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刀语 第2章 地底异动镇岳醒

那沉闷的、源自地底的震动并未持续太久，便渐渐隐去，仿佛那头未知的巨物只是短暂经过，或是重新陷入了沉寂。但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令人不安的余韵，以及狱牙依旧紧绷的肌肉和低垂着头警惕地面的姿态，都明确告知夜刹，那绝非幻觉。

“地底…”夜刹低声自语，左眼微微扫过周围破败的街道。震动源似乎来自东南方向，那里更靠近城市的核心区域，建筑物的密度也更高。

“主人，那个方向，”影织纤细的手指指向东南，“热源反应比我们这里密集得多，而且…有几个热源的强度明显高于那些缓慢移动的个体。”她顿了顿，补充道，“并且，那里的**气息最为浓烈。”

结合刚才的震动，答案似乎呼之欲出。这城市地底存在着某种东西，它可能是吸引这些行尸走肉的关键，也可能是造成这“腐烂都市”的元凶之一。

“走。”夜刹没有犹豫，率先朝着东南方向移动。他的脚步轻盈，如同鬼魅，巧妙地利用废弃车辆和建筑物的残骸作为掩体，避开街道上游荡的零星丧尸。除非必要，他不想在这些低级怪物身上浪费丝毫力气。

狱牙紧随其后，它庞大的身躯此时却展现出惊人的灵活性，肉垫落地无声，只有偶尔不耐地甩头，喷出灼热的气息，似乎对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腐臭极度厌恶。影织则如同融入阴影，在高处或残垣断壁间跳跃穿梭，不断汇报着前方的实时情况。

越是靠近东南方向，环境变得越发破败不堪。绿色粘液几乎覆盖了每一寸地面，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黏腻声响。破碎的橱窗里，废弃的车辆内，甚至歪斜的红绿灯上，都能看到凝固的黑色血手印和抓痕。枪声和爆炸声似乎也更近了些，偶尔还能听到人类临死前的短促惨叫，随即又被更多的丧尸嘶吼所淹没。

最终，他们在一个巨大的、通往地下的入口前停下了脚步。

地铁站。

曾经明亮的站口标识如今暗淡无光，玻璃碎裂，钢筋扭曲。入口处被几辆撞在一起的轿车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杂物（桌椅、沙袋、破损的自动售货机）勉强堵塞着，但显然被人暴力破坏过，留下了一个可供一人勉强通过的缺口。更浓烈十倍的腐臭气味如同实质，从那个缺口中汹涌而出，几乎令人窒息。

而最令人心悸的是，站口内部传来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抓挠声和嘶吼声。透过缝隙，可以看到无数双腿在蹒跚移动，影影绰绰，数量远非街道上那些零散丧尸可比。它们似乎都被某种东西吸引，正试图往地铁站深处挤去。

咚…咚…

那沉闷的震动再次传来，这一次更加清晰，源头正是地铁站深处！伴随着震动，还有一种低沉而痛苦的、绝非人类能发出的哞叫声隐隐传来，似乎有什么生物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狱牙立刻对着黑黝黝的入口发出更具威胁性的低吼，獠牙毕露，前爪焦躁地刨着地面。影织从一处高台跃下，低声道：“主人，下面的热源…非常混乱，数量极多。但最深处，有一个极其庞大的热源，它的能量反应…很怪异，时而狂暴，时而微弱，并且…正在缓慢增强？”

夜刹眼神微凝。庞大的热源？痛苦的哞叫？联想到第七卷末尾，那枚得自上个世界的、尚未孵化的岩晶牦牛宠物蛋…难道？

“清理入口，进去看看。”夜刹下令。无论下面是什么，他都必须探查清楚。这可能是了解这个世界、甚至找到离开线索的关键。

“吼！”狱牙早已按捺不住，得到命令后，它猛地人立而起，然后如同重型坦克般撞向那堆堵塞物的薄弱处！

轰隆！

杂物纷飞，那本就勉强的堵塞被狱牙巨力冲开一个大洞。瞬间，站口内聚集的丧尸们被惊动，它们齐齐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看”向新鲜血肉的方向，发出贪婪的嘶吼，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这些丧尸大多穿着普通的市民衣物，也有些穿着地铁工作人员制服甚至破损的防护服。它们行动虽然依旧迟缓，但数量弥补了缺陷，密密麻麻，挤满了通道。

狱牙咆哮着迎了上去，巨大的爪子左右挥扫，如同拍碎腐朽的积木，瞬间就将最前面的几只丧尸拍得筋骨断折，倒飞回去撞倒一片。暗红色的血和污秽的内脏碎块溅得到处都是。

影织则如同鬼魅般穿梭在丧尸群的边缘，她的攻击方式诡异而高效。双手十指律动，细微几乎不可见的丝线缠绕上丧尸的肢体，轻轻一扯，便能让它们失去平衡相互绊倒，或者直接勒断它们脆弱的关节。她更擅长制造混乱，为狱牙分担压力。

夜刹没有出手，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战团，投向前方幽深向下延伸的台阶和通道。越往深处，黑暗越是浓重，但那咚咚的震动声和痛苦的哞叫声也越发清晰，仿佛直接敲击在人的心脏上。空气中除了腐臭，还开始弥漫起一股奇异的、混合着土石和某种生物能量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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