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债 第1章 扫把星资格证考试

太白金星的手指在量子功德簿上划出残影，显示屏的蓝光映在他金丝眼镜上，神色冷峻，语气严肃：“考生姜小满，本届江南贡院科考中，你的霉运引发三千六百名考生集体喷射性腹泻，根据《天庭公务员考核条例》第666条，现对你进行反向功德评级。”

姜小满满脸惊恐，连忙摆手，声音带着哭腔：“仙长，我真不知道为啥会这样，我真不是有意的啊！”

太白金星眉头紧皱，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辩解。这时，他背后的周天星象仪突然投射出三维全息图，显示人间科考场正被黑色漩涡吞噬。考生们腹泻形成的浊气在地脉中凝结成九头相柳的形态，正啃食着江南龙脉的脊椎骨。监考官的朱笔在《科考异常事件簿》上自动书写，墨迹竟渗出暗绿色脓液。

“这……这是何等的灾厄！”一旁的太上老君捋着胡须，满脸震惊地喃喃自语。

话音未落，凌霄殿穹顶的周天星斗图突然扭曲变形，北斗七星的勺柄诡异地指向姜小满。负责记录的天书记令官突然发现，自己笔尖流出的墨汁竟凝结成微型骷髅头，在宣纸上跳起傩戏。那些骷髅傩戏每跳一步，南天门外就有一只仙鹤坠落。它们的羽毛化作符纸，在空中燃烧出“大凶”卦象。

“这，这简直闻所未闻！”天书记令官声音颤抖，笔都掉落在地。

“数据异常！”司命星君双手慌乱地扶住疯狂转动的六爻测算仪，额头上满是汗珠，声音急切，“他的命格在吞噬整个科考场的因果链！”测算仪突然爆出火花，卦签熔化成液态金属，在地面流淌出《洛书》缺失的第十六卦——“混沌未济”。

“怎会如此！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二郎神皱着眉头，紧盯着姜小满，一脸疑惑。

此时凌霄殿的云砖突然剧烈震颤，镶嵌在蟠龙柱里的灵力检测仪发出刺耳警报。检测仪表面浮现出佛门卍字符与道门太极图交替闪烁的异常信号，暗示三界能量体系正在错位。玉帝的九龙御座腾起防护结界，只见姜小满脚下蔓延出沥青般的黑色纹路，他手里攥着的考试笔正在溶解成墨绿色粘液。那粘液滴落处，精钢岩打造的登闻鼓表面竟长出霉斑，鼓面浮现出考生们捂着肚子狂奔的浮雕，每个浮雕人物的瞳孔都化作旋转的黑洞。

玉帝脸色阴沉，怒声喝道：“到底是何人在此兴风作浪！”

“纯度99.999%！”千里眼捂着被腐蚀的铜镜倒退三步，镜面残留的影像里，科考场地下三十丈的龙脉正被染成墨色，声音惊恐地大喊，“这哪是霉运，分明是业火红莲的浓缩体！”他的天眼突然渗出黑血，视野中出现姜小满背后十二祖巫的虚影，正撕咬着因果律的经纬线。

“我的天眼……竟被这股力量反噬！”千里眼痛苦地捂住眼睛。

整个天庭量子云数据库突然宕机，悬浮在半空的电子仙籍簌簌坠落。数据库核心浮现出姜小满的基因图谱——他的dNA螺旋结构呈现反向旋转，每条染色体都缠绕着霉变的噬菌体。负责看守南天门的魔礼青突然发现，自己掌心的混元伞伞骨正在发霉，伞面浮现出饕餮纹路。更可怕的是，瑶池里的锦鲤集体翻起白肚，鱼鳞上显现出“大凶”卦象，每条鱼的腹腔内都孕育着微型瘟蝗幼虫。

“这混元伞……怎么会这样！”魔礼青大惊失色，看着手中的伞不知所措。

姜小满茫然地看着自己掌心浮现的暗紫色星纹，那图案像极了扫帚座星云的全息投影。星纹深处涌动着《河图》失传的第五十五数理，每道纹路都在吸收二十八宿的星光转化为秽气。当他抬头时，发现二十八星宿正手忙脚乱地给各自的命宫布置防辐射结界。角木蛟的星官印玺突然渗出黑水，将白虎七宿的命盘腐蚀出蜂窝状孔洞，泄露的星髓在虚空凝结成霉变陨石雨。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的印玺……”角木蛟惊慌失措地喊道。

“此等规模的因果律污染...”玉帝的冕旒叮当作响，云端浮现出科考场的监控画面：考生们喷射状腹泻形成的黄褐色水雾，在量子显微镜下显像成无数咆哮的饕餮虚影，“太白，立即启动瑶池净化系统，把兜率宫的八卦炉温度调到九千度——”他袖中飞出的昊天镜突然蒙上霉斑，镜中映出的未来画面里，三十三重天正在坍塌成黑洞。

“陛下，昊天镜竟也……”太白金星看着蒙上霉斑的镜子，满脸担忧。

话音未落，姜小满的喷嚏引发连锁反应。喷嚏产生的声波在凌霄殿形成次声共振，引发三界能量海啸：雷部众将的霹雳锤集体漏电，三十六道雷符在半空自燃成灰；雷符灰烬中爬出无数电光蠕虫，啃食着雷部正神的金甲。

雷公气得满脸通红，挥舞着烧焦的锤子怒吼：“这可恶的小子，把我的锤子弄成什么样了！”

电母也一脸焦急，指着空中乱窜的电光蠕虫喊道：“这可如何是好，这些蠕虫怎会如此猖獗！”

月老的姻缘线开始打蝴蝶结，长安城内有七对新人当场悔婚；每根断裂的姻缘线都化作赤链蛇，缠绕在月老殿的梁柱上喷吐毒雾。

月老急得直跺脚，唉声叹气道：“完了完了，这姻缘全乱套了，这可怎么向人间交代哟！”

阎罗殿的生死簿自动续写了十万个“惨”字，判官笔尖滴落的墨汁在地府形成酸雨。酸雨腐蚀奈何桥基，往生者跌落忘川时，魂魄被染成霉绿色。

“这生死簿……怎么会自己写字！”判官惊恐地看着手中的笔。

南海观音的玉净瓶突然倒转，甘露在半空凝成六个血红篆字：SSS级战略核废料。瓶中柳枝瞬间枯萎，每片落叶都化作微型降魔杵刺向姜小满，却在触及他周身三尺时霉变成藤蔓。

观音菩萨面露悲悯，轻声叹道：“此子业障深重，竟至于此，阿弥陀佛。”

更糟糕的是，东海龙王的定海神针开始锈蚀，西海龙宫的珊瑚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龙宫深处传来远古龙魂的悲鸣，被锈蚀的定海神针表面浮现出《龙汉劫》时期的诅咒铭文。

“定海神针……这可是我龙宫的镇海神器啊！”东海龙王心急如焚，声音带着哭腔。

“陛下，反向功德系统计算结果出来了。”太白金星抹了把额角的冷汗，他手中的玉笏板正在发霉，声音颤抖，“按照作孽当量换算，他相当于同时让十八层地狱的油锅集体沸腾，给十万阴兵下泻药，还顺手炸了孟婆的三千六百锅汤。”他背后的《天条》石碑突然崩裂，碎石在空中组成佛门《楞严咒》的片段，暗示天道法则正在被外力改写。

玉帝脸色铁青，沉默片刻后，沉声道：“这……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灾厄。”

凌霄殿陷入死寂，唯有姜小满身上持续辐射的霉气在云砖上蚀刻出诡异图腾。那图腾细看竟是缩小版的十八层地狱剖面图，刀山火海间游走着无数腹泻的恶鬼，它们的排泄物汇聚成冥河支流倒灌人间。突然，他口袋里滑落的半块霉豆腐掉在斩仙台上，瞬间将这件上古刑具腐蚀成蜂窝状。斩仙台残留的煞气与霉气结合，竟在空中幻化成三头六臂的瘟神虚影，每只手掌都握着《瘟疫经》残卷。

“这……这是什么邪物！”众仙惊恐地看着空中的瘟神虚影。

二十八星宿的结界同时亮起红光，在穹顶交织成“高危污染物”的警示符。红光中暗藏佛门梵文结界，显示灵山已介入天庭事务。负责镇守北天门的真武大帝突然传讯，北极紫微垣的星力正在被某种力量污染，七政四余的轨道出现异常偏移。他的龟蛇二将显出原形，龟甲上《洛书》图案被霉斑覆盖，蛇鳞间渗出黑色脓血。

“报！北天门传来急讯，北极紫微垣……”天兵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地汇报。

“特事特办。”玉帝的朱笔在圣旨上划出火星，笔锋过处，凌霄殿的云砖裂开细纹，“既然作孽也能证道，就封他个'九天十地秽气转运使'。”圣旨文字突然扭曲成《大日如来真经》的梵文变体，暗示佛门因果律正在渗透天庭敕令。“但每日需在广寒宫冷库进行八小时衰变处理，若失控——”圣旨突然自燃，灰烬在空中拼出西天版图，“就送去灵山辐射区，让如来用八宝功德池做中和反应。”灰烬中隐现地藏王菩萨的法相，他手中的锡杖正刺穿饿鬼道的空间壁垒。

“只能如此了，希望能控制住这股力量。”太上老君无奈地摇头。

此时西天大雷音寺，正在讲经的如来突然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让八宝功德池沸腾，池中九品金莲的根茎缠绕成dNA双螺旋结构，花蕊喷出黑色孢子。整个灵山震颤，掌心浮现的九品金莲瞬间发黑，莲台上浮现出腐烂的佛陀法相。腐烂法相的七窍中爬出阿鼻地狱的食罪虫，每只虫背上都烙印着姜小满的掌纹。

“这……这是为何？”众罗汉一脸惊愕，看着如来和沸腾的功德池。

檀香化作滚滚浓烟，在空中凝结成“劫数”二字。每个笔画都由《心经》文字重组而成，经文中的“空”字全部替换成“孽”字。观音的紫竹突然疯长成荆棘，尖锐的倒刺刺穿八部天龙的金鳞；被刺穿的龙鳞渗出黑色佛血，在空中凝结成《华严经》的悖论偈语。五百罗汉的佛珠噼里啪啦炸成舍利子烟花，爆炸的荧光中显现出饿鬼道众生哀嚎的景象。每个舍利子碎片都映出姜小满的倒影，他的瞳孔正在吞噬佛国净土的琉璃光。

“这是何等的业障！”观音菩萨神色凝重，看着疯长的紫竹。

更诡异的是，大雄宝殿的地砖缝里，突然钻出无数霉变的曼陀罗花。这些花朵的雌蕊化作微型转经筒，反向旋转时释放出《往生咒》的逆位能量。十八罗汉同时结印，却发现手中的法器都在发霉。降龙罗汉的钵盂里，八部天龙的虚影正在腹泻，龙涎香变成腐尸味；伏虎罗汉的经卷文字扭曲成蝌蚪文，细看竟是“大凶”二字重复十万遍，每个字都在啃食《金刚经》的护体金光。

“我的钵盂……这味道……”降龙罗汉皱着眉头，一脸嫌弃。

“阿傩，迦叶。”如来的金身泛起防护佛光，但眉心的白毫相却渗出黑血，“立即启动十二因缘防护大阵，通知地藏王关闭六道轮回的饿鬼道入口——天庭那边，怕是要送来个**因果律武器了。”他的声波震碎了七宝菩提树，落叶化作无数卍字符飞向天庭，却在南天门外被霉气腐蚀成苍蝇。

“谨遵佛旨！”阿傩、迦叶连忙领命而去。

广寒宫的冷库里，姜小满被浸泡在零下二百度的太阴玄冰中。玄冰内部浮现出后羿射日的古老铭文，这些文字正被霉气改写为《归藏易》的禁忌卦象。他呼出的气息在冰面上凝结成诡异符文，细看竟是失传的巫族诅咒。每个符文都在吸收月球的潮汐力，导致地球海洋出现逆时针旋转的巨型漩涡。

姜小满冻得牙齿打颤，大喊：“好冷啊，放我出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刚看着自己正在发霉的斧刃，一脸无奈：“这倒霉孩子，又把我的斧子给弄霉了，我这月桂树可怎么砍哟！”

嫦娥抱着玉兔，忧心忡忡：“这可如何是好，他的霉气竟连太阴玄冰都挡不住，月宫怕是要遭殃了。”

玉兔突然口吐人言：“第108次衰变实验失败，他的霉气在吸收太阴精华进化！”玉兔的红眼化作扫描仪，分析显示姜小满的细胞正在量子隧穿，突破太阴玄冰的绝对零度封锁。

“什么？又失败了！”嫦娥满脸惊恐。

突然，姜小满的指尖迸发出暗紫色电弧。电弧击穿冷库的防护结界，在月球表面撕开马吕斯暗区裂缝，大量暗物质涌入他的体内。冷库的玄冰瞬间汽化，广寒宫的地基开始塌陷。塌陷处涌出上古妖庭时期的浊气，与霉气混合后形成《山海经》记载的相柳毒雾。

“不好，广寒宫要塌啦！”嫦娥惊呼。

他掌心的扫帚星纹暴涨，化作实体扫过月宫。扫过的轨迹留下暗物质沟壑，这些沟壑自动排列成《连山易》的禁忌阵法。所过之处，仙娥们的霓裳羽衣纷纷霉变成破布。每块破布都化作带翅的蛊虫，啃食着嫦娥的广袖流仙裙。

“啊！我的衣服！”仙娥们尖叫着四处躲避。

“警报！秽气浓度突破临界值！”千里眼的传讯镜被霉斑覆盖，“南赡部洲出现大规模食物中毒，东胜神洲的江河开始散发恶臭！”中毒者的呕吐物中诞生出微型饕餮，正在啃食城市地下的电缆；发臭的河水中浮现出《黄帝内经》记载的“尸疰”病毒，感染者会跳着傩舞自燃。

“这……这灾难何时才是个头啊！”千里眼绝望地喊道。

当托塔天王率十万天兵前来镇压时，姜小满的喷嚏让整个天罗地网大阵崩溃。喷嚏产生的次声波与天兵铠甲共振，将精金打造的护心镜震成纳米级霉粉。天兵们的铠甲长出蘑菇，火尖枪的烈焰变成绿色鬼火。蘑菇喷射的孢子在地面形成粘液沼泽，鬼火中浮现出封神榜时期战死者的怨灵。

托塔天王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大喊：“全体天兵，稳住阵脚！不要慌乱！”

天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这是什么鬼东西，救命啊！我们顶不住啦！”

更可怕的是，姜小满的霉气与军阵杀气结合，在空中凝成遮天蔽日的瘟蝗群。每只瘟蝗的复眼都映出灵山景象，它们正在啃食如来的功德金轮。太白金星的金丹炉突然炸裂，炉灰在空中拼出如来法相：“快去西天！只有八宝功德池能......”炉灰中隐现《道德经》文字与《金刚经》梵文相互撕咬的奇观。

“这……快去西天求援！”太白金星连忙喊道。

话音未落，姜小满体内的混沌法则彻底觉醒。他的基因链完成量子跃迁，线粒体转化为微型混洞引擎。瞳孔变成旋转的星云，周身浮现出十二祖巫的虚影。每个祖巫虚影都握着《盘古真解》的残页，正在改写三界物理常数。霉气实质化成黑色锁链，将三十三重天的灵脉逐个污染。被污染的灵脉反向输送能量，导致瑶池水倒流、蟠桃树逆生长。

“这……这是要毁了三界啊！”众仙惊恐地看着姜小满，不知所措。

此刻灵山的十二因缘大阵轰然破碎，姜小满化作一道黑虹直冲雷音寺。黑虹轨迹上，因果律被扭曲成莫比乌斯环，过去与未来在此处交汇成混沌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