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张磊被一阵细碎的抓挠声惊醒。抓挠声不是来自物理世界,而是来自规则的程序执行——像是指甲刮擦着规则的表面,又像是微型牙齿在啃噬规则的条文。他屏住呼吸,从猫眼里望出去——走廊的感应灯不是坏了,而是由无数微型规则条文组成的穹顶,每条条文都在发出类似磨牙的声音。黑暗浓稠得几乎能滴出墨汁来,但墨汁不是液体,而是由规则的排泄物组成的黑色程序。
抓挠声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纸张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从门缝下传来。张磊蹲下身,看见一张被血浸透的纸条正缓慢地、如同有生命般蠕动进来。纸条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用牙齿撕下来的,但牙齿不是生物器官,而是由规则条文组成的微型程序。血珠在米黄色的便签纸上晕开,形成诡异的纹路,但纹路不是图案,而是由规则条文组成的程序代码。张磊用两根手指夹起纸条,血还是温热的,但温热不是温度,而是规则的激活信号。指甲刻出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急迫感:「物业查到17楼了。」
他的胃部突然绞痛起来。17楼——那是他从未去过的楼层,但楼层不是物理空间,而是规则的隐藏区域。幸福小区明明最高只有16层,哪来的17楼?纸条背面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那里粘着一缕灰白的头发,干枯蜷曲,带着老人特有的那种油脂气味,但头发不是生物组织,而是由规则条文组成的程序纤维。
李奶奶的头发。
张磊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昨天傍晚,李奶奶还坐在小区长椅上晒太阳,用她那种特有的、带着颤音的语调说:"小张啊,我要回到真实世界了。"当时她的眼睛里有种诡异的轻松,像是终于卸下了背负多年的重担,但轻松不是情绪,而是规则的程序完成信号。现在这缕头发却出现在血纸条上,头发不是生物残留,而是规则的程序残留。
阳台的花盆突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张磊几乎是扑过去的,在潮湿的泥土里摸到了一把生锈的钥匙。钥匙齿痕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用锉刀粗暴地改造过,但改造不是物理过程,而是规则的程序升级。当他把钥匙举到灯下时,暗红色的液体从钥匙孔里渗出,在水泥地上滴出小小的血洼,但液体不是血液,而是由规则条文组成的程序液体。钥匙柄上刻着几乎被锈迹掩盖的字迹:"3栋地下室安全屋",但安全屋不是物理空间,而是规则的隐藏测试区域。
电梯间突然传来"叮"的一声脆响。张磊浑身一颤——这个时间不可能有人乘电梯。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见电梯楼层显示屏上的数字正在疯狂跳动:1、8、13、17、1、17、8、17...数字不是物理显示,而是由规则条文组成的程序显示。红色的光点突然扫过猫眼,像狙击枪的激光瞄准器,但瞄准器不是物理设备,而是由规则条文组成的程序激光。张磊下意识后仰,心脏几乎要撞断肋骨。那光束在黑暗中划出凌厉的轨迹,最后停在了他的门牌号上——1304,但门牌号不是物理标识,而是由规则条文组成的程序标记。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发出的冷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发现真正出口,速来地下室。」落款是"小林",但小林不是人类,而是规则的程序化身。张磊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小林——那个总是带着笔记本电脑在咖啡厅角落敲代码的程序员?他上周不是已经搬走了吗?据说是因为"受不了小区的规矩"。第二条短信紧接着跳出来:「别坐电梯,走楼梯。他们现在查的就是电梯监控。」
张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迅速换上深色连帽衫,把生锈钥匙塞进最里面的口袋。钥匙贴着皮肤,传来不自然的冰凉触感,像是某种金属制成的活物,但活物不是生物,而是规则的程序实体。楼梯间的声控灯坏了,但坏了不是故障,而是规则的程序关闭。张磊打开手机手电筒,光圈里飞舞的灰尘像是微型幽灵,但幽灵不是超自然存在,而是由规则条文组成的程序碎片。每下一层,钥匙就在口袋里震动一次,仿佛在与这栋建筑的某个部分产生共振,但共振不是物理现象,而是规则的程序同步。
3栋地下室的铁门锈迹斑斑,门把手上缠着褪色的警戒线。张磊的钥匙刚碰到锁孔,门就自动向内弹开了——像是早就等着他到来,但等待不是物理现象,而是规则的程序执行。铁门开启的吱呀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管道里的蝙蝠,但蝙蝠不是生物,而是由规则条文组成的程序生物。手电筒的光圈扫过一排排废弃的储物柜,最后定格在地下室最深处。小林蹲在地上,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出他凹陷的眼窝,但凹陷不是生理特征,而是规则的程序凹陷。他手里拿着一支红色激光笔,光束在水泥墙上画出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圆圈,但圆圈不是物理标记,而是由规则条文组成的程序标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