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正是成为王的理由 第37章 偶遇凑友希那

夕阳将东京的天空染成一片暖融融的橘红色，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粼粼金光。

十字路口前，自行，电动与摩托车们汇入下班时分略显拥挤的车流。

与来时被诸星藤狂飙惊吓不同，此刻的玖克掌控着方向盘，速度平稳。

莫提斯身子几乎完全窝在玖克怀里，迎着拂面的晚风，看着两侧飞速倒退的繁华街景、闪烁的霓虹灯牌和行色匆匆的路人，发出一连串大呼小叫：

“哇哦，看那边，喵梦老师也是好起来了，有她代言的广告诶！”

“再快一点嘛，超过前面那辆慢吞吞的卡车。”

她银铃般的笑声和欢呼洒了一路，在风中顽皮抖动。

而若叶睦则安静地侧坐在后座上，双手轻轻地环抱着玖克的腰，脸颊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平静地注视着不断变换的街景，她只是感受着风的速度，和身前之人传来的稳定体温。

这前拥后抱的醒目组合，自然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一位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大叔扶了扶眼镜，摇头感叹：“啧，现在的年轻人啊，想当年……” 旁边几个女高中生则捂着嘴窃窃私语，投来混合着羡慕和好奇的目光。

玖克听着莫提斯的欢叫，感受着背后睦安静的依赖，迎着拂面的暖风，看着这座庞大城市在黄昏中展现出的独特生命力，心中泛起满足和平静。

抛开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博弈、情感纠葛，此刻这种带着女儿和女朋友放学回家的平凡日常，比当JKING舒服多了。

就在这时，他裤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份温馨。

熟悉的铃声提示是丰川祥子。

玖克正专注着路况，双手握着车把，实在不方便接听。

怀里的莫提斯也听到了铃声，眨巴着眼睛看向他。

这时，身后的若叶睦动了动。她微微直起身，一只手依旧抱着玖克的腰维持平衡，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探进他外套的口袋，摸索了一下，取出了正在震动的手机。

她看了看屏幕上“祥子”的名字，又看了看前方正开车的玖克，稍作迟疑，还是滑动屏幕，接听了电话，将手机轻轻贴在自己耳边。

“喂？”电话那头传来祥子清冷而熟悉的声音。

“……。”睦没有立刻回答。

祥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顿了顿，问道：“是睦吗？玖克他人呢？”

睦抬起眼帘，看了看前方玖克专注开车的侧影，又感受了一下自己正抱着他的姿势，她微微抿了抿唇，用她那特有的、没什么起伏却十分清晰的嗓音，小声地、如实回答道：

“他在开车。陪我回家。”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

仿佛能透过电波，感受到祥子在那瞬间的停顿和可能微微蹙起的眉头。几秒钟后，祥子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平静，却似乎比刚才更淡了一些：

“哦，没什么事。天气转凉了，让他记得多穿点衣服，别着凉。”

说完，不等睦再回应，电话便被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睦拿着手机，看了看已经暗下去的屏幕，又默默地将手机塞回了玖克的口袋里。

她重新将脸颊贴回玖克的后背，环抱着他腰的手臂不自觉地稍稍收紧了一些。

玖克听到对话内容，感觉到身后睦细微的动作变化，以及那通短暂的电话。他大概能隐约感觉到那一丝透过电波传来的、微妙的情绪。

摩托车继续在黄昏的东京街头穿行，停在了一家大型综合超市的停车场。

若叶家的宅邸就在附近，按照惯例，晚餐的食材采购往往由睦自己完成，而今天则多了两个跟班。

一进入超市明亮宽敞的空间莫提斯就像脱缰的哈基米，兴奋地推着购物车，嘴里嚷嚷着要买这个零食那个糖果，但最终还是乖乖地陪着若叶睦走向了生鲜蔬菜区。

睦依旧安静，仔细地挑选着晚上需要的食材，偶尔会对莫提斯过于活泼的建议轻轻摇头，动作从容。

玖克没有跟着她们，目光被入口处附近一个显眼的音乐专辑陈列架吸引。

架子上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当下最流行的少女乐队专辑，封面上的少女们青春靓丽，笑容耀眼。

他的手指在各类专辑上划过，最终停留在一张设计简约却充满力量的专辑上——正是Sbc决赛的冠军，cRYchIc的《想要成为人类之歌》。

封面是祥子、灯、立希、素世、睦五人的背影剪影，笼罩在一种朦胧而渴望的光晕中。

他拿起专辑，翻到背面。除了曲目列表，还有一行醒目的推荐语，来自Sbc亚军，Roselia的主唱——凑友希那。

只有简短的五个字：

“内心的呐喊。”

笔锋锐利，仿佛能穿透纸背。这五个字精准地概括了cRYchIc在那场决赛中所迸发出的、撕裂一切伪装的真挚情感。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而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从他身后传来：

“微服私访呢？玖克。”

玖克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简单牛仔裤和连帽卫衣、戴着黑色口罩的银发少女正站在他身后。

尽管遮掩了大半面容，但那头标志性的银色长发以及周身那股无法完全掩盖的气质，还是让他一下就认出了对方——凑友希那。

她手里也拿着几样日常用品，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大学生，完全没有经历Sbc决赛惜败的阴霾或沮丧，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只是她音乐生涯中普通的一站。

这时，买好菜的若叶睦和推着莫名多了好几包薯片的推车的莫提斯也走了过来。

睦看到凑友希那，微微躬身示意。莫提斯则是拿鼻孔看人。

凑友希那对她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玖克。

玖克心下明了，这位Roselia的主唱恐怕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他看了看身边的两小只，对睦和莫提斯说：“睦，你和提斯先去那边看看水果，我和她先聊几句。”

睦乖巧地点点头，拉着还想看热闹的莫提斯走向了另一边的水果区。

此刻正值下班高峰期，超市里人流如织。顾客们推着购物车，提着大包小包，如同潮水般在货架间的通道里穿梭、涌动。

交谈声、广播声、购物车轮子与地面的摩擦声交织成一片喧闹的背景音。

玖克和凑友希那仿佛激流中的两块礁石，被人潮推挤着，不约而同地走向了位于超市角落、相对安静的儿童乐园区域。

那里有几张供家长休息的彩色塑料长椅，旁边是孩子们嬉戏的滑梯和海洋球池。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与周围充满童趣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们最近好像又半退休了？”玖克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自从Sbc结束后，公开活动明显减少。

凑友希那目光看着远处玩耍的孩子们，语气平淡：“在写歌。”

她顿了顿，继续道：“Roselia现在动力满满。”

这话让玖克有些意外。他看向她。

凑友希那似乎知道他的疑惑，微微侧过头，直视玖克，那眼神锐利而坦诚：

“其实，我还是要感谢你，玖克。”

“我？”玖克挑眉。

“嗯。”凑友希那点头，“在我带领Roselia登上武道馆，甚至被许多人称为‘音乐界第一主唱’之后……我一度陷入过迷茫。”

她的声音很平静，“我在想：连一个对手都没有，十年后，二十年后，还会有人记得Roselia吗？

当舞台上不再有我们的身影，当我们的歌声最终被遗忘在时光里，那时候大概就是Roselia真正解散的时候吧。”

她的目光似乎穿越了超市的屋顶，看向了更遥远的未来。

“但是，”她的语气陡然一转，带上了一丝灼热的温度，“感谢疯狂时代，感谢Sbc，感谢你，让Roselia重新被所有人注视，让我们遇见了一个更强大的对手——cRYchIc，还有那支mARYRUNIc。

失败的苦涩，追赶的渴望，重新被激起的斗志，这些让接近末路Roselia焕发新生，如痴如狂。

这时候的我才感觉是真正的活着。音乐不就应该是这样吗？不断挑战，不断超越，无论胜负，只为燃烧到极致。”

她咳了咳，将那份罕见的激动重新掩藏起来，恢复了平时那副酷酷的模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印有Roselia标志的私人联系方式卡片，塞到玖克手里。

“我欠你一个人情。”她言简意赅地说，“需要我的时候联系我。”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汇入熙攘的人流。

那银色的发丝在超市的灯光下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留下一个酷劲十足、毫不拖泥背影，和一个坐在儿童乐园长椅上，捏着那张卡片，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感慨的玖克。

超市的喧闹依旧，孩子们的笑声清脆悦耳。玖克看着凑友希那消失的方向，无奈地笑了笑，将卡片收好，然后走向若叶睦和莫提斯，陪着两人一边拍打西瓜一边听有没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