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闷声应下,心思各异地告退。
回到自己独居的小院,武修文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翻腾的怒火与妒火。
他猛地一拳砸在院中的石桌上,坚硬的石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他如同困兽般在院中来回踱步,脑海中尽是郭芙决然留在魔宫的身影以及杨过那令人仰望的成就。
“为什么?!凭什么?!”
他低吼着,双目赤红,体内真气不受控制地疯狂运转,胡乱出拳踢腿,招式狠厉,却全无章法。
凌厉的掌风拳劲将院中精心栽培的花草打得七零八落,盆碎土扬,一片狼藉。
极度的情绪波动,加上真气运行岔乱,终于引发了恶果。
武修文只觉丹田处一阵针扎般的剧痛,随即气血逆冲,喉头一甜,“噗”地一声,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身形踉跄着几乎栽倒。
他扶着旁边一棵被掌风扫断的小树,剧烈地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纸,体内真气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缥缈、仿佛直接响彻在他灵魂深处的诡异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诱惑:
“心有不甘?嫉恨如狂?力量……想要获得碾压一切的力量吗?”
“要不要……加入地府?”
这声音如同九幽寒风,瞬间吹遍了武修文全身,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他猛地抬头四顾,院中除了他自己和一片狼藉,空无一人!
那声音来得突兀,去得也极快,仿佛只是他走火入魔时产生的幻觉。
然而,当他下意识地摊开手掌时,瞳孔骤然收缩!
一枚非金非铁、触手冰寒、上面刻画着狰狞恶鬼图案的黑色令牌,不知何时,已然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掌心。
令牌散发着阴森死寂的气息,正是那声音提到的——“地府”!
就在他盯着令牌惊疑不定之际,院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武敦儒关切的声音:“修文!我刚才听到你院中有异响,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武敦儒已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院中狼藉景象和嘴角溢血、脸色苍白的弟弟。
“修文!你怎么了?可是练功出了岔子?”武敦儒大惊,连忙上前欲要搀扶探查。
武修文却如同被毒蛇咬到一般,猛地将握着令牌的手缩回袖中,用另一只手粗暴地推开武敦儒伸来的手,声音沙哑而带着一种莫名的烦躁与抗拒:“我没事!不用你管!你出去!”
武敦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抗拒弄得一愣,看着弟弟那布满血丝、充满戾气的眼睛,心中虽担忧,却也知道此刻他情绪极不稳定,强行追问反而不美。
他叹了口气,只好道:“那你……好好休息,若有不适,定要唤我。”说罢,带着满腹的疑惑与忧虑,转身离开了小院。
武修文独自站在一片狼藉的院中,紧紧攥着袖中那枚冰冷的令牌,眼神在痛苦、挣扎与一丝被诱惑的疯狂中不断变幻。
地府……那究竟是什么?
回到那间充斥着压抑与不甘气息的房间,武修文反手紧紧关上了房门,仿佛要将外界所有的目光与声音都隔绝在外。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急促地喘息了几声,这才摊开手掌,借着从窗棂透入的微弱月光,死死盯住掌心那枚凭空出现的黑色令牌。
令牌触手冰寒,非金非铁,材质不明。
上面雕刻的恶鬼图案狰狞扭曲,仿佛在无声地咆哮,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阴森与死寂。
他翻来覆去地仔细查看,除了这令人不适的造型和气息,再也看不出任何特异之处。
“地府……”他喃喃低语,眼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他尝试着调动体内那因走火入魔而有些紊乱的真气,小心翼翼地渡入令牌之中。
然而,真气如同石沉大海,令牌毫无反应,依旧冰冷而死寂,仿佛只是一块造型奇特的顽铁。
他不甘心,又尝试滴血、用水浸、甚至用火烤……种种方法用尽,令牌依旧如故,没有任何变化。
一番徒劳的折腾,非但没有解开谜团,反而加剧了他身体的疲惫与经脉的隐痛。
先前强行练功导致的气血逆冲之感再次隐隐传来,加上心神激荡后的巨大空虚与倦怠,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最终,他颓然地坐在桌边,手臂枕着额头,另一只手仍无意识地紧握着那枚令牌。
极度的精神与身体的双重疲惫,让他再也支撑不住,意识渐渐模糊,就这么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就在他陷入深度睡眠,心神最为松懈之际,异变陡生!
那枚被他紧紧攥在手中的黑色令牌,表面那狰狞的恶鬼图案双眼处,骤然亮起了两点微不可察的、如同鬼火般的幽光!
一股无形无质、却冰冷彻骨的力量,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如同蛛丝般缠绕上武修文沉睡的意识,将其强行拖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深渊……
武修文只觉周身一轻,仿佛灵魂出窍,下一刻,他便“站”在了一个无比空旷、昏暗、压抑的巨大殿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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