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漓在凤凰火的融融暖意中悠悠转醒,鼻尖萦绕着松针与灵药混合的独特清香。大长老正坐在床边,专注地调配着药膏,他那一头银发间,新增的几缕雪白格外刺眼,不过短短三日,这位凤族长者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醒了?”大长老递来一杯温好的灵茶,茶汤中漂浮着细碎的凤凰火屑,“别逞强,你体内五珠碎片与归墟残印还在相互较量。”青漓低头看向掌心,那道由五色锁链组成的归墟残印正泛着微弱的光,锁链缝隙间展翅的凤凰虚影,相较于昨日更为黯淡,仿佛随时都会消逝。
窗外传来孩童们清脆的笑声,几个身着崭新裁制羽衣的小凤凰,正欢笑着追逐灵蝶,轻快地掠过树梢。废墟之上,五棵灵树已长至十丈之高,赤红火树、靛蓝水树、土黄岩树、翠绿风树、银白雷树的枝叶在微风中相互交织,形成一层半透明的护罩,温柔地将重建的凤族村落笼罩其中。
“灵树在净化地脉中的五行浊气。”大长老顺着青漓的目光望去,语气中却藏着隐隐的忧虑,“但昨夜子时,雷树的叶片突然变得灰败,直到破晓时分才恢复原状。”青漓心中猛地一紧,她清晰地记得,昨夜梦中,归墟残印幻化成锁链紧紧缠住雷树,树干上还浮现出与黑剑相同的“归墟”刻字。
刚踏出木屋,一股熟悉的灼痛从后颈处传来——那里本应是凤凰图腾的所在,此刻却像是被冰锥狠狠刺中。青漓身形一晃,脚步踉跄了半步,视线瞬间模糊。待她再次睁开眼睛,竟看到灵树的根系在泥土中蔓延,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五芒星图案,每一根须蔓上都缠绕着黑色雾气,那正是初代祭师的浓烈怨气。
“大长老!灵树在吸血!”一名年轻的巡卫慌慌张张地跑来,手臂上布满青紫色的脉络,惊恐地喊道,“刚刚触碰岩树的族人,血脉正在被抽干!”青漓立刻朝着族祠前的广场赶去,只见数十名族人正围聚在土黄岩树下,他们的指尖不断渗出血珠,顺着地面的裂缝缓缓流入树根。
岩树的主干上,归墟残印的锁链纹路正不断生长,每吸收一滴鲜血,树皮上的蛇形纹路便愈发清晰。青漓脑海中突然闪过黑剑最后的刻字,她猛地抓住一名族人的手腕,探其脉搏,竟发现其中混杂着五行诀的浊气,与当年被噬魂珠控制的大长老如出一辙。
“大长老,用凤火封锁灵树根系!”青漓迅速取出母亲遗留的玉牌残片,残片与灵树瞬间产生共鸣,在半空中投射出初代祭师的残影。残影开口时,声音竟带着冰寒人影的清冷:“归墟未灭,灵树便是新的祭坛。当五树同辉之日,便是残印重启之时……”
在残影消散前,青漓注意到它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雷树顶端——那里藏着她在焚心劫中遗漏的珠子碎片。她施展轻功跃上雷树,指尖刚触碰到银白叶片,识海深处便响起初代祭师的冷笑:“以为烧了我的躯体,就能切断归墟与灵树的联系?别忘了,你体内的残印,本就是我留在世间的锚点。”
雷树的叶片在她掌心化作点点光芒,露出藏在树心的黑色晶体——那是五行诀本源的碎片,表面刻着与中央祭坛相同的“血祭双生”符文。青漓瞬间明白,灵树并非净化地脉的灵物,而是归墟重组的关键载体,每棵树都对应着初代祭师分裂的魂魄碎片。
“青漓,岩树在崩塌!”大长老的呼喊打断了她的思绪。青漓转身望去,只见土黄岩树的根系如活物般疯狂蠕动,将三名族人拖向地底。她挥动那把仍残留凤凰真火的断剑,奋力斩落缠来的根须,却惊见根须断口处渗出的不是树汁,而是黑色的血液。
“这些是初代祭师的怨气所化。”青漓紧紧握住黑水晶,归墟残印突然爆发出强烈光芒。此刻,她体内的五行之力也随之躁动起来,在与残印的对抗中,隐隐有融合的趋势,朝着五行体质觉醒更进一步。“灵树在吸收凤凰血脉,好让归墟在现世重生。大长老,你还记得双生冢的冰火人影吗?他们本是初代祭师分裂的善恶意,或许只有集齐他们的残魂,才能彻底摧毁归墟。”
话音刚落,风树顶端传来一阵尖啸,翠绿叶片瞬间化作刃风,如狂风暴雨般席卷村落。青漓定睛一看,在风树的树冠中,竟悬浮着半具焦黑的骸骨,胸前挂着与大长老相同的蛇纹玉牌——那是初代祭师善念的载体,冰寒人影的残魂所在。
“当年双生冢的试炼,其实是在保护这些残魂。”青漓伸手接住坠落的骸骨,骸骨在她掌心化作冰晶,融入归墟残印的锁链。随着冰晶的融入,她能明显感觉到残印的力量发生了变化,同时,体内五行之力的融合也变得更加顺畅。“现在残印每吸收一道残魂,就能削弱归墟一分。但代价是……”她望向自己逐渐透明的指尖,凤凰血脉正在被残印吞噬。
村落边缘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火树与水树的枝叶在空中激烈相撞,激起滔天火焰与巨浪。青漓看见,在水火交织的漩涡中,初代祭师完整的魂魄投影缓缓浮现,他手中握着那把刻着“归墟”的黑剑,剑尖直指灵树中央的五芒星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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