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因为我而改变 第64章 大寒的年味与门神画里的眼睛

大寒这天，镇子像被冻在了冰窖里，屋檐下的冰棱能当拐杖用，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都带着脆响，像咬碎了冰糖。杂货店的门楣上已经贴好了春联，红底黑字，是刘明写的“守得云开见月明，护得人间烟火暖”，横批“岁岁平安”，墨汁里掺了点朱砂，在寒风里透着点喜气。

念安穿着周小满送的虎头棉鞋，正踮着脚往门上贴门神画。画是王大爷家的老婆子画的，秦琼和尉迟恭瞪着圆眼，手里的兵器闪着银光，只是颜料没干透，被风吹得有点晕染，倒显得两位门神多了几分憨气。“婉儿姐，你看门神的眼睛在动！”他突然指着画纸，小手指在尉迟恭的眼珠位置戳了戳，“刚才明明看左边，现在瞅右边了！”

苏婉儿正往窗台上摆腊梅，梅枝上的花苞鼓鼓的，裹着层薄冰，像撒了糖霜的红豆。“许是风吹得画纸晃，看花眼了，”她笑着帮念安把歪了的门神画扶正，指尖触到画纸，突然觉得有点扎手，像碰到了细小的针，“这画纸不对劲，摸着糙得很，还带着点腥味。”

刘明拎着串冻梨走进来，梨冻得硬邦邦的，像块黑水晶。“这画是用‘阴纸’画的，”他把冻梨放在盆里化着，“前儿去王大爷家，看见他家老婆子用的纸泛着青光，就觉得奇怪，原来是影阁的人换了纸——这纸里掺了影核粉末，画上去的门神会被邪气附身，夜里会偷偷开门，放影阁的人进来。”

铜镜里的长安也透着股诡异。郡主站在侯府的大门前，手里举着张撕下来的门神画，画纸背面爬满了黑色的纹路，像蜘蛛网，正往她的指尖缠。几个侍卫在撕其他的画，撕到一半，画里的门神突然活了过来，手里的兵器变成了蛇形鞭，往侍卫身上抽去，鞭梢带着寒气，抽过的地方立刻结了冰。

“他们的门神也被附身了！”苏婉儿把窗台上的腊梅枝插在门缝里，梅枝上的尖刺对着门外，“郡主说，影阁想趁除夕夜大家守岁时，让门神打开所有的门，用‘年兽’的邪气污染全城的水源！”

铜铃铛“叮铃”响得急促，周小满背着个布包冲进来说，包子上还沾着面粉。“刘大哥，爷爷让我送‘镇邪墨’来！”她打开布包，里面是块乌黑的墨锭，散发着松烟和艾草的混合香气，“这是用松烟和辟邪草做的，能盖住阴纸的邪气，再画张新门神，就能把附身在画里的邪祟赶跑！”

镇邪墨在砚台里磨开，墨汁乌黑发亮，还带着点淡淡的红光。刘明拿起毛笔，在张新的宣纸上重画门神，笔尖落纸的瞬间，之前那张阴纸上的门神突然扭曲起来，秦琼的脸变成了蛇头，尉迟恭的眼睛流出黑血，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它怕镇邪墨！”念安举着腊梅枝往阴纸上戳，尖刺碰到画纸，立刻冒出白烟，“小精灵说，用梅枝蘸镇邪墨，能戳死画里的邪祟！”

他真的蘸着墨汁往阴纸上戳，每戳一下，画里的门神就惨叫一声，黑色的汁液从破洞里流出来，像在流血。很快，阴纸就变得千疮百孔，化成了一堆灰，被风吹出了门外。

王大爷拿着把菜刀赶来，刀上还沾着肉馅——他正忙着剁饺子馅。“刘小子，俺家老婆子被影阁的人骗了！”他气得直跺脚，“那纸是个穿黑袍的人送的，说用这纸画门神能保平安，没想到是害人的！俺已经把家里的画都撕了，用你给的镇邪墨重画了！”

镇上的百姓们也陆续赶来，手里都拿着被附身的门神画，请求刘明帮忙处理。苏婉儿和周小满教大家用腊梅枝蘸镇邪墨，戳破阴纸，很快，院子里堆起了小山似的纸灰，被寒风吹得漫天飞，像黑色的蝴蝶。

铜镜里的长安，郡主也在教百姓们处理邪画。她让人收集所有的阴纸，堆在广场上，浇上松油点燃，火焰窜得老高，烧出的黑烟里传来凄厉的尖叫，像有无数邪祟在火里挣扎。新画的门神贴上后，大门上的红光映得雪地都泛着暖意，再没了之前的诡异。

傍晚时，家家户户的门上都贴上了用镇邪墨画的新门神，秦琼和尉迟恭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手里的兵器闪着红光，仿佛真的在守护着门内的安宁。杂货店的门楣上，新贴的门神画在寒风里微微晃动，腊梅枝插在门缝里，花苞上的冰壳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的嫣红。

念安趴在窗台上，看着街上的孩子们在雪地里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里，年的味道越来越浓。“小精灵说，年兽最怕鞭炮和红光，”他指着门上的门神，“今年有它们守着，年兽和影阁的人都进不来，我们可以好好吃饺子啦！”

苏婉儿正在厨房里剁饺子馅，葱姜的香气混着肉香飘满了屋子。“我包了些红糖馅的，”她探出头来笑，“给念安当压岁钱，吃在肚子里，暖乎乎的。”

刘明往炉膛里添了块煤，火光映着新贴的春联，红得格外鲜艳。他看着铜镜里的长安，郡主正和百姓们一起包饺子，侯府的大门上，新门神的影子在灯笼光里晃动，像两位真正的将军在巡逻。她对着镜头举起个饺子，像是在说“除夕快乐”，笑容里的暖意，顺着镜面流淌过来，混着厨房里的香气，让人心里踏实得很。

夜深了，寒风吹过街道，带着鞭炮的硝烟味。门神画在门上静静地立着，眼睛望着远方，像在警惕着任何可能靠近的邪祟。刘明知道，所谓的守护，有时就藏在这些年味里——春联的红，门神的威，腊梅的香，还有那不起眼的镇邪墨，用最喜庆的方式，把邪祟挡在门外，让每个除夕夜，都有饺子可吃，有亲人可守，有温暖可期。

铜铃铛在寒夜里轻轻响，混着远处传来的鞭炮声和孩子们的笑声。新贴的门神画在灯笼光里泛着红光，像在回应着人间的烟火，也像在诉说着一个简单的希望：新的一年，守界人在，安宁就在，年味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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