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群聊,云荑开始逐一翻阅其他堆积如山的消息。
置顶的一条来自房产中介,是上午发来的:
【云小姐,有客户对您房子表示出浓厚兴趣,想先实地看看,您看这两天什么时候方便?】
她立刻回复:【后天可以。】
明天她必须把外面公共区域那堪比垃圾场的环境彻底清理一遍。
那副景象,任谁看了都不会有半点购买欲。
中介秒回:【好的!那就后天早上九点,您看行吗?】
云荑:【可以。】
处理完正事,她点了份外卖,这才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起身走进淋浴房。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
然而,当她穿着睡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时,就看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周凤玉此刻正站在她的梳妆台前面,手里正捏着她那份《结婚契约》。
这神情,是已经看过了。
云荑的声音瞬间降到冰点:“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房间是这套房子里的独立空间,带独立卫浴和小阳台。
为了避开客厅那令人窒息的脏乱和乌烟瘴气,她回家后总是径直钻进这里。
几年前,她下班发现房间有被翻动的痕迹,周凤玉、云海、云途矢口否认。
自那以后,她就在门上加了把牢固的锁。
周凤玉被她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眼神慌乱地瞟向房门,声音细若蚊蝇:
“就……就你那个门锁……好像坏了……小荑,这……这契约怎么回事?你可不能糊涂啊!结婚两年就离?这以后你还怎么嫁人?名声都毁了!你……”
她捏着那份薄薄的文件,仿佛捏着女儿的一生。
云荑大步上前,一把将契约夺回,这才快步走到门边,仔细检查锁眼——
锁芯有明显的暴力撬痕!
云荑心猛地一沉,她立刻走向自己的床头柜。
果然,抽屉的锁也被撬开了。
她猛地拉开抽屉——里面她为应急存放的两千元现金不翼而飞。
而抽屉最里面一个丝绒盒子也空了。
那是她二十九岁生日时,最好的闺蜜统统和他男友合送给她的金手镯!
购买价:两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
云荑猛地转身,目光刺向周凤玉:“谁干的?”
周凤玉脸色煞白,眼神躲闪得厉害:“我……我不知道……”
“好。”云荑点头。
她抄起床上的手机,直接按下了“110”。
“喂,110吗?我要报案,入室盗窃案……”
“小荑!” 周凤玉像被烫到一样扑过来,在她说出案情前,一把夺过手机,慌乱地按下了关机键。
“别!别报警!是你弟弟……云途他……他最近手头紧……想换台好点的电脑……就……就想找你借点钱……”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借?”云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撬门入室,翻箱倒柜,这叫‘借’?”
她不再看周凤玉,绕过她,径直走到云途的房门前。
她抬手,拍门,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砰砰砰!”
里面毫无反应。
“砰砰砰!”她加重了力道。
回应她的只有死寂。
第三次,她抬脚,准备踹门。
“操!拍魂呢!催命啊!”
门内终于传来云途暴躁的咒骂,伴随着椅子腿刮擦地面的刺耳噪音。
门被猛地拉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劣质香烟、酒精、汗馊、食物**的气味熏得人几乎窒息。
房间里灯光昏暗,窗帘紧闭。
地上散落着横七竖八的啤酒瓶、烟头、揉成团的纸巾、散发着酸臭味的脏袜子和拖鞋……
这片垃圾的“海洋”一直蔓延到那张污渍斑斑的床上,以及堆满杂物、摇摇欲坠的游戏桌。
桌子上还堆着几只不知放了多久的碗,里面的残羹早已长出了一层厚厚的、绿油油的霉菌,散发着阵阵腐臭。
云荑强忍着呕吐的**,向堵在门口的云途伸出手:“金镯子,还有两千块钱,还我。”
云途顶着一头油腻的乱发,眼泡浮肿,闻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暴怒:
“找老子要钱要东西?你他妈有病吧?!”
他骂完,反手就要把门狠狠甩上。
云荑用胳膊死死抵住门框,巨大的撞击力让她手臂生疼,但她纹丝不动,盯着云途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云途,盗窃金额高达三万二千元,足够判你两年了。”
云途的动作猛地一僵,但随即被更凶恶的嚣张掩盖。
他指着云荑的鼻子破口大骂:“放你妈的狗屁!谁他妈偷你东西了?有本事你报警啊!你看警察来了老子认不认!操!”
他再次发力,试图强行关门。
这次,是周凤玉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
“小途!别犟了!快把东西还给你姐!不然……不然警察真来了,你要去坐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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