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禵脚步轻快地走到寿康宫,太后听着殿外通报允禵来了,头一撇,若曦嘴角憋着笑, 太后心思,还跟小孩子似的。
允禵转头看向若曦,若曦冲他眨眨眼,轻轻点了点头,眼底藏着促狭的笑意,额娘是还在为他在西北冒险打仗的事赌气呢。
“额娘~” 允禵拖长了调子,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几步走到太后身边,半蹲下来仰着脸看她,“您看儿子都想你了。”
太后依旧不回头,冷哼一声:“不敢当,十四王爷如今是平定准格尔的大英雄,哪有功夫惦记我这老婆子。”
“额娘您这话说的。” 允禵索性往地上一坐,倒像个耍赖的孩子,“儿子就是得了天大的功劳,不还是您的十四吗?再说了,要不是您不生下我,我哪能在战场上那么威风?”
他伸手想去碰太后的袖子,被太后一胳膊肘怼开:“少来这套!难不成是哀家让你提着脑袋往敌军堆里冲的!”
“皇玛嬷,我阿玛可厉害了!” 弘春凑过来,趴在太后膝头:“阿玛一刀就把坏人的头砍下来了,比话本里的英雄还厉害!”
太后被孙子逗得嘴角微扬,却依旧板着脸:“小孩子家懂什么!那刀子没长眼,万一伤着怎么办?” 终于转过头,瞪着允禵,“出去前怎么跟你说的?你是不是觉得自个儿铜头铁臂,刀枪不入,不带兵马就敢硬碰硬?”
“额娘,那不是遇上了准格尔突袭吗,儿子总不能看着一城被占啊。” 允禵赶紧辩解,见太后脸色更沉,又立马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伸手拽住她的衣角轻轻晃着,“再说儿臣有兵符再身,即刻就调兵,敢迎战那不是有把握嘛。”
“你就有理!” 太后被他晃得没办法,抽回衣角却没真生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为了大清!可你就没想想哀家?想想若曦和弘春?从知道你在西北打上仗,这几日夜里我一闭眼就梦见你浑身是血地回来,你让我这颗心怎么放得下?”
说到这儿,老太太的眼圈红了,拿手帕按了按眼角。
“额娘,是儿子不好,让您担心了。” 允禵连忙跪直了身子,声音也正经起来,“您放心,以后我再也不莽撞了,一定平平安安的,陪您活到一百岁。”
太后被他逗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地上凉,仔细伤了膝盖。”
若曦这才走上前,接过宫女的花插进桌上的青瓷瓶里,笑着说:“您看您,刚还说他呢,这会儿又心疼起他的膝盖了,以儿臣看呀,您就该让他跪着!”
“看看你媳妇都不向着你了!”太后笑着看了一眼若曦:“不过你也别得意,往后要是再敢瞒着我去冒险,哀家就把若曦和弘春接到寿康宫,让你想见都见不着!”
“不敢不敢。” 允禵凑过去给太后捏肩,力道不轻不重正好合适,“儿子保证,以后万事以额娘的心意为先,您让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撵狗,我绝不杀鸡。”
“贫嘴!” 太后被他逗得笑出声,拍开他的手。
暖阁里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允禵坐在一旁,时不时插句话,要么逗得太后笑,要么被太后数落两句,却始终乐呵呵的。
乾清宫的夜宴早已布置妥当,紫檀木长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乳白的燕窝羹冒着热气,琥珀色的葡萄酿被放置在桌子上,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菜肴的香气。
亲王福晋们陆续到齐,若曦刚跟着允禵走进殿门,就被一道绯红色的身影拉住了手腕。
“姐姐可算来了!” 年世兰握着她的手,语气里满是担忧,“前阵子听说你们在西北打了仗,消息传来那天,我吓得连夜去了宝华殿,就盼着姐姐能平安回来。”
“那我可得多谢华妃娘娘了。”
“你呀,就知道拿我打趣!” 年世兰嗔怪地拍了下她的手背,嘴角却弯着笑意,“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晚上可得多喝几杯。”
两人正说着话,胤禛和皇后从内殿出来。皇后穿着明黄色凤袍,领口坠着东珠,众人行礼问安。
坐定后目光扫过若曦和年世兰,脸上露出端庄的笑容:“看看华妃和十四福晋,这才是皇家该有的样子,和睦相亲,互相扶持,才不辜负皇上的一片心意。”
胤禛刚端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
若曦心里明镜似的,福了福身:“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妾与华妃娘娘不过说些闲话罢了。”
年世兰何等精明,立刻接话道:“皇后娘娘,臣妾与十四福晋本就投缘,说得上话,平日里多走动走动也是应当的。咱们做内眷妯娌的,相互往来不是应该的吗?”
两人一唱一和,齐妃坐在对面,捧着茶盏嗫嚅道:“华妃啊,娘娘也没说什么重话,你这是何必呢……”
“本宫和皇后娘娘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年世兰猛地转头瞪向她,眼神里的戾气让齐妃瞬间噤声。齐妃咽了口口水,讪讪地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茶盏边缘,再也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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