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晚饭时间,屋外巷子零零散散传来锅碗瓢盆交响曲,陆陆续续有人归家,
杨和与年焘算算时间,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们坐一会儿,我和你们爸爸做饭去,”年焘慈爱地看着四个外孙,“你们想吃什么?外公外婆给你们做?”
杨双立马拦住两人,道:“爸妈,别麻烦了,晚上我们出去吃。”
“您二老腰都不好,要多休息,我们出去吃,省心,”钱桥问,“等哥嫂他们回家,我们出去吃饭。”
“大桥的意思也我的意思,哥嫂他们什么时候回家?”
年焘身体的确感觉到不适,年轻时候吃了太多苦,今年身体大不如以前,女儿女婿提出外出吃饭,她与丈夫对视点头同意。
她道:“不用等他们回家,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吃。”她说着走到楼梯口喊楼上的杨寻。
趁着两位收拾东西,杨双和钱桥不动声色打量客厅里摆放的物件,自打两人进门,便发现很多超出工资范围的用品。
除了常规冰箱、洗衣机以及电视机全部进口外;还有一台窗式空调,进口货价格至少三千以上。
所有进口家电加在一块少说有一万,按照正常工资待遇,绝不是哥嫂能负担,即便有父母帮衬也做不到。
作为半个摄影爱好者钱桥,进门不久注意到被随意放置的禄来2.8GX,这台相机价格在一万元左右。贵有贵的道理,它在专业人像以及自然风光摄影上表现非常好。
光家里随意摆放的东西价格在两万元以上,或许这些东西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东西隐藏在水下面。
在杨寻不情不愿之下,一行人在住家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吃饭。听两位老人介绍是新开的饭店,开业短短半年,积累不少新老顾客。
步行十五分钟,抵达饭店,外面小轿车与自行车井然有序摆放在店门口。饭店外观中西合璧,一共有两层,一层是大堂与后厨,二层是包间。
用餐时间大堂坐满,端盘子服务员在大堂穿梭。
他们一行人在大堂张望的时候,收银台后坐着的男人走了过来,热情地打招呼:“杨叔年姨,你们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好久没见你们来了。”
他看向身后,笑着问:“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我女儿女婿他们从珈城回来过暑假,”年焘笑着回。
“我就说面善,原来是回哥的妹妹。”他笑道,“上回和回哥吃饭,听他说起过,想着有机会能见见,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今天必须我请客。”
他回头喊道:“小朱,来一下带几位客人上楼,记我账上。”
在小朱带领下,一行人进入包间,西式宫廷风装修,各种元素叠加在一块。
各种元素叠加在一块,有点土。
包间圆桌立牌上明晃晃标注最低消费五十元,普通老百姓消费不起。
“你们没吃过这么贵的饭店吧?”杨寻得意忘形屈指敲击桌面。
钱桥与杨双不想与他计较,四个孩子懒得搭理他。
杨和厉声道:“杨寻,你不想吃就给我滚。”
“不吃就不吃,有什么了不起的。”杨寻冷哼一声,摔门而出。
钱家四个孩子齐齐看向门口,表哥变化好大,脾气越来越坏,以前是不讲卫生,现在是性子恶劣。
等他离开后,年焘埋怨道:“他一个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我和他计较?”杨和扭头看向年焘,他指着门说,“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跟街头上混混有什么区别?”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今天看到四个外孙高下立判。
年焘动了动嘴巴,到嘴边的话没有说出口。
包间安静下来,服务生小朱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牵扯进别人家家事中,头疼。
钱桥道:“爸妈,我去追寻寻。”
杨和绷着脸摇头,平静地说:“不用,窝里横,回家了。”
他招来服务生,点了几道店里招牌菜,等服务生离开,包间只剩下一家三代人,彼此之间不知道聊些什么好。
小夫妻想跟老人聊聊孩子,又担心老人家心里会不舒服。
“你们去珈城后,你们大哥工作忙经常不着家,工资涨了不假,家也快散了。你们大嫂成天玩牌,压根不管孩子,他们两个人管孩子方式就是给钱,这点上非常统一。”
面对来自母亲对哥嫂抱怨,杨双永远是一个态度,不要掺和进哥嫂家事中,她道:“过段时间就好,寻寻现在处于青春期,叛逆是正常的。”
年焘失望,将视线收回。
四个大人心思各异,默不作声。
四个孩子在一旁玩飞花令,以“竹”为主题词,输掉的惩罚是明天请吃冰淇淋。
听着儿女们交谈,钱桥和杨双眉眼中淡淡笑意,看着坐在中间的小老幺,小家伙一点也没发现哥姐在占她便宜。
饭店人手充足,上菜速度很快。
包间门推开一瞬间,钱绾松一口气,两轮飞花令下来,她脑子那点诗词耗尽,嘻嘻哈哈对哥姐说:“我不玩了,我要吃饭了。”浑然不知先前答应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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