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玄志 第22章 渊底封战与雾母秘辛

越靠近雾母渊，空气越冷得刺骨。黑雾像浓稠的墨汁，顺着渊口往下淌，连引路虫的翠绿光芒都被压得只剩一圈微弱的光晕。陆行川走在最前面，合契佩的金红与淡黑光交织成盾，挡开迎面扑来的雾丝——那些雾丝落在地上，竟将碎石蚀出细小的坑洞。

“渊底的封印应该破了一半。”墨骨掏出火把，点燃后往渊下晃了晃，“古籍里说，雾母渊是个漏斗形的深潭，封印在潭底的石台上，当年两族祖先用‘合契石’压着雾母。”

阿蛮往藤笼里塞了把金阳草，声音有点发颤：“我好像听见渊里有声音，像很多人在叹气。”

话音刚落，渊底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黑雾瞬间翻涌起来，一道水桶粗的黑色触手从渊口窜出，直朝着最边上的蚀骨族小伙子阿木缠去。

“小心！”陆行川猛地将阿木推开，合契佩的光盾瞬间暴涨，硬生生挡住触手。墨骨趁机挥刀，刀身的锯齿纹裹着淡黑血光，狠狠砍在触手根部——“嗤啦”一声，触手断成两截，落在地上化作黑灰，却很快又从黑雾里钻出新的触手。

“别硬拼！”蚀骨族的长老喊着，从怀里掏出几块黑色石片，分给众人，“这是合契石碎片，贴在渊壁的凹槽上，能暂时压制黑雾！”

陆行川接过石片，借着合契佩的光，果然在渊壁上看到一排细小的凹槽。他踩着凸起的岩石往上爬，刚想把石片贴进去，就被一道雾丝缠住手腕——那雾丝带着刺骨的寒意，竟往他的皮肤里钻。

“用金阳草粉！”阿蛮及时扔来一包粉末，陆行川反手撒在雾丝上，淡金色的粉末瞬间燃起小火，雾丝尖叫着缩回黑雾里。他趁机将合契石碎片嵌入凹槽，石片立刻泛出淡光，渊壁上的黑雾瞬间退开半尺。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合契石碎片一块接一块嵌入凹槽，渊底的轰鸣渐渐减弱，黑雾的浓度也淡了些。陆行川深吸一口气，举着火把率先往渊底跳——下面的深潭已经结冰，冰面上布满裂纹，正中央的石台上，一块半人高的合契石歪斜着，石下的黑雾正往外渗，隐约能看到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那就是雾母！”墨骨跟着跳下来，长刀指向石台，“它被合契石压了千年，现在石身裂了，才敢异动！”

雾母似乎听到了动静，石下的黑雾猛地炸开，无数细小的触手朝着众人扑来。蚀骨族的小伙子们立刻围成圈，用血纹在冰面上画出防御阵，淡黑的光罩将触手挡在外面；阿蛮则把引路虫往空中一抛，翠绿的虫子瞬间涨大，翅膀扇出带着金阳草气息的风，吹得黑雾阵阵翻腾。

陆行川趁机冲到石台边，试图将歪斜的合契石扶正。可石身太重，他刚用力，合契石就“咔”地一声裂得更开，石下的雾母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一道粗壮的触手直朝着他的胸口抓来——目标是合契佩！

“行川哥！”阿蛮大喊着，将手里的燃藤扔过去。藤火缠住触手，却被黑雾快速扑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墨骨突然扑过来，将陆行川推开，自己却被触手缠住了腰，黑雾顺着他的衣袍往皮肤里钻。

“墨骨！”陆行川急得红了眼，合契佩的光芒瞬间暴涨，他一把抓住触手，将玉佩贴了上去。金红与淡黑的光顺着触手往里灌，雾母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触手瞬间松开，墨骨跌坐在冰面上，脸色苍白，却还笑着摆手：“没事，皮外伤。”

蚀骨族的长老赶紧递过一瓶草药膏，阿蛮帮墨骨涂在被黑雾缠过的地方：“这是用金阳草和血纹草熬的，能逼出残雾。”

陆行川盯着石台，忽然发现合契石的裂纹里，嵌着一块小小的玉片——上面刻着一半山云纹，一半锯齿纹，正是两族合契佩的雏形！“这玉片……是当年两族祖先的信物！”他小心地将玉片抠出来，刚触到合契佩，两块玉瞬间合在一起，化作一道强光，射向石台。

雾母的嘶鸣越来越弱，石下的黑雾渐渐收缩。陆行川趁机和众人一起，将合契石扶正，又把剩下的合契石碎片填进裂纹里。墨骨在石台上画满血纹，阿蛮撒上金阳草粉，引路虫的绿光落在石上，与合契佩的光、血纹的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新的封印。

渊底的黑雾彻底消散，冰面的裂纹也渐渐愈合。陆行川捡起地上的合契佩，玉片已经融入其中，玉佩的光芒比之前更亮，也更温润。

“雾母没彻底消失，只是被重新压制了。”长老摸了摸合契石，“它的本源藏在渊底最深处，需要定期用合契佩和血纹加固封印。”

阿蛮把引路虫收回藤笼，虫子已经变回小巧的模样，却还在轻轻晃着触角：“以后我们可以两族轮班，每月来加固一次，再在渊口搭个哨塔，有动静就能及时发现。”

众人点头，收拾好东西往渊上走。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阳光透过薄雾洒下来，落在身上暖融融的。墨骨走在陆行川身边，忽然开口：“古籍里还记着，雾母其实是上古时‘失衡之气’所化，两族祖先不是要消灭它，是要平衡它——或许以后，我们能找到彻底化解它的办法。”

陆行川握紧合契佩，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等春天来了，我们在雾母渊周围种上金阳草和血纹草，让草木的气息慢慢中和渊底的失衡之气，说不定真的能化解雾母。”

阿蛮凑过来，笑着补充：“还要让引路虫多来这儿转转，它的绿光也能帮忙净化！”

三人相视一笑，身后的蚀骨族小伙子们已经哼起了合契宴上的歌谣，调子轻快，带着胜利的喜悦。雾母渊的危机暂时解除，但他们知道，这不是终点——平衡雾母、守护大荒，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