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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惊华传奇 > 第282章 她还没动手,对手已经在抢着认罪

三更梆子刚过,济世庐后院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小药童刚掀开竹帘,就被穿堂风卷得打了个寒颤。

院外站着个浑身是汗的青衫差役,手里攥着半湿的信笺,见着苏锦言的身影便扑通跪下:“苏姑娘,户部周明远发疯的事,这会儿传遍六街三市了!”

苏锦言正将最后一页《伪药伤体对照图谱》收进檀木匣,闻言指尖顿了顿。

烛火在她眼尾投下阴影,倒显得那抹淡笑更冷:“怎么个疯法?”

“他在牢里撞墙喊‘鬼来索命’,说看见二十七个药商的冤魂掐他脖子!”差役喉结滚动,“刑部的人去查,竟在他枕头底下翻出三十七封勒索信——都是这些年借着采购药材名目,向各地药行要好处的凭证!”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马蹄声如雷滚过。

秦九掀帘而入,玄色披风还沾着夜露,手里捏着叠皱巴巴的辞呈:“王爷让属下送这个。从丑时到现在,户部、礼部、太医院共十三名官员递了辞呈,理由全是‘年老体衰,难任要职’。”

苏锦言接过辞呈扫了眼,指尖在“太医院副使陈立”的名字上点了点:“陈立上月还在御药房当值,说自己‘体衰’?”她将辞呈搁在案上,火盆里的炭块噼啪作响,“他们不是怕查,是怕查到自己头上。”

秦九粗粝的指节叩了叩桌沿:“赵老尚书在宫门外候了两个时辰,说要面圣。”

苏锦言抬头时,眼底有暗芒流转:“他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晨光初露时,乾清宫的朝会比往日早了半个时辰。

赵德昭跪在丹墀下,银须被穿堂风掀起几缕,声音却比青铜编钟还沉:“陛下,周明远案非一人之恶,实乃旧制之弊!太医院总辖药政、诊疗、疫防三权,既当裁判又当选手,如何能不贪?臣请废太医院总辖之权,分设药政司、诊疗司、疫防司,统归千医议会监管!”

龙案后的新帝放下茶盏,目光扫过阶下噤若寒蝉的老臣们:“卿说的千医议会,可是苏锦言牵头的那个?”

“正是。”赵德昭叩首,额角几乎要碰着金砖,“千医令传百年,天下医者皆以‘悬壶济民’为誓。由他们监管,比由一群连脉都摸不准的官儿管药,更合天理。”

殿外忽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原太医院正使张守仁扶着廊柱缓缓滑坐,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刚听说新帝准了赵德昭的奏,更听说药政司首任主官竟是杜仲。

“张大人这是?”有小太监假意搀扶,指尖却在他腰间一掐。

张守仁疼得倒抽冷气,这才惊觉自己裤裆里一片湿热——他竟被吓尿了。

与此同时,济世庐后堂。

杜仲抱着半人高的檀木箱撞开房门,箱盖震得“哐当”响:“锦言你看!”他抽出一叠泛黄的调令,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历年拨付边疆的寒症丹,三成到了军营,剩下七成……”他喉结滚动,“被换成了伪暖丸!表面能让士兵发热,实则耗损阳气,去年北疆那场寒疫,死了八百多兄弟!”

苏锦言接过调令的手在抖。

她翻到最后一页,见着“寒症丹·批号丙戌”的字样,眼前突然闪过前世的雪——前世她随商队过雁门关,见过裹着草席的士兵尸体,鼻尖还能闻到冻僵的血锈味。

“这不是贪腐。”她声音发紧,“是拿将士的命换钱。”

杜仲猛地一拳砸在案上,震得茶盏跳起来:“我已封存所有证据。锦言,我要让全天下人看看,他们敬的太医院,护的是哪个的命!”

苏锦言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青年医首的脉跳得又急又乱,像擂在战鼓上的马蹄。

她深吸一口气,将调令重新码齐:“先找三个服过伪暖丸的老兵。活着的。”

秦九领命时天已擦黑。

他带着亲卫摸进城南破庙,三个裹着旧棉絮的老兵正蹲在墙角烤火。

最左边的老卒撩起裤管,小腿上的溃烂处爬满白蛆:“姑娘要这个?我这腿,当年吃了三粒伪暖丸,就成这样了。”

苏锦言的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她俯身诊脉时,闻到老兵身上的烟味混着腐肉味,眼眶突然发酸。

前世她也见过这样的伤,那时她只能蹲在乱葬岗外掉眼泪;如今她捏着银针,能把这些伤——连同房里那些贪得发臭的人心——都剖开来,晒在太阳底下。

三日后,各州府医馆门前贴出两张图。

一张是《伪药伤体对照图谱》,画着溃烂的腿、咳血的肺、枯槁的手;另一张是《民生存续图鉴》,用朱砂标着各地药仓的位置、药材的官定价格,还有一行大字:“药钱入了谁的腰包,查查这个便知。”

萧无衍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幕。

晨雾里,卖早点的老妇举着图谱骂“天杀的”,挑水的汉子指着图上的药仓位置跟人念叨,连几个穿皂衣的捕快都凑在医馆前交头接耳。

他摸了摸腰间的玄铁剑,对身侧的暗卫道:“去查查,那个试图逃亡的太医院供奉,是怎么被自家仆人绑来的。”

暗卫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布包。

打开是半块焦黑的药引,还有张皱巴巴的纸:“那仆人说,他弟弟去年在北疆当兵,就是吃了伪暖丸死的。临咽气前攥着这半块药引,说‘要是有青天,就拿这个告状’。”

萧无衍捏着药引,指腹被焦渣硌得生疼。

他望向济世庐的方向,见窗纸上映着苏锦言的影子——她正伏案写字,笔尖在宣纸上走得又快又稳,像在写一封判书,判的是这天下的浊与清。

深夜,雨丝开始敲打窗棂。

苏锦言在炭盆前烘手,忽有个小药童举着油纸包进来:“姑娘,门房说有人塞了这个就跑。”

油纸包里是封密信,墨迹被雨水晕开,能勉强认出几个字:“吾等愿伏法,只求留千医令一线生机。”落款处一片空白,像团化不开的墨。

苏锦言将信投进炭盆。

火焰舔着纸页,映得她眼底发亮:“不是你们求饶,是民心判了你们死刑。”

雷声在远处滚过,一道闪电劈开夜幕。

她下意识去摸颈间的护身符,红绳却突然松开。

铜令“当啷”落在案上,被闪电照亮的瞬间,她看见《青囊琐录》最后一页泛出淡金色的水印——是幅地图,边角还标着“药王古祠”四个字。

雨越下越大,打在瓦当上的声音像千军万马。

苏锦言拾起铜令,触感比往常更凉。

她望向窗外的雨幕,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那座荒废的古祠里,该藏着母亲没说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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