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铁骑：从流民到千古一帝 第23章 暗流、砺刃与抉择

王老五带回的关于“军队斥候”的消息，像一滴冰水落入滚油，让赵轩本就紧绷的神经再次剧烈收缩。黑风寨的威胁尚未解除，竟又有不明的军方势力在周边活动？是敌是友？意欲何为？

“看清是哪方面的军队了吗？服饰、旗号有何特征？”赵轩压低了声音，语气急促。

王老五摇头，面色凝重：“痕迹很新，但对方非常警惕，几乎没有留下明显标识。只能从马蹄铁的规整程度、丢弃的干粮包装以及宿营地的清理方式判断，绝非土匪或流寇，纪律严明，像是……正规边军的做派。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怕打草惊蛇。”

边军？赵轩的心沉了下去。这乱世之中，所谓的“边军”成分复杂，可能是忠于某个落魄皇室的残部，也可能是割据一方的军阀，甚至可能是假借军号的大型匪帮。但无论如何，一支正规军事力量的出现，其威胁程度远非黑风寨这种土匪联军可比。

“继续监视，但优先级放在黑风寨之后。保持绝对隐蔽，宁可跟丢，也绝不能暴露我们营地的存在。”赵轩迅速做出决断。在当前形势下，黑风寨是迫在眉睫的威胁，这支不明军队则是一个需要警惕的变数，但不能因此干扰主要目标。

王老五领命，再次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

军队斥候的插曲，让赵轩更加坚定了必须尽快解决黑风寨威胁的决心。只有内部肃清，才能有余力应对可能来自外部的更大风险。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份新的忧虑暂时压下，全身心投入到“先声夺人”的备战中。

接下来的几天，赵家营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战争熔炉。所有人都明白，这将是一场决定生死的豪赌，无人敢懈怠。

砺刃：装备的革新

铁匠铺成了最忙碌的地方。在赵轩的全力支持下，石锤带着几个人手，按照他模糊的记忆，真的在附近的山里找到了那种略带银灰色光泽的“云母石”。试验过程并非一帆风顺，第一次尝试时，比例掌握不当，差点毁了半炉铁水。但在赵轩【锻造】技能的隐性辅助（提供了一些模糊的“手感”和“火候”直觉）以及石锤不眠不休的摸索下，第二次冶炼终于取得了突破。

掺入了适量云母石粉末的铁水，在经过反复的锻打和淬火后，得到的铁料虽然依旧远称不上精良，但其韧性和强度确实比之前的粗铁有了明显提升。打造出的铁甲片更不易碎裂，刀剑的刃口也更难卷刃。

利用这批“改良铁”，铁匠铺日夜不停地赶工。优先为李大牛挑选的十人“尖刀队”打造了二十副加厚的胸甲和背甲（简陋的板甲雏形），以及十把加厚加长、更适合破甲和砍杀的重型砍刀。虽然重量大增，但防护力和攻击力得到了质的提升。同时，也为王老五的骑兵队打造了十把马刀（比弯刀更长，更适合劈砍）和一批加重的破甲箭镞。

每一件新装备出炉，赵轩都亲自检验。当他看着李大牛穿上那身略显粗糙但厚实无比的胸甲，挥舞着沉甸甸的重砍刀时，心中稍安。这支“尖刀”，或许真的能成为撕开敌阵的利刃。

【叮！部队装备水平提升，整体防御力与攻击力微幅增加。】

【叮！成功研发“初级铁甲锻造技术”（云母石强化），锻造技能经验 50。】

系统的提示，肯定了这些努力的价值。

砺刃：人员的淬炼

校场上，喊杀震天。李大牛带着他的尖刀队，穿着新装备进行适应性训练。重点是简单的阵型配合——三人一组，成品字形前进，互相掩护侧翼，练习在负重情况下如何保持阵型，以及如何利用重武器进行协同劈砍。训练极其艰苦，但没有人抱怨，每个人都知道，多流一滴汗，战场上就可能多一分生机。

另一边，王老五的骑兵队扩充至十人，全部晋升为【赵家营骑兵】。他们不再满足于简单的骑射，开始练习更复杂的战术：分组迂回、交叉射击、以及最关键的在高速奔驰中，用新打造的马刀进行劈砍的训练。摔下马背是家常便饭，但很快又咬着牙爬上去。赵轩将【教练】技能的效果主要倾斜给了骑兵队，他们的骑术和配合熟练度肉眼可见地增长。

张诚的弓箭手则加强了移动射击和抛射训练，力求在突袭开始时，能进行最有效的首轮火力覆盖。

整个营地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亢奋的气氛。就连妇孺老弱，也自发组织起来，加紧制作干粮、修补衣物、准备更多的绷带和草药。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这场决定命运的出击贡献着力量。

暗流：内部的涟漪

然而，在这股同仇敌忾的主流之下，一些细微的暗流也开始涌动。主动出击的计划，毕竟太过冒险，并非所有人都能完全理解和支持。尤其是那些新近投靠、尚未完全融入的流民，以及部分胆气稍逊的老人，私下里难免有些议论和担忧。

“听说要主动去打黑风寨的老巢？那不是去送死吗？”

“唉，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恩公是不是太急躁了……”

这些议论，通过张诚等人的汇报，传到了赵轩耳中。他没有立刻弹压，而是选择在一个傍晚，将全体营民召集到校场。

没有华丽的辞藻，赵轩站在众人面前，指着北方，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我知道，有人觉得我在带着大家去送死。”

台下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望着他。

“但我想问问，我们躲在这里，就能活下去吗？”赵轩的目光扫过一张张面孔，“黑风寨‘座山雕’正在拉拢更多的人，很快，他们就会有四五百，甚至更多的人马！到时候，我们这堵墙，能挡得住吗？我们这些人，能打得过吗？”

他停顿了一下，让残酷的现实砸进每个人的心里。

“躲，是死路一条！搏，才有一线生机！”赵轩的声音陡然提高，“我们不是去送死，我们是去搏一条活路！去把那些想让我们死的人，先一步摁死！”

“这次出击，去的都是营里最精锐的弟兄！他们带着最好的装备，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他们自己吗？不！为的是留在营里的你们！为的是我们的老人、女人和孩子，能继续在这里生火做饭，能继续活下去！”

他的话语，将出击的意义拔高到了为家园、为亲人而战的层面。那些原本心存疑虑的人，看着校场上那些正在刻苦训练、即将奔赴险地的士兵，尤其是看到他们眼中那份决绝和守护之意，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一种愧疚和同仇敌忾所取代。

“我们留下的人，难道就能心安理得地等着吗？”赵轩话锋一转，“不！我们要把家守得更好！把围墙修得更固！让出去的弟兄们没有后顾之忧！让他们知道，无论成败，家里都有人在等他们！赵家营，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根！谁想毁我们的根，我们就和谁拼命！”

“誓死保卫赵家营！”

“愿随大人出战！”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震天的呼喊声响彻云霄。原本的疑虑和恐惧，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化作了汹涌的战意和凝聚力。

【赵家营民心达到98（死忠）。】

【部队士气大幅提升，获得临时状态“众志成城”（效果：小幅提升训练效率及负重行军耐力）。】

系统的提示，让赵轩知道，他成功地将危机转化为了更强的动力。

抉择：出击前夕

深夜，赵轩独自一人站在已完全竣工的箭塔顶端，遥望着黑风寨联军可能集结的方向。下方营地灯火零星，大部分人都已歇息，为即将到来的行动积蓄体力。

王老五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低声道：“大人，最新消息。‘座山雕’的整合似乎遇到了些麻烦，有几个小寨主不太服管，进度比预想慢。但最迟……十五天内，他们必能成军。”

十五天。时间更加紧迫了。

“我们准备好了吗？”赵轩像是在问王老五，又像是在问自己。

“尖刀队和骑兵队已初步成型，士气高昂。装备也已配发完毕。只是……时间太短，磨合还远远不够。”王老五实话实说。

赵轩沉默片刻。他何尝不知道风险巨大？但时机稍纵即逝。

“传令下去，”赵轩的声音在夜风中异常清晰，“明日休整一天，检查装备，饱餐战饭。后天……黎明时分，出击！”

“是！”王老五躬身领命，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决然。

箭塔之上，赵轩的身影在月色下拉得很长。他知道，这一步踏出，便再无回头路。要么一战功成，化解危机，携大胜之威震慑四方；要么……便是万丈深渊。

但，他已别无选择。

砺刃完毕，只待出鞘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