下人传话,愿意改过的医者,千医议会给他们重新挂牌的机会。“

杜仲眼睛亮了:“姑娘是要......”

“不是施恩。”苏锦言打断他,“是要让他们知道,真正的医道不是攀高枝,是站在百姓这头。”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落在药碾上的花粉,“我娘当年在乡野行医,用一把草药救了整个村子。

那时候没有太医院,只有人心。“

一个月后,太医院的朱红大门前围满了人。

赵德昭踩着梯子,亲手摘下那块“太医院”的旧匾额。

木漆剥落的地方露出底下的虫蛀痕迹,像极了腐烂的内脏。“哐当”一声,旧匾砸在青石板上,裂成三块,“院”字那截正好滚到苏锦言脚边。

“国家医药总局。”赵德昭摸着新挂的鎏金匾额,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苏姑娘,您看这名字......”

“好。”苏锦言抬头望着新匾,阳光穿过“总局”二字,在她脸上投下金边,“药要管,医要理,总要有个地方给百姓说理。”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喊:“看!是千医令!”

苏锦言转头,看见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挤开人群,捧着半旧的青铜令符跑过来。

他额头沾着草屑,眼睛亮得像星子:“我爹是陇西的赤脚医生,他说苏姑娘是医仙转世。

我...我想拜您为师!“

周围的人跟着起哄:“收了他吧!” “这孩子能背《汤头歌诀》!”

苏锦言蹲下来,接过那枚令符。

令符背面刻着“医者仁心”四个字,是用粗陋的刀刻的,却比太医院那些金漆匾额烫得她手心发暖。“好。”她笑着摸了摸少年的头,“先跟我去药圃认药草,明天开始背《黄帝内经》。”

少年使劲点头,发梢扫过她手背,像株刚抽芽的青麻。

苏锦言站起身,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远处新挂的“国家医药总局”匾额上。

风掀起她的衣摆,她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才只是开始。

真正要让天下人都有药可吃,有医可求,还得......

“苏姑娘!”药童从巷口跑过来,手里挥着一卷明黄的纸,“宫里传旨,让您明日进宫,说要商量《大夏医政五年纲要》的事。”

苏锦言接过圣旨,指尖触到上面的玉玺印,还带着温热的朱砂味。

她望着少年发亮的眼睛,又望向街角正在重刷招牌的医馆——新漆的“仁心堂”三个大字下,贴着刚写的“药材成本公示”。

“去回旨,”她对药童笑了笑,“就说臣领命。”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少年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两棵并肩生长的树。

远处传来敲更声,苏锦言望着渐暗的天色,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小言,医道不是悬壶,是悬灯。”

现在,她终于明白——这盏灯,要照亮的不只是病榻前的药碗,更是天下人心里的路。

而她要做的,远不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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