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游宫内,圣人威压如泰山压顶,闻仲周身的人道光罩被震得嗡嗡作响,衣袍猎猎翻飞,却依旧咬牙挺直脊背——
他知道此刻退一步,便是丢了人皇的颜面,也丢了自己的性命。
多宝道人怒喝着便要祭出法宝,却被通天教主抬手拦住。
通天虽怒火中烧,却也感知到闻仲身上的人道气运——
那是帝辛亲手加持的力量,若真斩了闻仲,便是明着与人道为敌,此前六圣商议的“师出有名”,便会彻底沦为“圣人欺辱人皇”,恐遭洪荒本源反噬。
就在殿内剑拔弩张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三道轻柔却坚定的脚步声。
云霄、琼霄、碧霄三位仙子身着素色道袍,并肩踏入殿内,对着通天教主躬身行礼,声音齐整:
“弟子参见师尊!”
三霄刚入殿,便知晓殿内缘由——
此前已从弟子口中听闻帝辛传旨索要她们的事。
琼霄性子最烈,行礼后便忍不住抬头,眼中满是委屈与怒意:
“师尊!帝辛太过嚣张,竟敢索要弟子三人,简直是对截教的羞辱,弟子愿下山助多宝师兄,斩了闻仲,再去朝歌讨个公道!”
碧霄也跟着点头,攥紧了手中的金蛟剪:
“师姐说得对!我们有混元金斗与金蛟剪,就算帝辛有人道气运,也未必是我们的对手,绝不能受这等委屈!”
通天看着两位爱徒怒容满面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刚要开口应允,云霄却突然上前一步,对着通天深深一拜,语气带着几分哽咽,却异常坚定:
“师尊,弟子有话要说。”
“你说。”通天看着云霄——他知晓云霄心思最缜密,道行也最高,定有考量。
云霄抬眸,目光扫过殿内的多宝道人、闻仲,又落回通天身上,缓缓道:
“师尊,如今六圣虽名义上联合,却各怀心思——
元始与女娲欲除帝辛夺人族掌控权,西方二圣只想浑水摸鱼,太清老子则意在‘守秩序’。
我们若因弟子三人,便彻底与帝辛决裂,出兵助诸侯反商,便是正中元始下怀,成了他对付帝辛的棋子。”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却依旧咬牙道:
“帝辛索要弟子三人,一是为试探师尊态度,二是为分化六圣联盟。若我们拒了,便会让帝辛彻底倒向阐教的对立面,日后六圣联手,截教孤立无援;若我们应了,先将弟子三人送入朝歌,一来可暂避锋芒,二来能留在帝辛身边,摸清他的底细与朝歌的防务,三来也能让帝辛兑现‘饶过多宝师兄等人’的承诺,召回在外弟子,保全截教根基。”
“师姐!”
琼霄与碧霄齐声惊呼,眼中满是不解,“你怎能答应这等屈辱之事?去了朝歌,便是任人摆布,若帝辛对我们不利,怎么办?”
云霄握住两位妹妹的手,轻声道:
“我们有混元金斗与金蛟剪在身,帝辛就算有歹心,也不敢轻易动我们。更何况,有闻太师在朝歌,他终究是截教出身,若我们真有危险,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说罢,云霄再次对着通天躬身,语气坚定:
“师尊,为了截教的安危,弟子三人愿前往朝歌,暂伴帝辛左右,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图脱身,助师尊保全截教。”
通天看着云霄决绝的模样,又想起她的考量——
确实,如今截教夹在帝辛与其他五圣之间,进退两难,若能借三霄暂避锋芒,召回在外弟子,便是最好的选择。可他终究心疼爱徒,让她们受这等屈辱,心中如刀割般难受,手指死死攥着宝座扶手,指节泛白。
殿内的多宝道人也沉默了——
他虽怒帝辛的嚣张,却也知晓云霄所言极是,若真与帝辛硬碰硬,截教只会损失惨重。
闻仲站在殿内,看着三霄愿意委屈求全,心中又惊又愧——
惊的是三霄竟为了截教甘愿受辱,愧的是自己奉帝辛之命传下这等羞辱人的旨意,让师叔辈受此委屈。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躬身道:
“通天圣人,三霄师叔若肯前往朝歌,晚辈定会在陛下面前进言,保三位师叔周全,绝不让陛下对三位师叔有半分不敬。”
通天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压下心中的怒火与心疼,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罢了!便依云霄所言。”
他看向三霄,眼中满是不舍与叮嘱:
“你们三人前往朝歌后,务必小心行事,不可轻易显露法宝,若帝辛真有歹心,便即刻传讯回金鳌岛,吾就算与人道为敌,也会去救你们!另外,多宝,你即刻传令,召回所有在外的截教弟子,不许再插手人族战事,违者,按截教门规处置!”
“弟子遵旨!”
三霄与多宝道人齐声应下,三霄眼中虽有委屈,却也多了几分坚定。
通天又看向闻仲,语气冰冷:
“闻仲,你回去告诉帝辛,三霄仙子不日便会前往朝歌,若他敢对她们有半分不敬,吾定踏平朝歌,斩他祭天!今日便放你离开,再敢带着羞辱截教的旨意前来,吾绝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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