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荑叫了辆车,一路回到栖云山居。
刚进门,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还没来得及放下,正在客厅收拾的刘妈就看见了,赶忙迎上来接。
“哎呦,太太,您怎么提这么多东西也不打个电话?”
刘妈一边接过袋子,一边心疼地念叨:“可以让小林去接您啊!”
刘妈口中的小林,是封景行的司机林均。
封景行日常出行时,通常由夏思哲开车。
夏思哲忙不开的时候,就是林均来开。
刘妈平时买菜或采办,也多是林均负责接送。
“不算太重,刘妈,您看看哪些需要放冰箱的。我有点事要处理,先上楼了。”
“好好,太太您忙去。”刘妈连声应着。
云荑径直上了楼,拿出手机,再次拨通江统的电话。
依旧没人接听。
她气得敲了条消息发过去:【咱们绝交!!!】
消息发出去两秒,手机就嗡嗡震响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江统的名字。
云荑盯着来电显示,唇角微抿,毫不犹豫地掐断,反手就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这次,电话响了将近一分钟才被接起。
当屏幕亮起,看清视频里江统一只胳膊打着石膏缠着绷带,脸上青紫交错地躺在病床上时,云荑的心猛地一沉。
“你怎么跑医院去了?!”
她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惊怒:“谁打的?!!!”
江统眼神闪烁,支吾道:“……不小心让车撞了……”
“你骗鬼呢?撞能将你脸撞成这样?哪个医院?!”
江统看她气得脸都绿了,知道瞒不过,只能老实交代:“……九院。”
楼下,刘妈刚把云荑带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整理好,正切了盘水果准备送上楼,就见云荑背着包,脚步匆匆地从楼梯上下来。
刘妈一愣:“太太,您这是……又要出去?”
“嗯,有个朋友住院了,我去看看。”
云荑脚步没停,径直走向厨房:“刘妈,您今天煲了汤吗?”
“有的有的。”刘妈忙不迭地点头。
“今天煲了老鸭汤,一直在灶上温着呢。”
“那麻烦您帮我装一份,我带去医院。”
“好嘞,太太您稍等。”
刘妈手脚麻利地掀开汤锅盖子,浓郁的香气飘散出来。
她装了满满一保温桶,又打包了几样病人能吃的菜。
“谢谢刘妈。”
云荑接过沉甸甸的食盒,又道:“我先走了,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哎,太太……”
刘妈赶紧追了两步:“要不让小刘送您吧?”
“不用麻烦了,我打车就好。”
云荑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半小时后,云荑赶到了靖北市第九人民医院。
循着病房号找到江统的病房,就见他正蔫头耷脑地躺在床上挂点滴。
“砰”的一声,云荑把食盒重重放在床头柜上,连珠炮似的发问:
“江统!你到底干什么了被人打成这样?谁干的?报警了没有?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又去招惹什么不该惹的人了?!”
她的声音又急又气。
江统被她一连串的问题砸得缩了缩脖子。
他下意识用没受伤的手捂住耳朵,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小声嘀咕:
“宝贝儿,你现在怎么比我妈还啰嗦了?”
云荑二话不说,作势就要提起食盒走人。
“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江统瞬间败下阵来,苦着脸:“这事……说来话长。”
云荑没理他,从病房角落拖了把椅子到床边,板着脸坐下:“那就长话短说。”
江统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解释:
“就是……那个王八蛋,这些年在他身上花的,加上他欠我的,零零总总差不多两百万。我手上……咳,有点他的把柄,就去逼他还了钱。”
“他肯定不甘心啊,就……找了几个混混堵我。”
“报警也没用,他揍了我后,就跑回德国了。”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
云荑听完,眉头紧紧锁起。
他去要这笔钱,不用想,九成九是为了她。
江统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立刻翻了个白眼。
“喂喂喂,你可别自作多情!我就是纯粹觉得这么多钱喂了狗太恶心!咽不下这口气才去要的!”
他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动作却没停,拿起手机飞快地给她转了一笔钱。
整整四百万。
云荑一惊,有些狐疑地看向江统。
“不是说两百万吗?你这……是敲诈了他,所以他才下狠手?”
江统心虚地咳了两声,梗着脖子强辩:
“我这么多年的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难道不值两百万吗?!这是他出轨该付的代价!!!”
看着江统脸上强装的无所谓和眼底的疲惫,云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猛地别过脸去,飞快擦掉眼角溢出的湿意。
江统一见她这样,顿时慌了。
“哎哎,你别哭啊!我真没事!就是看着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我早有防备的,你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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