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汴梁城的飞檐染成暗红,马蹄踏过青石路,溅起的血沫与尘土缠在一起,透着彻骨的沉郁。韦长军护送着张父的毒尸前行,肩头伤口渗血,小腹蛊毒如钻心利刃,每颠簸一下都让他冷汗直流,却仍沉声道:“再三里到天牢,韦玄插翅难飞——已加派三重守卫,连他发丝都搜过了。”没人知晓,韦玄脖颈处那片“皮肤凸起”,竟是裹着韧性蛊蜡的微型蛊卵,与皮肉浑然一体,竟瞒过了搜身。而天牢里姓王的狱卒,三个月前便被韦玄以幼子性命胁迫,成了他暗藏的棋子。
武松浑身浴血,蛊虫如钢针啃噬经脉,每走一步都踉跄着需扶马鞍稳住,指尖因剧痛抽搐,却死死攥着张玉兰的手,指腹摩挲她掌心薄茧:“忍忍,到了天牢,我揪着韦玄头发要解药!”
张玉兰怀中紧抱父亲的玉佩,指尖触到那缕微弱纯阳暖意——这暖意仅够勉强护住父亲残魂,方才靠近御膳房方向时,玉佩竟微微发烫,一缕淡白光纹转瞬即逝,像父亲的神智在无声呐喊。她强压泪水,抬手擦去武松嘴角血渍,声音轻颤:“我没事,你嘴唇都白了,别硬撑。”上一张的凝神丹仅能恢复三成内力,此刻药效渐退,胸口发闷,却仍挺直脊背,“父亲还等着我们救。”
天牢深处阴暗潮湿,霉味混着铁锈般的血腥,石壁水珠滴落在刑架上,“嘀嗒”声如催命钟摆。韦玄被铁链锁在刑架上,衣衫染血却桀骜依旧,见众人押着张父毒尸进来,眼底闪过贪婪:“黑风寨失手了?可惜我千余毒尸,不过……这‘药引’,我很满意。”
“少废话!”柳叶拔刀架在他脖颈,刀刃划破皮肤,血珠渗出,“快交解药!否则剜你心!”
韦玄嗤笑,目光阴恻扫过张玉兰:“解药有,但凭什么给你?”他拖长语调,“用你极纯阴内力,帮我补全幽冥血丹最后一步——这世上唯有你能中和血丹戾气,缺一不可。”
“幽冥血丹!”韦长军按住刑架,瞳孔骤缩,“黑风寨精血,全为这个?”
“哈哈哈!”韦玄狂笑,铁链碰撞刺耳,“纯阳神智为引,纯阴内力为媒,千余精血为料,炼成便可掌控万尸军团!”他眼神疯狂,“太庙本是我韦家旧地,祭坛下埋着千年阴邪地气,十年前我便暗中布局,你父亲的纯阳神智,是最完美的药引!”
张玉兰攥紧玉佩,指节泛白,突然抬头:“我假意答应,你先给半颗解药,事成再给另一半!”
韦玄挑眉,指尖摩挲铁链,眼中闪过算计:“可以,但你需渡一缕纯阴内力为质。”他怎会轻信,这试探正是防她耍花样。
“不可!”武松按住她的手,指腹冰凉却力道极重,“你的内力不能给他!”
韦玄嗤笑:“三个时辰后,带内力来太庙祭坛,否则你父亲魂飞魄散!”他舌尖转动,蛊蜡已开始融化——方才武松砸刑架时竟未脱落,此刻正滑向食道,两日便可孵化。
“恶魔!”武松强忍剧痛,一拳砸裂刑架,木头碎裂声刺耳,却因蛊毒反噬喷血踉跄,意识模糊了片刻,“我杀了你!”
“住手!”韦长军拦住他,“杀了他,便没解药了。”他看向张玉兰,“假意答应,我们趁机布伏。”
众人退守厢房商议,张玉兰抹掉泪水:“渡一缕微弱内力无妨,我缠住他,你们夺解药、毁血丹。”
“我陪你去!”武松蹲在她身边,“我体内蛊虫与他同源,或许能感应解药气息。”
话音未落,捕快慌张闯入:“皇宫御膳房厨师昏迷,身上爬着蛊虫!”
御膳房内一片狼藉,蛊虫爬行的“沙沙”声刺耳,几名厨师倒在地上,其中一人眼神呆滞,嘴角挂着诡异的笑,身上散着蛊毒腥气。李师师目光一凝,银针射出刺穿蛊虫,同时点中那人穴位:“你身上有蛊毒气息,是韦玄的人!”那人刚要反抗,便被制住——正是被噬心蛊操控的棋子。
“噬心蛊怕纯阳之力!”张玉兰急声道。韦长军取出玉佩,纯阳光芒暴涨,蛊虫瞬间化作黑烟,而他却因蛊毒发作踉跄,冷汗浸透衣衫。
突然,天牢方向传来巨响,禁军慌张来报:“韦玄不见了!王狱卒引开守卫后被杀,地上有密道!”
众人赶回天牢,只见刑架断裂,密道直通废弃水道——韦玄竟用藏在牙齿里的微型铁钎,每日深夜挖掘,用蛊虫粪便掩盖泥土气息。墙壁上,用王狱卒的血写着狰狞字迹:“三日后,太庙祭坛,血丹大成,尔等为祭品!”这并非挑衅,而是血丹需活人精血献祭,主角团正是他选中的“祭品”。
张玉兰握着玉佩,指节泛白:“韦玄,三日后必毁你阴谋!”
武松将她护在身后,戒刀泛着寒光:“我亲手斩这恶魔,为你父亲报仇!”
韦长军沉声道:“柳叶追查密道去向,李师师加固皇宫戒备,我们休整三日,共赴太庙决战!”
夜色渐深,汴梁城被阴影笼罩,太庙方向的铜铃声越来越近,像无数毒虫在耳边爬行,一场关乎天下存亡的终极决战,已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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