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之魂穿萧炎 第298章 凤青儿俯首

陨星战场的暮色渐浓，山洞外的暖金余晖被黛色山峦渐渐吞噬，唯有零星霞光透过洞口的岩缝，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洞内却不复往日的幽暗，萧炎丹田中七种异火交织流转，青、金、红、黑、白、斑斓、幽蓝七种光晕层层叠叠，如同打翻的琉璃盏，将整座山洞映照得通明透亮，连岩壁上的钟乳石都染上了七彩的华光。

萧炎刚将骨灵冷火稳妥送入丹田，感受着七星拱月般稳固的异火平衡，指尖便悄然掐动一道玄奥印诀。山洞角落的虚空骤然泛起细密的涟漪，一道淡金色的斗气囚笼缓缓浮现——笼壁上流转着九龙雷罡火的紫电纹路，如同游弋的雷蛇般滋滋作响，间或交织着陨落心炎的暗红光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吞噬气息，正是他先前为禁锢凤青儿所设的高阶禁制。随着印诀催动，斗气囚笼如同春雪遇阳般缓缓消融，化作点点金色光屑飘散，露出里面蜷缩在岩石旁的纤细身影。

凤青儿依旧身着那身象征天凤一族荣耀的绯红长裙，裙裾上绣着的浴火凤凰曾栩栩如生，此刻却被尘土与血渍沾染得污秽不堪，凤凰羽翼的纹路黯淡无光，如同她此刻的境遇。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墨发凌乱地铺散在肩头，几缕湿漉漉的发丝黏在她苍白如纸的脸颊上，遮住了那双曾经盛满骄傲与轻蔑的凤眸。她缓缓抬起头，脖颈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显得有些僵硬，转动时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动作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狼狈——先前被萧炎以七种异火威压重创的经脉尚未痊愈，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隐痛，让她忍不住蹙起眉头，秀美的眉宇间拧出深深的褶皱。

谁能想到，这便是昔日天凤一族那高高在上的天骄？自幼在族人的追捧与敬畏中长大，与生俱来的神兽血脉让她拥有远超常人的修炼天赋，一身凤火斗气精纯霸道，未满百岁便已踏入斗尊境界，放眼整个中州年轻一辈，皆是屈指可数的存在。初遇萧炎时，她看着这个从下位面而来的少年，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傲慢，言语间尽是“卑贱人类”“萤火之光”的嘲讽，何曾想过会有今日这般境地——斗气被死死封印在丹田深处，连一丝一毫都无法调动，受损的经脉如同被撕裂的绸缎，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沦为他人阶下囚，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萧炎缓步走到她面前，黑袍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凤青儿，周身萦绕的金色斗气带着淡淡的暖意，却在不经意间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那是融合七种异火后，再经药尘半圣能量滋养所形成的独特气势，如同无形的山岳般沉甸甸地压在人心头，让本就心神俱颤的凤青儿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单薄的肩膀微微向内收拢，像是在抗拒这股让她本能畏惧的力量。

“醒了？”萧炎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轻易刺破了山洞中的沉寂。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凤青儿狼狈的模样，从她污秽的裙摆到散乱的发丝，再到她苍白脸上的血痕，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淡然——当初这位天凤天骄对他咄咄逼人，甚至为了抢夺异火勾结魂殿势力，设下埋伏欲要置他于死地，如今落到这般境地，不过是咎由自取。

凤青儿紧咬着下唇，银牙几乎要将唇瓣咬碎，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迹。她依旧倔强地抬起头，试图从眼底挤出一丝往日的骄傲，可当她的目光触及萧炎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时，那点可怜的骄傲瞬间便土崩瓦解，如同被狂风席卷的残烛，连一丝火苗都未曾留下。她清晰地感受到，眼前的萧炎与不久前相比，气息愈发深不可测，尤其是他体内隐隐传来的七种异火共鸣之力，如同天地间最霸道的韵律，让她身为火属性神兽血脉的天凤，本能地感到了源自灵魂深处的畏惧。

“萧炎……你别得意！”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强撑着不肯示弱，“我乃天凤一族少主，族内长老皆是斗圣级别的强者，他们很快便会知晓我的下落，届时定要踏平这陨星战场，将你碎尸万段！”这话听起来凶狠，却缺乏底气，尾音的颤抖暴露了她的恐惧，更像是一种濒临崩溃的自我安慰。

萧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似是觉得可笑，又似是觉得无趣：“天凤一族？”他缓缓重复着这四个字，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若不是你野心勃勃，勾结魂殿这等人人得而诛之的邪祟势力，妄图抢夺我的异火，怎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他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的斗气威压骤然增强，如同蓄势待发的火山瞬间喷发。凤青儿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死死按压在冰冷的岩石上，胸口如同被千斤巨石碾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响起自己骨骼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你以为，在这刚经历过大战、空间波动紊乱的陨星战场，你的求救信号能传出去？”萧炎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彻骨的寒意，“还是说，你觉得我会给你的族人找到你的机会？”

凤青儿的脸色愈发苍白，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颊此刻更是泛出青灰，眼中的倔强如同退潮的海水般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她知道萧炎说的是实话，陨星战场地域辽阔，危机四伏，刚经历过魂殿与他们的大战后，更是残留着无数空间裂缝与能量乱流，她的求救信号早已被彻底屏蔽。而以萧炎如今的实力，想要杀她，不过是举手之劳，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看着她眼中骄傲的彻底崩塌，萧炎缓缓收敛了些许威压，让凤青儿得以勉强喘息。他的语气依旧淡漠，没有丝毫温度：“你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不过，准确来说，你只有一个选择。”

凤青儿艰难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她抬起布满血丝的凤眸，看向萧炎，眼中满是疑惑与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侥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第一条路，”萧炎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她的周身，每一处目光所及，都让凤青儿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我废去你的斗气，打断你的经脉，将你丢在这陨星战场深处。”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地描述着最残酷的结局，“这里有无数饥饿的妖兽，还有可能残留着魂殿的余孽，至于你最终会成为妖兽的口粮，还是被魂殿之人掳走，受尽折磨而死，就看你的运气了。”

话音落下，凤青儿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如同筛糠一般，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她自幼修炼，斗气与经脉便是她的一切，是她骄傲的资本，若是被废去，比杀了她还要痛苦千万倍。更何况是被丢在危机四伏的陨星战场深处，那无疑是生不如死，等待她的只会是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第二条路，”萧炎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顿了顿，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今往后，你成为我的婢女，侍奉我的饮食起居，听从我的一切吩咐，不许有丝毫违抗。”

“婢女？！”凤青儿猛地抬起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侮辱，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浓烈的屈辱与不甘，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如同被踩住尾巴的猫，“萧炎，你休想！我乃天凤一族的天骄，是神兽血脉的传承者，岂能做你一个下位面来的卑贱人类的婢女？我宁死不从！”她的话语中带着根深蒂固的骄傲与偏见，在她看来，成为一个“卑贱人类”的婢女，是比死亡更难以接受的奇耻大辱，足以让她沦为整个中州的笑柄。

萧炎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既不生气，也不意外，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掌心之中，一缕幽蓝色的骨灵冷火悄然浮现，散发出极致的冰寒。山洞内的温度瞬间骤降，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细小的冰屑，纷纷扬扬地飘落。“宁死不从？”他的声音冷了几分，如同万年玄冰般没有丝毫温度，“你以为，你有选择死亡的权利吗？”

骨灵冷火的寒意瞬间弥漫开来，凤青儿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冻结，原本就受损的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在经脉中疯狂穿梭。她看着萧炎眼中那抹毫不掩饰的冷漠与掌控力，心中的恐惧愈发浓郁——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说出一个“不”字，这团恐怖的异火便会瞬间将她吞噬，让她在极致的痛苦中化为灰烬。

“天凤一族的天骄又如何？神兽血脉又如何？”萧炎的声音如同来自深渊，带着冰冷的嘲讽，“如今的你，不过是我的阶下囚，你的生与死，荣耀与屈辱，皆由我掌控。”他缓缓收起骨灵冷火，山洞内的温度渐渐回升，可凤青儿心中的寒意却丝毫未减。萧炎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成为我的婢女，至少能保住你的性命，你的斗气，我也会在闲暇时帮你修复一部分。若是听话，日后或许还能给你解开部分封印。但若是敢有丝毫异动，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凤青儿的身体瘫软在地，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眼中的骄傲与倔强彻底被绝望取代，只剩下无尽的灰败。她看着眼前这个掌控着她命运的少年，心中充满了悔恨与不甘——悔恨自己当初的傲慢与轻敌，不甘自己竟落得如此境地。死亡的恐惧与成为婢女的屈辱在她心中激烈交战，如同两个魔鬼在撕扯她的灵魂。最终，对死亡的极致畏惧还是占据了上风，她无法接受自己死得那般凄惨。

她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口中浓郁的血腥味，才缓缓低下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庞，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那细若蚊蚋的声音从发丝间传来，带着浓浓的屈辱与绝望：“我……我答应你……”

听到这句话，萧炎眼中的冷漠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掌控全局的淡然与满意。他伸出手，一道柔和的金色斗气注入凤青儿体内，如同暖流般缓缓流淌，暂时缓解了她经脉的疼痛，却并未解开她的斗气封印——他还没有完全信任这个曾经的敌人，今日的臣服，或许只是权宜之计。

“很好。”萧炎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的婢女。记住你的身份，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不该看的别听，若是敢有丝毫异动，后果自负。”

凤青儿依旧低着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如同风中残叶，显然还未从这份巨大的屈辱中平复过来。曾经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天凤天骄，如今沦为他人的婢女，这巨大的落差，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萧炎不再看她，转身朝着山洞深处走去，那里铺着一层柔软的干草，是他早已准备好的闭关之地。他留下一句冰冷的吩咐，声音透过空气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整理好你自己，把这里的碎石清理干净，然后过来为我护法，不许偷懒。”

凤青儿缓缓抬起头，看着萧炎挺拔而沉稳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恨，有惧，有屈辱，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她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翻腾的情绪渐渐平复，化为一丝麻木的顺从。她挣扎着站起身，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扶着冰冷的岩壁，开始笨拙地整理自己散乱的衣物与发丝。她轻轻拂去裙摆上的尘土与血渍，却怎么也拂不去那份深入骨髓的屈辱，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僵硬与不甘。

山洞内，七种异火的光芒依旧在萧炎周身流转，映照在他沉稳的背影上，也映照在凤青儿屈辱而苍白的脸庞上，光影交错间，预示着这段主仆关系的正式开始，也为未来的故事埋下了新的伏笔——这位骄傲的天凤天骄，会就此沉沦，还是会在屈辱中寻找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