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扇的办公室位于据点最深处,林渊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房间。
“进来。”白扇的声音很轻,却让林渊脊背一紧。
他坐在窗边的圈椅上,正用丝绸手帕擦拭一块古董怀表。
林渊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掌心没有老茧。
这是个从不亲自动手的人。
“坐。”白扇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擦拭怀表,“喝茶吗?”
“不用,谢谢。”林渊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刻意选了一个能看到门口的角度。
他的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但掌心已经开始微微出汗。
这是第七次了...还是会紧张。
“有个小事需要你处理。”白扇放下怀表,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桌面上
“认识吗?”
照片上是个三十多岁的缅甸男人,方脸、短发、左眼角有颗痣。
“不认识。”林渊如实回答。
“阿坤,缅甸人,跟了佛面君五年。”白扇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昨天有人看见他和缅方的情报官见面。”
林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叛徒?”
“也许是,也许不是。”白扇喝了口茶,眼神透过茶杯的热气看向林渊,
“但佛面君不喜欢也许这个词。”
空气安静了三秒。
林渊明白了:“需要我做什么?”
“让他消失。”白扇把茶杯放下,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干净一点,不要留痕迹。”
“明白。”林渊接过照片,手指微微用力,纸张边缘被压出一道折痕。
白扇突然问:“你以前做过这种事?”
林渊抬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知道这是试探。
“做过比这更脏的。”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白扇盯着他看了五秒,然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很好。阿坤住在河边的老城区,靠近夜市那片...我会让人把详细地址发给你。”
“什么时候动手?”
“越快越好。”白扇重新拿起怀表,
“记住,要像意外。”
林渊站起身,转身准备离开。
“林渊。”白扇突然叫住他。
“嗯?”
“你的眼神...很干净。”白扇轻声说,“不像一个杀过人的人。”
林渊的后背瞬间绷紧,但他强迫自己放慢呼吸节奏,转过头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那您看错了。”
“也许。”白扇低头继续擦拭怀表,“去吧。”
走出办公室,林渊握紧了手里的照片。
指尖微微发抖。
夜幕降临,老城区的夜市开始热闹起来。
林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混在人群中沿着石板路往前走。
阿坤的住处在夜市尽头的一栋三层老楼里,楼下是一家缅甸餐馆,二楼三楼是出租屋。林渊提前踩过点。
楼道没有监控,只有一楼餐馆门口有个老旧的摄像头,拍摄角度覆盖不到侧门。
晚上十点,林渊爬上对面楼的天台。
他趴在天台边缘,用望远镜观察阿坤房间的窗户。
窗帘拉着,但没拉严,能看见里面有灯光。
十点十五分,阿坤的身影出现在窗边。
他端着一杯酒,似乎在打电话。林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看见他不停地踱步,动作焦躁。
十点二十分,阿坤挂断电话,走向阳台。
林渊记下了这个细节。
每晚固定时间,阿坤会去阳台抽烟。
机会。
十点半,天空开始下雨。
林渊收起望远镜,从天台下到街面。
雨越下越大,夜市的人群开始散去,老城区的巷子里只剩下零星的路灯和偶尔经过的摩托车。
他绕到楼房侧面,那里有根老旧的下水管道。
林渊戴上手套,抓住下水管开始往上爬。雨水让管道变得湿滑,但他的动作很稳——特警学院的攀爬训练不是白受的。
二楼...三楼...
快到阿坤房间的窗户时,林渊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
他立刻贴紧墙壁,屏住呼吸。
一个保安打着手电筒走过,嘴里哼着缅甸歌曲。林渊等他走远,才继续向上。
三楼的窗户是老式的推拉窗,锁已经锈蚀。林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插进窗缝里轻轻一撬,咔哒。
窗户开了。
他翻身进入房间,立刻蹲下身,竖起耳朵听动静。
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是泰语新闻。阿坤应该还在客厅。
林渊扫视房间,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里面装的是无色无味的肌肉松弛剂。
这玩意儿是从组织的军医那里借来的,注射后十分钟内会让人全身无力,看起来就像喝醉了酒。
林渊把药剂倒进威士忌瓶里,轻轻摇晃均匀,然后把瓶子放回原位。
现在,等。
他躲在衣柜后面,透过门缝观察客厅。
阿坤坐在沙发上,正盯着手机屏幕,表情紧张。
十点五十分,阿坤站起身,走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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