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魂甬道的壁灯噼啪作响,淡金火光将九尊玄玉柱映得愈发莹润 —— 玉琮阵就立在帝陵主墓室入口前,柱身刻满的帝魂纹如活物般流转,柱顶悬浮的魂晶碎片,正随着众人的呼吸轻轻震颤,像是在审视每一个靠近的生灵。
阿烬握着炎护剑走在最前,剑刃上的护魂纹与柱纹遥遥呼应,淡金炎火顺着剑鞘漫出,在身前凝成半透明的火盾。“炎老铸,您当年跟着炎烁前辈来过时,这玉琮阵有什么讲究?” 他目光扫过柱间交织的淡黑魂丝 —— 那是阵眼未激活时的防御态,一旦感知到 “镇魂” 而非 “护魂” 的念头,魂丝就会化作利刃。
炎老铸伸手抚过身旁的玄玉柱,指尖触到柱纹时,老茧下的炎脉印记泛起微光:“当年我跟着烁儿来,只敢在阵外等 —— 他说这阵是帝者设的‘心关’,心有护念者进,心有霸念者死。” 他看向阿烬掌心的炎心石,“你怀里的炎心石是烁儿留的,带着护魂的暖意,或许能帮你稳住阵眼。”
墨染突然抬手,金纹线如细蛇般缠上柱顶的魂晶碎片 —— 线刚触到碎片,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弹开,碎片光芒骤亮,映出众人的魂影。“阵在辨魂。” 她指尖轻捻,金纹线在空中织出淡金网,将魂影护住,“别用魂力硬闯,跟着魂影的律动走。”
云溪展开苏绣母卷,淡蓝魂绣线顺着地面蔓延,与柱间的魂丝轻轻触碰 —— 线色瞬间转为暖黄,母卷上苏九的残魂印记亮起,传来细碎的魂语:“护…… 暖……” 她立刻明白,这是阵在认可 “护魂” 的意图,便回头对众人说:“跟着我的线走,别碰黑色的魂丝。”
众人跟着魂绣线踏入阵中,玄玉柱突然齐齐亮起,柱纹射出的淡金光流在头顶织成穹顶,穹顶上浮现出一幅幅虚影 —— 先是远古帝者用魂力护住孩童的画面,再是帝者挥剑斩断妄力藤蔓的场景,最后是帝者坐化前,将《帝魂镇世录》放入玉琮阵中央的玄玉台,虚影流转间,帝魂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吾立此阵,非阻后来者,乃辨护魂心 —— 若为镇世霸,阵即斩魂刃;若为护生暖,阵即引路灯。”
阿烬走到玄玉台前,炎护剑突然从鞘中弹出,剑刃直指着台中央的魂丝织帛 —— 那正是《帝魂镇世录》,帛书泛着淡金微光,书页上的帝魂纹与剑纹完全契合。他伸手去接,帛书却突然飘起,在他面前展开,书页上的文字如活物般跳动,最终凝成两行篆字:“帝路非霸途,护魂即帝道;此录非修典,观悟即传承。”
“不能修炼?” 黄垣凑过来,挠了挠头,“那这书有啥用?”
炎老铸却盯着帛书的边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这织纹 —— 是用‘魂晶丝 炎脉灵液’混织的,寻常人看了只会觉得是古籍,但若有护魂炎加持,就能看到帝者的护世残忆。” 他看向阿烬,“你试试用炎护剑的火烤一下。”
阿烬依言,将炎护剑的淡金炎火凑到帛书旁 —— 火刚触到织帛,帛书突然亮起,映出帝者的背影:那是个身披九天魂帝袍的身影,袍上绣的亿万魂纹都在发光,他正跪在焚魂渊边,用魂力将即将坠入岩浆的百姓托起,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妄傀。“吾之魂,非为登顶帝路,乃为护此世间魂灵。” 帝者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此录若传,必传护魂者 —— 若有妄人欲借录称霸,录即自毁。”
虚影消散时,帛书突然化作一道金光,融入炎护剑的护魂纹中 —— 剑身上的纹路瞬间变得繁复,新增的帝魂护印泛着暖光,阿烬只觉掌心一热,仿佛有股护魂的暖意顺着剑柄流遍全身。“原来不是要修炼,是要传承护魂的心意。” 他握紧剑柄,剑刃轻轻震颤,像是在呼应这份传承。
就在这时,墨染的金纹线突然绷紧,线的另一端探向墓室深处,传来尖锐的警示:“有妄力!在墓底!”
众人脸色一变,苏妄立刻抱起琴魂玉,指尖拨动琴弦 ——《定魂曲》的旋律顺着墓室的石缝蔓延,很快传来 “滋滋” 的声响,像是妄力被琴音灼烧。“不止一只!” 苏妄的额头渗出冷汗,“至少有十几只妄傀,在往这边爬!”
冰珞的守道纹瞬间暴涨,蓝光顺着地面蔓延到墓底,很快传来冰层碎裂的声音:“他们在挖墓道!想用妄力污染帝陵的炎脉!” 她转身对丑牛喊,“丑牛,用土脉封墓道!”
丑牛立刻应声,蹄子踏在地上,土黄色的息壤顺着石缝涌出,很快在墓底凝成厚厚的土墙。“封不住!” 丑牛的声音带着焦急,“他们的妄力能融土!土墙在化!”
云溪的魂绣线突然缠上阿烬的手腕,线色转为淡紫:“妄力里有道族的咒印!是灰舟子引来的人!” 她展开母卷,将之前灰舟子捏碎的道族传讯符残片拿出来,“这符的气息和妄力里的一样!”
阿烬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炎护剑的炎火暴涨:“他们是想毁了帝陵,断了炎炽州的炎脉!” 他看向众人,“墨染,你用金纹线加固玉琮阵,别让妄力污染阵眼;云溪,你用魂绣线连炎脉,稳住墓室的炎火;苏妄,继续用琴音定魂,别让妄傀靠近;冰珞、黄垣、丑牛,跟我去墓底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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