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城南郊外那场短暂而激烈的阻击战,如同一阵疾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李大牛率领的安澜军以雷霆之势将来犯的“河间讨逆军”击溃,斩首数百,俘获过百,自身伤亡却微乎其微。这场干净利落的胜利,不仅彻底打消了周边宵小势力对安澜城的觊觎之心,更极大地提振了同盟上下的信心。一支能战敢战、战则能胜的军队,是乱世中生存和发展的最大底气。
然而,赵轩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深知,击退几千流民和一支千余人的乌合之众,并不能改变安澜城整体实力依然偏弱的事实。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消化这次突发事件带来的“成果”——那数千名惊魂未定、嗷嗷待哺的流民。
战斗结束后的安澜城,进入了更加繁忙的“消化吸收”阶段。重心从军事防御全面转向内政建设与社会整合。
城南的临时安置点,在张诚的高效组织下,迅速从混乱走向有序。粥棚日夜不停地供应着稠度适中的粥饭,确保无人饿死。简易的窝棚一排排搭建起来,虽然简陋,但至少能遮风避雨。净邪司调配的草药和石灰有效地防止了疫病的发生。更重要的是,张诚派出的吏员深入流民之中,进行细致的登记造册,甄别身份,了解技能,安抚情绪。
“大人,初步统计已完成。”数日后,张诚带着一卷厚厚的竹简,向赵轩汇报,“此次涌入的流民,共计三千七百余口,其中青壮男丁约一千二百人,妇孺老弱两千五百余人。多来自南边‘抚远郡’一带,因当地军阀混战、苛政猛于虎而被迫北逃。其中不乏熟练的农夫、木匠、铁匠,甚至还有几位略通文墨的落魄书生。”
“三千七百多人……”赵轩看着竹简上的数字,心中既感压力,又觉振奋。这几乎让安澜城的人口瞬间增加了近三成!管理难度和资源消耗会急剧增加,但若能妥善安置,转化为生产力,带来的红利也是巨大的。
“安置情况如何?可有什么困难?”赵轩问道。
“目前均已初步安置,无人冻饿致死,疫病也控制住了。”张诚答道,“困难主要有三:一是长期粮食压力,虽今秋丰收在望,但骤然增加这么多人口,今冬明春的粮食储备仍需精打细算,并设法外购。二是居住问题,临时窝棚只能应急,需尽快规划建设新的居民区。三是人心整合,这些流民背景复杂,初来乍到,对安澜城的归属感不强,需要时间引导。”
赵轩点点头:“粮食问题,一方面加紧夏耘,确保秋收;另一方面,让周福加大烈酒外销力度,优先换取粮食。居住问题,可在城西、城北规划新区,以工代赈,组织流民青壮参与建设,既解决住房,也让他们有活干、有饭吃,避免生事。人心整合……可从中选拔一些表现积极、有威望者,给予小吏职位或荣誉,让他们参与管理,同时,学堂、医馆等设施应对所有流民开放,让其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大人明见,属下即刻去办。”张诚领命,这些措施与他所想不谋而合,执行起来也更有方向。
在张诚的精心治理下,流民安置工作有条不紊地推进。安澜城展现出的秩序、效率和仁慈,逐渐消融了流民心中的恐惧和隔阂。当看到自己的孩子能进入学堂识字,家人生病能得到救治,自己出力建设就能换来温饱和未来的住所时,一种名为“希望”和“归属”的情感开始在这些饱经苦难的人们心中生根发芽。系统界面上,安澜城的“人口”数字跃升至一万七千余人,而“民心”指数在经历短暂波动后,也开始稳步回升。
军事方面,李大牛在休整几日后,将俘获的百余名敌军进行了严格甄别。作恶多端、兵痞习气深重者,严惩不贷;其余被迫从军、尚有改造余地者,则打散编入辅兵营,进行劳动改造和严格训练,观察后效。安澜军的规模并未盲目扩张,依旧保持精锐路线,但兵源质量和社会基础更为扎实了。
这一日,赵轩在城守府召集了核心成员,包括张诚、李大牛、周福、王老五和玄影,举行了一次重要的战略会议。沙盘上,安澜城的模型周围,已经标注了更多周边势力的信息点和资源点。
“诸位,”赵轩开门见山,“流民潮危机已基本平息,安澜城算是又过了一关。但居安思危,我们不能总等着别人打上门来。是时候,认真考虑我们下一步的战略方向了。”
他指着沙盘:“如今,北有赤眉内乱未平,但实力犹存;西边韩青残部已不足为虑;南边新来的这股‘河间讨逆军’被打残,但其背后势力不明;东面则是茫茫群山和更混乱的区域。安澜城偏安一隅,终究非长久之计。若要发展壮大,必须主动出击,拓展生存空间。”
李大牛闻言,立刻兴奋起来:“主公说得对!咱们兵精粮足,就该打出去!先拿下西边那几个小寨子,再把南边那个什么‘一阵风’给剿了,地盘不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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