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梦令 第32章 连夜返京

贾冉接着说：“人常说‘捉贼拿赃、捉奸成双’，如今没有赃物了，哪来的偷盗之举？

可见你所言不实。莫李氏，我再问你，我家岳母生性胆小善良，你为何成天辱骂，将她逼至绝境？”

“我，我没，我……”莫李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传村民指认。”贾冉命道。

桂婶儿和几位邻居上堂下拜，贾冉问：

“你们可曾见过莫李氏辱骂、殴打小乙儿？”

众人纷纷点头，桂婶禀道：“经常看到莫李氏堵在茅舍门口欺负小乙儿，恶言相向不说，还时常拳脚相加，大家都为小乙儿抱不平。”

众人纷纷指责莫李氏的恶行。

莫李氏见矛头突然指向了自己，顿时着急起来，脸色涨得通红，破口大骂他们胡说八道。一会儿骂，一会儿哭，一会儿又要冲过去打小乙儿。

幸好明露及时将两人分开，贾冉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咆哮？来人！掌嘴二十。”

衙役们不敢动，都望向太爷，太爷无奈，只好点了点头。莫李氏被打得鲜血直流，嘴角溢血，再也不敢吭声，只能低声抽泣。

贾冉说：“太爷，如今此案已明，可结案陈词：莫李氏状告小乙儿偷盗，经查赃证不足，被告无罪归家。

原告诬陷他人，回去后命里甲好生教化，回家反省，往后不可再胡乱诬陷，惹是生非。”

太爷只求这妖怪赶紧离去，哪还顾得上其他，命师爷将案情审讯过程一一记录，就依贾冉所审结果结案。

众人各自归家，方息。

此案一出，莫家村瞬间就炸开锅了。

村里的男女老幼都在议论纷纷，说小乙儿瞎了大半辈子，没想到落水失踪的女儿竟然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妖怪女婿。

这事儿就像长了翅膀，在村民口中越传越离谱，越传越神奇，以至于到最后真相究竟如何，都不大清楚了。

坊间传言，贾冉和明露回到黛山坳后，苦心修炼，终成正果，双双位列仙班，过上了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

而小乙儿呢，也在仙师的引领下，另外转世轮回，开启了新的人生。

至于那莫李氏，经此一遭，受到极大的惊吓，整日里神思恍惚，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了。

只是还有个小鳞儿，因他的父母一心修行，积累善果，最终飞升天界，只把他一人孤零零地留在山中。

时光荏苒，小鳞儿渐渐长大成人，只因山中的日子实在太过孤寂无聊，便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心生无限向往，想去体验体验人间百味。

于是只身来到姑苏城中。

乱花渐欲迷人眼，小鳞儿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繁华似锦，尤其是那烟花柳巷，更是纸醉金迷。

小鳞儿一头便扎了进去，尽情享受着这尘世的欢乐。

他生得容貌绝美，肌肤胜雪，一双眼眸饱含秋水，顾盼生辉，说起话来，声音温柔软糯，恰似黄莺出谷，叫人听闻心都要醉了。

这般出众的模样和温柔的性子，深得姑苏城那些有南风之好的富贵公子哥的青睐，他们纷纷为小鳞儿倾倒，争着抢着要与他结交。

因是穿山甲之子，小鳞儿的后背有一条鳞甲，从脖颈处直通至尾椎，那鳞甲光彩闪耀，熠熠生辉。

凡是听说过他的，皆是充满好奇，一时间，争相拜访，只为见一见他那独特的**。

而但凡看过他身体的人，均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日思夜想，难以忘怀。

陈因绘声绘色地讲到这里，不经意间抬眼，猛然发现全船的人不知何时竟然全都聚拢在船头，个个目不转睛，神情专注地听他讲故事，反倒把他吓了一跳。

众人纷纷追问那故事后来如何。

陈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后来？你们若想知晓后事如何，可自行前往那姑苏城探访，我嘛，是真不知道了。”

大家意犹未尽，只能无奈叹息，而后纷纷返回席间，继续吃酒。

就在此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登上船来，手里还拿着两封书信。一封毕恭毕敬地递给了程彦，另一封竟然是给我的。

程彦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打开阅览，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兴奋地对众人说：“我原想去苏州会一会那小鳞儿，只可惜没有合适的机缘。这不，机缘来了，石田先生邀我去吴中做客呢。”

言毕，程彦将信展示给众人看。

大家纷纷露出羡慕的神情。

“梦徽，你可真是厉害啊，竟然连吴门画派的大师沈先生都与你相交甚笃。你们究竟是如何结识的呀？”有人好奇地问他。

程彦听到大家的称赞，不禁洋洋得意起来，挺直了腰杆说：

“只因家父曾与石田先生相识，早有往来。已故泰山大人也十分喜爱沈先生的画作，家中收藏了不少，都是故交好友。”众人频频点头。

我看完信后，却突然大惊失色，忍不住惊呼道：

“哎呀，不妙！”说罢，立即起身，就要离席。

程彦见状，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急忙一把拉住我，问道：

“哎？这是怎么了？宴席还未散，你怎地突然要走？”

众人也都纷纷将目光投向我，眼中满是疑惑。

我赶忙向刘夏、陈因等人拱手施礼，解释说：

“众位莫要见怪，小弟家中突发急事，必须连夜赶回北京。此事刻不容缓，还望各位念在兄弟情谊，恕小弟失礼。日后定当设宴赔罪。”说完，便抬脚要走。

程彦忙跟着我上岸来，紧皱眉头，焦虑地问：

“长安，到底发生了何事？竟如此着急？”

“德芳生下一子。可产后情况十分凶险，恐怕不妙，我必须连夜赶回北京。”我心急如焚地说。

“你就这么急急忙忙地走，如何使得？好歹等明日备好车马干粮，我与你一同上路啊。”程彦也急道。

“自是来不及了，我回去喊上李由和飞宇，简单收拾一下包袱，轻车简从即刻出发。剩下的东西，就留给麻谷生稍后带回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上马，心急如焚地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