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之魂穿萧炎 第6章 借钱

夜色渐深，乌坦城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零星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萧炎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药老改良后的聚气散小心翼翼地放进木盒，又坐在桌前，反复默记《焚诀》的口诀——那些玄奥的文字如同烙印般刻在识海，每一个字都蕴含着磅礴的斗气运转之理，让他越琢磨越心潮澎湃。可兴奋劲儿褪去后，一个现实的难题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浇灭了他心中的火热——炼药需要药材，而他如今囊中羞涩，别说买炼制聚气散的主材，便是最基础的辅药，都拿不出钱来。

他起身走到房间角落那个陈旧的木柜前，柜子表面的漆皮早已脱落，露出里面暗沉的木头纹理。打开柜门，里面除了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物，就只有一个缝补过好几次的蓝色钱袋。萧炎拿起钱袋，手指摩挲着粗糙的布料，轻轻一倒，几枚边缘磨损的铜板“叮叮当当”落在桌上，滚了几圈才停下。他低头数了数，一共只有八枚铜板，加起来还不到十个。看着这寥寥几枚铜板，萧炎苦笑一声，这便是他如今全部的家当。

自从斗气倒退，从曾经的天才沦为“废柴”，他在萧家的待遇一落千丈。往日里，族中长辈总会额外给他一些修炼资源，月例钱也比其他子弟多上不少；可如今，每月的月例钱被缩减到仅够买些粗粮，勉强维持温饱，更别提有多余的钱购置修炼用的药材。他曾偷偷去找过族里掌管库房的长老，想申请一些基础药材，却被对方以“资源有限，需优先供给有潜力的子弟”为由，委婉拒绝，那眼神中的同情与疏离，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聚气散的主材是‘聚气草’，一株至少要八百铜板，辅药需要‘青叶草’‘凝露花’和‘铁线莲’，这三味药加起来也要近一千二百铜板，算下来，炼制一炉聚气散，光是药材就要两千铜板。”萧炎坐在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眉头紧紧锁起，“我这八枚铜板，连一株聚气草的零头都不够，更别说炼制一炉了。药老虽能改良丹药，提升药效，却不能凭空变出药材；《焚诀》虽强，没有药材辅助，仅靠自身吸纳天地间的微薄斗气，进步速度必然慢如龟爬。三年之约近在眼前，嫣然姑娘顶着宗门压力给我机会，药老倾囊相授，我若是连最基础的药材都买不起，何谈变强？何谈履行约定？”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个可能借钱的人：父亲萧战近来为了维持萧家的生意，整日奔波操劳，族中库房本就空虚，他实在不忍心再开口，给父亲增添负担；族里的其他长辈，自从他斗气倒退后，大多对他避之不及，见了面也只是客气地打个招呼，更别说借钱给他；至于曾经的那些朋友，大多是乌坦城其他家族的子弟，往日里围着他“萧炎哥哥”喊个不停，可自从他沦为“废柴”，便纷纷疏远，如今在街上偶遇，也只是假装没看见，匆匆走开。

思来想去，脑海中最终只剩下一个人的身影——薰儿。薰儿自小寄养在萧家，与他一同长大，虽是古族之人，身份尊贵，却从未因他的境遇变化而疏远他。哪怕在他最落魄、被族中子弟嘲笑时，她也依旧像从前那般，甜甜地喊他“萧炎哥哥”，时常偷偷从自己的份例里省下一些糕点塞给他，甚至会在他被人欺负时，站出来挡在他身前，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盯着对方，说“不许欺负萧炎哥哥”。

只是，薰儿虽是古族寄养在萧家的人，却并非萧家子弟，随身携带的钱财想必也是有限，而且她素来节俭，从不乱花一分钱。向她借钱，萧炎实在有些难以开口——他不想让薰儿看到自己这般窘迫的模样，更不想让她觉得，自己连买药材的钱都要靠她接济。

可一想到纳兰嫣然那充满期许的眼神，想到她在宗门长老面前坚定地挡在自己身前，说“我给萧炎哥哥三年时间”；想到药老刚苏醒便倾囊相授，将《焚诀》这等顶尖功法传给自己，还帮他改良聚气散；想到自己这三年来所受的委屈与不甘，萧炎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为了变强，为了不辜负身边人的心意，这点脸面又算得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伸手理了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推门走出房间，朝着薰儿的住处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萧家的庭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几声虫鸣。石板路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月光，倒映着萧炎孤单的身影。他走到薰儿的房门外，抬头望去，只见窗户里还透着微弱的烛光，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在地面投下温暖的光斑，显然薰儿还没睡。

萧炎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手指抬起又放下，反复几次，才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薰儿，你睡了吗？我……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薰儿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兰花图案，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脸上带着几分刚从书中抬起头的睡意，却依旧难掩清丽的容貌。她看到站在门口的萧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像月光般柔和：“萧炎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萧炎跟着薰儿走进房间，屋内的布置简洁而雅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花香。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大多是关于斗气修炼与大陆地理的典籍；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旁边还摆着一盏油灯，灯芯跳动着，将书页上的字迹映照得清晰可见；窗台边放着一盆盛开的兰花，花瓣洁白，散发着清幽的香气。薰儿走到桌边，给萧炎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微凉，轻声问道：“萧炎哥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为难。”

萧炎接过茶杯，温热的茶水顺着指尖传来，驱散了些许夜寒，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茶叶，沉默了片刻，喉结滚动了几下，才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薰儿，我……我想跟你借点钱。”

说完这句话，萧炎感觉脸颊瞬间发烫，像被火烤一样，头埋得更低了，不敢去看薰儿的眼睛，只觉得手中的茶杯重若千斤。

薰儿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笑了笑，没有丝毫犹豫，轻声问道：“萧炎哥哥，你要钱做什么呀？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要是不够用，我这里还有一些。”她的语气自然而真诚，没有丝毫轻视与打探的意味，仿佛借钱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听到薰儿温柔的声音，萧炎心中的窘迫消散了不少，他抬起头，看着薰儿清澈如溪水的眼睛，坦诚地说道：“我想炼制聚气散，用来辅助修炼。你也知道，我如今斗气倒退，修炼速度很慢，连最基础的功法都难以精进。而三年后，我要去云岚宗，和嫣然姑娘履行约定——她给了我三年时间，只要我能在她宗门众人面前战胜她，她就遵守婚约，做我的妻子。”

他顿了顿，伸手摸了摸手指上的纳戒，继续说道：“纳戒里的那位前辈，也就是药老，他醒了。他不仅帮我解开了斗气倒退的谜团，还愿意教我炼药，传我顶尖功法。他说，改良后的聚气散能帮我快速打牢根基，提升修炼速度，可我现在……没钱买药材，所以才想跟你借点钱，等我以后赚到了，一定尽快还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薰儿就笑着打断了他，语气带着几分欣慰：“萧炎哥哥，原来是这样！太好了，药老醒了，你以后就能好好修炼了！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这里有，你需要多少？”

萧炎没想到薰儿这么干脆，心中涌起一阵暖流，眼眶微微发热。他连忙说道：“聚气散的药材大概需要近两千铜板，如果你手头不宽裕，少一点也没关系，我可以先买一部分，炼制半炉，剩下的以后再想办法。”他不敢说太多，怕给薰儿造成负担。

薰儿却摇了摇头，转身走到床边，从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里取出一个绣着金边的红色钱袋。木盒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显然是薰儿极为珍视的东西。她拿起钱袋，走到萧炎面前，递了过去，笑着说：“萧炎哥哥，这里面有两万铜板，你拿着吧。聚气散的药材可能需要经常买，而且炼制过程中说不定还会有损耗，比如火候没掌控好，药材就废了；或者需要多炼几炉，才能找到最佳的炼制节奏。多带点钱在身上，也能方便些，不用每次都为了药材发愁。”

萧炎看着薰儿递过来的钱袋，心中猛地一惊——两万铜板！这可不是小数目，在乌坦城，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也不过一千铜板，两万铜板足够寻常百姓安稳生活二十年了！他连忙摆手，把钱袋推了回去，语气带着几分慌乱：“薰儿，太多了，真的太多了！我用不了这么多，只要两千就够了，剩下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在萧家虽然不用愁吃穿，但也需要钱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么多钱，我不能要。”

“萧炎哥哥，拿着吧。”薰儿又把钱袋塞进萧炎手中，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指尖轻轻按住他的手，“我在萧家，吃穿用度都由家族供给，平日里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这些钱是我小时候家里人给我的，一直放在身边也没怎么用，与其让它闲着，不如给你用来修炼。你现在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多准备一些，才能安心炼药、修炼，不用分心去想怎么凑钱。而且，我相信萧炎哥哥一定能变强，三年后一定会赢下和嫣然姐姐的约定，到时候再把钱还我就好啦。”

萧炎握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铜板碰撞的“哗哗”声，那重量不仅是钱财的厚重，更是薰儿满满的信任与支持。他张了张嘴，想说些感谢的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眼眶也渐渐泛红：“薰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放心，这钱我一定会尽快还你，等我炼制出聚气散，也分你一些，虽然对你来说可能没什么用，但……”

“萧炎哥哥，不用这么客气。”薰儿笑着打断他，眼中满是真诚，“我修炼的功法与你不同，聚气散对我确实没什么用，你自己用就好啦。只要萧炎哥哥能变强，不再被人嘲笑，能赢下和嫣然姐姐的约定，我就开心了。而且，我相信萧炎哥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等你以后有能力了，肯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萧炎用力点头，胸腔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语气无比坚定：“当然！薰儿，你放心，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萧炎能做到，就算拼尽全力，也一定会帮你！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也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薰儿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像盛满了星光：“好啦，萧炎哥哥，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买药材呢。对了，买药材的时候，记得去城南的‘百草堂’，那里的掌柜是我父亲的老朋友，为人实在，药材不仅新鲜，药效好，价格也比其他药铺公道，不会坑人。你报我的名字，他或许还会给你打个折呢。”

萧炎应了一声，再次向薰儿道谢，才握着那个沉甸甸的钱袋，脚步轻快地走出了房间。走在庭院的石板路上，夜风吹在脸上，却不再觉得寒冷，反而带着几分暖意。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把钱袋放在桌上，看着那绣着金边的红色钱袋，心中充满了力量。他知道，这笔钱不仅是薰儿的信任，更是他变强的希望，是他履行三年之约的底气。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利用这笔钱，精心炼制聚气散，借助丹药与《焚诀》的力量，尽快提升实力，早日摆脱“废柴”的标签。他要让薰儿知道，她没有看错人；要让纳兰嫣然知道，她给的机会，他没有辜负；更要让所有嘲笑过他、轻视过他的人知道，萧炎，终将再次站起来，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乌坦城的街道上就已经有了不少行人。卖早点的小贩支起摊子，吆喝声此起彼伏；买菜的妇人提着菜篮，在摊位前讨价还价；还有不少赶路的商人，牵着马匹，背着行囊，匆匆走过。萧炎揣着薰儿给的钱袋，快步走出萧家，朝着城南的“百草堂”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修炼之路，才算真正踏上正轨，属于他的逆袭，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