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的记忆,除却命令、行动与完成任务外,它没有任何凌驾于这些之上的自我记忆,即便这些记忆曾经存在过,但它们也伴随手术刀与激光切割射线的灵敏操作下被完全切割。
一片片大脑被切除、烧毁,一个名为托因·塞普索的自我最终化为了乌有,该说这是一种宽宏大量吗?变成这样的他最起码比变成一片空白要好上一些。
托因·塞普索最开始是霍罗南巢都中的强奸杀人犯,大约在42年前机械神教在地牢内发现了这个好素材,随后红衣神甫们就将他前半生肮脏且令人不快的前生抹除了,他成为了一个崭新的机仆。
他最起码有了价值,尽管往后人生将会永远被锁死在奴役之中,但最起码这个生命永远都不会在伤害到任何人,而那失去了名字与四分之一大脑的部分被替代,现在他被称呼为八-八-十-二号,缺失的大脑更是被一个模块填补。
这里是战帅的豪华帐篷内,其树立在那座巨大典礼台的南侧,而单位八-八-十-二号今日的工作也将在这里开始,也会在这里结束,作为机仆他的工作周而复始,永不停息!
一阵轻风拂过头顶帐篷微凹的尖顶,八-八-十-二号用最含糊的方式记录着这种气象状况,他需要搞清楚每一天天气状况,这对于他的主人来说十分重要。
原本这是西弗斯第二骑兵团指挥官送给赤龙帝君的礼物,但这位仁慈的原体没有选择收下,他认为自己在这场战帅典礼上接受太多礼物了,所以他谢绝了这位指挥官的好意并建议将其赠送给荷鲁斯,因为荷鲁斯才是这次典礼真正的主角。
于是,八-八-十-二号就这么水灵灵出现在了影月苍狼之主的帐篷内,慢慢开始进行做饭、洒扫、洗衣、打杂、搬运等活动,要是不能直接看到他那双铁手,人们都可能会将他认为是一个人类了。
当然了,事实上他也已经不能被称为一个生物了,在它所穿的军装之下,曾经属于塞普索的血肉与骨骼全都被改装为了更耐用的陶钢支架与众多有机生物植入体,这使得他能比普通人类活的更久,无需睡眠,并能通过摄入大量类似于骑兽饲料的东西来维持营养。
机仆八-八-十-二号并不理解它所进行的工作地点意味着什么,对于它来说,这里与最低阶的帝国辅助军士兵营房或帝皇宫殿并无什么不同,大脑植入的工作表只会告诉它谁具有命令权以及它该为他们提供什么档次的服务而已。
恰好就在这时,列表中的一名对象脸色阴沉走进了帐篷,他看起来心事重重,行为举止都可以被解读为“烦恼”。
这是一个巨人,对于这位机仆来说,这个浑身上下披挂着动力装甲、每一次踏地都能带来嗡嗡作响声的对象是一个巨人,看到这位巨人的一瞬间,它大脑内的一段子程序被激活了。
“我敬爱的主人荷鲁斯,我等待着您的指令。”这声音里面充斥着潮湿且带有气音,然而它的主人却直接选择无视了机仆,独自一个人在帐篷远端踱步起来。
牧狼神可以透过柔韧的防雨材质模块望见远方,即便乌兰诺的夜幕已经降临,但庆祝胜利的盛宴还在继续,天穹上的舰船看起来就像是闪闪发光的珠宝,烟火被来回低吟合唱胜利的士兵音浪冲刷,这片大地好像所有人都是开心的、快乐的、喜悦的。
外面的欢乐有多么浓厚,这间帐篷内的悲伤就有多么强烈,帝皇在典礼上宣布了一个让荷鲁斯难以接受的事实,那就就是往后帝皇将不在参与大远征事宜,伟大的人类之主将会回到泰拉继续完成自己完全不清楚的工作。
他心中泛起了一阵空虚与悲伤,抖掉肩膀上的狼皮披肩,任凭它跌落在一旁,几乎没有施舍一点目光,一旁的机仆则尽职尽责地走到堆积成一大堆毛皮边上将其收好。
预设的间隔时间到了,八-八-十-二号的程序让其再一次开口道:“人类帝国伟大的战帅,您的指令是什么?”
“战帅?”荷鲁斯心中开始不断重复起这两个字,他感觉这个词语一直在自己舌尖滚蛋,任凭自己反复咀嚼都不能流利将其说出口,最终他也只是冷着脸低声说道:“拿酒上来。”
“全心为您服务。”机仆缓步走到一张桌前,拿出一个球茎型的圆形酒瓮,上面雕琢这满月下奔跑的狼群,它往这个青铜酒杯中倾倒满酒水,随后用硕大的机械手将其抬到荷鲁斯张开的手中。
在机仆手中庞大无比的高脚杯,在战帅掌中却显得格外小巧脆弱,根据记录它知道那个酒杯是另一位原体赠送的,是一个代号为赤龙帝君秦长赢的人赠送的。
八-八-十-二号在接收到战帅指令后,它便低头进入了待机模式,它并没有注意到荷鲁斯是如何任由一抹怒火划过他坚毅的脸庞,然后又通过一抿酒液将其驱散的。
牧狼神突然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好重,明明先前兄长担任战帅时,父亲都会选择给予其无数的帮助与权力,但为什么一到自己这里,那些全都被大幅度削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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