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道纹穿破九霄云层时,朝歌内殿的空气已凝如实质。
那道纹裹挟着鸿钧的天道威压,所过之处地砖龟裂、梁柱嗡鸣,殿外守护的甲士皆被震得跪倒在地,连呼吸都似被扼住。
孔宣周身五色神光疯狂流转,却被那威压逼得节节后退,眉心渗出细汗:
“好强的天道之力!道祖这是要直接镇杀陛下!”闻仲亦是咬牙撑着金鞭,须发皆张,却连调动一丝雷法都难,只能急声喊:“陛下快退!此道纹非人力可挡!”
帝辛却纹丝未动,反倒上前一步,左手按在轩辕剑剑鞘上,右手猛地发力,青铜剑鞘“呛啷”一声落地,轩辕剑出鞘瞬间,万丈金光冲天而起,剑身上镌刻的日月星辰纹路骤然亮起,竟硬生生抵住了那道紫金道纹的威压。
“鸿钧既敢出手,孤便敢接!”帝辛眸中燃着逆焰,双臂抡起轩辕剑,朝着那道近在咫尺的紫金道纹狠狠斩下。
剑身裹挟着大商气运与人间烟火气,竟不避天道之力,直劈道纹核心——
这一剑,斩的是鸿钧的规矩,更是压在人间头顶的天道桎梏!
“轰!”
剑与道纹碰撞的瞬间,整个朝歌城都剧烈震颤,城外黄河水倒卷三尺,天际云海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缺口。
那道鸿钧亲手打出的紫金道纹,本是无坚不摧,此刻却在轩辕剑下寸寸碎裂,化作漫天紫金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帝辛握剑的手微微发麻,却依旧昂首望着天际,声音传遍朝歌内外:“鸿钧!你若有胆,便亲自来!孤在朝歌,候你一战!”
三十三天外,紫霄宫内。
鸿钧道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雷霆翻涌,周身混沌清气狂乱如涛,鸿蒙紫莲座竟被震得微微偏移。
他感知到自己的道纹被斩碎,一股从未有过的怒意直冲头顶,抬手便要捏碎法诀,撕裂空间前往朝歌——
这逆徒帝辛,不仅毁劫,竟还敢斩他道纹,若不亲手将其诛杀,天道威严何在!
可就在鸿钧法诀将成之际,一道缥缈无定的声音突然在紫霄宫内响起,那声音不辨男女、不辨方位,却带着一股覆盖三界的厚重气息,正是天道本源之音:
“鸿钧,不可!你不可亲手诛杀帝辛!”
鸿钧动作一顿,转头望向殿内虚空,语气中满是怒意:
“天道!你说得好听!如今西岐被毁,姬氏一脉一个不存,封神量劫彻底崩塌,天庭神位空缺难补,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逆徒毁了贫道的布局,乱了三界秩序?”
“封神量劫可再补,天庭神位可再定,可帝辛不能由你亲手杀。”
天道之声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若亲手诛杀帝辛,吾本源有损——他身系大商气运,更是当前人道之主,你杀他,便是断人道根基,人道失横,洪荒便会根基动摇,届时妖魔四起、混沌入侵,你我皆是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鸿钧怒极反笑,周身威压更甚,连殿外的混沌气流都被震得停滞,“大商气运?人道之主?贫道设量劫,本就是要让周代商,顺天道而行!如今帝辛逆道而行,毁了周室,你反倒护着他?”
天道之声沉默片刻,随即缓缓道:“量劫可变,天数可改,但有一条底线不能破——大商只能亡于周,这是吾的底线。”
“周!周!周!”鸿钧猛地拍在莲座扶手上,紫莲座竟被拍出一道裂痕,“西岐都被帝辛连根拔起,姬氏族人死绝,哪儿还有什么周?你这底线,早已被那逆徒踏碎!”
话音未落,鸿钧再次抬手,周身紫金色道韵汇聚,显然是不肯听天道劝阻,执意要亲自前往朝歌诛杀帝辛。
而朝歌内殿,帝辛刚收剑入鞘,便感知到天际传来更甚之前的威压——
那威压中,不仅有鸿钧的怒意,更有撕裂空间的恐怖气息。
他心中一凛,却依旧挺直脊梁,对身旁的孔宣与闻仲道:
“看来鸿钧是真的要来了,你二人即刻去整肃朝歌防务,护住城中百姓,至于鸿钧……孤来挡!”
孔宣与闻仲对视一眼,虽知此事凶险,却也躬身领命:“臣,遵陛下旨意!”
紫霄宫内,鸿钧周身汇聚的紫金色道韵骤然滞在半空,那双含着雷霆怒意的眸子,死死盯着殿中虚空——
天道这话,哪里是劝阻,分明是**裸的威胁!
他合道至今,执掌天道运转、统御洪荒圣人,早已是三界众生眼中至高无上的存在,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自己所合的“天道”,以“换代言人”相逼。
“天道,你竟为了一个帝辛,对贫道说这话?”
鸿钧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指节因攥紧法诀而泛白,“量劫崩、周室灭,人道本就乱了根基,你不除祸根,反倒护着逆徒,还要断贫道的合道之基?”
虚空之中,天道的声音依旧没有半分波澜,却比之前更添了几分威严,似有无数法则在声音里流转:
“鸿钧,吾再说一遍,帝辛不能死于你手,大商只能亡于周,这是天命,容不得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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