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玄志 第24章 渊底异动与浊渊之影

回到族地时，村口的合契柱正泛着从未有过的暖光——镇渊杖的气息与合契佩相融后，柱身上的山云纹与锯齿纹竟交织成了完整的“共生图”，两族的老人都说，这是上古时期才出现过的吉兆。阿蛮的药田也热闹起来，不少族人主动来帮忙翻土，金阳草的嫩芽在阳光下舒展，血纹草的根须悄悄缠紧了土壤里最后一丝残留的黑雾，连风里都飘着草木的清香。

可这份安宁没持续多久，三日后的清晨，值守雾母渊哨塔的战士突然策马奔回族地，马鞍上挂着一束枯萎的血纹草——那是从渊口石缝里摘的，草叶上布满了黑色的斑点，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渊底不对劲！”战士翻身下马，声音发颤，“昨天夜里，渊口的白光突然暗了下去，还传来奇怪的嗡嗡声，我往下看时，好像看到渊壁上有黑影在爬。”

陆行川立刻握着合契佩赶往哨塔，墨骨和阿蛮紧随其后。站在塔上往下望，雾母渊的景象让三人脸色一沉：原本莹白的雾气竟掺了几分灰黑，渊口的白光微弱得像随时会熄灭，渊壁上隐约能看到一道道细长的黑影，正顺着岩石往上爬，靠近时才发现，那是无数缠绕着黑雾的藤蔓——与影盗弯刀上的黑纹一模一样。

“是浊渊灵的气息。”墨骨从怀中掏出之前的残卷，指尖点在那道斩断的裂痕上，“我回去后又翻了禁卷的其他篇章，上面说，雾母失衡的根源不是自然异动，而是被封印在渊底的‘浊渊灵’——它靠吞噬负面情绪和黑雾生长，当年两族祖先用合契佩和镇渊杖封印它时，还埋下了‘双草阵’，可现在血纹草开始枯萎，阵眼要破了。”

阿蛮蹲下身，将哨塔下的土捏在手里，又取出药田的血纹草对比：“族地的草没事，但渊口的草沾了浊渊灵的气息，根须已经烂了。看来浊渊灵在破坏阵眼，一旦双草阵彻底失效，它就能顺着渊壁爬出来。”

陆行川握着合契佩，掌心的光忽明忽暗——合契佩正在感应渊底的异动，他能隐约感觉到，渊底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冲撞封印，还有一丝熟悉的气息，与镇渊杖蓝宝石里的黑影完全吻合。“我们得再下一次渊底。”他抬头看向同伴，“这次要修复双草阵的阵眼，还要确认浊渊灵的封印有没有裂开。”

族长们听说后，立刻召集两族的战士，准备了绳索、火把和足够的金阳草汁液——阿蛮特意将草汁熬成了膏状，装在陶罐里，方便携带且不易熄灭。出发前，蚀骨族的巫祝将一袋黑色的粉末交给墨骨：“这是‘镇灵砂’，能暂时困住浊渊灵的藤蔓，你们下去后，一定要护住阵眼的位置。”

次日清晨，三人顺着绳索缓缓下渊。越往下，空气越冷，黑雾也越浓，合契佩的光在黑暗中撑开一片小小的安全区。爬到一半时，阿蛮突然惊呼一声——她的脚被一根从渊壁里钻出来的藤蔓缠住了，藤蔓上的黑纹正往她的脚踝里渗黑雾。陆行川立刻用合契佩的光去照，藤蔓“滋啦”一声缩了回去，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记。

“这些藤蔓会主动攻击活物。”阿蛮揉了揉脚踝，将陶罐里的金阳草膏抹在印记上，黑色很快淡了下去，“还好带了草膏，不然被缠上的话，黑雾会顺着血管往身体里钻。”

继续往下，渊底的景象渐渐清晰。当年他们战斗过的平台上，原本被合契佩打散的黑雾又重新聚集起来，平台中央的双草阵阵眼——一块刻着“草”字的石碑，已经裂开了一道缝，碑旁的血纹草和金阳草都成了枯枝，藤蔓正从裂缝里往外钻。

“阵眼真的破了！”墨骨立刻将镇灵砂撒在裂缝周围，黑色粉末遇到黑雾后燃起淡蓝的火，暂时挡住了藤蔓。阿蛮则掏出带来的金阳草和血纹草种子，蹲在碑旁，将种子埋进土里，再浇上熬好的草汁——种子接触到草汁的瞬间，竟立刻发了芽，嫩绿的芽叶顺着石碑往上爬，试图缠住裂缝。

陆行川握着镇渊杖，走到阵眼旁，将杖头的蓝宝石对准石碑。杖身的纹路亮起，一道蓝光顺着石碑的裂缝渗入，与阿蛮种下的草芽呼应。可就在这时，渊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平台下方的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那是浊渊灵的本体，一团巨大的黑雾，黑雾中伸出无数藤蔓，像触手般朝三人袭来。

“小心！”陆行川将镇渊杖横在身前，蓝光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藤蔓的冲击。墨骨则举起骨杖，杖头的骨刺射出，刺穿了几根靠近的藤蔓，黑雾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阿蛮趁机加快速度，将最后一罐草汁浇在阵眼上，草芽瞬间长成了半人高的植株，金阳草的叶片折射出金光，血纹草的根须则死死缠住石碑的裂缝，将试图钻出来的藤蔓勒断。

“阵眼暂时稳住了！”阿蛮站起身，却发现浊渊灵的藤蔓越来越多，黑雾也越来越浓，“但它的力量在增强，我们撑不了多久！”

陆行川突然想起禁卷里的记载，转头对墨骨喊：“禁卷说，镇渊杖能引双草之力封印浊渊灵！你帮我稳住屏障，我来激活杖的力量！”

墨骨立刻将骨杖与镇渊杖靠在一起，两杖的纹路相互呼应，蓝光与黑光交织，屏障变得更厚。陆行川则握着镇渊杖，将合契佩按在杖头的蓝宝石上——合契佩的白光与蓝宝石的蓝光融合，顺着杖身传入阵眼的石碑，石碑上的“草”字突然亮起，金阳草与血纹草的枝叶同时朝着黑雾的方向生长，形成一道绿色的光网，将浊渊灵的藤蔓缠在其中。

“就是现在！”陆行川用力将镇渊杖插入阵眼的裂缝，“阿蛮，把剩下的镇灵砂撒在光网上！”

阿蛮立刻将镇灵砂撒出去，黑色粉末落在光网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金阳草的光、血纹草的缠、镇灵砂的火，三者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封印，将浊渊灵的黑雾死死压在渊底。震动渐渐停止，猩红的眼睛也缓缓闭上，渊口的白光重新变得明亮，甚至比之前更盛。

三人松了口气，瘫坐在平台上。阿蛮看着阵眼旁生机勃勃的双草，笑着说：“这次应该能稳住很久了吧？至少等这些草长得再高些，浊渊灵别想再出来。”

墨骨却皱着眉，盯着渊底深处：“不对，刚才我好像看到黑雾里有别的东西——像是一只手，戴着青铜戒指的手。”

陆行川心里一沉——青铜戒指，是影盗首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