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二年的深秋,寒意渐浓,宸国却迎来了立国以来最严峻的考验。东南边境,赤眉军因特使暴毙而陷入内乱,主帅石虎进退失据,军心惶惶;内部,安澜郡部分豪强士绅因“摊丁入亩”新政利益受损,暗中串联,煽动佃户抗租,甚至纠集私兵,蠢蠢欲动。内忧外患,如两把利刃,同时抵住了新生的宸国咽喉。
宸公府内,烛火通明,气氛肃杀。赵轩端坐于巨大的山河地势图前,面色冷峻如铁。张诚、李大牛、周福、王老五、玄影等核心重臣肃立两侧,等待最终的决断。
“内不平,则外不宁。”赵轩的声音打破沉寂,清晰而冰冷,“区区蠹虫,也敢趁火打劫,妄图动摇国本?真是自寻死路!”他的目光首先投向卫尉王老五,“靖安司可已查明首恶及巢穴?”
王老五踏前一步,躬身道:“禀主上,已查明!为首者乃安澜郡旧族孙氏、李氏等三家,勾结郡内部分胥吏,暗中囤积兵器,煽动不明真相佃户千余人,约定于三日后午夜,以‘清君侧、复祖制’为名,冲击郡守府,制造混乱,并与城外其秘密训练的五百私兵里应外合,图谋不轨!其城外据点,在城西二十里‘黑风峪’旧寨。”
“好!甚好!”赵轩眼中寒光一闪,“给了他们机会,既然不珍惜,那就休怪朕无情了。”他看向李大牛,“李将军!”
“末将在!”李大牛声如洪钟。
“内乱之患,疥癣之疾,然需以雷霆之势铲除,震慑宵小!”赵轩下令,“命你即刻点齐中军锐卒八百,净邪司好手五十配合,由你亲自统领,今夜便秘密出城,潜行至黑风峪外围埋伏。待其私兵离巢前往安澜城之时,半道击之,务必全歼,不留活口!随后,直扑其巢穴,捣毁匪窝!”
“安澜城内,”赵轩目光转向张诚和王老五,“丞相坐镇,稳住大局。卫尉府于三日前已密控孙、李等府邸,只待城外信号,即刻动手拿人,按谋逆罪论处,抄家灭族!对其煽动之佃户,首恶严惩,胁从甄别,多数安抚。朕要让所有人看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臣(末将)遵旨!”众人凛然领命。赵轩的处置,狠辣果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显然是要借此机会,彻底肃清内部反对势力,为新政扫清道路。
是夜,月黑风高。李大牛亲率八百精锐,人衔枚,马裹蹄,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安澜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与此同时,王老五的靖安司密探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彻底收紧了对孙、李等家族的监控。
次日黄昏,黑风峪方向传来密报:李氏私兵五百余人倾巢而出,趁夜赶往安澜城。李大牛率军于其必经之峡谷设伏,以强弓劲弩覆盖,长枪阵突进,骑兵侧翼席卷,不到一个时辰,便将这伙乌合之众杀得片甲不留,主事者尽数阵亡。随后,宸军趁势攻入防备空虚的黑风峪旧寨,焚其巢穴,缴获兵器粮草无数。
几乎在同一时刻,安澜城内,王老五亲自带队,以雷霆万钧之势,同时查抄孙、李等三家府邸,将其主要成员及勾结胥吏一网打尽,搜出大量往来密信及兵器甲胄,谋逆证据确凿。张诚则发布安民告示,公布其罪状,并宣布对受蒙蔽佃户的宽大政策。
一夜之间,一场潜在的内部叛乱被消弭于无形。手段之凌厉,行动之迅速,令安澜郡上下为之震慑。那些原本心怀侥幸、观望犹豫的士绅,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对新政有丝毫异议。宸国内部,经历了一场短暂而彻底的手术,凝聚力反而空前增强。
就在内部风波平息的同时,东南边境的局势,却急转直下。
赤眉军主帅石虎,在特使暴毙、元老院严令锁拿的内外交困下,终于彻底疯狂。他深知自己已无退路,竟一不做二不休,斩杀元老院派来接管军权的副将,悍然撕毁停战默契,尽起黑石堡大营所有能动用的兵力——约四千战兵(含残存的一千多赤焰锐士)及三千辅兵,倾巢而出,不顾一切地猛攻宸军鹰嘴崖防线!他企图以一场疯狂的胜利,来换取生存的资本,甚至幻想反攻河间府!
“杀!攻破鹰嘴崖,踏平清远城!金银财宝,任尔等取之!”石虎亲自督战,驱使士兵如同驱赶牛羊,发起了连绵不绝的猛攻。
鹰嘴崖前线,顿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赤眉军困兽犹斗,攻势异常凶猛。宸军虽占据地利,且士气高昂,但兵力仅三千余人,面对数倍于己的亡命之徒,防线数次岌岌可危,伤亡开始增加。大将军李大牛尚在安澜处理内乱后事,前线由清远边军主将暂代指挥,战报如雪片般飞向安澜城。
“主上!石虎疯了!全军压上,不计伤亡!鹰嘴崖前线吃紧,请求增援!”传令兵浑身浴血,冲入宸公府急报。
赵轩接到急报,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等待的决战时刻,终于到了!石虎的疯狂,正是宸国一举解决东南大患的绝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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