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岭南花林诡事录 > 第5章 黄泉摆渡,阴河争锋

第一节:魂灯将灭,死局难破

花林村的夜,静得可怕。

白日里因引魂玉显圣而重燃的希望,此刻正被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恐惧所吞噬。那恐惧并非来自外界的妖魔,而是源于村内,源于每一个家庭那盏摇曳在床头、象征着生命之火的“魂灯”。

村东头,李阿婆的家中,气氛凝重如铁。李阿婆的孙子小宝,不过七岁年纪,前日里还在村口追逐蝴蝶,活蹦乱跳,可昨夜一睡下去,便再也没能醒来。他呼吸微弱,面色青灰,小小的身体冰冷得像一块石头。最令人心悸的是,他床头那盏用特制鱼油点燃的魂灯,火苗已经萎缩成了豆大一点,光芒惨淡,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彻底吞噬。好的,我将为您扩写这段关于魂灯的神秘故事,保持原有的氛围和设定,同时增加更多细节描写和心理刻画。以下是扩写后的内容:

---

暮色四合时分,李阿婆的茅草屋内弥漫着一股腐朽与绝望的气息。那盏摆在榆木床头柜上的魂灯,灯芯浸在浑浊的鱼油里,火苗微弱得像是垂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气。灯焰不时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每一次轻微的爆响都让李阿婆布满皱纹的脸颊抽搐一下。

“小宝啊...”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抚过孙子青灰色的面庞,触感如同摸到了深秋的寒霜。七岁孩童本该红润的脸颊此刻凹陷下去,嘴唇泛着诡异的紫黑色,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吮吸过生命。他的睫毛在眼窝投下两片阴影,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只有凑近时才能听到一丝游若蚊蚋的呼吸声。

屋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是隔壁王婶踌躇着不敢进门。李阿婆知道她在怕什么——怕沾染上这诡异的病症,怕自家床头那盏魂灯也会无缘无故地暗淡下去。

“阿婆...”王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颤抖,“赵家二小子...他家那盏灯,昨晚子时...灭了。”

李阿婆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打翻床头的魂灯。三天前赵家二小子也是这样,睡下后再没醒来,如今灯灭人亡,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规矩。她下意识地看向小宝的魂灯,那豆大的火苗忽然剧烈摇晃起来,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拨弄。

“不会的...不会的...”李阿婆慌忙用身体挡住门窗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褪色的红布包。布包里裹着一撮细软的胎发,是小宝满月时剃下的。老人颤抖着将胎发凑到灯焰旁,看着发丝在火焰边缘卷曲,散发出一股奇特的焦香——这是村里流传的续命法子。

火苗似乎真的旺了几分,但转瞬又萎靡下去。李阿婆浑浊的眼泪滴在床沿,在积年的木纹上洇开深色的痕迹。她想起三天前的黄昏,小宝从河边回来时湿了半截裤腿,说是追蝴蝶时不小心踩进了浅滩。那天夜里孩子就开始发烧,嘴里嘟囔着“白衣服姐姐在梳头”之类的胡话。

“阿婆,村长说...”王婶的声音更低了,像是怕惊动什么,“说要请出祠堂里的引魂玉了。”

李阿婆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攥紧了被角。引魂玉!那是封存在祠堂最里间,用七道符咒镇着的古物。她只小时候听祖父提起过,说是能招引游魂,但每用一次都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屋外忽然刮起一阵怪风,吹得窗纸哗啦作响。魂灯的火苗猛地一矮,几乎熄灭。李阿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鸣,扑上去用双手拢住那微弱的火光。她的掌纹在灯光下纵横交错,像是刻满了命运的沟壑。

“小宝别怕,阿婆在这儿...”老人将额头抵在孙子冰凉的额头上,泪水顺着两人相贴的皮肤滑落。恍惚间,她似乎看见小宝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但定睛看去,孩子依旧死气沉沉地躺着,只有床头那盏魂灯的火苗诡异地拉长了一瞬,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影子不像孩童,倒像个长发女子的轮廓,正俯身在小宝上方,像是在嗅闻着什么。李阿婆猛地回头,屋里除了她和孙子外空无一人。再看向墙壁时,影子已经恢复了正常。

窗外,暮色已经完全被黑夜吞噬。远处祠堂方向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隐约能听到嘈杂的人声。李阿婆知道,村民们正在聚集,准备请出那块尘封多年的引魂玉。她低头看了看孙子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又看了看魂灯那随时可能熄灭的火苗,终于颤抖着站起身,从箱底翻出一件绣着符咒的红色肚兜——这是小宝出生时,从青云观求来的护身符。

老人用火钳夹起肚兜一角,慢慢凑向魂灯。就在布料即将触到火焰的瞬间,整盏灯突然\"啪\"地爆出一朵灯花,火苗蹿起三寸高,将整个屋子照得通明。在那短暂的光明中,李阿婆分明看见小宝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绝不属于七岁孩童的、诡异至极的笑容.

“阿婆,求求你,想想办法啊!”小宝的母亲跪在床边,哭得肝肠寸断,双手死死地抓着李阿婆的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李阿婆老泪纵横,她枯槁的手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小宝冰凉的小脸,却无能为力。她懂一些古老的土法,能驱邪避秽,可面对这种直接抽走生魂的诡异手段,她所有的知识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是……这是被勾了魂啊……”李阿婆的声音沙哑而绝望,“黑白无常……他们没有放弃……他们换了一种更阴毒的法子!”

这绝非个例!就在短短一夜之间,花林村竟然有整整七口人毫无征兆地陷入了沉睡之中,宛如被施了魔法一般。而那七盏原本应该明亮的魂灯,此刻也都变得黯淡无光,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花林村的夜,死寂得能听见露水滴落的声音。

村东头铁匠铺的张大力,那个能单手抡起二十斤铁锤的壮实汉子,此刻像片枯叶般蜷缩在床榻上。他古铜色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灰,虬结的肌肉无力地耷拉着,粗壮的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变成了紫黑色,像是被什么毒素侵蚀了血脉。他的妻子跪在床边,机械地擦拭着他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空洞的眼神盯着那盏摇曳欲灭的魂灯。

隔了两条巷子的刘秀才家,那盏魂灯的火苗已经细如发丝。这位饱读诗书的老举人,三日前还在祠堂给村里的孩童讲解《千字文》,现在却像个破败的布偶般歪在太师椅上。他的嘴角挂着黑褐色的血渍,一本翻开的《论语》滑落在地,书页上沾着咳出的血沫。最令人心碎的是他七岁的小孙女,那个总爱扎着红头绳在村口跳格子的丫头,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里屋的小床上,稚嫩的小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芽糖。

村中央的大槐树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症状较轻的村民。赵家媳妇抱着她不满周岁的婴孩,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微弱,像只奄奄一息的小猫。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试图生火取暖,可他们的手指颤抖得连火石都打不着。火堆旁躺着钱掌柜家那个刚满十六的姑娘,三天前她还在溪边浣纱,唱着动人的山歌,现在她的长发散乱地铺在泥地上,曾经红润的脸颊凹陷得像个老妪。

祠堂前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摆着二十多张草席。每张席子上都躺着个面色铁青的人,远远望去像一片诡异的尸田。守夜的几个老人机械地巡视着,时不时俯身探探某人的鼻息,然后木然地摇摇头。夜风裹挟着低沉的呻吟声在村中游荡,时而夹杂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那是又有一盏魂灯熄灭了。

就连村里的牲畜都未能幸免。李家牲口棚里的老黄牛跪倒在地,鼻孔喷着粗气,浑浊的眼泪不断涌出;赵家看门的大黑狗瘫在门槛上,舌头耷拉在外面,已经没了吠叫的力气。鸡舍里的母鸡像喝醉了酒似的东倒西歪,偶尔扑腾一下翅膀,扬起一片带着死亡气息的绒毛。

白天的花林村还沉浸在引魂玉显圣的喜悦中。女人们忙着蒸制供奉用的花馍,孩子们在晒谷场上追逐嬉戏,男人们讨论着要如何重修祠堂以谢神恩。可此刻,那些鲜艳的红绸还挂在门楣上,在夜风中无力地飘动,像是一道道未愈的血痕;晒谷场上散落着孩子们匆忙跑开时遗落的布偶和毽子;某户人家灶台上的蒸笼还冒着最后一丝热气,里面的花馍已经发硬变质。

最讽刺的是祠堂里那尊新擦拭干净的土地公神像。白天村民们刚给它披上红绸,此刻它那双用琉璃珠镶嵌的眼睛,正无动于衷地注视着堂下横七竖八倒着的信徒。供桌上的烛火将神像的影子投在墙上,那影子随着火光摇曳,时而像在狞笑,时而像在叹息。

村口的老柳树下,几个症状较轻的年轻人试图挖一个集体墓穴。可他们的铁锹每挖几下就要停下来喘息,挖出的土坑浅得连野狗都埋不住。不知是谁先哭出了声,接着就像瘟疫般传染开来,整个村子都沉浸在压抑的呜咽中。这哭声比纯粹的哀嚎更令人心碎——因为它透着深深的无力感,就像明知暴风雨将至的蚂蚁,徒劳地试图搬走压住巢穴的石块。

夜更深了。村中仅剩的几盏还亮着的魂灯,火苗都开始诡异地发绿。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接着是物体倒地的闷响。守夜人的铜锣无力地敲了一下,就再没响起——连敲锣的人也倒下了。

花林村正在死去。不是轰轰烈烈地战死,不是悲壮地殉道,而是这样无声无息地,像一盏油尽灯枯的魂灯,在黑暗中慢慢熄灭最后一点火星。

---

煜霄和泠霜站在村中的广场上,四周是围拢过来,眼神中充满祈求与绝望的村民。他们每走过一户人家,都能听到那压抑的哭声和看到那即将熄灭的魂灯。这景象,像无数根尖针,狠狠地刺在他们的心上。

“为什么会这样?”泠霜紧握着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引魂玉不是已经护住了村子气运吗?黑白无常不是已经退走了吗?”

煜霄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濒临熄灭的魂灯,最终落在了自己腰间那块引魂玉上。玉佩依旧温润,中央的“引”字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但与之前震退黑白无常时的璀璨相比,此刻的光芒显得有些……被动。

“我明白了。”煜霄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引魂玉守护的是整个花林村的‘地脉气运’,它像一道坚固的城墙,挡住了地府阴气对整个村子的侵蚀。但是,黑白无常找到了城门的‘漏洞’。”

“漏洞?”

“对。”煜霄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们无法从外部攻破引魂玉的守护,便利用他们的职权,直接从‘生死簿’上动手脚。他们并非用妖法强攻,而是‘合法合规’地前来勾魂。引魂玉守护的是‘地’,而他们针对的是‘人’。一物降一物,引魂玉的神力,对此竟有些束手无策!”

这个发现,让两人的心头同时一沉。这意味着,他们面对的不再是单纯的妖邪,而是地府森严的规则与秩序。在规则之内,黑白无常的力量几乎是无敌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村民们一个个魂飞魄散?”泠霜急切地问道。

煜霄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眼睛,将心神沉入引魂玉之中。玉佩温润的触感传来,一股浩瀚而古老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他看到了混沌初开,天地分离,看到了阴阳两界的形成,看到了一条奔腾不息、连接着生死两界的巨大河流——忘川河,也就是世人所称的“黑水河”。

他看到了黑白无常,手持勾魂索与哭丧棒,乘着一艘由白骨搭建而成的阴舟,在黑水河上巡游。他们将新死之人的魂魄用锁链捆住,拖上阴舟,渡过这条幽冥之河,送往彼岸的轮回之地。

而在那些被勾走的魂魄之中,煜霄清晰地看到了小宝,看到了其他几个村民的虚影。他们的魂魄被一道道黑色的锁链缠绕着,神情麻木,正被拖向那艘阴森的骨舟。骨舟之上,黑无常的哭丧棒散发着幽幽绿光,白无常的勾魂索则如同毒蛇般灵活。

“黑水河……”煜霄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爆射,“他们的魂魄,已经被带入了连接阴阳两界的黑水河!只要渡过河,魂魄便会进入轮回,届时,神仙难救!”

“黑水河?”泠霜倒吸一口凉气。她自然知道这条传说中的河流,那是黄泉之路,生人勿近的禁地。一旦踏入,便会被阴气侵蚀,九死一生。

“我们没有时间了。”煜霄的语气斩钉截铁,“必须在子时之前,也就是他们渡河成功之前,将魂魄抢回来!”

“怎么抢?”

“闯入黑水河!”煜霄的目光坚定如铁,“引魂玉虽然无法直接阻止勾魂,但它能指引我们找到通往黑水河的‘入口’,并且能在阴气侵蚀下保护我们的肉身与神魂。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泠霜看着他,眼中的急切慢慢被一种同样的坚定所取代。她知道,这条路凶险万分,但为了守护这些无辜的村民,他们别无选择。

“好!”泠霜拔出长剑,剑身清光流转,“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幽冥地府,我都与你同行!”

两人不再多言,在村民们担忧而又期盼的目光中,转身朝着村后那片被古老禁忌笼罩的密林走去。那里,据传便是花林村与幽冥世界连接最薄弱的地方,也是引魂玉所指引的入口。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所吞噬。三更的梆子声,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预示着时间的流逝和未知的恐惧。

在这黑暗的深处,一场惊心动魄的幽冥之旅正在悄然展开。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与死神的争夺,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和未知。他们所面对的,不仅仅是真正的黄泉之路,还有那掌管生死秩序的阴差,以及那深不见底、吞噬一切的黑水河。

花林村的命运,无数村民的性命,都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而这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二人的身上。他们肩负着拯救整个村庄的重任,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斗。

然而,远在幽冥深处,黑白无常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股生人的气息。那艘白骨阴舟之上,两双冰冷的眼睛,如同寒星般穿透时空的阻隔,直直地盯着他们即将到来的方向。那是一种来自死亡的凝视,让人不寒而栗。

---

第二节:黄泉摆渡,阴河争锋

穿过那片被瘴气笼罩的密林,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

参天古木与繁茂的藤蔓仿佛在一瞬间被剥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死气沉沉的世界。脚下的土地变得松软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与腐泥混合的腥臭味,令人作呕。抬头望去,天空被一层厚厚的、永不散去的乌云所覆盖,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压抑的、令人窒息的灰暗。

这里,便是黑水河的入口,阴阳两界的夹缝之地。

一条宽阔的河流静静地横亘在他们面前,河水并非寻常的清澈或浑浊,而是纯粹的、如墨汁般的漆黑。河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平滑得像一面巨大的黑色镜子,倒映着灰暗的天空,却照不出任何人的影子。河对岸,是一片模糊不清、影影绰绰的景象,仿佛有无数扭曲的树影和山峦,却又看不真切,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虚幻感。

河岸边,停泊着一艘小船。那船的样式极为古朴,船身是用一整块不知名的黑色木头雕琢而成,船头高高翘起,像一只引颈待发的鸟喙。船上没有船桨,只有一个穿着蓑衣、头戴斗笠的身影,静静地立在船尾。那人身影佝偻,仿佛与整个灰暗的世界融为一体,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摆渡人。”煜霄低声对泠霜说道。他知道,要渡过这忘川河,必须得到这位神秘摆渡人的允许。

两人走到船边,煜霄抱拳行礼,朗声道:“前辈,我等有急事,需渡河前往对岸,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那摆渡人仿佛没有听见,依旧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塑。

泠霜见状,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船头,说道:“前辈,这是渡河的费用,请您行个方便。”

金子落在船头,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却依旧没能让摆渡人动弹分毫。

煜霄眉头一皱,心知这摆渡人要的绝非金银。他沉吟片刻,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引魂玉上。玉佩感受到他的意念,散发出一圈柔和的白光,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前辈,我等并非寻常生人,乃是为救人而来。此乃引魂玉,可护我等魂魄不受阴气侵蚀,还请前辈通融。”

这一次,那佝偻的身影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地抬起头,斗笠下的阴影中,露出了两张脸。一张脸在前,一张脸在后,一正一反,一哭一笑,表情诡异到了极点。

“引魂玉……”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两张嘴中同时发出,仿佛是两个人的合音,“果然是它……多少年了,终于又有生人带着它来到这里……”

“前辈,您认识此玉?”煜霄心中一动。

“认识?何止是认识……”摆渡人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便是这忘川河的守护者,见证过无数魂魄的过往。这引魂玉,曾是上古神只用来引导亡魂、安抚怨气的圣物。只是后来,神只陨落,它也流落人间,不知所踪。没想到,竟会出现在花林村那个地方……”

“花林村到底有什么秘密?”泠霜忍不住追问。

“秘密?”摆渡人那张哭脸冷笑一声,“秘密就是,那里是‘轮回的裂隙’,是生死簿上一个被刻意抹去的名字。那里的每一代人,都在用自己的生命,去封印一个足以颠覆阴阳两界的恐怖存在。而你们要救的那些魂魄,不过是地府为了打破封印,而投下的诱饵罢了!”

煜霄和泠霜心头巨震,花林村的秘密,竟然恐怖如斯!

“前辈,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救回那些魂魄!”煜霄压下心中的震惊,语气坚定。

摆渡人沉默了片刻,那张笑脸缓缓开口:“渡你们过去,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黑水河上,即将有一场大战。黑白无常有地府规则加持,实力远非你们在阳间所见。我无法直接插手阴阳两界的争斗,但我可以借你们一物。”

说着,他从蓑衣下取出一物,递到煜霄面前。那是一枚古朴的铜钱,铜钱上刻着“阴阳通宝”四个古篆字,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此乃‘阴阳钱’,可短暂扰乱此地的阴阳秩序。在关键时刻使用,或许能让黑白无常的‘规则之力’出现片刻的破绽。记住,只有一次机会。”

煜霄郑重地接过铜钱,只觉入手冰凉,一股奇异的能量在其中流转。

“多谢前辈!”

摆渡人不再多言,用一根长长的竹竿在岸边轻轻一点,那艘黑色的小船便无声无息地滑入了漆黑的河水中,朝着对岸驶去。

船行河上,四周一片死寂。煜霄和泠霜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河水漆黑如墨,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水面下窥视着他们。偶尔,会有一些苍白的手臂从水中伸出,试图抓住船舷,但一接触到引魂玉散发的光芒,便如同被火烧到一般,迅速缩了回去,发出“滋滋”的声响。

就在小船驶到河中央时,前方的河面上,突然起了一层浓雾。雾气翻滚,一艘巨大的、由无数白骨和锁链搭建而成的阴舟,从雾中缓缓驶出,正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阴舟之上,黑无常手持哭丧棒,白无常手持勾魂索,正冷冷地盯着他们。而在他们脚边,赫然躺着七八个神情麻木、被黑色锁链捆绑的魂魄,正是小宝和其他被勾走的村民!

“煜霄,泠霜,你们果然来了。”白无常的声音阴柔而冰冷,“真是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闯进来!竟敢擅闯黄泉,干扰地府公务,罪加一等!”

黑无常则发出一声咆哮,哭丧棒上的怨魂面孔齐齐发出尖啸:“交出引魂玉,留你们全尸!”

泠霜秀眉一竖,长剑出鞘,清冷的剑光刺破阴霾:“想要引魂玉,就先问问我手中的剑!”

煜霄则将引魂玉高高举起,玉佩光芒大放,与阴舟上弥漫的鬼气轰然对撞在一起。

“放人!”煜霄的声音如同惊雷,在黑水河上空炸响。

一场决定花林村生死存亡的幽冥之战,在这条连接着生与死的黑水河上,正式爆发!

---

第三节:逆天改命,一线生机

在黑水河那阴森恐怖的水面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鬼气,让人不寒而栗。而在这片黑暗中,剑光如寒星般凛冽,划破了夜空。

煜霄和泠霜乘坐的小船,宛如一叶孤舟,在这汹涌的黑水河上摇摇欲坠。他们与黑白无常的白骨阴舟遥遥相对,彼此之间的距离虽远,但那股紧张的气氛却如实质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黑白无常的白骨阴舟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中驶出的幽灵船。而煜霄和泠霜的小船则在剑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渺小和脆弱。

然而,就在这看似悬殊的对峙中,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却在河面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黑白无常的鬼力如墨汁般漆黑,阴冷而强大;而煜霄和泠霜的剑光则如同烈日般炽热,光明而锐利。

这两股力量在河面上激烈碰撞,掀起了滔天巨浪。漆黑的河水被搅动得如同一锅沸腾的黑粥,汹涌澎湃,怒涛翻滚。无数怨魂在水下发出凄厉的嚎叫,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这场大战的序曲,预示着一场生死较量的来临。

“不知死活!”黑无常怒吼一声,身形化作一道黑烟,手持哭丧棒,率先发难。那哭丧棒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轨迹,棒身之上,无数张怨魂的面孔同时张大嘴巴,发出一道融合了千百人痛苦与绝望的音波攻击,直扑煜霄二人。

音波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扭曲了。煜霄只觉得一股阴寒恶毒的气息直冲神魂,引魂玉虽然护住了他的肉身,但这股针对灵魂的攻击,依旧让他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霄哥!”泠霜见状,娇叱一声,人随剑走,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迎向了那道音波。她手中的长剑并非凡品,剑身之上刻有“清心”符文,此刻剑光流转,发出一阵阵清越的剑鸣,竟将那鬼哭神嚎的音波硬生生撕裂了一道口子。

“叮!”

长剑与哭丧棒狠狠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泠霜只觉一股巨力从剑身传来,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在半空中强行拧身,才稳稳落在小船的船头,脸色微微发白。

“有点本事。”白无常阴恻恻地一笑,手中的勾魂索如同灵蛇出洞,没有攻击煜霄,而是绕了一个弧线,直奔船尾的摆渡人而去。“老东西,你身为忘川摆渡人,却私渡生人,扰乱阴阳秩序,该当何罪!”

摆渡人站在船头,身形挺拔如松,他的面庞被斗笠遮住,看不清真实容貌,但那一身素衣却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他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竹竿,这竹竿看似普通,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当勾魂索如毒蛇一般向他袭来时,他的动作却显得异常从容。只见他微微抬起手臂,手中的竹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轻轻一横,便准确无误地拦住了勾魂索的去路。

刹那间,那原本普通的竹竿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如同一轮金日升起,光芒四射。这金光与勾魂索的阴毒之气相互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水火不容。

勾魂索在这强大的金光面前,就像是被狂风中的小草一般,毫无还手之力,瞬间被弹了回去。

摆渡人的声音平静而又坚定,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缓缓说道:“我的职责,是渡人。无论是生人,还是死人,只要他们需要,我都会将他们安全地送到彼岸。”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你们的职责,是执法。但你们所执行的‘法’,是否真正公正,这还需要打一个问号。”

白无常被震得后退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他知道,这摆渡人深不可测,不是他能轻易对付的。

“别跟这老家伙废话!”黑无常怒喝一声,手中的哭丧棒如狂风暴雨般攻来,舞成一团黑影,带着凌厉的劲风,将煜霄彻底笼罩其中。

煜霄见状,面色一沉,心中暗骂这黑无常好生厉害。然而,他并未退缩,反而身形一闪,不退反进,迎着黑无常的攻势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煜霄毫不犹豫地将引魂玉的力量催动到极致。只见那玉佩中央的“引”字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如同烈日当空,令人不敢直视。

这道光芒迅速汇聚成一道光盾,挡在煜霄身前,与黑无常的哭丧棒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光盾和哭丧棒同时剧烈颤抖起来,仿佛要被对方的力量撕裂一般。

“砰!砰!砰!”

哭丧棒狠狠地砸在光盾之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巨响。光盾剧烈地波动着,每一次撞击,都让煜霄的气血翻腾不已。他深知,这样硬拼下去,自己迟早会力竭。引魂玉虽然强大,但他对它的掌控还远远不够,无法发挥出其真正的威力。

“泠霜,救人!”煜霄大喝一声,同时从怀中摸出了那枚“阴阳钱”。

泠霜心领神会,她立刻明白了煜霄的意图——这是要为她创造一个绝佳的机会。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身形,如闪电一般迅速暴起。

这一次,泠霜并没有选择与黑无常正面硬拼,而是巧妙地利用自己的速度和敏捷,瞬间化作一道幻影,如同鬼魅一般灵活地绕过了黑无常的猛烈攻击。

她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那艘阴舟上被囚禁的魂魄。这些魂魄在阴舟上苦苦挣扎,似乎正等待着有人来解救他们。

然而,就在泠霜即将成功抵达阴舟的时候,白无常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想救人?问过我没有!”他的声音冰冷而嘲讽,仿佛对泠霜的行动早有预料。

话音未落,白无常手中的勾魂索如同一条毒蛇般再次飞出,带着凌厉的气势,如同一张天罗地网一般,铺天盖地地向泠霜罩去。

这勾魂索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逼近泠霜,眼看就要将她紧紧缠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煜霄毫不犹豫地出手了!他猛地将手中的阴阳钱高高抛向空中,那阴阳钱在空中急速旋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阴阳逆转,秩序紊乱!”

铜钱在空中滴溜溜一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凌驾于规则之上的奇异力量。光芒所及之处,整个黑水河的空间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黑无常手中的哭丧棒原本闪烁着诡异的黑光,此刻却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力。白无常的勾魂索也不再像往常那样灵活自如,而是显得有些僵硬和迟缓。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惊愕不已,因为这意味着他们身上那股由地府赋予的、代表“秩序”与“规则”的鬼气,竟然在这一瞬间出现了紊乱和迟滞!

这种紊乱和迟滞不仅影响了他们的动作,更使得他们的力量大打折扣。原本势如破竹的攻击,此刻却变得软弱无力,威力大减。

黑无常和白无常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慌和不安。

就是现在!

煜霄眼中精光爆射,他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将全部心神与力量灌注于引魂玉之中,大喝一声:“引魂归位!”

引魂玉仿佛听懂了他的命令,中央的“引”字瞬间活了过来,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光柱,直射阴舟。光柱没有攻击黑白无常,而是精准地笼罩住了那些被锁链捆绑的魂魄。

“不!”黑白无常同时发出惊怒的吼叫。

在引魂玉的神光之下,那些束缚着魂魄的黑色锁链,如同被烈日照射的冰雪,迅速消融、断裂。小宝等村民的魂魄,原本麻木的脸上,缓缓恢复了神智,他们茫然地四下张望,随即被引魂玉的光芒所吸引,化作一道道流光,朝着煜霄的方向飞来。

“休想!”黑无常状若疯狂,竟不顾一切地催动哭丧棒,砸向那些飞回的魂魄。

然而,泠霜已经挡在了他们的身前。她将长剑插在船头,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这是她师门秘传的“护魂咒”,一道淡金色的光罩瞬间将那些魂魄护在其中。

“铛!”

哭丧棒狠狠地砸在光罩之上,光罩剧烈晃动,却终究没有破碎。

与此同时,白无常也摆脱了阴阳钱的干扰,勾魂索带着无尽的怨毒,直取煜霄的咽喉。他要一击毙命,夺回引魂玉!

煜霄刚刚耗尽全力引动引魂玉,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面对这致命一击,他竟避无可避!

就在这生死关头,一直沉默的摆渡人突然动了。他只是用竹竿在水面轻轻一点,一道无形的涟漪便扩散开来,正好撞在白无常的身上。

“噗!”

白无常如遭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阴舟的船桅上,将那根白骨船桅都撞得粉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摆渡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此件事了,送你们回去。”摆渡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手中的竹竿再次一点,那艘小船便载着刚刚收回魂魄、脸色苍白的煜霄和泠霜,以及那七八个刚刚苏醒、还处于懵懂状态的村民魂魄,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来时的岸边疾驰而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黑无常怒吼着,想要追击。

“够了。”白无常拦住了他,他看着摆渡人,又看了看远处那艘越来越远的小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与无奈,“引魂玉已经认主,我们奈何不了他。而且……摆渡人插手了。”

“那我们怎么办?”

白无常阴险地笑了笑:“急什么?他们救回了魂魄,却破不了花林村的根本之局。而且,他们擅闯黄泉,抢夺魂魄,已经彻底得罪了地府。接下来,会有‘他们’来处理这件事的。我们……回去复命,静观其变即可。”

他说着,看了一眼那艘已经消失在河岸迷雾中的小船,冷哼一声,调转了阴舟的方向。

小船靠岸,煜霄和泠霜带着村民们的魂魄,重新回到了阳间的世界。当他们走出那片密林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回到村里,他们将魂魄一一送回各自的体内。随着魂魄归位,那些奄奄一息的魂灯,瞬间爆发出明亮而温暖的光芒。小宝等人悠悠转醒,仿佛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

村民们欢呼雀跃,将煜霄和泠霜奉若神明。

然而,煜霄和泠霜的内心深处,却并未泛起一丝一毫的喜悦之情。尽管他们成功地战胜了眼前的敌人,但他们心里非常清楚,这场胜利仅仅只是将危机稍稍推迟了一些时间而已。

事实上,他们与地府之间的仇怨已经彻底结下,再无转圜的余地。而更让人担忧的是,摆渡人和白无常在交谈中所提及的那个“花林村的根本之局”以及即将降临的“他们”,这些才是真正让人毛骨悚然的未知恐惧。

煜霄和泠霜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目光穿越层层云雾,投向花林村后山那片被神秘气息所笼罩的禁地。他们心知肚明,那里便是所有秘密的源头所在,也是他们最终无可逃避、必须直面的生死战场。

此时此刻,一场更为猛烈的风暴正在遥远的地平线尽头,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悄然酝酿着。而煜霄和泠霜,却早已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其中,站在了风暴的正中心。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